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美强狠——向日葵一号
时间:2021-05-26 10:14:46

  两相对视片刻,闻雁清率先垂眼眼眸,心中翻腾怒气更盛。
  他现在虽不能杀人,但下手狠辣,招招的下足了力道。好似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得以宣泄心中的怒气。
  常言道,双拳难敌死手。
  场中的俘兵像是看出了阿青对于此人的不喜,所以难得默契地将枪口指向了他。
  成为众矢之的,让闻雁清疲于应对,很快他便支棱不住了。
  他受伤了!
  徐靖崩紧了面皮,心里焦躁不安,恨不得立刻奔下去帮忙。再这么下去,他怕闻雁清即使不被打死也会深受重伤。
  阿青喜欢听话的人。
  她将手里的人随手一扔,而后又坐回了椅子上,笑吟吟继续看着下面混乱血腥又让人热血沸腾地场面。
  而此时怕是只有杭拾甫知道,阿青的这幅模样与前几日看细娘等人唱戏时没什么分别。
  她这是将下面那人当个乐子,瞧热闹呢!
  杭拾甫心下叹息,不过他倒不是可怜下面的人,毕竟下面这个可是上了那本册子的。
  于他而言凡是想对应城不利的,都是敌人。
  就是他今日死在了这里,杭拾甫也顶多像对待当初的俘兵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了事。
  恐怕打死徐靖他也想不到,那看着最面善的应城府官已经在想他们的身后事了。
  这会儿他正蜷缩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刚才他被阿青看似轻飘飘地一扔,实则那股力道并不小,他摔在地上时,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间更是涌起一股铁锈味。
  徐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忍着疼,自地上爬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看着下面事态的发展。
  这群俘兵经过连日来非人的训练,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个个都有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凶悍,打斗攻击毫无章法但招招毒辣。
  简直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初时闻雁清还应对自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吃力起来。这些人越战越勇,只要不彻底倒下,就是双手俱断,用咬都要咬下一坨肉才肯罢休。
  这样的打法闻雁清只在很多年前经历过。
  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因为曾经他也是这么对待敌人。
  阿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今日这出,可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多了。
  场中的搏斗一直持续到了午时,方才停歇。
  场中除了摇摇晃晃站不大稳的闻雁清外其他人皆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终于完了!
  徐靖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缓缓吐出一个浊气,僵着的身子松懈了下来。
  想他跟着闻雁清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场,但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让他觉得紧张惊险。
  现下他一身都是冷汗。
  若是身处其中的是他,恐怕不死也早就站不住了。
  但这幅场面于杭拾甫和护城军而言却心如止,只觉得稀松平常。
  因为当时阿青屠得可是几万人,且毫发无伤!
  这样的人,简直被称作神都不为过。
  而阿青就是他们应城的神,所以眼下闻雁清这个实在难以在他们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闻雁清不清楚场内其他人的想法。现在他浑身都是伤,一只手臂无力地垂下,一身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然后用手握住那只脱臼的手臂,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已经干脆利落地将手接好了。
  旁人听到这声音都牙酸,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徐靖从未见过闻雁清这么狼狈过,他忍住疼跃下高台扶住已经摇摇欲坠地闻雁清。
  闻雁清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青,声音有些嘶哑:“今日在下可让城主满意了?”
  阿青啪啪鼓掌,点点头笑吟吟地说:“很好,很精彩。”
  徐靖闻言脸色铁青地看向阿青,而闻雁清面色更冷。
  若是还不明白,阿青自始至终都将他们二人当猴耍,那就是当真傻了。
  今天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阿青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且还是撞得头破血流的那种。
  说来可笑,这跟头还是他们自己找上门去的,也怪不得他人。
  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吞了。
  戏看完了,阿青也饿了。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转头对杭拾甫说:“行了,回去吧!”
