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绝歌
时间:2021-05-20 10:22:19

  突然,一声猛喝响起:“住手!”一个道士走了出来,对聂然说:“休要放肆。”
  我偏要放肆!原本悬在聂然面前的斩不平突然朝着那个道士刷地一下子飞了过去,剑刃擦着脖子划过,拉出一条血痕,割破了皮,但凡再深一点点,便是主动脉血管。
  那老道士用手一摸脖子,脸色大变,三道符打出来,所站的位置冒出一大团白烟,人不见了,三道符变成三丁神朝聂然攻过去。
  这个聂然早就会了。这是道教的三丁三甲符变成的,全靠施法的人一口真气撑着。聂然挥动斩不平,朝着三丁神聚气的地方戳过去。一剑一个,戳它们就跟戳气球,噗嗤一声,干瘪下去,又变成一道用废了的破符。
  这破符连一回合之力都没有,菜得稀碎。
  与此同时,杨丹青收到一条信息:“你徒孙干的好事!她竟然用镇狱火烧死了妙云真人。”
  她当即回了对方一条信息:你们跟小辈动手前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的吗,现在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跑来找我。你们有本事跟她动手,有本事自己锤去,我不管。
  杨丹青发完消息,便去找杨雪岭。房门虚掩,没关,还没等她敲门就见到杨雪岭正盘腿坐在床上用符火兜着一颗丹药满屋子飞着遛猫呢。那只四尾狸花猫,踩着洞天观的迷魂步在那里追。
  她没好气地推开门,说:“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逗猫,你徒弟叫苟不同给堵了,妙云真人已经折进去了。”
  杨雪岭麻利地翻身下床,两分钟便收拾好行李,捞起猫,把正在客厅打坐的云昭叫起来,说:“我们现在出发去渝市,你开车。”
  云昭一声,立即从沙发上起身,说:“我把魏师兄叫上。”飞快上楼。
  杨雪岭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收行李。”
  原定的明天早上出发,行李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拎包出发。
  杨丹青跟到车库旁,站在车窗外,叮嘱道:“你们师徒悠着点。”
  杨雪岭“嗯”了声,说:“看情况。”她给正在渝市的百万发消息,没回。她打电话,没信号,关机了。她二话不说,立即给齐应承打电话,“我徒弟被苟大同给堵了,你外甥失踪了,青城山道隐观的卢妙云也死了。”她说完就挂了。
  齐应承顺手给百万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他用麒麟族的秘术联系百万,连方位都感应不到了。上次感应不到妹妹的那回,是她被逮进了洞妖窟。
  渝市现在就有一座现成的封妖窟,半点不通阵法,特别好收拾,那地方还靠着长江水脉,都不用找山脉定她,现成的水脉可以用,足够压得她几百上千年都出不来。
  齐应承从沙发上蹦起身,化成一头麒麟兽,呼呼地往渝市方向跑。
  他都不知道该说杨丹青心大,还是该说苟不同胆子大了。
  杨丹青敢把封妖窟放出去,苟不同敢去捅,他们都牛逼!
  最离谱的是,他们打架,扯百万做什么。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很可能是想一石二鸟!麒麟兽对那些修道的人来说,可是浑身是宝。连洞天观的祖上都干过封麒麟族镇封妖窟的事!
  齐应承觉得苟不同再脑抽,也不可能干出为了点私仇过节去捅封妖窟的事,很可能那边是还有什么行动和打算。最有可能的就是重定封妖窟,在那边建一座封妖监狱。这样做对妖怪是种震慑,也降低了聂然到处搅事所带来的风险。大局之下,为了定住封妖窟,牺牲一头小麒麟兽,便算不得什么了。一旦事情做成了,那是他们怎么说怎么有理了。
  ……
  云昭和魏光坐上车,魏光开车,云昭坐在副驾驶位,后座坐着杨雪岭还踩着一只正在用猫爪子在群里聊天的猫。
  云昭有点想不通,说:“小师叔,苟不同怎么会去对付小师妹的?他疯了吗?”
  杨雪岭正在向人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闻言头都没抬,“聂然给她老家的村民下蛇咒,落了把柄在苟不同手上。苟不同想着拿此事借题发挥,哪想到聂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世魔王,上来就把卢妙云给烧死了。”
  魏光问:“怎么烧死的?”
