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他妈给你脸了是吗?】
  【死狗!】
  高瑨越听眉头越是紧锁,明明谢氏此刻看着他仍是一脸关切无害的模样,可为什么他听到的声音却与她这副乖巧样貌完全不符呢?
  “你……在说什么?”高瑨将脸凑到谢氏面前问。
  谢氏无辜眨眼,身娇体弱做出被吓到的捧心状,颤巍巍说:
  “臣妾……没开口啊。”
  【啧啧啧,唯一能看的脸算是毁了。】
  【也不知道长不长的好。】
  【长不好怎么办?】
  【老子还得继续陪他耍吗?】
  【不爽。】
  高瑨:……
  往旁边宫人问道:“她刚在跟人说话,你们都没听到吗?”
  扶着谢氏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陛下,贵妃娘娘没跟人说话呀。”
  “混账东西!难道是朕耳背听错了吗?”高瑨忽然暴怒。
  吓得宫人们跪了一地,谢氏也跟着跪下了,不仅跪下,还吓哭了,眼泪说来就来,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看着高瑨:
  “陛下何故如此?臣妾做错了什么?”
  那模样,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悬而不落,如一株花蕊上的清晨凝露,晶莹剔透。
  然而高瑨此刻听到的是——
  【妈的,这死狗又发什么神经?】
  【早知道装晕不来了。】
  高瑨:……
  谢氏这副无辜的样子,周围宫人们也毫无反应,高瑨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他全身上下的痛感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是做梦!
  梦境与现实的交错让高瑨头疼欲裂。
  只听他爆吼一声,从剑架上随手抽了一柄长剑,寒光茫茫,对着谢氏砍去:
  “妖孽,朕杀了你!”
  谢氏没想到高瑨真的挥刀砍,双目圆睁,眼明手快扬起宽大衣袖挡了一下,衣袖立刻被高瑨手中的剑削去一片。
  【这死狗来真的!】
  谢氏心中怒吼,表面上却跟那些宫人们一同惊叫躲避。
  许是高瑨此刻太虚弱了,连着砍了好几剑下去,明明都是冲着谢氏砍的,然而最后要么是砍到别处,要么是砍到其他宫人身上。
  苏别鹤守在殿外,听到动静赶忙入殿,见高瑨提剑乱砍,怕他伤着自己,赶忙上前阻拦:
  “陛下!陛下息怒。”
  高瑨被苏别鹤拦着,手里的剑更加砍不出去,动了这么一场,身上的伤都裂开了,只能放弃。
  苏别鹤扶着高瑨问道:
  “陛下因何如此?”
  宫人们扶风弱柳的谢氏站好,她发髻有些松动,几缕发丝垂在白玉般的面颊上,由内而发的脆弱美感无论谁看了都会心疼。
  “陛下醒来以后非说殿里有人说话,还说是贵妃娘娘说的,可奴婢们什么也没听见,陛下就龙颜大怒,提剑追着奴婢们砍杀。”
  一名女官对苏别鹤解说。
  苏别鹤扶着有些无力的高瑨,往贵妃谢氏看去一眼,谢氏惊魂未定,双眼通红,显然是被吓着了,苏别鹤问:
  “贵妃娘娘可有伤着?”
  谢氏摇头,佯做坚强:
  “没有。陛下昏迷初醒,仍未痊愈,难免有些不清明,多谢苏统领。”
  【妈的,吓死爹了。】
  【那雷怎么不多劈一会儿,劈死得了!】
  高瑨原本靠着苏别鹤喘气,忽然又听见这大逆不道话,撑着力气要去抢被苏别鹤抢走的剑,喘着粗气吼道:
  “妖孽!朕杀了你!”
  然而他刚刚醒来,一番折腾后力气早已用尽,又有苏别鹤在场,自然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情形。
  苏别鹤抱住高瑨,提醒道:
  “陛下,您冷静点,这是贵妃娘娘!”
  高瑨哪里冷静的下来,努力想挣脱苏别鹤的阻拦,可惜四肢无力办不到。
  然而这一挣一脱的画面看在谢氏眼中就成了一出冒着粉红泡泡的戏码。
  暗自腹诽:
  【啧啧啧,还是苏妃厉害!】
  【狗皇帝不是真中邪了吧?】
  【难道胡美人扎的那个小人儿起效果了?】
  高瑨挣扎期间又听到好些乱七八糟的话,信息量如山崩一般砸向他,让他应接不暇,内外夹击之下,头晕脑胀,未免自己被气死,高瑨倚靠着苏别鹤,一边喘气,一边指着谢氏虚弱说:
  “你,你给朕滚!朕,朕不想看见你!”
