假成亲后心机王爷失忆了——琢玉郎
时间:2021-05-17 10:28:28

  那块石头虽然不大,但接着抛落的力道,竟砸进了湖底的泥浆中,比周围的圆石都要陷得深,却仍然没有见到一丝怨气。
  “表嫂啊!”吕游樱见此还想上前去劝,谁知湖边的草坪溅到水后湿滑得很,一脚没踩稳,身子竟向湖中跌去。
  元思蓁反应极快,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腰,吕游樱虽然止住了向前的势头,可慌乱间手朝边上乱抓,恰巧抓住了放在石栏边的一根竹竿上。
  她下意识拄着竹竿往下戳想借力站稳,谁知竹竿却戳到了湖底的圆石上,若是一般的石头,只怕竹竿滑开,吕游樱更是难站稳,可竹竿却直直插进了圆石中,稳稳托住了她身子。
  “这......”吕游樱看着被她戳了个洞的湖石,一脸愧疚地看向住持,“不好意思......”
  她赶忙将竹竿从石头中□□,没想到圆石却碎成了好几块,裂缝处的渣粉散在了湖水中。
  “这么碎,面粉捏的不成?”吕游樱小声讷讷,还想用杆子拨上一拨,却被元思蓁抱着腰拖离了岸边。
  元思蓁心中大惊,这圆石一碎,湖面立刻升起极其阴煞的怨气,她才赶忙将吕游樱拖开,免得受了怨气的冲撞。
  “你离远些,边上滑。”元思蓁神色不变,她匆匆瞥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又再次凑到了湖边。
  那怨气正是从圆石中冲出,怨愤之重竟将湖面也撞得水波阵阵,她藏在袖中的手飞快捏了个破秽诀,将怨气堪堪压住,水底圆石也随之四分五裂,石头里露出个白色的东西。
  元思蓁立刻认出,嵌在石中的,正是人骨......
  “咦?这石头里怎么有东西?”她装出惊奇的样子,目光却偷偷打量着洪福寺众人的表情。
  圆慈听她这么说后,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眼神却瞟向了湖心的九蒂莲。
  元思蓁追着他的目光而去,嘴上却说着:“怎么看着,像是骨头?”
  “啊?”吕游樱听她这么说,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用竹竿拨弄了半天,又看到几块骨头后,有些慌张地喊道,“这......像个人手!”
  边上的下人和洪福寺的和尚闻言都围了上去,唯独圆慈还留在原地,盯着莲花一动不动。
  那莲花仍旧盛放在湖中,花瓣随风轻摇,清雅隽秀。
  吕游樱被那人手吓得不敢再靠近,躲在了元思蓁身后,只露出个眼睛朝里看。
  “究竟是什么啊!”她紧张地说道。
  元思蓁拍了拍她的手,命下人将石头搬上岸敲开,可那石头捞上来时已碎不成形,湖水冲刷后,石中包裹的东西便完整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具完整的婴孩尸骨。
  想必怨气正是从这尸骸中而来,那日嬉闹的小孩砸穿冰面的石头刚好磕到了湖底圆石上,才让这怨气外露,只是这洪福寺中,怎会藏有婴孩尸骨?
  “将边上那几个石头都给我捞上来砸开。”元思蓁语气冷肃地命令。
  寺中的几个老方丈见此,也不敢再阻挠,皆是一脸忧心地看着他们捞石,有些还为那具婴孩尸骨念起了往生咒。
  令众人错愕的是,再捞起来的湖石中,都裹着一具婴孩尸骨,各个紧紧抱双臂缩成一团,放在一块看去,直让人后背发凉。
  “这...都还未满月吧......”吕游樱紧紧抱着元思蓁的手臂,不可思议地说道。
  元思蓁一脸凝重,她专心致志地用法诀压制破开石头后冲出的怨气,丝毫不能分神答她话。
  她有些后悔不应托大,这四五块石头中的怨气要一起压制实在是力不从心,好在老方丈们念的往生咒,也能帮上一帮。
  待终于将怨气压制,元思蓁微微松了口气,又看向圆慈问道,“洪福寺怎会有这么多婴孩尸骨?”
  “阿弥陀佛。”圆慈仍旧看着湖心的莲花,良久才低声答道,“万般皆是因果。”
  “圆慈。”另一老方丈这才开口,“湖中的禅阵是你所摆,可能解释解释?”
