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雷电很失望!】
【以后再有人发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都不信了!】
高·气得头顶冒烟·瑨:“……”
谢郬扶着高瑨走出,周围宫人皆跪地行礼。
高瑨出来了,谢郬就不能坐在主位上,只能坐在将就坐在一旁。
胡美人被两名嬷嬷押上前来,褐发自然松动,垂下来几缕,更添风情,比中原人稍浅的眼珠中盛满了绝望。
【长得真好看,可惜这张脸是脑子换来的。】
高瑨正喝茶,听到谢郬对胡美人的评价,眉峰一挑,算是赞同谢氏的话。
胡美人敢高瑨的后宫中行巫蛊之事,可不就是没脑子嘛,然而高瑨接下来听到的是:
【她居然真的相信扎小人能害人。】
【也不想想,要扎小人真有用,就凭狗皇帝的人品,早就给人在背地里扎穿了吧。】
【到时候别说扎小人了,直接给他扎纸人都可以!】
“噗——”
高瑨以茶代血喷出老远。
谢郬疑惑不解的看向他,眨巴着她那扑灵扑灵,天真无辜的大眼睛问高瑨:
“陛下,茶太烫吗?”
高瑨用后槽牙发出警告:“闭嘴!”
谢郬果断不再做声,心里却毫无收敛:
【狗皇帝恼羞成怒了!】
【不是茶烫就是他嘴漏了!】
【被雷劈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
又憋了一口老血的高瑨体内那嗜杀之魂简直要按捺不住,瞪着谢氏正要砸掉手里茶杯,谢氏却忽然开口:
“胡美人,后宫禁止巫蛊之术,你可知罪?”
谢郬感觉高瑨情绪不对,想速战速决。
垂头丧气的胡美人先看了一眼宫人托盘上放的巫蛊小人,再用眼角瞥了一眼谢氏,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反抗命运的可怜虫,气若游丝且带着一股骄傲:
“那又怎样?不就是死吗?在他把我从古纳沙河畔抢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谢郬不知道胡美人和高瑨之间的感情纠纷,只知道几个月前高瑨亲征西域,回来时就带了个番邦女子,连这女子名字都不提,因为是从西域来的胡姬,所以就随便封了个胡美人。
【原来胡美人真的是被抢回来的!】
【啧,这个渣男!】
高瑨深锁眉头,原本不想解释的他在听见谢氏的话后,鬼使神差回了句:
“她是沿路官员敬献的。”
胡美人根本就不是高瑨的菜,倒贴给他,他都要再三考虑后才勉强带回来。
胡美人忽然激动:
“若非你经过我的家乡,我又怎会因为美貌而被那些狗官拿来敬献给你!你使我和心爱的人分离,我以桑神之名诅咒你,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心爱女子的爱。”
谢郬一脸平静的吃瓜:
【姐妹你能不能务实一点!】
【光诅咒有什么用?你得实际行动才行啊!】
【勾引、色诱、行刺,干他丫的!】
【人家是皇帝,要什么心爱的女子?】
【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他不香吗?】
高瑨冷冷瞥过谢郬,目光沉沉:“朕不想再听废话!拖下去砍了。”
谢郬发觉高瑨‘拖下去砍了’这句话是冲着自己说的,虽然理智告诉自己,高瑨不可能砍她,毕竟她背后是整个谢家,但心里还是稍微咯噔了一下。
【看着我说干嘛?】
【吓死爹了。】
高瑨忍无可忍,爆吼一声:
“来人——拖下去砍了——!!!”
君王的怒火没人能够承受,殿里殿外的宫人们皆吓得就地跪下。
谢郬也愣住了,直到几个带刀侍卫进殿要押胡美人去砍头,看着胡美人那视死如归的神情,谢郬慌忙阻拦:
“慢着慢着。”
高瑨满脸阴翳,眼里的冷意简直能沁出水来:
“朕还没治你的罪,你倒想替她求情?”
谢郬眸光一动,奉上假笑:
“陛下,臣妾受命主理后宫事宜,胡美人之事还没查清楚,怎好就这样砍杀了。”
高瑨冷声指向托盘上头身分家的巫蛊娃娃:
“朕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谢郬温柔一笑,对举着巫蛊娃娃托盘的宫人招了招手,宫人上前,谢郬指了指上面的纸条对宫人问:
“这纸笺是从娃娃身体里找到的?”
