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绝歌
时间:2021-05-20 10:22:19

  ……
  很快,苟不同他们便来到江边,先赶过来的行动队的人连船都调来了。
  岸上有很多游客正在看浮现在江上的海市蜃楼。
  那海市蜃楼的影子很淡,像是从水里长出来的一般。它呈透明状,手机拍上去一点都不清楚,只能看见点模糊的轮廓。有擅长电脑的,把图片做过处理,再放到网上比对,找到了这海市蜃楼是从哪里投射过来的。
  苟不同手下的一个组长把拍摄到的视频给他。
  视频上,杨雪岭抱着猫开着小渔船去到江中间,之后便出现了这座海市蜃楼,同时整艘渔船消失在了视频中,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那组长说:“我们刚才在岸边发现了渔船,但杨雪岭和花狸都没了踪影。”
  苟不同若有所思地问:“她们这是要做什么?”他忽地想到涂钟鸣之前问的几个问题,瞬间了然。这肯定是杨雪岭已经拿到了解药,要把聂然弄醒放出来。
  涂钟鸣见到苟不同的反应,问:“明白了吧?从驭兽门那几个弟子失踪起,之前的谋算就落空了。”
  苟不同问:“涂老,能阻止吗?”
  涂钟鸣摆手,说:“聂然的功力深厚,又有斩不平在手,那封妖窟以她和斩不平为依托,只会比无定河封妖窟覆盖范围更大。杨雪岭只要进入这个范围内便能从任何地方开启封妖窟,不止是杨雪岭,洞天观里的十二真人,包括那些个已经收徒传道的一代弟子都会。”
  江面上的酒楼虚影突然消失了,包括江底隐隐约约的幽绿色光芒都不见了踪影。
  涂钟鸣说:“撤吧,到秦岭等他们。”有些事不好拿到明面上做,只能在暗处来。有那两头麒麟兽做饵,不怕他们不去。
  苟不同跟着涂钟鸣撤了,不过仍旧留下了一队人盯着。
  ……
  在行动处的人跟楼梯上的替身纸人杨雪岭对上的时候,真正的杨雪岭正坐在酒楼门口柜台后磕瓜子。
  店里的客人、服务员、包括柜台旁的老板娘都把杨雪岭以及行动处的人当成了空气,一个个就像被什么迷住了般。
  杨雪岭的功力浅,做不到像卢妙云那样将魂魄附在纸人上行动,便让花狸哈两口真气在替身符上,操控替身术行动。可即使如此,她能操控替身符的范围也只在直径二三十米的范围内,于是做了点手脚,溜他们玩。
  同时,她让花狸带上替身符和开启封妖窟的符,去往江面开启封妖窟。这符不是开启封妖窟出入口,而是直接让封妖窟现世,再让替身符带着解药靠近聂然。带着解药的替身符中没有魂魄,全靠花狸的妖力驱使,只需要穿透镇狱火和江水,落到聂然身上即可。
  花狸是四条尾巴的猫妖,身上又有道家法器,以及不少平时从杨雪岭那里得来的符箓,没点道行的人连她的影子都摸不着。
  ……
  杨雪岭掐着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把开启在酒楼里的封妖窟出入口封了,把师侄们喊下楼,带着他们撤离。
  一直等他们上车走远了,贴在店门口内侧的一道符突然化为灰烬,整个店里莫名地刮过一阵风,同时所有人都有股异样感,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清醒起来了,而之前似乎置身梦中。
  服务员端菜上楼,突然看见楼道口里挤了好多跑得满头大汗的人,吓了一大跳。
  行动处的人认为自己才跑几步,却突然之间累得活像全速奔跑爬了好几十层楼似的,都快断气了,一个个瘫在楼梯上起身都困难。
  二处处长喘着气说:“中……中招了……”对着身边的一个组长挥挥手,说:“你上去看看。”
  那组长手脚并用爬上楼,哪还有洞天观道士的踪影,只找到几用过的变成灰烬的符。
  ……
 
 
第119章 遇袭   聂然的思维还停留在自己中了暗算……
  聂然的思维还停留在自己中了暗算倒地, 便被水呛醒了,她赶紧屏息运气把呼吸调顺,往江面上游去。江水湍急, 把她往下游冲, 她被冲出去好远一截,才靠近岸边。
  聂然满身湿哒哒地坐在岸边, 脑子都是懵的:自己晕过去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醒来会在江里?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找师父解惑, 摸到满裤兜的水, 手机根本开不了机, 基本上可以断定又报废了。
  聂然很无奈啊。她现在可真是费手机。
  岸上飞奔赶来一群人, 他们穿着便服跑得飞快,翻河堤栏杆比迈台阶还轻松, 好几米高的堤坝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转眼的功夫便把聂然围住了。
  他们手里有拿画有符的弩的,有拿竹筒形状像打水仗般的东西的, 还有拿着各种奇形怪状法器的,还有拿九截鞭、两截棍、七星剑的。
  其中一个人亮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逮捕令”, 签字的是苟不同。他人说道:“聂然, 你涉险用邪术害人、暴力拒捕、当街行凶杀人等多项犯罪行为, 请配合调查, 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的话音一落, 便是“砰”地一声, 竹筒形状的东西里喷出大股浓烟,将聂然罩住了。
  浓烟散开,一把剑、一个中毒身亡的人躺在地上。
  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掉进封妖窟的一处处长。
  聂然又突然出现,叫道:“哦,你完啦,你杀人了。”她指向用竹筒暗器的那人。
  那人的脸色大变,指着聂然愤然叫道:“是你!”
