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挂疏桐
时间:2021-05-27 09:29:27

  正当她尽退两难之时,却见一颗石子从墙边飞入院内,正正砸在元辰的后脑上,那石子随即弹到地面,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边。
  元辰的动作微微一滞,时间在此刻仿佛突然停止,半晌后他才僵硬地回头看去,语气沉沉地吐出一个字:“谁?”
  池萤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她轻扯了扯元辰的袖子,缓声解释道:“陛下,我刚见着只猫儿从墙头跳了下去,应当是不小心踢到了碎石,您消消气。”
  “喵呜~”她话音刚落,墙外十分合时宜地响起了一声慵懒的猫叫。
  池萤笑道:“您看,确实是只猫儿呢,陛下何必跟他置气。”
  “是么?”元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既然皇后这么说了,朕自然也不会同那畜生计较。”
  他在“畜生”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咬牙切齿似乎要将那两个字生吞入腹一般。
  “陛下说的是,”池萤淡笑着随口附和,接着扭头吩咐道,“溪翠,还不快给陛下上茶。”
  “是,娘娘。”溪翠喏喏应声,随即宫人宫女便鱼贯而入,打扇的打扇,奉茶的奉茶。
  被这般突然打断,元辰倒也不好继续对她上下其手,但也依旧没死心,缓了缓继续撺掇道:“萤儿,你还是同朕回宫去吧,你既是凤命之后,如何有一直住在宫外的道理呢?”
  池萤心中冷笑了声,小样终于肯说实话了吧,果然还是看上了自己这个凤命的名头,整出这么一番情真意切的唱念做打,要真是公孙萤本人指不定就心软了呢。
  她语气淡淡,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一宫仅容一后,若是要让臣妾回去,那自是要有旁人出来才是。”
 
 
第59章 皇上的白月光09   死鬼,你怎么才来嘛……
  元辰似是难以置信地瞳孔一紧,接着眉头蹙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萤儿,你……过去不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啊。”
  池萤暗暗翻了个白眼,是啊,我过去哪儿哪儿都好,然后呢,还不是被你抄了满门。
  她淡笑着摇摇头,“陛下,臣妾自然也可不争不抢,守在这庙中了却残生,又如何谈得上计较,宫中仅留一后不过也是为了社稷安宁罢了。”
  元辰望着她默了默,半晌后突然起身,居高临下冷声道:“你可想好了,当真不愿同朕回宫?”
  “陛下,臣妾心意已定。”池萤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不见半点怯懦。
  元辰怒极反笑,“公孙萤,你这是在抗旨不成?”
  池萤神色坦然,镇定自若道:“陛下明鉴,臣妾自然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但陛下也瞧见了这皇庙中的情景,臣妾受民所托,自然不能轻易辜负才是,有道是民心如流水,载覆一念间,陛下……可要三思啊。”
  “你这是在威胁朕?”元辰面色阴沉,咬着牙道。
  “臣妾不敢。”池萤垂下眼帘,看似恭谨,但话中却并没有半点儿真心认错的意思。
  元辰默了默,接着躬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生凤命,朕就不敢动你?”
  “陛下,臣妾自然也是会怕的,”池萤掩面轻笑,笑声清泠却犹如魔音入耳,不着痕迹地带着些许蛊惑与威胁,“但是您要知晓,臣妾既然能回来一次,便能回来两次三次,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元辰瞳色微震,看向她的目光中夹杂着惊惧与愤怒。半晌后恨恨然转身,头也没回地阔步离去,只留下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既然皇后心意已决,那便好好在此一心礼佛便是,莫要随意走动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将她软禁于此。池萤却依旧面不改色,对着他的背影躬身行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
  随着那日皇庙上空凤凰飞天的消息传播开来,只为能一睹池萤这个所谓“凤仙娘娘”真容而蜂拥而至的香客也越来越多。
  起初只是京城的民众口口相传,后来渐渐扩展到京郊的十里八乡,近些日子甚至还有从江南或塞北大老远跑来的香客。
  皇庙虽说倚靠皇室又香火旺盛,一时却也应付不来这等突增的客流,一向气定神闲的皇庙住持也些焦头烂额。
  靠着这些香客的信仰之力,池萤近日里自觉修为大有进益,但在此处进行修炼,却与之前在修行界依靠灵力修炼有些不同。
  以灵气为基修炼,可使人突破肉体凡胎的极限,故而能凭虚御空缩地成寸,或是隔空取物感应天地;但以念力为基进行修炼,却并不能使她在这些方面有多大的进益,但却似乎使她说的话拥有了特别的力量。
  换句话说,她现在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心。
  至少这能力在她身边的宫女和内侍身上还算好使,比如宫女溪翠对她信口胡诌自己前朝公主转世这事儿就深信不疑,但在皇庙的僧人身上却偶有受挫,估计这能力也和个人的心智坚定程度有关。
  池萤仰倒在床榻上,明明已经到了夜半时分却并无困意,实在是这些日子过得甚是悠闲,皇庙之中的念力已经多到她有些吸取不过来。
  三更的梆子刚刚敲响,她便顿觉有些不对,似是有人悄悄跃进了院中,在她的窗前徘徊。
  池萤一咕噜坐起身来,却并不怎么慌乱,随即便听见轻巧的落地声,那人应当是从窗口进入了自己的房中。
  “你来了。”她隔着床帏悠悠开口,语调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懒。
  屋内的人闻声一滞,似是并未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而且好像还比往常要……热情?
