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香院,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再被琐事消散,到了下一次同房,两人则是再次亲密起来。
乔宜贞和池蕴之的关系就是这样循环往复。
乔宜贞知道,在外人眼中,许多人觉得池蕴之太游手好闲了一些,在事业上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学识也不深,但乔宜贞心想,“你们可曾知晓?潘驴邓小闲这五项,世子可就占了最重要的四项!(注)”
过往的那些都浮现在眼前,乔宜贞一想到他要出家,那些浓情蜜意霎时间就散了,脸上笑意也没了,甚至心中泛着委屈,既然早晚要出家,那就应当有个出家人的样子,昨晚上的事又怎么发生了?
难道是自己主动的?
乔宜贞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偏偏因为喝了酒,已经记不清昨晚上的事情。
乔宜贞心中羞恼起来,尤其是一想到在梦里池青霄说世子成了赫赫有名的高僧,一想着自己向高僧索求,羞得脖子都红了起来,手上也用力,恨不得扭断手中的梳子。
“我来替你梳发。”
池蕴之看着乔宜贞捏着梳子不动,想要给妻子梳头,而乔宜贞的手压在他的手背上,“不用。”
池蕴之看到了乔宜贞红了眼眶,心中一紧,连忙开口询问:“怎么了?昨晚上是我的错,我应当忍住的。”
“不许说!”乔宜贞本来就为昨晚上的事情后悔,现在直接瞪着他不许继续说。
“好好好。”池蕴之不知道为什么乔宜贞发脾气,只当她羞涩了,觉得不应当在乔府行周公之礼,于是伸手搂着她,哄着妻子:“你放心,昨晚上动作很轻,没惊动人。”
“让你不说,你还说?”
乔宜贞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让池蕴之当即不敢说了。
乔宜贞是他心尖尖的人,看到她这般模样,他惴惴不安地开始反省,觉得是他不好,昨晚上怎么都应当忍住的。
看着妻子落泪,池蕴之绕着她团团转,一个劲儿说自己不好,俯小状道歉。
乔宜贞默默流了一会儿泪,她捏着梳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的眉死死搅在一起,模样一丁点都不好看。
养病的过程里,她告诉自己一不要着急祖父的事情,二不要去管池蕴之出家的事情,但是不管多少次这样心里头想着,还是忍不住去操心祖父,去忧心池蕴之要出家。
这些天不知道为了池蕴之要出家的事情生过多少次的闷气,这会儿乔宜贞干脆就挑明了。
她站起身,手中抓着梳子,“你是不是想要出家?”
池蕴之愣住了,不明白乔宜贞为什么话跳到这个地方,心翼翼地询问:“你怎么会觉得我想要出家?”
乔宜贞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的小心翼翼是因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
气得狠时候,乔宜贞反而会掉眼泪,她愤愤擦掉了眼泪,忍住哭腔说道:“我一早就想问你,因为祖父的事情压着没说罢了!若是不想出家,为什么频频去福云寺?旁人都轻易见不得印尘大师,就你可以见?”
“是不是你病重的时候,我去了福云寺让你心中不喜?”池蕴之立即想到了当初的事情,他对着妻子行大礼,“是我的错。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出家。”
乔宜贞一愣,想到了那个梦,眉心拧成一团,“我不信,你既然那般有佛缘,昨天那位大师也热络得很,不如干脆就在福云寺出家,说不定还可以做到高僧,说不定赫赫有名,满京都知道你!我才不要管你。”
妻子的话戳疼了池蕴之,他深吸一口气,她是他的妻子,还想着不管他?
乔宜贞看着他,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对,心中一凉,泪水流得更凶,一会儿觉得现在说开了也好,最多是心里头疼一会儿,很快就会好了。
她还有三个儿子,池蕴之不要他们,她可得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池蕴之看着乔宜贞这般模样,轻声说道:“宜贞,你说的像模像样的,好像我真的要出家一样。”
“你要出家,我肯定不拦你,你自出家你的,尘缘一斩什么都不用管了,我管着孩子。”乔宜贞脸色煞白,“就像是我说的,我不敢耽误了你的青云路,都说你天生佛相,你这青云路没有应在俗世,而是应在佛道上!”
听着乔宜贞口口声声让他出家,池蕴之的心里有些火气起来。打横把人抱起,丢到床上,乔宜贞本想要呼出声,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在乔家,而不是在侯府,抿着嘴,用一双兔子眼瞪着池蕴之。
昨晚上被亲是稀里糊涂的,这会儿发生了什么乔宜贞是清清楚楚。
他亲的重重用力,他的一双手还不安分,一会儿揉着这里,一会儿搓着那处。
这分明就是白日淫宣!
