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孝顺儿子——沉云香
时间:2021-05-21 11:19:27

  秀秀小脸涨红,轻声说道:“师姐很厉害的,她说了,是因为我的体质问题,受了伤就容易流血,实际上不严重的。伤口不大,只要敷药就好。”
  想着池蕴之是关心自己,秀秀露出了笑脸来,“多谢侯爷。”
  池蕴之颔首:“那就好。”
  “侯爷是不是还负责抓人断案?”秀秀想着一开始池蕴之带了不少兵卒,他站在最前面,真的好威风啊,秀秀小声说道,“我知道一个人是拐子,侯爷能不能抓他啊。”
  拐卖是大案,池蕴之立即说道:“秀秀你仔细说一说。”
  “是琳琳姐姐和我说的,她说是西二门进来收夜香的李老头就是人拐子,先前如月庵还买过几个人呢。”
  琳琳是谁?为什么如月庵会从人拐子那里买人?
  “琳琳在哪儿?”
  “住持说是琳琳想吃肉,破了戒被罚之后跑了。”秀秀小声说道,“侯爷能找到她吗?这世道不好,多危险啊。”
  她小小年龄,口中说着世道不好,人小鬼大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池长生,她又比池长生乖巧得多。
  池蕴之看着一个尼姑过来,她红着脸小声说话,“住持让我送您,让秀秀先回去。”
  池蕴之说道:“多谢住持的好意,秀秀送我就好,我与秀秀也算是投缘,家里也有两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孩子。”
  小尼姑往回走,穿着宽大的僧衣,走路的时候竟是有一种袅娜之感。
  池蕴之收回视线,神色愈冷,对秀秀说话的时候,却带了一丝温柔:“你是怎么进入到如月庵的?”
  “我们家穷,映月师太在外化缘的时候见着了我,我就剃度啦,到如月庵里吃得可好了,我都长胖了。”
  到院门口本就只剩下一小段路,秀秀就说了在如月庵里吃的有好,还从怀中拿了一个油皮纸裹着的糕点。
  “今儿侯爷没吃到我们庵堂的素斋,侯爷尝一尝?这是我最喜欢的合荷饼。”
  池蕴之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拿过了饼:“多谢秀秀,这是功德银,今日里叨扰住持颇多,等会秀秀替我给了住持。”
  秀秀点点头,接过了一小卷的银票。
  “琳琳的事情,拐卖的事情不要提,你就说我问你,你的来历,提到了我家两个孩子,好不好?”
  池蕴之面对其他人,容色冷峻严肃,这会儿对胆子不大的秀秀笑着,让秀秀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应诺了下来。
  池蕴之离开了如月庵,庵堂的大门哐当一声合拢,重重落了锁。
  站在门口池蕴之还可以听到有人在问,“秀秀,刚刚那个侯爷罗里吧嗦在说什么?”
  时间尚早,池蕴之并没有去找庚丁班的其他人,也没有回到兵马指挥司,而是去了京都衙门。
  京都衙门里不少衙役见过池蕴之,笑着说道:“池指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池蕴之一般是下值后来找温泽宴,故而衙役才有此疑问。
  “有件公事需要问温府丞。”
  “您还叫他府丞呢?”衙役笑着说道,“得改口了,是温府尹。”
  从京都衙门的二把手直接升为了主事的官员,池蕴之想到自己的猜测,笑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那要恭喜表哥了。”
  等到温泽宴见到了池蕴之,就看到了他在喝水,连续喝了三杯凉水,才说道:“废了一些口舌敲打其他三个副指挥?”
  “抬出了爵位,两个就倒戈了。”
  温泽宴拍了拍池蕴之的肩膀,他本想说其实这爵位在京都里是最好用的,结果发现池蕴之背紧紧绷着。
  “怎么了?”
  池蕴之开口说道:“我今天去了如月庵。”
  “如月庵的住持为难你,不让你去查?起码身份文牒也应该核对一二。”
  “身份文牒都对得上,只是我发现了一件事。”池蕴之拿出了文牒,“表哥你看。”
  身份文牒里都有小像,温泽宴没看出什么蹊跷,而池蕴之说道:“画像是与本人相似的,但是全部都画丑了。如月庵真正其貌不扬的尼姑只有五位,这容貌逊色的五人有一人是大夫,剩下四人做粗使活,身子健硕,其余二十位尼姑年龄或大火小,容貌极佳,还有来求子的一共是五位夫人,每个人皆是容貌气度极佳,我还记得几人的身份,如果没有猜错,她们的文牒小像应该不会与尼姑一样。”
  温泽宴当即让人去取了文牒来,五名求子夫人容貌有的是清艳,有的是妖娆,有的是纯真,果真是容貌极美。
  温泽宴看着这几张户牒,苦笑着说道:“蕴之,你这可真是……”
  马上临近祭天大典,加上京都衙门换了府尹,事物颇多,忙得人眼下都是青色,池蕴之哐当一下,把大案拍在他的面前。
  但如月庵摆明了是有猫腻,他肯定是要查的,于是温泽宴说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例如可以佐证这地方不干净?”
