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变成黏人哭包[穿书]——脆桃卡里
时间:2021-05-24 06:08:37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问题了吗。
  时笛端着面和牛排进门。
  傅翎站在门口等着,一看到有人进来, 就立刻扬起了目光。
  时笛脸色有些沉, 她平静地看了一眼傅翎。
  傅翎后脖子上一阵悚然,缓慢地眨了眨眼,小心地问。
  “笛笛,怎么了?”
  时笛摇摇头。
  她把食物摆在餐桌上:“先吃饭吧。”
  傅翎依言坐下, 看到时笛纤长的手指推着两张房卡,放在了一旁的台面上。
  傅翎抿抿唇,放下筷子,再次抬起头:“笛笛,你……”
  “先吃饭。”时笛背对着他,短促地命令。
  她腰身纤细,肩线有些紧绷。
  傅翎茫然地垂下头,把面前的食物一点点吃干净。
  时笛终于坐到了他对面,同时把自己的手机摆在了桌面上。
  时笛看着他的双眼,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已经是笃定。
  “你在我的手机里,装了东西。对吗?”
  傅翎身形僵住,深黑的眼眸几乎立刻回避地移开。
  他唇瓣嗫嚅了两下,想要开口。
  时笛却提前打断了他:“想好再说。”
  她靠近了些,盯着傅翎的双眼:“我说过的,如果骗我,你会很惨。”
  傅翎连呼吸都绷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他承受不住时笛此刻的眼神,审判的,疏离的,心口一阵阵绞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心脏。
  要说的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傅翎无法开口。
  这就相当于默认。
  时笛眼神凉了凉:“我不管你是授意程伍给我之前,在手机里装的,还是恰好作为你的备用机,这里面本来就有追踪定位功能。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以为这段时间以来,傅翎是对她坦诚相照的,毕竟傅翎失忆后,几乎全副身心都用来黏她。
  有那么一些瞬间,时笛也产生了狂妄的错觉,以为她是可以把傅翎掌控在手心的。
  时笛从这中间获取了安全感。
  可到头来,傅翎也在背后瞒了她这么多事情。
  什么依赖她的天真幼崽。
  全都是假象。
  甚至可能,傅翎表现出来的那份以她为主心骨、离了她就不行的缠绵感情,也是装的。
  一旦发现被蒙骗,时笛心中就被迫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忍不住去质疑自己看到的一切,什么也不敢相信了。
  时笛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拿起其中一张房卡。
  “你在这儿待着,等邮轮靠岸就尽早回去。”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
  傅翎猛地抬头,眼睛底下蔓延滋生出血丝,时笛却没有再看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她另外开了一间房。
  晚上,时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节目组精心安排的众多节目她一个也没有参加,全部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
  半夜,游轮外只剩下波涛缓缓拍荡的声音,时笛心烦意乱地从枕下摸出手机,莹莹的光照着她的脸。
  时笛盯着屏幕上那个养崽游戏APP的图标发呆,过了会儿,手指移动过去,长按。
  卸载的按钮跳了出来,时笛看了一眼,最终没有按下去。
  关掉手机屏幕,塞回枕下。
  不知何时才最终入睡。
  早上起来时,游轮已经在一个海滩边靠岸。
  时笛终究没忍住,去了昨晚那间房看了一眼。
  房门刚好开着,里面整整齐齐,空无一人,像是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傅翎他,应该回去了吧。
  游轮上的自助早餐不合时笛的胃口,她买了另外的食物。
  付款时,时笛有些浑浑噩噩地发呆,侍应生叫了她几遍,她都没有听到。
  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把卡递给了侍应生。
  时笛扭过头,却只看见高大的男人生无可恋地离开的背影。
  傅翎……
  侍应生把她喊回了神:“小姐,那位先生的卡,还给您。”
  时笛捏着黑卡,在棕榈树下徘徊。
  按说,她昨天放了狠话之后,是不打算再见傅翎的。
  但今早看到傅翎其实还没有走,时笛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时,快过来,我们来练习冲浪!”wendy在朝她招手。
  时笛应声过去。
  出于宣传需要,节目组要给他们每个人发一组海边游玩的海报照片。
  于是干脆请了教练过来教习冲浪。
  机会难得,年轻的设计师们都跃跃欲试,玩得很开心。
  时笛本身就有基础,自然上手很快。
  没过多久,一群人都围着时笛,让她展示更多。
  阳光晴好,海面风平浪静,时笛便也拎着冲浪板多享受了一会儿。
  在这样刺激的运动中,她仿佛能将杂乱的思绪甩到脑后。
  时笛发现不对劲时,海浪已经逐渐变得狂躁,头顶的晴日也消失在铅灰色的乌云后,甚至有隐隐闪电从中穿过。
  时笛立刻打算回航,可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到了看不见岸边的地方。
  这不可能!