处在娘家的闺房,加上又是白日,这一切都让乔宜贞羞得脚趾都蜷缩成一团,还不忘捏成拳去锤他。
亲到了后来,看着乔宜贞又开始落泪,池蕴之的动作又轻柔了下来,他的手握住了乔宜贞的拳头,他重重地抱住了她,那样的用力,几乎要把她揉到了骨子里。
“可没有这样想要犯淫戒的和尚,宜贞,我怎么会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潘驴邓小闲,分别对应的是男子容貌俊美、男子能力、男子钱财多、男子性情温和,男子肯在女人身上花时间。
乔宜贞觉得池蕴之没有的是财这一项,其他四项完美~
看!祖父的事情一解决!就解开两人的误会,这本书就是种田小甜饼,没什么勾心斗角,虐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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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别让他伤心
他目光灼灼的, 单手撑住了身子,另一只手抚在她的面颊。
乔宜贞的心急速跳动,血液在体内湍涌,她知道自己倘若是要说, 是, 你就是要出家。池蕴之非得直接剥了她才穿好的衣裳, 逼着她承认他就是要犯淫戒的和尚。
“别闹了。”乔宜贞的身子蜷缩起来, 想要躲开灼人的模样。
她心生退意, 觉得自己不应当提这个话头, 扭头不去看池蕴之,悄悄把身下的被子揪起来,整个人快速缩入到了被子里, 嗡声嗡气地说:“已经起得很迟了,咱们该起了。”
池蕴之本有些生气,看着她这般逃避的模样, 倒是又觉得她有些可爱, 可爱得想让他下意识不想逼她。
只是其他时候也就算了,今天她又是红眼又是流泪, 还口口声声放任自己要出家, 现在就转移话题。池蕴之就是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掰正她的脸, 让两人双目相对, 不许她躲开。
池蕴之说道:“我没在闹, 宜贞,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池蕴之有一种近乎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帮着他避开了一些劫难,帮着他遇到了印尘大师化解了乔宜贞的劫难, 他现在也执拗地不去管身处何地,也要解开她的心结。
“你是因为你病中我还去福云寺,那我道歉,是我的错,可你不应当说我定要出家,我难道会抛下你,抛下孩子?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出家。”
乔宜贞想要开口,而池蕴之直接说道,“你如果要说我有佛缘,就不用开口。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乔宜贞鼓着脸,果然她先前就是想要说这个,被池蕴之抢白,就不好继续说了。
“有佛缘只是万千轮回的一种可能,我不光是有佛缘,小时候还遇到了道士说我适合修道,据说我这样的容貌是修佛修道的好苗子。我是没遇到湘西的赶尸人,若是还说我适合赶尸,我就要去做吗?没道理的,宜贞,你这样总是把我推开,恨不得我离开侯府,离开你和孩子,这对我不公平。”
乔宜贞被他的话一烫,本来有一丁点的心虚,听到了后面,又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
她对他怎么不公平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这可是满京都里勋贵人家都找不到的自由。
池蕴之看到了乔宜贞的模样,大约是成亲久了,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就撩起了锦被,池蕴之也钻入了进去。
乔宜贞有些慌乱,手抵着他不让他进入锦被:“你、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要好好说话吗?”
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系带,身子下俯。
“身体力行告诉夫人,夫人活着一天,我就做不得和尚。看夫人还许不许我出家。”
想要让她身上满是他的味道,池蕴之想着乔宜贞这辈子休想推开他。
……
等到乔宜贞出了闺房的时候,只要看到了粗使丫鬟脸上带笑,就觉得她们在笑自己,恨不得想要锤死池蕴之。
乔宜贞的脚下生风一样,头一遭失去了所有的风度,直接提着裙摆小跑了起来。
池蕴之刚开始还试图拦下乔宜贞,结果他一动作,乔宜贞就跑得更快,还险些腿脚发软跌倒,他就只好急急跟着对方的身后,还不忘提醒:“慢点,小心些。”
乔宜贞的祖父和父亲已经齐齐去上朝,而乔宜贞就一头闯入到了祖母的房中,仗着池蕴之进不来,心跳平缓了下来,捡了一方绣凳,坐在祖母身后。
冯老夫人平时起的很早,昨晚上乔聿回来,她一时激动睡得晚,加上也叮嘱了孙女儿他们晚些起来,就难得多躺了一会儿。
“是不是已经饿了,等不及要吃饭了?”冯老夫人转过身子,看着乔宜贞的模样,惊讶地眨了眨眼。
乔宜贞衣衫有些皱,头发也只梳了单螺,无论是钗环、脂粉一概没有用,面上却晕染出了淡淡的蔷薇红色,她的唇瓣也有些肿,带着水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做过什么。
乔宜贞因为祖母的打量,低头伏在祖母的膝上,她就知道池蕴之做的好事,肯定会被人一眼就瞧出来!