  聂然说:“武器在你手上,毒是你喷的,整个道门的人都知道我中过吃过尸丹和妖丹,百毒不侵,你脑子进水了才对我放毒?肯定是为了杀这个人。”她说完,又把封妖窟里收进去的那几个人一个个往外扔。
  她的身边浓黄色的毒烟。
  那些人出来便开始变回人,皮肤沾到浓烟便起水泡化脓。
  那人大叫:“你把……你把他们挪开……”刚从封妖窟里出来的,抽搐着吐出黑血,很快便不动了,而皮肤下则有小虫子在钻。
  聂然眼尖:“哎?虫子?那你肯定不是来对付我的。都知道我有镇狱火,物活沾我身上分分钟死掉。哦,你好歹毒啊,残害同事。”
  领头的那人说:“聂然,我劝你现在马上投降,我们还能争取给你从轻处份。”
  聂然白眼一翻,开启封妖窟,直接把这群人全部给收了进去。她又在江里开了一个封妖窟出入口,自己从岸上的口子进入封妖窟,把他们从江里的口子扔出去,全部扔到了江里。她又从江里的出入口返回封妖窟,再从岸上的口子出来,把那几个惨死的尸体留在江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远处的堤坝上站着一老一少两祖孙。老先生穿得跟普通老干部差不多,小的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看起来像个高中。祖孙俩看起来特别像放暑假了,孙子陪着爷爷出来江边散步。
  少年说道:“爷爷,挺凶残的啊。”
  老先生问:“你是指哪个?”
  少年说:“都不是善茬。”
  老先生沉吟片刻,说:“走吧,去找杨丹青。”他说完,忽觉一旁有异,扭头便看到杨雪岭带着一群洞天观的道士远远地过来了,给了孙子一个眼神,便又是一副普通老年人出来遛弯的样子。
  杨雪岭出来接徒弟,堵车,来晚了两步,人已经没了,留下几具尸体。她站在大堤上远远地看了两眼,便没了下去的打算。
  狸花猫形状的花狸从角落里钻出来,在杨雪岭的脚边蹭了下便算是打了招呼。
  杨雪岭说:“回吧,等聂然跟我们联系。”她说完,扭头,视线从前面不远处的一对祖孙俩身边扫过,一丝异样感一闪而过。很奇妙的感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她猜测,八成这又是哪路神仙来了。如今渝市热闹得很,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人家明显没有过来的意思,杨雪岭也不想节外生枝,刚要带着师侄们离开,忽然,花狸发出一声尖厉的猫叫,四条巴毛和身上的毛都炸开了,整只猫宛若一只蓬松的刺猬,下一瞬她便已经蹦到了空中,刷刷刷几爪子连挥带挠,腥臭味的血珠飞溅终开来,一道黑影退了出去。
  杨雪岭腰上挂着的麒麟护身腰坠中扑出一道麒麟虚影,跟另一团黑影撞上,将它撞翻出去。
  另一道黑影连续被挠几下,也退了开去。
  两个奇形怪状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两人披着一件画满符还反射着光茫的披风,一人手上拿着把死神镰刀,一人手上拿着把短匕。拿镰刀的人又高又瘦,宛若竹竿成精。拿匕首的人则身高不足一米,却胖得宛若滚桶,如同一个加粗版土形孙,又如一个轮胎成精。
  这两人满身的腐败味道,明明面容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露在外的皮肤却已经呈现出老人斑,明显实际年龄比外形年龄要老得多。
  花狸挡在他俩的前面,把杨雪岭护在身后,嘴里发出尖锐的猫叫声,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长过一声,穿透力极强,像是在召唤什么。
  聂然浑身湿哒哒地走在路边,忽然听到杀猫般的叫声,那声音很锐很刺耳,却又透着从风里传来的穿透感,绝对不是寻常猫能发出来的叫声,有种鬼叫的瘆人感。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了,周围的人都没反应的,一个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这股异样眼神来自于她从江里泡过水出来,头发很乱,衣服很脏,带着泥。
  聂然心想,不是正常的猫叫,不管了。应该是猫妖吧。
  她的想法刚浮想,便感觉到好像有谁在施展通灵术叫自己,眼前突然闪过花狸变成猫跟鬼打起来的情形,还被鬼用一把特别长的镰刀划伤了胳膊,血都出来了,师父种在花狸身上的道印浮现出来,又被打散了,并且花狸的旁边还站着连伥鬼都打不过的师父。
  聂然看那镰刀奔着花狸的脖子去了,吓得抬手一手法诀,隔空打了过去。
  那镰刀怪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撞上,砰地一下子飞了出去。
  聂然眼前的幻象也消失了。
  她的双手还做着掐诀打出拳的动作。