  谢氏满脸受伤,轻咬唇瓣,泫然欲泣,委曲求全:“是,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转身之余,内心狂喜:
  【太好了!可以名正言顺不要过来!】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我!】
  高瑨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指着谢氏离去的背影咳出了哮喘音,被苏别鹤挂在肩膀上请回了内殿,并召唤来太医。
  **
  谢贵妃谢郬回到她的凝辉宫,轿撵刚到宫门口,凝辉殿的管事姜嬷嬷就出门迎接,将谢郬从轿撵之上搀扶下来。
  “娘娘,陛下的伤势如何了?”姜嬷嬷问。
  谢郬娇柔一叹:“陛下倒是醒了,就是有些糊涂,非说我是妖孽,提着剑要砍我呢。”
  姜嬷嬷大惊失色:“娘娘可有受伤?”
  谢郬晃了晃脑袋,头上步摇叮当直响:“没有,苏统领在外守着,听见声儿就进来阻止陛下了。”
  姜嬷嬷松了口气。
  谢郬往她瞥去一眼,眼波流转说:
  “不过陛下叫我滚来着,还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嬷嬷,我这算是失宠了吗?”
  姜嬷嬷听了前半句时还眉头紧锁,可听到后半句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了,说道:
  “娘娘说笑。凭娘娘的美貌与出身,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失宠的。”
  姜嬷嬷像一只笑面猫似的把谢郬扶进寝殿,给她奉了杯热茶,就对殿内伺候的几名宫婢唤道:
  “娘娘回来了,去准备热汤。”
  谢郬看着那几个出去准备的宫婢,咽下茶水,难以置信问:
  “刚回来就泡汤啊?嬷嬷容我歇歇。”
  回了寝殿,谢郬说话的中气忽然变得很足,没了在外的娇柔,多了几分爽利。
  姜嬷嬷笑吟吟说:
  “准备热汤还要一时半会儿,娘娘大可歇歇。这热汤须得日日浸泡才有美肤润肌之效。”
  谢郬放下杯子,将自己衣袖上的华服拉开让姜嬷嬷看:
  “嬷嬷不是我吹,我如今这身皮肉绝对担得上‘吹弹可破’四个字,真不必每日再泡汤了。”
  姜嬷嬷的目光在谢郬大方露出来的白嫩胳膊上瞥了一眼,忽然凑近,拉过谢郬的胳膊说:
  “哟,这怎么又生出来了?娘娘每日都在吃息囊丸吗?”
  谢贵妃一阵心虚,将胳膊从姜嬷嬷手里扯回来,用衣袖藏好。
  看她这样,姜嬷嬷就知道她没吃,苦口婆心说:
  “娘娘!您怎可如此任性?”
  谢郬哭笑不得:
  “嬷嬷,那息囊丸吃了不仅掉身上的汗毛,我怀疑还会掉头发,您不是想让我变个秃子吧?”
  姜嬷嬷觉得自己的专业被人质疑,很生气:
  “娘娘,您掉头发是因为您那阵子入睡前没叫宫婢把头发擦干了再睡,与这息囊丸可无甚干连。”
 
 
第3章 
  姜嬷嬷又说:
  “息囊丸是从好几朝后宫流传下来的方子,只对身体肌肤上的汗毛有效,不会损及秀发,娘娘尽管放心服用。”
  谢郬扶额无语:
  “这身体毛发是天生之物,每个人都有,何必褪得这般干净。”
  话音刚落,姜嬷嬷扑通一声就跪在谢郬面前,泪眼婆娑道:
  “娘娘,这后宫美人千千万,年年都有新人进,若是您不将身子保养到最好,如何留得圣心在,您这般任性,可叫奴婢们怎么活呀?”
  姜嬷嬷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让谢郬相当钦佩,但泪眼濛濛这一招,谢郬早已学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姜嬷嬷此举已经不能让她像刚入宫那会儿手忙脚乱了。
  看着姜嬷嬷哭,谢郬无动于衷,甚至还带点疲惫后的冷漠:
  “嬷嬷刚不还说,凭我的美貌和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失宠吗?”
  姜嬷嬷恨铁不成钢:
  “娘娘!不失宠和受宠是一回事吗?”
  谢郬脑子转不过弯:“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姜嬷嬷长叹一声:
  “不失宠只是因为陛下顾及您的身份,受宠是陛下真心实意的爱您,两者之差犹如天堑,娘娘您怎么就是不懂呢?”
  谢郬确实不懂:
  “可我从入宫就开始保养,保养了一年多,陛下也没真心实意的爱我,可见保养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这一年多来,娘娘侍寝的次数比宫里其他妃嫔加起来都要多。”姜嬷嬷不哭了,言语还带点小自豪。
  谢郬小声嘀咕:“侍寝次数能说明什么……”
  “说明娘娘受宠!”姜嬷嬷说。
  “……”谢郬两手一摊:“陛下今儿还用剑砍我来着,嬷嬷您瞧我这袖子,剑要是砍我身上,这条胳膊都没了,有我这么受宠的吗?”