又羞又恼地把头埋在祖母的膝处,不想理会池蕴之,一会儿想着要是在竹香院可得死命咬他一口。
正好冯老夫人的丫鬟也进来了,轻声说着世子在外求见。
冯老夫人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孙女儿对着自己摇头,还比划嘴型,意思是不要让他进来。
乔宜贞本来就只用了一根玉簪固定头发,在路上跑得飞快,已经有些散了,老夫人伸手抓住了那一根发簪,乔宜贞的头发完全散开。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继而对着丫鬟说道:“让世子先回侯府,说我有些不舒服,贞姐儿今儿多陪陪我。”
等到听闻丫鬟说世子离开了,乔宜贞这才抬起头,愤愤说道:“他真是可恶得很。”
老夫人觉得好笑,孙女儿孩子都有了三个了,鲜少露出这般的窘态。
不过要说池蕴之可恶……
冯老夫人食指点在了孙女儿头上,“昨个儿那么大的事,你没回侯府,他可是担心着,冒着宵禁被抓的风险也要过来,你居然不领人家的情,小没良心。”
“我让他回侯府等着,哪儿用回乔府等着我。”乔宜贞甚至想着,倘若是他侯府,也不会有昨晚上和今天上午的事情,这些都不应该发生。
这语气让老夫人纳闷了,哪儿有好端端把人往外推的?而且世子也是关心妻子,这般语气岂不是伤人了?
“贞姐儿,我上次就想问了,世子怎么得罪你了,老是不好好说话。”老夫人拧了一把孙女儿的脸,“这里也没外人,咱们也难得松快下来,你就同我说,世子哪儿得罪你了?”
“你看看,昨晚上的事就算了,大清早还胡闹,羞死人了。”
老夫人因为乔宜贞的语气发笑。
把乔宜贞揽入到怀中,像是孙女儿孩提之后那样,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背。
“世子与你亲昵,正是心悦你,或许这样在娘家行事让你有些窘迫了,你也不要太与他生气,咱们家里人你也知道,人少了一些,口风都严的很,难道还会笑话你?要是晓事的婆子们知道了,还得羡慕你。”
乔宜贞羞得耳根通红,红得都要出血,“祖母。”
“羞什么,这些话原本是该你娘说,你娘不在,就有我这个老婆子说,要是没这夫妻这档子事,能有你爹?这本就是人伦常事。”
乔宜贞心想着,她爹又不是和尚,一想着池蕴之是要做和尚的人,就有一种亵渎之感,那档子事更增添了羞耻感。
老夫人继续缓缓安慰,“世子可是难得的痴情人,这么多年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我啊,才从胡大夫那你知道,他还为你做了那般事,就只有你一人,不缠着你,他缠着谁?”
乔宜贞狐疑说道:“他为我做了什么事情,还涉及到了胡大夫,怎么不知道?”
冯老夫人也愣道,“你不知道?”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生过了子晋和长生之后,就不曾有孕,你难道不奇怪?”
“我年龄大了,又亏损了气血,生不出不也是寻常吗?”
冯老夫人失笑着把孙女儿搂到了梳妆台前,“瞧瞧我孙女儿这模样,哪儿像是年龄大了。如说是刚嫁人,别人都信。”
“再加上刚刚跑得飞快,一点事情就羞得要钻入地缝里,这哪儿就大了?”
乔宜贞涨红了脸,“祖母。”
“正经说话呢,你同我说,胡大夫说了什么?”
“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你生了子晋和长生以后,世子见着你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不愿让你再有孕,主动吃了绝精水的药,这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断子绝孙药。”
乔宜贞的眼睛瞪大了,断子绝孙四个字分量太大,让她耳朵嗡鸣作响。
冯老太君还在继续:“这事是我问胡大夫才知道的,这药需要整整吃一年的时间,一年之中只要有一日反悔,就不会损害精水,按照胡大夫的说法,因为药也不便宜,这药穷人吃不起,只有富贵人家吃,但是富贵人家讲究多子多福,哪儿有人愿意主动绝断精水的?所以,真正坚持吃上了一年时间,让药效生了的,他这辈子就只见过世子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