  圆慈叹了口气,闭上眼也念起了往生咒,不理会众人的诘问。
  元思蓁心中下了决断,她神色冷肃地说:“这些婴孩尸骨都是人命,只怕牵连甚大,得要告知官府才行。”
  除圆慈外的几位方丈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无奈说道:“我等自不会阻挠。”
  “我道听途说,婴孩尸骨常有怨气,还望诸位高僧超度。”元思蓁又说,此事交给官府,只怕这一池湖石都得被撬开,届时怨气冲撞恐会伤人生气,还要借佛法来镇压才可。
  一直未出声的圆慈这才说道:“劳烦诸位师兄弟了。”
  未过多久便来了一队官差,见晋王妃在此都极其上心,恨不得将这湖给翻过来查探,捞上来的石头正要破开,却被元思蓁阻止。
  “这些婴孩惨得很,我实在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不如先让方丈们超度,再破开不迟。”
  晋王妃发话,官差哪还有异议,洪福寺的僧人在石头上贴上经文,坐成一排敲起了木鱼。而圆慈,则被官差押回了衙门审问。
  元思蓁留意到,他走之时仍然看了眼九蒂莲,她这才想到,围在九蒂莲周围那些刻成罗刹的湖石可与这些圆石一般,或是有些别的邪怨?
 
 
第27章 皇陵有怨     此事交由官府处置后,长……
  此事交由官府处置后,长安城里便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昔日香火鼎盛的洪福寺一夜间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元思蓁那日将吓坏了的吕游樱送回国公府后,又在夜里潜了回去,以莲花灯为阵眼,摆了个驱散怨气的阵法,才将圆石破开后的怨气都压制住。
  当然,她这次夜行,告知了李淮。
  官差一共从湖中寻出七十二具婴孩尸骨,仵作验后,发现这些婴孩夭折的时间相差巨大,最久的竟至少是二十年前。
  最是诡异的地方在于,七十二具尸骨都是女婴。
  这些难解之处官府都秘而不宣,而元思蓁自然有她的办法能获悉......
  三日后,她端了一碟小橘子朝李淮的书房走去,她贴到门前听了听里头的动静,又伸手轻敲木门。
  “王爷,蓁蓁给你送好吃的。”元思蓁语气讨好地说道。
  李淮清冷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进。”
  一开门,元思蓁脸上马上挂上个谄媚的笑容,莲步轻摇地走到李淮面前。
  “这是从琼州快马加鞭送来的甜橘,王爷快尝尝。”元思蓁将橘子剥好,直接递到了李淮嘴边。
  李淮这才放下手中的案卷,看了眼她青葱玉指上晶莹剔透的果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呐。”元思蓁见他犹豫,直接就往他嘴里塞。
  李淮只好张口吞下,嘴唇却不小心触到了她的手指,只觉嘴中的甜橘香甜可口。
  元思蓁见他受用,又赶忙剥了个再喂他,递到李淮面前却迟迟不见他开口。
  “呀!我忘了王爷还要吐核。”元思蓁将另一只手也伸到李淮脸前,笑眼盈盈地说:“王爷吐我手上吧。”
  李淮顿时耳根一红,他从未受过女子这般伺候,连他母亲和丫鬟都不曾如此,元思蓁居然要他将果核吐在她手上?
  他看元思蓁的表情,丝毫不见羞赧或不情愿,仿佛此事见怪不怪,心道,成了亲的男女都不识礼数了吗?
  元思蓁仍然举着手,一副体贴可人的模样,她心中想的却是,李淮别矫情!赶紧吐了她好套话!
  李淮迟疑了片刻,见元思蓁手一直举在他面前,有些酸软的样子,这才轻启薄唇,将那颗烫舌的小籽小心吐到了她手心。
  他连忙撇过脸,不想多看这一场景,心下却暗骂自己这成何体统!
  元思蓁哪知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见自己讨好的功夫做足了,便直奔主题问道,“王爷,那洪福寺的事怎么样了啊?圆慈方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淮闷闷答了一声,“嗯。”思绪仍在刚才的小籽上,心中的焦躁还未压下,又见元思蓁递了片橘子上来。
  他伸手将元思蓁的手推回去,低声说道:“王妃自己吃吧。”
  元思蓁从善如流地将橘子塞到自己嘴中,“这就奇怪了,他弄这么多女婴尸骨,究竟要做什么?官府可想好给他定罪?”
  李淮看了眼她一动一动的腮帮子,答道:“定罪不难,但要看吴王的意思。”
  “嗯?吴王是觉得他与安氏小产有关?”元思蓁又问。
  李淮点点头,心思全然回到了正事上,“他认为圆慈弄的女婴尸骸,是在布阵,刻意要害他孩儿的性命。”
  元思蓁皱眉思索,“可安氏不也是从洪福寺得的求子符吗?”
  李淮敏锐的察觉到她话外之意,“你觉得圆慈无辜?”
  元思蓁连忙摆手,“现下看来,他绝对有牵连,我只是觉得,安氏小产一事有蹊跷。王爷可知,婴孩未降世而夭折,怨气最重,可那日她滑倒流血后,我却没见到一丝怨气。”
  李淮闻言也冷了脸,他半垂着眸子低声道,“或许她并非有孕。”
  “这......”元思蓁错愕,她完全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这宫里争宠的手段来来去去就这些了,不足为奇。”李淮淡淡道。
  元思蓁点点头,没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李淮,她先前想的是,或许是有什么让那胎儿心甘情愿地死去......