宫人回:“是的,娘娘。”
谢郬点头:“再拿去给陛下看看。”
宫人将之送到高瑨面前,高瑨蹙眉,懒得看这糟心的东西。
谢郬又说:
“陛下,先前臣妾扫了一眼,这纸笺上的名字和生辰都不对,似乎并不是诅咒陛下之物。”
高瑨将目光落在那纸笺上,已经摊平在托盘上的纸笺写着:
高晋,辛酉年九月十八寅时一刻。
而高瑨的生辰是辛未年九月二十八寅时三刻。
诅咒最重要的就是生辰八字,这要是都写错了,就很难证明诅咒的是谁。
高瑨看着那纸笺上的字愣住了,先前他倒是没细看,狐疑的看向谢氏,见她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傻了吧!哈哈哈哈!】
高瑨将手中纸笺团巴团巴,扔回托盘。
谢氏先前在心里提过胡美人扎小人之事,说明她早就知道胡美人在扎高瑨的小人,行巫蛊之事。
后宫的阴私高瑨自小见识的多了,妃嫔和妃嫔之间为了争宠,只要拿到对方一点错处,就不惜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直到刚才为止,高瑨都觉得胡美人的巫蛊之事其实是谢氏主导的戏码,胡美人定是受了她的挑唆。
可看到纸笺上写的错误生辰八字,高瑨才明白这也许是谢氏想保胡美人不死的手段。
“这生辰八字和名字都不是陛下,胡美人这巫蛊娃娃诅咒的另有其人,就……罪不至死吧。”谢郬说。
高瑨瞪向谢郬,沉声问道:
“谢贵妃不会早就知道此事了吧?”
谢郬无辜摇头:“臣妾不知道啊。”
【当然知道!早两个月就发现了!】
【胡美人郁郁寡欢要自杀,总得给她找点寄托。】
【要不然你以为那纸笺怎么会换掉?】
【也是美人命不好啊。】
得知前因后果的高瑨觉得自己的命也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听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拿她没办法呢?
“纵然八字不是朕的,她在宫中行巫蛊,也是罪不可赦。”高瑨说。
谢郬恭顺点头:“陛下说的是,罪肯定有的,却不致死。”
高瑨沉声:“她可以不死,那你呢?你既受命管理后宫,后宫出了这等事,你这个主理人也难辞其咎吧?”
不是要救人吗?
朕让你脱一层皮!
谢郬黑亮的眼珠眨巴两下,果断应声:
“是,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你倒是痛快。朕要罚你什么呢?”高瑨略感快慰的问。
谢郬想了想,说道:
“掌嘴、仗责、夹手指,随便陛下想怎么罚都可以!”
这么爽快的答案使高瑨不得不警惕起来,果然听见:
【要打赶紧打!】
【打得越狠越好!】
【下个月将军夫人大寿,谢远臣肯定得从边关回来,正好让他看看老子在宫里受的是什么罪!】
这么一提醒,高瑨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礼部早几日就来请示过一品镇国将军夫人的寿宴宫里出什么礼制……
从前真是没看出来,这女人竟还是个混不吝!
“贵妃对自己未免太狠了些。”高瑨冷笑。
谢郬心虚一笑:“臣妾做错了事本就该罚!”
【赶紧罚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高瑨忍了又忍,终于说出一句:
“谢氏监管不力,罚禁足三日。胡美人……逐出宫去!”
谢郬憋着的一口气忽然泄了:
【就这?】
【狗皇帝能不能行?】
【禁足三日,过家家吗?】
“陛下,臣妾有罪,理当受罚,您这罚得未免太轻了,传出去有损陛下英明。”谢郬含蓄拱火。
【大哥你可是能止婴儿夜啼的暴君啊。】
【下手这么轻,你会被暴君圈子除名的!】
【求打呀!】
高瑨捏着额头起身,谢郬追上去继续请罪:
“陛下,禁足三日太少了。要不禁足三年吧。一年……半年……三个月也成啊!”
