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挣扎不开,被气的双眼通红,“温昭昀你神经病!”
“你把我困在温家有什么用?我天天这样你乐意看见吗?没有感情就快点放手行不行?”
她凑近他,迫使他与她对视,一双满是怒火的眼,撞上一对古井无波的幽深眸子,孟桓才恍然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神竟然这么摄人。
她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都是装的,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她,绝对且偏执。
“不行。”
温昭昀以为半年可以让他认真审视自我,然后变的听话一些,毕竟这半年珮兰时常会向她说孟桓的作为,听起来好似驯服了不少。
可她没想到这半年反而把人养野了,竟然说什么没有感情要离开温家的话,她还真是惯着他了。
看来好说好商量对这个男人根本不管用,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那种人。
她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让他与她贴紧,使两人以一种亲.密的姿势挤在一起。
她不顾他的挣扎,一把扯开他的领子,盯着那白皙的脖颈说,“你不止欠我的药,还欠我个孩子。”
“这两样你用什么来还?那药世间少有,是我发动温家全族最后求过陛下,还耗费了五百护卫才取来的。”
“孩子是我的,你不通过我还我孩子?难道要找别人生一个?”
难道他另有心仪之人,所以才总想着不在温家?温昭昀觉得她需要让珮兰去孟家查问一番了。
孟桓感觉腰上的那条胳膊逐渐箍紧,都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什么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生孩子的!那孩子也有我的一半血,我也有决定生不生它的权利!打掉孩子我也不欠你!”
“不欠我的?”
“我说你欠我,你就欠我的。”
他竟然敢说他也可以决定生不生孩子,温昭昀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伸手扯着他的衣裳。
他不承认没关系,她可以自己索来。
孩子嘛,再生就好,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肯定不会让他有机会再伤害孩子。
反正想走是不可能了,他既然进了她家,又住在青竹苑,那活着就是温家人,死了也是温家的死人。
孟桓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虽然挣脱不开她的钳制,但嘴上就没停过,一直骂着她,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出骂。
他就不信,这种情况那女人还能有兴致。
“你个不要脸的小表子,就这么缺男人?我踏马就不想给你,你有办法吗?”
温昭昀确实没了兴致,但不妨碍她做事。
她钳着他的手把人甩在榻上,根本不顾他额头磕到了矮桌,扯来两条巾帕堵住他的嘴,又扬声叫珮兰送东西进来。
他以为扔掉香炉就没事了吗?
如果天下男子都能决定是否承宠,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他不配合,她有的是办法。
第26章 他早晚要坏 温昭昀,我以后听话点,你……
文喜很识趣的远远守在外面,虽然只能听到闷哼的声音,但那把一二三四声都哼遍的音调,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朵。
反倒是珮兰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静静的站着,就跟没长耳朵似的。
他开始有点佩服家主身边的大丫鬟了,论定力当属第一人呐。
过了些许时刻,里头声音停下,珮兰就示意他端温水送进去。
文喜端着铜盆进屋,看都不敢看一眼,头低的很低,到床边放下盆子就悄悄退了出去,丝毫不敢在里面多留。
珮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他抬头就猛然看见她的面容,惊吓的倒退了两步。
“兰掌事……”
“无事,我只想与你说,下次不必站这么直,稍微弯点腰也可以的。”说完她就又回到之前的位置站着了,留下一脸懵的文喜。
他不明所以,但是却很听话的微微弯腰,低头看着露出的脚尖,瞬间恍然大悟,结果满脸红了个通透。
他是个正常的青年男子,难免会有些不合时宜突出之处,刚刚他站直走路,那突出之处一定非常明显,所以佩兰才嘱咐他可以弯腰。
这简直丢大人了!
幸亏没一会又叫他把盆端出去,他才被解救出这个尴尬的境地。
屋里,温昭昀看着文喜关门出去了,才继续捏着孟桓把玩,或轻或重,有一下没一下的,倒有些叫人难以消受。
她见他眼泪汪汪的,就知他这会儿被收拾妥帖了,便问他:“我帮你扯掉巾帕,不开口骂人好不好?”
现在她对他的要求很低,只要不骂人就好了,其余什么男德之类的,估计这辈子他也学不会,她也就不奢求了。
孟桓连连点头,他不能出声憋的难受,可实在是不想塞着巾帕了,“嗯!”