  姜嬷嬷瞧了瞧谢郬裂开的袖子,面色一凛:
  “哟,这么大口子,可不好缝啊。”
  谢郬愤怒:“不是吧?合着我谢郬一条胳膊,在姜嬷嬷眼里还不如一只袖子?”
  姜嬷嬷惊愕抬头看向谢郬,猛地扑上前来捂住她的嘴。
  “娘娘慎言。”姜嬷嬷象征性往殿外看去一眼,提醒谢郬:
  “在宫里您不叫谢郬,叫谢苒!可不能说错了,凝辉宫里便罢了,若被外人听去,咱们谢家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谢郬被姜嬷嬷捂着嘴,只能眨巴两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嬷嬷警告地瞪了她两眼,才放开谢郬,叫她将宫装脱下来给她拿去尚衣局修补。
  **
  一炷香后。
  谢郬泡在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浴池里,鼻子以下都泡在水里,不时吐出个泡泡驱散快要飘到她面前的花瓣。
  池子里撒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开始泡的时候,这香气熏得谢郬一度想昏厥,现在泡的次数多了,才稍微习惯了点。
  她叫谢郬,十九年前胎穿在镇国将军的营地夫人柳氏肚子里,成了镇国将军府的庶长女。
  谢郬跟嫡夫人手边金尊玉贵养大的嫡妹谢苒不同,谢郬是在边关长大的。
  她娘柳氏是镇国将军谢远臣的近身女史,自小习武,既是侍女也是护卫,长大后柳氏就当了谢远臣的营地侍妾。
  军中日子虽然艰苦,但柳氏跟着谢远臣也算过了几年蜜里调油的日子。
  直到几年后,柳氏怀孕了,恰逢战事,谢远臣怕她受累,便遣人将之送回京城将军府里安胎。
  将军府里的日子不比营地逍遥,柳氏在将军府是被圈在一处偏院里养胎的,将军夫人不承认柳氏的身份,没有得到嫡妻认可的妾,连外室都不如。
  只因腹中怀了孩子,将军夫人才没敢将柳氏直接赶出去。
  柳氏在将军府艰难求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柳氏从鬼门关走了一通,她乃习武之人,身体原本十分健康,可惜孕中亏损太多,生孩子又耗去了半条命,生了孩子以后就诸病缠身,硬是拼着一颗护女之心,支撑到谢远臣凯旋。
  柳氏将女儿亲手托付到谢远臣手中后没多久就去了。
  谢远臣看着昔日情投意合之爱妾惨死,出生半年多的女儿竟比人家刚刚满月的还要瘦小。
  谢郬还是婴儿,虽然脑中存有成年人的记忆,但却没法以婴儿之身保住妈妈,别说保妈妈了,就连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出于求生意识,谢郬知道谢远臣是自己亲爹,于是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拼了命的嚎哭,谁抱都不好使,直到把她送到谢远臣手里,她才停止哭泣。
  谢远臣看着这个对自己异常亲近依赖的小生命,心都要碎了。
  得知柳氏怀孕期间在将军府过的日子,谢远臣愤怒至极,几近提着剑要杀了将军夫人为柳氏填命。
  然则老夫人以死相逼护住将军夫人,谢远臣只能作罢,但柳氏留下的庶长女却再也不敢放在将军府里养,就算老夫人和将军夫人竭力保证一定善待他也不信。
  于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背着个奶娃娃去了边关,想着哪怕边关苦一些,也总比将她留在京城没了性命要强。
  谢郬就是在谢远臣身边长大的,是谢家的庶长女,自小长在军营里,十九年来一次都没回过京城,京城中人知道谢家有这么个女儿,却没几个人见过她。
  原本谢郬是一辈子都不想回京城的,如果不是一年多前她十六岁的嫡妹谢苒,因不想入宫常伴喜怒无常的暴君身侧而逃婚了,皇帝和谢家的关系一触即发,为了不挑起无端战祸,谢远臣只好让谢郬顶替谢苒入宫。
  而将军夫人那里,本就不愿被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入宫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身边,于是谢远臣提出用谢郬顶替谢苒的时候,将军夫人一口就答应了,将谢苒与人私奔,谢郬顶替入宫之事瞒得滴水不漏。
  还在入宫前,将军夫人尽心尽力的请来名师教导谢郬,让她脱去一身野气,摇身一变成了个上京名媛,表面上!
  唉,谢郬长叹。
  要不是谢苒逃婚,谢郬此时仍在边关撒蹄儿跑马,逍遥快活呢,何至于要来受这些管束!
  “娘娘,您抬一抬胳膊,腋下也得泡着才行。”
  伺候谢郬用汤的两个宫婢——福如、东海游到谢郬身旁,分别为她抬起一条胳膊,寿比、南山则抬起谢郬笔直的双腿,让她生无可恋,像一具死尸般漂浮在撒满鲜花的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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