  她明明还没有出海多久,仅凭一块腹板,怎么可能离开这么远?
  而且海边的天气即便变化频繁,但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十分钟内从风和日丽变得电闪雷鸣。
  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威胁,时笛心弦紧绷,仿佛听到了死神步伐沉重地逼近。
  这就是世界意识么。
  强行改变了不可能的条件,目的就只有一个。
  让她死。
  时笛心中蓄起恨意,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凭什么为了完成剧情,就这样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地死掉?!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反抗这个所谓的世界意识!
  几乎在她心音落下的一瞬间。
  头顶的闪电怒疾地穿透云层,两秒后,轰隆的雷声巨响几乎震破耳膜。
  海水变得冰冷,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浪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时笛坚持了不过十秒就被海浪狠狠拍下了腹板。
  咸涩的海水涌入鼻腔口唇,呼吸被剥夺了一瞬。
  时笛拼命地划动四肢,在起起伏伏的海浪中夺得一线生机,抓住了冲浪板,死死抱住。
  冲浪板有浮力,她只要能抓牢冲浪板,就不会沉溺进海底。
  时笛就不信,这个世界意识能让现在末日般的景象一直持续。
  她拼尽全力也要坚持到最后,等这阵异象过去,她就可以找机会回到岸边,那里有节目组的很多人,还有专业的医师团队,她不会有事。
  时笛咬牙,死死盯着天空。
  她要跟命运争这百分之一的可能。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响彻天地。
  天地之中,除了冰冷、能将人置于死地的海水,就只有时笛一个人。
  她紧紧抱住冲浪板,整个身子都不属于自己控制,被迫在海水中沉浮。
  五脏六腑被海水拍得像是移了位,浑身疼痛得近乎麻木。
  大脑一片冰凉,连呼吸都已经在靠毅力艰难地维持。
  她抓着冲浪板的手指,用力到全部变成了失了血色的苍白。
  海水滑溜,时笛几次抓不住把手,险些滑落。
  冰冷的雨水哗啦啦浇灌下来,豆大的雨点密集得如同弹雨,砸在时笛的脑门上,力道大得几乎让人怀疑一砸一个坑。
  坚持得越久,意识就越是模糊。
  原来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抗争世界,这么难,这么痛苦。
  时笛几近力竭,左手彻底脱落冲浪板。
  “嗡!”
  不同于雷鸣的轰鸣声响起,时笛迟钝的大脑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勉强睁开眼看去。
  一艘摩托艇穿过漫天的风雨穿梭而来,一个人影从摩托艇上跃下,揽住了时笛的腰,将她整个托了起来,紧紧护在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坚实,挡住了大部分的雨点,时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仰起头:“傅翎?”
  傅翎怎么找到她的?
  她还以为,她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傅翎没有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带着她往摩托艇游去。
  时笛也配合着他划动四肢,让他能省些力气。
  她心里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
  她可以活下去,她应该要活下去,怎么能就这样认输?
  眼看着要接近摩托艇。
  “轰隆!”