  “是。”
  杭拾甫恭敬地应道。
  随后几人没再理会闻雁清两人,直接下了高台往外走去。
  只是临走之际,阿青脚下一顿,扭头对杭拾甫说:“今日所有人都表现得不错,不用罚了。”
  “是,下官会吩咐下去的。”
  阿青的声音不小,本来倒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人听到了,顿时像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样,猛得抬头向阿青看去,已经看不出五官的脸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等阿青等人走后,原本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俘兵也三三两两地互相扶持,爬起来住处走去。
  对于他们来说今日不用受罚,纵使没有吃的喝的也是使得,毕竟谁愿意在城墙吊两天两夜。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空旷的场地,只剩下闻雁清和徐靖。一阵微风吹来撩起来他们的衣衫,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心酸。
  徐靖哑着嗓子对闻雁清说:“闻爷,我们也回去吧。”
  人走光了,闻雁清才露出几分疲惫。他揉揉额角点点:“走吧。”
  两人相互扶持地离开了。
  他们来时是骑马来的,也不知是阿青可怜他们还是怎么样,他们骑来的马竟没被牵走。还在留在原地,垂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扫一扫的,悠哉悠哉地吃着地上的草。
  徐靖顿时觉得他和闻爷今天过得还不如两匹马。
  但这想法一出,他就觉得自己傻,他们什么身份,现在居然跟畜生自比。
  徐靖赶紧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上前解开缰绳把马牵了过来。
  闻雁清上马时,徐靖要上前扶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闻雁清强撑着一口气,和徐靖回了客栈。
  但当两人进门后,徐靖刚把把门关上,闻雁清那口气就散了,咚得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徐靖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挪到床上,急得跑出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后剥开闻雁清的衣服,徐靖才看见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全都是伤。
  徐靖看得眼热,自认拖累了闻雁清。
  他老老实实地记下大夫的嘱咐,又让大夫帮他诊脉开了些药。
  其后的日子,闻雁清和徐靖都留在了客栈里养伤,再没起心思要去招惹阿青。
  他们惨状先按下不提,这期间除了他们二人,其他各方势力的人也都一一去探过阿青的底。
  但无一例外,都被收拾了,一个比一个惨。
  相比之下,闻雁清和徐靖已经好太多了。
  当徐靖打听到这消息时,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竟荒谬地隐隐觉得高兴。
  毕竟待遇都是比较出来的,至少他们还不是最惨的。
  这段日子应城就没消停过,普通百姓不觉,但城中的大夫可是忙个脚不离地。
  私下里也嘀咕,也不知道这些外地人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被人打得不是断腿就是断手更有甚者,还被伤重瘫在了床上。
  天下诸侯各方势力伸进应城的爪子,被阿青一只只都给地剁了。
  城中之人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险些连命都丢了,这时也回过味来了。
  他们早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为今之计,早日离开才是正解。
 
 
第23章 闻雁清的伤……
  闻雁清的伤还没有好全,徐靖的手也使不力。
  纵使如此,他们今日也须得动身离开了,应城可不是什么养伤的地方。
  再不走,就怕就走不了。
  闻雁清收拾妥当后便骑马往城门口赶去。
  今日天气不大好,太阳不见了踪影,天上的乌云压得极底,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了一般。
  阴沉沉的天,让人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详之感。
  还未走近城门,徐靖远远看着前面的景象,瞳孔一缩,猛得一拉缰绳,勒马不再前行。
  而闻雁清比他停得还要快。
  徐靖脸色微变看向闻雁清问:“闻爷,怎么办?”
  望着前面混乱的情形,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今日恐怕是出不了城了。
  徐靖咬牙,心里憋屈得难受。
  他们进城这段时日,不仅没有把应城的底探到,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徐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脸,美得惊人,但却让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闻雁清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目光深沉,神色难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蓦地低低一笑,脸上阴霾尽除。
  徐靖一愣:“闻爷?”
  闻雁清眼底荡着清浅的笑意,他声音极轻地说:“这样的女子,真是生平仅见!”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那一声近似呢喃地话,顺着细风吹进了徐靖的而里,若有似无。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但见闻雁清的眼神,他又好似明白了什么。
  徐靖心底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但还不待他说什么,闻雁清调转了马头说:“去府衙吧!”
  徐靖一惊,他觉得不是他听错了,就是闻雁清昏了头了。
  还去府衙?这不是再送上门去再让人打吗?