  旁边的路人满脸同情地看着她,还有人嘀咕:年纪轻轻的,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居然疯了。
  聂然:“……”我才没疯。她扭头就往猫叫声传来的江边跑去。她跑过去的同时,便见到那镰刀怪从地上跳起来,朝花狸攻去,还有一颗黑球,竟然遁进了地下,去偷袭师父。
  聂然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她急中生智,把斩不平掷了过去。
  斩不平在脱手的瞬间便从空中突然消失,又瞬间出现,咣地一下子扎在地上。
  一股强大的气浪震得杨雪岭身边的洞天观弟子站都站不住,一个个像遭遇到狂风袭卷般左倒西歪地退出去好几步远才稳住身形,而杨雪岭刚扔出的替身符被撕碎化成灰烬飘落在地。
  杨雪岭本人摔倒在地一个师侄身上,又一口气连续打出好几道符,一个人变成好几个,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滚开,那模样狼狈,却让人一下子拿不准哪个是真的她。
  聂然飞奔赶到,就见到花狸的背上又挨了一镰刀,带血的猫毛飞到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珠子,伤口顿时皮翻肉绽,痛得她又发出喵呜的一声凄厉叫声,那音都听不出是猫叫了。
  你敢打我师父的猫!聂然抬手对着斩不平的剑柄一吸,剑飞起来的同时,还拉出一道黑色的血柱溅落在地。她却是毫不停留,一个箭步过去,对着那镰刀怪的胸口一剑戳过去。
  斩不平从前胸进去,后背出来,呼地一下子燃起一团镇狱火。
  镰刀怪刚低头去看胸口,瞬间被火焰覆盖,紧跟着便化成一团黑血和烂骨头掉在了地上。
  聂然收回镇狱火便感觉吃到了腐烂了八百年的烂肉泥,恶心得冲到栏杆处,把头探出去,对着堤坝外大吐特吐,却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呕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雪岭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朝地上的两滩黑血看去。
  镰刀怪的镰刀还在,地上的那滩血跟埋在地下好几百年又泡过水的棺材液差不多,而钻进地下的那个,大部分都留在了堤坝步道下,只有斩不平戳出来的那个小缝隙里渗出了些,颜色像沥青,但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不远处的祖孙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里。
  那群洞天观年轻弟子,连这两来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那只猫妖修炼出了几尾都不是镰刀怪的对手,几乎遭到吊打,要不是聂然来得快,怕是撑不了几个回合,倒是功夫平平的杨雪岭颇有点令人刮目相看,在胖侏儒的偷袭下竟然连避好几记杀招,倒地时的那一招更是顺利地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老先生见杨雪岭遇险,正打算出手相救,已经把符牌夹在了手里,没想到聂然赶到,两招结束了战斗,便又把符牌收回到袖子里。
  聂然吐得死去活来的,受不了了,扭头问洞天观弟子,“有水吗?”
  对着她的人洞天观弟子被她呼出去的口气熏得直作呕。一个弟子捏着鼻子递了瓶矿泉水给她,说:“没来得及喝的。”
  聂然又咕噜噜地漱口。可那味道就像是从胃里、肺里、五脏六腑里透出来的,一瓶水都漱完了,还难受。她索性离这些人远点,又拿镇狱火把自己烧了又烧,还不行,又召唤出斩不平,把那股难受劲灌到斩不平里。
  斩不平大概也嫌弃那味道,剑身上竟然浮现起一层薄薄的泛着黑烟的粘呼呼的东西。
  聂然嫌弃地把剑在旁边的绿化丛中来回擦。
  绿油油的灌木沾上剑上的粘稠物,当场黑了。
  一个洞天观弟子又捏着鼻子递了道符过去,说:“小师妹,别祸害植物了,拿这个符烧一下就好了。”
  聂然说:“谢啦。”接过符,呼地吐品真气在上面,再用力一甩,符燃起来了,她把符扔到剑上,烧得那剑冒出一米多高的火焰。
  洞天观的弟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内力够深厚的啊。这效果就跟往烧火棍上浇了桶油差不多。
  聂然说:“你这符威力不错。”
  那洞天观弟子干笑一声,抬手比了个二字,“两千块。”
  聂然:“……”她小小地噎了下,说:“让我师父还你一道符。”她说完扭头去找师父,只看到几个师父的影子跟鬼一样还在那演戏假装是师父。她再扭头一找,见到杨雪岭正躲在旁边的树下抱着猫查看伤势。她的衣服都染上了团团血渍,花狸的毛也粘呼呼的都是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