【禁足时间越长,老子就可以越长时间不看见你呀喂!】
高瑨咻的停下脚步,谢郬抬眼意识到了,却没有立刻刹住脚步,用她钢一般的额头生生撞在高瑨铁一样的后背上。
撞得正虚弱的高瑨一个踉跄,背后伤口撕裂般疼痛。
他怒极转身,看到的却是谢氏捂着她挺翘的鼻子,委委屈屈的嘟着嘴,我见犹怜:
“陛下怎么突然停下了?好疼。”
要是高瑨没听见她心里话:
【撞到伤口了吧?】
【该!】
还真要被她这副可可爱爱、纯情无害的小白兔模样给骗了。
【疼吗?】
【疼就赶我走呀!】
【快点,我还有好几册话本子没看呢。】
高瑨深吸一口气,濒临崩溃边缘,转身想走,可他现在若是回去,睡觉时定然又会听见那些扰乱他心神的诡异之声。
两个选择,要么睡觉的时候听那些诡异之声,要么醒着的时候听谢氏大逆不道的心声。
一番权衡之后,高瑨选择了后者。
完全不理谢氏内心的呼喊与期盼,高瑨调转方向,在谢郬傻眼的目光中说出:
“摆驾凝辉宫。”
谢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不是说禁足三天吗?
她不嫌弃了,三天就三天!
至少还有三天啊!
看着高瑨越走越远,谢郬内心狂嚎:
【狗皇帝,你是不是玩不起!】
第6章
皇帝摆驾凝辉宫,可把姜嬷嬷给乐坏了。
收到宫人传递回来的消息,立马就在殿里熏香洒扫,迎接圣驾。
在高瑨把谢郬直接拖进寝殿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姜嬷嬷还很没有同情心的对谢郬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谢郬在姜嬷嬷一脸‘娘娘干的漂亮’的神情中,绝望的看着寝殿大门被从外面体贴的关上。
“过来,陪朕睡觉。”
谢郬发愣的时候,高瑨已经去到她的床边。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狗子居然发情了。】
【身上脸上全是伤,他竟然还有这心思!】
【可我刚洗过澡,完事儿后是不是还得洗一遍?】
【啊啊啊啊,好麻烦啊啊!】
在谢郬腹诽期间,高瑨已经脱了外衫,自己爬上床躺下,鼻尖萦绕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正是谢氏素日的味道,没由来的高瑨感觉到一股子安心,双目发沉。
谢郬看着那已经躺下的皇帝,心中十分不耻:
【切,狗男人,白日宣淫就算了,居然还不想主动!】
【他先躺下什么意思?】
【女人,坐上来自己动吗?】
不情不愿的爬上床,谢郬看着闭上眼睛等待猎物自己上门的高瑨,深呼吸一口气,便往他内衫的绳结拉去。
可她的手刚碰到他的内衫绳结就被他一把拂开,谢郬意外看着自己的手。
只听高瑨闭着眼睛说:
“朕睡觉,你在旁边看着,不许离开床十步以外。”
谢郬满头问号,狗子睡觉让她看着?还不许离开床十步以外?
【这是什么变态玩儿法?】
【欲擒故纵?】
【欲拒还迎?】
【欲,欲,欲求……】
“不许发出声音!”高瑨厉声斥道,而后果断转身向内,抱着谢郬的被子睡去。
谢郬挠挠头,顺便调整了个姿势。
【狗皇帝耍什么花样?】
【他睡了吗?单纯的睡了吗?】
【要不要凑过去看看?】
“闭嘴!躺下!不许动……”高瑨闭着眼睛吩咐,声音渐趋迷离,片刻后,睡着了。
谢郬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后,才敢猫着腰凑过去看他,确定他真的睡着以后,谢郬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的移到床下,刚要离开,就听见高瑨口中幽幽传来:
“十步。”
谢郬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一僵,暗骂他居然装睡,懊恼的回到床上。
双手抱胸躺在枕头上,扭头就看见在里侧沉睡的高瑨,怒从心生,存心不想让他好睡。
【大白天的把我带进房里,喊上床,他还想睡觉?】
【门儿都没有!】
【老子今儿不闹得你睡意全无,情难自禁,老子就跟你姓!】
这么想,谢郬就这么做了。
先将身子紧紧贴在高瑨身后,一只作恶的手从他的腰部向下摸去,她屏住呼吸,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忽然原本沉睡在里侧的高瑨忽然转过身来。
动作敏捷的迅速扣住谢郬的两只手,一个旋转把谢郬整个人调了个方向,让谢郬背靠着他的胸膛,把她双手交叉胸前扣住,犹嫌不够,他还弓起双腿,直接把谢郬夹进他的腿间,紧紧锁住。
片刻的功夫,瞬息万变,谢郬被限制了自由身,给人当抱枕似的抱在怀里难以动弹。
谢郬的身高在女子中绝对不算矮,但在身材高大的高瑨怀里十分契合,生生被他衬得娇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