嘴上轻松了,手上的绳索也被解开,他没动,因为现在实在是没力气。
也不知道温昭昀哪找的这么些千奇百怪的东西,上次是燃忄青香,这次又是香丸,被迫吃下之后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那效用使他现在都还在发抖而无法疏解。
他弱声道:“把你的手拿开,快拿开……”
孟桓本来就很不好受了,他自己一个人静静没准能好,可她还在处处撩.拨,就是不想让他安生。
“嗯……”他哼哼唧唧在被窝里把自己蜷缩起来,背对着她不争气的掉眼泪。
他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的宝贝迟早得坏。
感受到她的气息临近,孟桓也没躲,而是任由她的胳膊揽住他。
她两指捻起一绺他鬓边的发,在他眼前一圈一圈的缠绕又松开,偶尔那发丝会碰到他的睫毛,感觉痒痒的。
孟桓回头,正对上她如沐春风的目光,仿佛刚才的那些惩罚都未曾出现过似的。
“温昭昀,我以后听话一点,你别给我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行不行?”
女尊世界的椿药似乎都是专门为女人设计,然后控制男人的,他的使用体验极差,除了没力气就是疼。
也不知道那些药有没有副作用,他被使过几回都已经留下阴影了。
她结束之后看起来心情不错,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才说道:“行啊,看你表现。”
孟桓转过身回抱过去,贴着她取暖,可能他自己还没察觉到,他开始有些畸形的贪恋这种拥抱的感觉了。
如果说之前半年间他还想着通过谈,来让温昭昀放他出温府,经过这次的事他就知道此路不通了。
所以只能找机会偷偷离开。
在这个机会出现之前,他一定不能再惹她,免得又被搁置半年,到那时真的就出府无望了。
“半年没出青竹苑了,我想去看看红顶仙鹤,温姝说那对儿仙鹤孵出了一只小鹤,现在走路还是歪歪扭扭的很有意思。”
这半年温姝偶尔会来看他,想来应该是温昭昀默许的,所以他就这么试探的一提。
如果能走出院子,就是向成功迈出了一步哇。
她一顿,然后说道:“想看仙鹤?那我让珮兰把它们送到你院子来,等你看腻了再送回鹤园。”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竟然为了不让他出去而把鹤送来,孟桓没绷住,表情顿时一垮,“仙鹤们都住鹤园住习惯了,我院子又小,它们肯定不愿意住的……”
“啊,那就让人把小鹤送来,小鹤不挑地方。”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天才闷闷憋出一句,“好吧,我就看两天就送回去。”
温昭昀低头看着他,一下子笑开了,扯着他的脸捏了捏,又戳着他泪水打转的眼睛。
“我看你不是想看鹤,你就是想出去。”
“以后有什么跟我直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用绕弯子。”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也不要拿温姝当借口。”
孟桓是看出来了,孩子就是温昭昀的忌讳,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说。
他本来还想过几天提提避.孕的事,现在这个想法也放弃了,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同意的。
还是得他自己想办法。
“嗯,我知道了。”他低声应着,心想最近这些日子是不能出去了。
哪知道她却侧身坐起来说道:“明天我陪你去鹤园走走。”
第27章 癸水 他不止能生孩子,还会来大姨父………
说是要陪他去鹤园,实际上温昭昀临时有事没来,让珮兰陪着去的。
同时,珮兰在途中还明确表示,他的禁足已经被解除了,可以像半年前一样随时在温府里溜达。
孟桓这么一想,温昭昀还算是挺有人情味的。
当然,有人情味也不妨碍他计划逃跑。
从鹤园回到青竹苑之后,他并没有出去瞎溜达,而是关起门来和文喜说话,“文喜啊,落.胎药买不到,避子药总可以买到吧?”
文喜纠结了,因为这个也不行。
“小郎……”
孟桓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结果,心里那个抓狂,他昨天刚和温昭昀有过几次,肯定有怀上的几率,想想就吓人的很。
“为什么不能买?你怎么什么都买不到?”