  池萤见他并未应答,继续捏着嗓子娇嗔道:“死鬼,你怎么才来嘛,奴家等你等得好苦哇!”
  那人足下一歪,差点儿被她这一嗓子叫的站不稳,缓了缓神忙拱手道:“不好意思走错了,打扰。”语罢便立刻转身,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池萤将床帏拨开,对着那人的背影嗤了声,“啧,这么不经逗。”
  那人本扒着窗框准备跃出,闻言身形微顿,接着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正是身为昱王的宴之本人。
  他张了张口,略带迟疑问道:“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池萤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接着随意跻起鞋子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示意他上前坐下,“不过区区十日,已经从偷听墙角发展到夜探闺房了,小伙子进步挺快啊。”
  宴之倒是很快缓了过来,神色坦然地坐下她左手边,“那是自然,能为皇嫂解忧是我的荣幸。”
  “说罢,”池萤并未接下他的话茬,转而问道,“是公孙萤的事儿查出来了?”
  “皇嫂真是机智过人,”宴之大致摸清了她的脾气,倒也没同她继续调笑,正色道,“我派人去寻了当年为公孙萤接生的三位产婆,结果无一例外,三人在这十年间全都病死在回乡的路上,而且尾巴也处理的很干净,查不出半点不妥。”
  没有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死这么干净不就是怕人查么,池萤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很符合元辰快准狠的办事风格。
  “然后呢?”池萤撑着下巴,单手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你这么大本事,不可能只查出这么点儿东西吧。”
  “你还真看得起我,”元辰轻笑了声,“确实,我又去寻了当年的太医、宫女、嬷嬷,但都一无所获,不过,我的人还是在太医院当年病案中发现了些蹊跷。”
  “当年公孙萤怀胎之时胎象其实一直十分稳健,病案中也只是照常记录了些补药之类,但这补药的量,却比一般的妇人所用更大些。”
  池萤微微蹙眉,猜测道:“你是说,当年是元辰授意,让她虚不受补以致最终难产?”
  “不,”宴之却定定摇头,“这补药的量,一般是给怀双胎的妇人所用。”
  “双胎?公孙萤怀的是双胎?”
  一道模糊的民间儿歌顿时从记忆中翻涌而来:帝星曌,社稷平;双星起,天下倾。
  池萤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大齐皇室,似是对双胎十分忌讳。”
  这下就能说得通了,元辰知晓公孙萤怀了双胎,却将这事儿严严实实瞒了下来,在她十月怀胎间好生养着。但在他知晓这件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这两个孩子是绝对没法出生的。
  他能瞒得公孙萤一时,但在她生产之时早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故而孩子留不得,她这皇后自然也留不得。
  即使元辰当年对公孙萤可能还有那么几分情意,但在自己的皇权面前,这点情意却显得微不足道。
  池萤轻啧了声,摇了摇头道:“这人真是够心黑的,自己的媳妇儿孩子都不放过,居然还敢踩在他们的尸体上卖痴情人设。”
  “正是,此等阴险小人,自是不堪帝位,”宴之从旁点头,接着凑近了几分,面面相对与她相距不过半拳,“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觅得皇嫂这般的贤后,自当全心爱护,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嗯,说的没错,”池萤用指尖将他的脸推开了些,淡淡回道,“我要是当了皇上,确实也想找自己这样的皇后。”
 
 
第60章 皇上的白月光10   咱们这位娘娘,怕是……
  “嗯……嗯?”宴之原本下意识跟着她点头,很快便发觉出不对来,愣了片刻后,无奈叹了口气,“罢了,若是当皇帝能让你开心的话,倒也并非不可。”
  池萤却有些犹疑地眯起了双眼,“你说真的?”