  “官府没打算把九蒂莲拔了吧?”元思蓁接着问,伸手又给他剥了片橘子,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李淮这才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别有用意一般。
  难不成喂他橘子,是要讨什么好处?还想着腰牌不成?
  他没想到的是,元思蓁的目的,不过是这些他不甚在意的消息。
  “自然不会,九蒂莲是祥瑞。”李淮打量着她的神色答道。
  “那九块罗刹石呢?还是敲不开?”元思蓁留意到李淮的目光,便眨着眼与他对视。
  李淮一触上她的目光又看回桌上的案卷,“罗刹石如此坚硬,应未藏尸骸,洪福寺的方丈也说,确实是用来护着莲花的。”
  “原来如此。”元思蓁斟酌着从李淮这得来的消息,心道此事就这般了结了不成?
  只是她还未想明白,圆慈为何要这么做,还有那天晚上跟着她的怨灵,是否是从这些婴孩的怨气中而来......
  “明日你我去皇陵祭拜母亲。”元思蓁的思绪被耳边清冷的声音的打断。
  她刚想问为何,忽然想起吕游樱与她说过,李淮母亲的忌日就在他生辰前几日,因此吕贵妃死后李淮再不过生辰。
  “我知道了。”元思蓁答道,心中丝毫没有要应付繁文缛节的不耐,而是觉得自己虽是个假王妃,也要替人尽尽孝心。
  况且皇陵里埋着的可都是宫妃皇子,牵扯上皇权斗争,免不了有些妖邪冤魂,实是个积攒功德的好地方!这也是她要这王妃身份的缘由,寻常道士可进不去这些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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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咯吱——”
  皇陵守门的老太监用力拍向不老实的门板,自言自语道:“动什么动!死都死了还不消停!”
  他边上立着的小太监一愣,立刻汗毛倒竖,颤声道,“什么...什么东西......”
  老太监不以为意地说:“这门板年头久了,风一吹就咯吱响。”
  “呼。”小太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还以为......”
  “不长进的东西!你我看守皇陵,真有脏东西还怕不成?”老太监怒斥道。
  “爷爷教训的是!”小太监连忙磕头求饶。
  “去把牌位好好擦擦!练练你的胆子!对了,尤其是吕贵妃的,晋王殿下过了正点就该到了。”老太监眯着眼吩咐道。
  元思蓁今日一身素色,头上也没戴任何饰物,她下马车后便一路紧跟在李淮身后,踏进了从未来过的皇陵。
  这皇陵中埋着都是留过子嗣的后妃,一生无所出的,是没资格葬在皇陵之中的。除此之外,还有些未成年的皇子皇女,未建府或嫁人便早夭,也跟着自己的母亲,埋在这里。
  元思蓁一进皇陵,便察觉出这方位布局,还有石兽壁画都有道家的手笔。想必修建皇陵之人,也知道此处要防些妖邪。
  “晋王,晋王妃,请随奴才来。”老太监领着他二人,朝吕贵妃埋着的东南角而去。
  吕贵妃在世时还算得宠,母家又是秦国公府,还生了三皇子李淮,墓碑修得大气华贵,极其彰显身份。
  李淮与元思蓁各自跪在蒲团上,向牌位磕了几个头后,又起身上了柱香。
  一番拜祭规矩做完,李淮让随行的下人退下,从怀中掏出手抄的佛经,一张一张地放进青铜火盆中。
  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似是有满腹心事,都在此时说与他的母亲听。
  元思蓁虽未见过李淮母亲,但见李淮相貌出众,想必吕贵妃也是个倾城之姿的美人,可惜去得早,未能见到她儿子如今这般模样。
  思及此,元思蓁难得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她心中默默说道,自己功德圆满后,一定不会再占着这王妃之位的,到时候你儿子就能娶个真王妃,生个大胖小子给你瞧了!
  “呼——”
  元思蓁刚在心中说完这话,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将挂着的黄幡吹得猎猎作响。
  她狐疑地看向风挂来的方向,心道该不会是吕贵妃吹的怨气吧......
  不过随即她就自嘲道,这是做了亏心事,怕人家母亲来算账!再说,她可不能算是做亏心事,明明是李淮先坑她!
  “呼——”
  又来?
  元思蓁刚想抬头,忽然心中一凛,她感觉到这风刮过来的地方,升起极重的怨气。
  李淮将佛经烧完后,刚想转身与元思蓁说话,就见她一脸凝重地瞧着左边,不禁问道:“怎么了?”
  元思蓁挡在李淮身前,从袖中掏出莲花灯,如临大敌地说:“王爷站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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