  “有,我从头说起。”
  温泽宴听到了伍氏要拿回功德银,眼角一抽,感慨不愧与伍柳柳是姐妹,等到听闻是开功德箱有了线索,不由得觉得这伍氏也算是做了好事。
  池蕴之在见到了庵堂里的尼姑之前就有了怀疑,因为在开功德箱的时候,他见到了一枚铜钱,这是一枚已经几乎没有人使用的铜钱。
  这枚铜钱是先帝裴玧在位的时候铸造的,在裴胤继位之后,就一直在让人回收裴玧铸造的钱币。
  各地官府一直对百姓敲锣打鼓,反复通告一个消息:“这些铜钱不换成新铜钱,以后就不能用了。”
  绝大部分铜钱在头三年都完成了回兑,现在功德箱里居然有十年前的铜钱。
  池蕴之和温泽宴解释:“我以前去过福云寺,福云寺的香火鼎盛,功德箱一般是半年清空一次,若是香火不够好的,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也会把功德箱打开,清理三遍后,再放回原位。这枚铜钱,是卡在功德箱的角落里,好像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认真清理过功德箱,留下了这枚铜钱。”
  池蕴之伸出手,手心里一枚带着绿色的铜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池蕴之继续说道:“功德箱下也是有油渍,表哥,这个证据,加上庵堂里尼姑的容貌,我看如月庵不是正经的庵堂。”
  “走。”温泽宴站了起来,正了正官帽,“干活了,现在就去拿下如月庵。”
  温泽宴看着池蕴之还坐在原处,把人的肩膀一搂,“好妹夫,还坐着做什么?”
  池蕴之只是没想到温泽宴看起来文质彬彬,办事可以说是干脆利落,迅如闪电。
  事情发生得太快,池蕴之觉得自己上任总共都没有多久,居然搅入到这么大的事情里,“立即就可以把如月庵给围了?是不是还得做些准备,免得善男信女把我们给围了。”
  温泽宴笑着点头,“蕴之你说的对,确实需要人多一些,当年我就差点翻过船,在县里做官也是没办法,后来县衙里库房有了钱,我头一件事就是增设衙役。还是回京都好,还好有你!衙门的人手不够,再加上西城兵马指挥司的人,这样团团围着效果最好,我们去抓他们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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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肮脏生意
  乔宜贞正在胭脂铺里, 旁边站的是裴宝彤,店铺里来来往往人,或是卸货, 或是往柜面上摆放各式的脂粉。
  十二幅美人图胭脂,繁花似锦十三花令腮红,四季图的螺子黛、河山图系列的口脂……
  乔宜贞没想到小小的胭脂竟是还分成了不同的系列, 若是不缺钱的贵女, 听着人介绍不同颜色的好处,只怕会一口气都买全。
  乔宜贞自诩理智, 看着窗明几净的胭脂铺,含笑介绍的侍女, 都有一种冲动把所有的脂粉都买一套。
  “夫人可真会做生意, 难怪能够经营出那么大的产业。”
  这一间小小的脂粉铺位置是简素挑选的, 里面的装潢也是简素定下的。
  她在宫中觉得无趣,现在没个正式的身份, 双腿也行动不便,就干脆提前兑现诺言,让女儿在外跑腿,选好了胭脂铺,亲自设计下店铺的装潢。
  裴宝彤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刚开始面对陌生的裴胤也不好说自己想待在宫外, 现在娘亲进宫,她感觉有了依靠,底气十足,就提议替娘亲跑腿,好把胭脂铺给做起来。
  裴宝彤心里头还藏了一个心思,倘若是多和乔宜贞接触, 那温泽宴是乔宜贞的表哥,是不是也常常可以见到?
  裴宝彤想到了温泽宴,耳根有些发红,她对着乔宜贞说道,“看看这个。”
  “我刚刚就想问是什么?”
  裴宝彤拧开了剔透的水晶瓶,晃了晃细小的金箔散开,她用了一点香料淋在手腕上。
  用手扇了扇,袅袅香气散开,比调出来的香气多一分湿润,香气更为甜腻一些。
  或许是因为害羞,裴宝彤的心跳骤急,让那股香气也越发猛烈。
  “可好闻?”