  “自然当真,”宴之一派坦然之色,“上次不是说讨好你要按你的规矩来嘛,我接受。”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池萤对他的怀疑却只增不减,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暗藏着什么后招呢。
  “因为——”宴之将尾音拖长,对她如往常般笑了笑,其中却掺杂了几分难言的自嘲,接着在她眼前摇了摇食指,“不告诉你,秘密。”
  池萤翻了个白眼,心道装模作样糊弄谁呢,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过身去,“行了,你可以跪安了。”
  宴之却依旧岿然不动,目光定在她的背影上,缓缓开口:“……..你究竟有什么计划,为何不先与我通个气呢?”
  “和你通气?”池萤微微一顿,再度转回身来挑眉道,“怎么,你要给我打下手啊?”
  宴之眯了眯眼,语气颇有些微妙,“对啊,不然怎么讨好你呢。”
  池萤被他这番话逗乐,退回到桌旁坐下,歪头问道:“说真的,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呢,是看上了我的美貌还是我的才华?”
  “兼而有之吧。”宴之淡笑着回应,却有些语焉不详。
  池萤轻啧了声,摇摇头道:“你若是一直藏头露尾讳莫如深,那我是万万做不到与你合作的,还是想清楚再来吧。”
  语罢也不管他究竟是何反应,伸着懒腰爬回床上躺下,还不忘隔着床帏交代了句:“记得给我把窗户关上,夜里风大。”
  宴之盯着那床帏愣了片刻,接着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便足尖轻点一跃而出,倒是也没忘了轻手轻脚地把窗户合上。
  弦月高悬,在院中洒下一片稀疏的银辉,男子仰头望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宴之啊宴之,你也有今天。
  *
  京城之中从不缺乏引人热议的传言,皇庙中凤仙娘娘的热度还未减弱,很快便又有一道新的传言横空出世。
  说是新后的母家原本只是个六品修撰,却能出这么一位金尊玉贵的皇后娘娘,还能与那位真凤命格的元后娘娘打个平手,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黎家这位新任的国丈爷走的是文昌星运,虽说自己的功名路不怎么顺,但却能旺自己的身边人,这不就将自己的闺女捧成了皇后娘娘么。
  这说法也不知是从何处而起,却说得有板有眼比真金还真,一时间在京城中甚嚣尘上,连街边的孩童都远远指着黎府,一口一个“文昌星”的叫嚷着。
  黎府众人虽说不知为何突然有这等传言,却也大喜过望,毕竟之前那位元后娘娘大张旗鼓地归来后,他们还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生怕自家闺女这个还没坐热的后位就这么拱手给人送回去了。
  但没想到那位元后娘娘竟然被陛下送出宫去,自家的女儿却依然深受陛下宠爱,如此看来,这传言怕是连自己都要信上三分,不然自家怎会有如此好运呢!
  随着这传言一道而来的,便是黎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水涨船高的地位。文昌星主文运功名,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也就是为了那一朝高中,若是能向这位国丈爷拜个师,且不说能沾上这文昌星运,同时还能同皇后娘娘沾个亲,那日后的功名路岂不是一帆风顺。
  起初,只有在京城的少数几个贫寒举子间或前往黎府打一打秋风,黎沁芝的父亲本就是个酸儒,大半生的日子都在看上峰的脸色过活,如今却有学生主动上门想要拜他为师,还将他的文章才学夸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他自然也大喜过望,一连收了十来个学生。
  而后他的名声愈传愈广,想要同他攀上交情的学生也越来越多,黎父便有些左支右绌。但学生远道而来,又情真意切地想要同他请教学问,他也不愿让这些仰慕自己才学的学生失望,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什么?你说国丈爷办了个学堂广招门生?”
  内侍侧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嘘,你小声点儿,小心让娘娘听见。”
  “听见就听见呗,陛下上次来后便再也没什么消息传来了,我看咱们这位娘娘应当也回不去了。”宫女溪翠不甚在意,随意揪着手边的竹叶。
  内侍闻言也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是,之前都说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母家有些拿不出手,这下看来,说不准是陛下有意提携呢,咱们这位娘娘,怕是难喽。”
  而房中的池萤自是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囫囵,她自顾自点点头,不错,黎家的动作倒是比她想象中更快些,看来郁郁不得志对于中年男性来说的杀伤力果然不容小觑,一旦终于被人“赏识”,那就跟老房子着了火一般,再也掂量不出自己的斤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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