  杨雪岭说:“卢妙云施法附在纸人身上去到聂然身边布阵,估计是漏了行迹让聂然看出来了。聂然一巴掌呼过去,手上带了镇狱火,卢妙云当场就没了。”她吐槽一句,“助拳助成这样的,也是够……”惨的。也够水的。上来就炮灰了,事情也闹大了。
  不过人已经死了,且是当着师侄的面,杨雪岭也不好吐槽。
 
 
第115章 闹腾的一晚   聂然握着斩不平,左手拿着……
  聂然握着斩不平, 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握着剑,剑身搭在肩膀上, 脚下开着封妖窟的出入口, 从头到脚从人到剑覆盖着镇狱火,格外嚣张地大声喊:“还有谁——”
  来的是宗教局的, 聂然半点不虚。如果是妖怪,它们什么下三路的招式用起来都毫无压力, 什么事都敢干, 聂然得小心点。可宗教局嘛, 家大业大规矩大, 这么一个闹市区,但凡伤到几个普通人, 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她好端端地吃着饭在洞天观的群里聊着天晒着美食图,突然间放下筷子跟宗教局的打起架来了,一个打一群, 怎么也不是她没道理吧?如果说她拒捕,他们没有出示逮捕文件, 就连证件, 鬼知道是不是路边二十块钱一个找人做的假证。
  不过, 对方万一真的是冒充的呢?如果这次来的人跟上次玉虚老道坑她那样, 想诱她出手伤到无辜来个陷害, 那也会很麻烦。像师父那样躺进ICU了还在维护她的人不会有几个的。
  聂然决定, 敌不动, 我不动,但态度要有,吓得要吓住他们不敢贸然乱来。
  她为什么要出手就一个镇狱火呼过去?镇狱火是招牌啊!先来一个下马威, 震住对方少点动作。毕竟敌暗我明,自己容易吃亏。
  聂然注意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不存在,像她吃饭的那家餐馆门口的一个站在门口揽客、送客的服务员,明显的心不在焉,嘴里和手上的动作招呼着进出的客人,目光却没落在客人和店中的生意上,而是频繁用眼角余光瞄向她。
  夏天,大家都穿得薄,包括服务员,也就是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那服务员明明不用端茶倒水擦桌子,却偏偏跟收餐具的服务员一样系了条围裙。别人的围裙口袋是摆设,他的塞得鼓鼓的。
  这个马脚露得有点大哈。
  距离服务员不远处,有个卖冰粉的中年男人。人家来买冰粉,他直接说:“不卖。”
  聂然跟那人离得远,听不见他说话,但从过往人员的表情,以及那人的口型和摆手的肢体动作。出摊不卖东西,出毛线摊呀,一点都不专业,还不如三流电视剧里的路人演员呢。
  距离她不到十米远,有一个玩手机的,情绪相当充沛,一副特别伤心还特别隐忍的样子,咬牙切齿,平均过几秒就微微扭头瞟过来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仇人。
  聂然从小到大就喜欢凑热闹看八卦,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学校、或者是在镇上,只要有八卦热闹可以看,她一定闻风而动,磕着瓜子看热闹,有时候围观群众比八卦本人还热闹,那个又是一种热闹。
  人看得多了,什么人在什么时候该是个什么样子,一目了然。
  她的周围,分散了十几个人,跟四周做生意的、往来的,明显有种不相融的违和感。这份违和感大致分为两点,一点是真的路人眼神都不带往别处瞟的,或者是看一眼就挪开的,绝不会多看第二眼。做生意的专注自家生意都忙不过来,注意力全在美女帅哥进来吃饭嘛,这一点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在别的上面。第二点,就是她遭过斩不平里那八个干尸老道士留下来的填鸭式暴击嘛,虽然她总是傻傻分不清楚各个方位的符号谁是谁,谁是干嘛的,谁跟谁又是亲戚在某种时候会变成谁,谁又会往谁那里蹦,但是它们摆成一盘摆在面前,她总还认得出那是一个阵。
  不会下围棋,认出棋盘、棋子不难的吧。
  下棋很难,砸棋盘还不容易吗!
  聂然奔着离她最近,伤心气愤宛若死了妈的那年轻人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她跑动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风,跟周围的风向是呈反向的。别人的衣服都是往右飘,风是从左往右吹的,她往右边跑,迎着风,风却是往前面吹。
  这么明显的提示,送分题了哈。
  巽风逆转,有口诀的嘛,不过,那什么踏坎过离,踏巽转坤,听不懂。好在学的时候,老道士还蹦哒了,那魔鬼般的步伐,让人差点就想跟着扭。聂然便按照当时转来转去的步法跟着扭了一通,风向突然变对了,也她而到了那人的跟前,见到那人正用活见鬼的眼神看着她。
  聂然这次没用镇狱火,啪地一个巴掌挥出去,扇得那人的脸扭曲变形,牙齿飞出几颗,斜斜地飞出去,摔倒在地。
  周围的路人惊诧地扭头看过来,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有人嘴巴都张圆了。
  聂然扛着剑,无比嚣张,“伏击老子,也不问问我师父是哪个。”虽然她学的阵法跟师父没有半毛线的关系,咳,也还是有半毛线的关系,毕竟那些是师父的祖宗嘛。不过,这种事不能拿出来说,得适当留点底牌,果断让师父背这个锅就对了。
  突然,一声波罗波罗蜜的大吼,一个钟从天而降。那钟,最开始只有鸡蛋大小,随着迅速落下,比见风涨还快,眼看就变成寺庙里那种挂起来天天撞的比人还高的大钟。这种还发着金光。
  让它罩住那还得了!