  裴宝彤等到了乔宜贞的点头,眼睛亮晶晶,把手中的瓶子给了乔宜贞。
  “这是我折腾出来的,娘还说过想要在琮州卖,最终还没来得及,在这里卖是最合适了。味道可能比不过你调得香,有些太单调了,不过也有好处,胜在持久方便。”
  乔宜贞在窗边抬起手,看着水晶瓶里细小的金箔旋转,“还很好看。”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因为透过金箔间隙,乔宜贞看到了外面聚拢了不少人。
  放下了瓶子,乔宜贞对着飞云询问,“是什么状况?”
  飞云很快就打听出来消息,京都衙门联合西城兵马指挥司公办,把京都里名声颇盛的如月庵给围住了,现在百姓们正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这如月庵里都是尼姑,能犯什么事?”
  “是不是有逃犯窝藏了进去,所以围得团团的。”
  “上次听说围的是福云寺,这一次是如月庵,难道这如月庵也有个公主不成?”
  无论是乔宜贞还是裴宝彤都知道,不可能再出来一个公主。
  不过两人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围簇如月庵。
  挑选的这家胭脂铺距离如月庵不过是三条街的距离,乔宜贞、裴宝彤放下了胭脂铺的事情,去了如月庵。
  如月庵外正好一位婆子在央求守门衙役。
  “我家儿媳妇也在里面,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再怎么样也与我家儿媳妇无关,能不能放了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能与大案有什么纠葛?先把人放出来吧。”
  守门的衙役厉声呵斥:“衙门办案,岂容你在这里放肆?若是你儿媳妇无事,大人们自会将她放出。”
  “这……”
  “这位婆婆,官府办案,还是在外等着消息,若是您儿媳妇不犯案,肯定就会被放出来。”
  那婆子回到了人群里,一个男人和她说了什么,那婆子点了点头,很快又跑到了门口,直接抱住了守门衙役的腿,哀嚎了出来。
  “里头都是男人,我家儿媳妇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被关在里面,万一被占了便宜怎么办?得把人放出来啊。”
  “我家儿媳妇清清白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算什么事。”
  这婆子年龄大了,又是女人,守门衙役不敢去踢人,也挣脱不了,出了一身汗,大皱眉头喊道:“放手!放手啊!”
  人群里有骚动,乔宜贞注意到和婆子说话的那人像是一尾灵巧的游鱼,在人群里停留、钻动。
  随着那个人东游西走,很快就有人替婆子说话,“我认识这家的儿媳妇,确实漂亮,这婆婆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就算是衙门断案,也没有把无辜的人给一并关着不让出来的。”
  “是啊是啊,哪儿有牵扯无辜的道理,若是在里面被伤了怎么办?还是个女眷呢,快放出来吧,还有里面的尼姑,也都是好尼姑。”
  “这可是佛门净地,哪儿有扰了里面的神佛,真是作孽啊,两个最大的官老爷看着都是脸嫩,生瓜蛋子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敲开门,让他们去衙门审案,也好断个清白。”
  乔宜贞在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吩咐飞云去抓人,等到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飞云已经到了那个矮小男人的后侧,那个人刚想要躲开,飞云往他腿弯一踢,男人一个踉跄就从人群里滚了出来。
  这样的动作,阻止了旁人的议论,目光都集中在婆子还有滚到中央的男人身上。
  原本抱着衙役腿不放松的婆子立即松开了衙役的手,“松儿,你怎么样?”
  婆子看着儿子捂着膝盖龇牙咧嘴的,四处张望,语气恨不得撕了踢儿子的人:“是谁!是谁踢了我儿子。”
  乔宜贞没等到让人指飞云,自己先站了出来,“是我让人踢你儿子的,怎么了,想让自己的媳妇快些从如月庵里出来,怎么不自己发声,躲在老娘身后,还在人群里穿梭闹事。”
  秋日渐凉,乔宜贞身上披了白狐毛的裘衣,光是这裘衣就知道价格不菲,是个贵人,众人看着这位贵人这般行事,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不再提让官府的人出来这件事。
  乔宜贞这些天在京都里也算是露过脸,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是长青侯夫人,加上她身边有丫鬟侍卫护着,百姓们小声议论着,没人上前。
  “我站不站出来,关你什么事?”躺在地方的王松说道,“官爷,我要告她,她让人一踹,伤了我的腿,我的腿都断了!”
  婆子也扑在儿子身上,“官大人替我儿子做主啊。”
  “我这里多的是银子。”裴宝彤拿出了一枚小金猪,上下抛动说道,“不光是可以给你医伤腿,还可以让你风光大葬,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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