  一道粗壮的闪电蜿蜒而下,直直劈在了摩托艇的发动机上,摩托艇瞬间熄火。
  电闪的白光让时笛眼前花了许久,再睁眼时,唯一可以求生的摩托艇已经被海浪卷去了不知何处。
  过分了……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合理的屠杀,是邪恶。
  时笛的嘴里又被灌进一口海水,浑身冰凉。
  抱着她的人,忽然用力抓起了她的左手。
  时笛用右手圈着他的腰,左手被傅翎牵引着,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咚,砰咚的心跳,从掌下传来。
  傅翎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睛依旧纯澈干净,是无法伪装的坚定执着。
  时笛心跳忽然急促了一下。
  “笛笛,你不会有事的。”
  傅翎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在暴烈的风雨之中,却依旧听得清晰。
 
 
第37章 一更~
  海中央有一些林立的礁石, 海浪把他们推着迷失方向,傅翎的背部在礁石上狠狠砸了一下。
  时笛伸长手,拼命拽回了之前松开的腹板。
  没有了摩托艇, 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工具就是这块腹板。
  时笛呛了一口水, 挣扎着说:“傅翎,你抓住冲浪板, 快。”
  傅翎在她耳边痛得闷哼一声,时笛心里揪得更紧。
  她整个人被傅翎托了起来,被迫趴在了冲浪板上。
  “你干嘛?”时笛莫名有种不太好的直觉,勉强翻了个身看着傅翎。
  傅翎拿出之前从摩托艇上带下来的绳索, 动作利落地单手把时笛的腰部连带冲浪板给捆住。
  “!”时笛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动。
  傅翎按着她的肩膀,迅速地将她整个人都绑在了冲浪板上。
  他怎么这么熟练!?
  时机不对,但时笛忍不住想嘶吼。
  傅翎打了数个绳结, 他用尽了全力, 最后整个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要干嘛?傅翎?”时笛活动着唯一能动的手掌,试图伸给傅翎, “抓住我。”
  傅翎垂眸,看着时笛的手。他像一只湿淋淋的温顺大狗, 伸出手,按在了时笛的掌心。
  暴风雨中,他缱绻地依偎在时笛的肩窝里, 轻声地说。
  “老婆, 是我骗了你。”
  “我知道我们的手机有位置绑定,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都想看着你。”
  “还有,我每天晚上,都会溜进你的房间,偷偷亲你。”
  “我还想过,把你绑起来,锁在卧室里……你就不会丢掉我。”
  “我不敢告诉你。因为老婆对笨蛋总是很好,我想一直做一个笨蛋,让老婆喜欢我。”
  时笛惊愕地瞪大眼。
  她没有想到,在她没看到的角落里,傅翎做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现在告诉她?
  时笛攥紧了他的手,厉声道:“别说了,回去再告诉我,一五一十的。傅翎,你听我说,这阵暴风雨很快就会过去,你抓紧我。等我们回去了,那里有医生,你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傅翎抬起头,被海浪拍打得苍白的面容,依旧英俊。
  他朝时笛笑了一下。
  “笛笛,你会好好的。”
  “傅翎,我生气了,傅翎!”
  时笛声音嘶哑,惊呼出声,傅翎缓缓张开僵硬的手指,和她分开。
  冲浪板只能承载得起一个人的重量。
  时笛绑在冲浪板上,只要不被淹没,就有生机。
  “傅翎!!”
  一阵浪头迎面拍下,时笛被拍懵,失去意识。
  最后一个画面,是傅翎静静地看着她,被海浪推得越来越远。
  冰冷的雨水中,时笛的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原来那个百分之一,是要傅翎给她换来的。
  -
  苏醒时,是在医院。
  芬翻着杂志,守在时笛的床边,听见动静后,温润的眼睛立刻看了过来。
  “时,你醒了?你还好吗?”
  时笛胸口撕扯似的疼,她眼眶通红,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形成唯一的彩色:“傅翎呢?我丈夫,他人呢?”
  芬垂下眼睑,半遮住眸子。
  “你丈夫,他伤得很重,我们通知了华国的团队,联系上了他家里人,已经把他接回去了。”
  时笛撕扯的心脏缓和了些许,呆滞地问:“多久了?”
  “什么?”
  “他被接回去,多久了。”
  “三天。”芬说得有些艰难,“时,你已经昏迷五天了。”
  时笛喉咙还留着火烧火燎的疼痛,她艰难地喘息了一会儿,低低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节目组呢?”
  芬似乎被她的疏远伤到,苦笑了一声:“我是制片,节目组发生意外,我是出于工作角度留下来看护你的。”
  其实,不一定得是他留下来,但芬不打算再说。
  “其他人先回录制地了,我等你身体好些,带你回去。”
  时笛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她礼貌地看向芬:“制片人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但接下来的赛程,我希望在没有我参与的情况下,由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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