  那天的经历他至今想来都觉得是个噩梦。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看见阿青那张脸。
  “闻爷,今日要是出不了城,咱们再缓缓。府衙就别去了。”
  他满脸纠结,眼巴巴地看着闻雁清,就差说求你了。
  他现在手还没好呢,这会儿闻雁清一提府衙两个字,他就手疼。
  不仅手疼,胸也疼,头还疼。
  闻雁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走吧,我可不想被人拿刀子抓去。”
  说完他一夹马腹就往府衙去了。
  徐靖带兵虽不及郭槐勇猛,但向来以机灵敏捷而闻名。
  闻雁清的话已经说得这般明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越走越远的闻雁清,又看了一眼城门口被团团围住的马车。
  那驾车的人,不巧他正好认识,正是诸侯之一的留侯心腹。
  而他记得随他一起来应城的应该是留侯的三子。
  徐靖闭了闭眼,无奈地调转马头跟上了已经跑远的闻雁清。
  他们二人到时都不用自报家门,门口已经有人候在那儿了。
  不用他们说什么,那人就径直引着他们进了门。
  进了府衙后,他们被带去了正堂。
  正堂门口提刀站了两个人。
  这两人打扮不似门口的衙役,瞧着倒像是城中的护城军。
  而正堂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了。
  他们个个脸色铁青,看起来都应该是被挟持来的,所以气得不轻。
  其中大部分的人身上都带着伤。摸着后脑勺徐靖都知道这些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来的是一码事,亲眼见到的又是另外一码事。
  不得不承认,徐靖此刻被安慰到了。
  起码他和闻爷现在还好胳膊好腿地站在这。
  而堂中的人,他放眼望去看个大概,至少有一半的人或是腿或是手被打断了。
  剩余还有瞎眼的,昏迷不醒的。能如他们这般好端端站着的,也没几个。
  这些人重伤之人,又因堂中椅子有限,只能被迫惨白着脸坐在地上。
  看起来好不可怜。
  而他们的身份,徐靖大致也认得出。
  有的只是普通的细作探子,有的是如留侯三子一般身份贵重的诸侯子嗣和谋臣。
  但无论堂中众人是何身份,此时通通都没了往日的体面。
  这边徐靖不动声色地将人一一辨认了个遍。
  但他和闻雁清也是名声响亮的,他们甫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也是吃惊,这位竟然亲自来了。
  这边正值众人各怀心思时,在城门口被拦下的留侯三子极其心腹脖子上架着刀也被推了进来。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衙役又提着人进来了。这群人形容狼狈,浑身又脏又臭。
  有人定睛一看,心下骇然,这些人赫然就是先前比他们先一步离开的人。
  这些人一出现,堂中其他人顿时变了脸色。
  想当初,他们几方势力入城时,心照不宣地互不打扰,你做你的,我干我的,纵使在大街上撞上了,也装作不识。
  有几人甚至私下里还达成短暂的一致,商谈了不少机密事宜。
  不过,他们真正在背后做的,还是互捅刀子,阴谋诡计尽出欲致对方于死地。所以谁不是恨对方恨得牙痒痒。
  但这会儿陡然间在府衙里齐齐整整地聚在一起了。
  这事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天下能喊得出名字的势力,就连朝廷也难有让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
  堂中众人僵着身体,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也不说话。
  一时间明明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内却安静极了。空气里的气氛尴尬中又带了丝丝火药味。
  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时,阿青终于来了,她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杭拾甫和涂西奉。
  身为应城的城主,阿青自然是要坐主位的,但是不巧堂中的主位已经被人坐了。
  那人身份不底,是某一诸侯备受宠爱的庶子,此人背后有与嫡子一较长短的势力,可惜差了点身份。
  所以一心想以功抵消身份的差异,便争着抢着揽了此次应城之行。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却出了大岔子。
  这庶子虽说运气好,没受什么伤,但也着实气得不轻。
  所以明知道这位子可能是留给阿青的,但他偏偏抢先一步坐了。
  这会儿阿青人都来了,他还不知死活地满脸挑衅,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徐靖缩了缩脖子,看着前面的女人,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他觉得,这人可能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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