文喜扯着衣角,对这方面的话题比较踟躇,“您不知道吗?男子没有妻主跟在身旁,连看病都很艰难,您要的东西,奴身为男子真的买不了。”
更何况,就算他可以买也不会帮忙买的,家主的态度青竹苑里的人都门清,谁要是敢做一丝影响到温家后嗣的事,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孟桓深吸一口气,这世道实在是让男人憋屈的很。
没办法,他出不去也买不到药,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那要找医者来看看我有没有,应该行吧?”
他可不想提心吊胆的每天都在想,倒不如让大夫来看一下,告诉他个确定的答案。
刀落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有它悬在脖子上,随时可能落下的那个时间里才是最让人难挨的。
文喜眨眨眼,“之前医者说月余才能测出来,您现在找也没用呀,更何况,有没有自己也是可以知道的,只要小郎您太长时间没有癸水,那八成就是有了。”
癸水,什么癸水,孟桓偶尔听医者说过两回,不知道意思就没太在意,现在听到这么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什么东西?”
“癸水?就是男子每个月都会有的那个啊,小郎您家那边不叫癸水吗?”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癸水是什么,文喜觉得小郎只是不知道叫这个名字而已。
“每个月都有的?”
文喜忽然想起,“对,您因为上次那事已经半年没来癸水了,医者前些日子为您把脉时说这月可能会来。”
孟桓听的发懵,每个月来癸水,那可不就是现代女人来的大姨妈吗?男人生孩子就已经够悲催的了,为何还要让他来那种东西?!
“一辈子不来最好。”他腹诽到。
“你们这边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没癸水之后是不是就不能生孩子了?”
“是啊。”
孟桓稍微放心了一些,看来这女尊世界男人的体格,与现代女人也差不多,不来那个就不会怀孕。
万一他或许能因为上次的事彻底绝育了呢?凡事得往好的方向想。
要是能绝育就好了,不来大姨父也不用生孩子,到时候他可以养养身体锻炼锻炼,没准能练成和现代时候一样的体格。
这么一想,他心情瞬间就晴朗了,不管会不会来癸水,这回他肯定是不会怀就对了。
文喜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迷迷糊糊的,“小郎问的问题都好生奇怪啊。”
不来癸水还如此开心,他家小郎果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过小郎难道不知道,不来那个会老的很快吗?
男子容颜易老,女子又只喜欢青春年少的,小郎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以后若是还没有孩子傍身,那老了可怎么办呀。
孟桓把文喜当成朋友,他自然感受得到,再加上在青竹苑过的很好,文喜早就没了去勾搭温昭昀的心思,一心只想做好侍人过几年嫁人。
他又是个爱操心的,此时便开始替主子担心起将来的事,颇有种女皇不急女官急的感觉。
“小郎,您别那么抗拒,其实每个男子都要生孩子的,咱们找医者看看,开些补药把身体调理好,日后和家主有个一女半儿的也好呀。”
温昭昀与孟桓强制生孩子的那些话,是在床.笫之欢说的,他这个作为侍人的自然不会听到,才有现在这么顶风一劝。
孟桓抬手就拍了他一下,拧着眉道:“快呸呸呸,什么一儿半女的?千万别跟我提啊,晦气的很!”
“外头种的土豆你赶紧去收了去,我今天腰酸背痛的干不动,你找个人和你一块干吧。”
他说着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咕咚咕咚全都喝下去,才感觉稍微好受了些。
这温昭昀真是能闹人,昨天的事儿了,他歇了一宿加一白天都没歇过来。
文喜福身领命打算出去,忽的往他袍子上一瞥,顿时惊到:“小,小郎,您见血了……”
孟桓赶紧放下杯子朝文喜指的位置看过去,只见他今日穿的绯色裤裙中间红了一点,不太明显,但仔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是鲜血。
因为这血迹所处的位置十分特殊,他瞬间就想到一种可能,身体僵硬的问道:“这不会就是癸水吧……”
“应该是的。”文喜也不出去挖土豆了,赶紧去找来干净的衣裳和专用癸水带。
他关上门替孟桓更衣查看,发现果然就是那事儿,又伺候人系上带条和衣裳,才算是完事。
孟桓表情复杂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迪奥在女尊真是多功能,不止能生孩子,还会来大姨父……
文喜见他似乎有点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小郎您特别难受吗?要不叫医者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