  况且,波罗蜜又是个什么物鬼?核特别大的那种热带水果吗?
  聂然才不管它!她挥起斩不平,运足真气,对着落下来的钟就劈了下去。
  通常,劈,是属于大刀的专利,剑容易砍折!
  可斩不平够利呀,而且还挺坚固。
  聂然半点不虚。
  一剑下去,手起,剑落,斩在钟上,大钟金光四溢,还有符光哗啦啦哗啦啦地往外冒,宛若有一大群和尚同时念经。
  怕你不成,一剑不行,斩两剑,两剑不成,斩不剑。
  她把剑舞得比转风扇还要密,撞得那钟落不下来,也把它飘出来的金色符光绞得稀碎。
  她忽然想起擅长使剑的那老干尸好像教过她一套剑法,叫做破法式。
  以剑驭气,以气破法!
  法器在运转的时候,它是有气门的。这个东西就跟机器运转的时候得有发动机是一样道理。发动机得转,会有声音和响动,气门运转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它会有气流感。
  破法式,又叫逆游寻气式。这有个难度,得功力够,才能做到逆流而上,不然就会被强大的气流冲回来,自己受伤,跟逆水游泳是一个道理。
  聂然对自己最有信心的就是功力了。比内力深厚的话,她一个可以吊打洞天观赫赫有名的十二真人联手。
  聂然一招破法式逆着气流往上一挑,清脆的破响声传来,金光消失了,巨大的钟也消失了,小小的一枚铃铛被她戳在剑上,扎了个对穿,又再从中裂开,摔在地上,咣地一下子碎成了两半。
  她伸出脚,轻轻地踩在上面,再突然用力地用脚来回碾了好几下。
  她把脚抬开时,它变成了碎沫子了。
  聂然满意了。
  古董专家来都修不好了。
  在她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和尚。穿得随意得仿佛出来画圆装穷似的,连件袈裟都没有,衣服灰朴朴的还有补丁,格外朴素。
  他把那脸都扇肿的年轻人护在身后,双手合什,站在那,那表情比身后的年轻人好不了多少。
  激愤!痛心!
  半天,他骂了句,“孽障!竟然毁我寺镇寺之宝。”
  聂然诧异,“这么脆的吗?”她看了看手里的斩不平,将前一伸,说:“还不如这根烧火棍呢。”斩不平确实像嘛,黑呼呼的,还冒火,不发光的时候经常呈木头的质感。
  和尚扶起年轻人,便要转身离开。
  下一秒,聂然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聂然说:“大厅广众之下,捅你一剑是不太合适的,但是用火糊你一下还是可以的。百万呢?”
  旁边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基本上都是穿着便装的。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喊:“妖孽,放了元渡大师。这位可是大佛寺的得道高僧,你师公师婆见到他都得敬上七分,你休得无礼。”
  聂然说:“哦,这会儿知道抬我师公师婆出来了,伏击我的时候、抓百万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她说完,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再仔细多看两眼,想起一个人,姓霍的,给她配阴婚的算命先生。她问:“你姓霍?是算命的?”
  那人从袖子里滑出柄折扇,“哗”地一巴张开,上面露出“铁口神算”四个字。
  聂然的脚下一滑,瞬间到了他的跟前,左右开弓连扇十几个耳光,把他给抽到了墙角,两张脸肿成了猪头,嘴巴里直往外冒血,眼睛都红了。
  她又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把剑架在和尚的脖子上,对躺在地上的算命先生说,“哇,你们家人,还给我配阴婚!”
  众人脸色大变,都没看到她动的,就把人给打成了这样。
  这么多人围过来,有看热闹的想来围观,但人太多,看热闹的都挤不进来。
  聂然说:“我数到三,不交出百万,后果自负。”
  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聂然,你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敢乱来,宗教局通缉榜上,你的排名怕是要比你爷爷还高了。”
  聂然哼笑一声,说:“我爷爷的都撤了,我上最后一名也比他高啊。”作为考试总垫底的人来说,不管什么时候,强过最后一名都是光荣的,上通缉榜也是。
  那年轻人哼笑道:“谁告诉你说他撤了的?”
  齐应承啊!没撤?聂然的心头打了个转,对这人的话信一半,回头再确认就是。她说:“没撤啊,那正好,凑成双了。”她突然收剑,斩不平飞到空中,又从天而降。
  一股磅礴的气势骤然从她的身上涌现,脚下生出一个直径足有一米多的气流旋涡,平地起风!
  那风往高处攀升,把周围的垃圾杂物都卷了起来,一直飘到空中十几米高处。
  四周做生意的,过路的,在路旁的棚子下吃饭的都抬起头来看这小龙卷风。
  夏天嘛,又是离江边不远,经常有江风,偶尔有点龙卷风大家也不奇怪。他们奇怪的是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但是挤不进去,而且听说好像是在打架还是吵架,这种事也常有。做生意,难免跟人起冲突,有时候亲朋好友围观的人一叫,就聚来了一堆。大家好奇了两下,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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