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太太也好,总之都是他的。
拍卖仍在进行。
陆戾跟庄轻梨叫板了两个回合,硬生生把足链的价格提到了四百五十万。
霍辞举牌,嗓音低淡,听不出丝毫情绪,“五百万。”
陆戾气得唇角抽了下,举牌道,“五百五十万。”
旁边的公子哥儿看向他,“戾哥,你怎么跟这东西较上劲了?”
女人的足链,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东西。
“等等,你刚才说想送江小姐礼物,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陆戾唇角轻挑,那双漂亮的凤眼微眯,“猜对了,我不只想送她足链,还想为她亲手戴上呢。”
晏西泽轻嗤了下,低笑出声,“我看你是嫌命长。”
第68章 情话 “你宁愿看着我把它弄碎,也要把……
陆戾眼睛都没眨一下,声线透着一股子慵懒,“霍辞不是向来以严谨自持标榜自己么,他要是真和我打,跌份儿的怕也只能是他,而不是我。”
晏西泽原本没想管这些破事儿,毕竟霍辞是他的情敌。
但他和陆戾关系并不算太差,他不是很想瞧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
碍眼,且丢人。
晏西泽淡淡笑着,“那些四字词语都是媒体给他的评价,你什么时候见他认过?”
陆戾早就打定了主意,根本不会听他的劝,反倒被他的话激起了些许斗志。
他舔了下嘴角,声音懒懒散散,“啧,被你这么一说,我还偏要试试看了。”
晏西泽冷瞥他一眼,“随你,不过若是你被霍辞伤到需要住院,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陆戾不信邪,“倘若霍辞真的跟我打,谁占上风还不一定。”
晏西泽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霍辞嗓音低沉干净,眸色无澜,举牌报价,“六百万。”
江倚月眉心蹙起,轻轻捏了下他的食指,“哥哥,这东西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男人神色寡淡,低声道:“就当做慈善了,不好么?”
江倚月抿了下唇,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她轻咳一声,“我看庄小姐一直在跟你竞价,她好像很想要这条足链,不如我们就让给她?”
“除了庄小姐,还有一位。”
江倚月眨了眨眼,问:“谁?”
是有一个男声来着,她听到了,不过她不认识。
“之前你对谁笑的?”
“一个男生,我不认识。”
霍辞眸色淡淡,嗓音干净低沉,“不认识还对他笑?”
江倚月轻咳一声,突生一种做贼心虚的错觉来,“他先对我笑的,还抬手跟我打招呼了呢,我要是不回应一下不就显得我太不懂礼仪了么。”
霍辞瞧她一眼,声音有条不紊,“你可以不回。”
江倚月:“?”
果真还是吃醋了吧。
她用手指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低低开口,“哥哥,你已经拍了一只帝王绿手镯,这条足链就让给别人吧。”
“这么想我让给他们?”
江倚月唇角轻抿,解释道,“我是真觉得没必要把那么多钱浪费在一条小小的足链上面。”
霍辞扣住她的手,唇角扯出微末弧度,嗓音沉沉,“听你的。”
“谢谢哥哥。”
“叫我阿辞。”
江倚月歪了下脑袋,从善如流,“那……谢谢阿辞……”
霍辞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蓄着寥寥笑意,长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低声道:“对男朋友不必说谢。”
江倚月看着他,没吭声。
“哥哥也不用。”他嗓音淡淡。
“那我该怎么对你表示感谢?”
“吻我,或者——”
没等他说完,江倚月用竖着的食指堵住他的唇,清清嗓子,顶着泛红的双颊道, “停。”
“怎么?”
“我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
“你不说我也知道。”
完全能猜到的好不好,她没有那么蠢。
霍辞揽过她的腰,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唇。
江倚月神色一滞,垂着脑袋,低声道:“好多人都在看着呢。”
“让他们看。”
“可是……”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抱一下都不行?”
“我没说不行啊。”
“那就乖一点。”话音未落,他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分明更重了些。
江倚月唇角微抿,轻轻笑开。
她不是一直都挺乖的么。
领台上,主持人问道:“还有比六百万更高的吗?”
从两分钟前到现在,陆戾蹙着的眉就没舒展开过,举牌喊道,“六百一十万。”
江倚月下巴微抬,对旁边的男人道,“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嗯,不悔。”
江倚月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怔了下。
她怎么觉得他不单单像是在说“停止与旁人竞价”这件事。
陆戾这一声落下,拍卖席上再也没传来任何报价的声音。
晏西泽在一旁,勉强忍下呛他的心思。
六百一十万,一条足链。
啧,傻逼。
主持人面带微笑,“还有比六百一十万更高的吗?”
旁边的纨绔皱起眉,问:“戾哥,霍总怎么不跟你竞价了?”
“我哪儿知道。”
他刚才倒是注意到妹妹和霍辞在说话,但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晏西泽轻笑,声音冷淡,“这都看不出来?明摆着是江小姐劝说成功,他不打算再跟你竞价了。”
“也就是说,霍总是有意让戾哥的?”
“路走窄了,兄弟。”
纨绔:“?”
晏西泽:“他这是宠他妹妹,不是宠你们戾哥,懂了?”
陆戾瞪他一眼,低冷的嗓音里隐隐带着怒意,“你觉得我没长眼还是没长脑子,用得着你来解释?”
再说了,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何时沦落到需要别人宠的地步了?
“那我闭嘴,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一条足链搞出什么花儿来。”
陆戾淡淡睨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主持人念完流程,道:“本场第十七件拍品由陆戾先生拍获,让我们恭喜陆先生!”
江倚月掀了下唇,淡淡道,“原来他就是陆戾啊。”
“你知道他?”
不是说不认识么。
“嗯,”她实话实说,“之前在体育新闻上见过他的名字,他是国家队男篮运动员,对么?”
“记这么清楚,还说对他没兴趣?”
“我……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特别。”
霍辞眉心轻皱了下,倒也没再多说。
“哥哥,我想去趟洗手间。”
“包给我。”
江倚月笑着应声,把包同他递过去。
她站起身,缓缓离开拍卖席。
傅南珩眉眼微抬,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大概两秒钟后,他才收回视线。
江倚月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就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她眉心轻轻皱起——
怎么回事?
江倚月抬手敲了下洗手间的门。
不过一秒,带着几许哭腔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有人。”
江倚月关切地道,“你怎么了?”
“……没事。”再回答她时,里面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下。
江倚月低低开口,“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不要一直把自己关里面,洗个脸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再次响起的女声颇含讥讽意味,“江小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倚月怔了下,“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们才见过面,江小姐这就把我忘了?”
江倚月轻捻了下手指——
方才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带哭腔,正常说话的时候,她倒是听出来了。
这个音色,是慕巧。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推开,江倚月站定,瞧了眼站在那里的女人。
她带妆的脸上泪痕略微明显。
“你为什么哭?”
“我喜欢的人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哭吗?”
起先她还不太确定,可现在,见到了,就全都清楚了。
不,其实那晚,当霍辞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清楚的。
江倚月抿了下唇,低声道:“抱歉,慕小姐。”
慕巧上下打量她一眼,声音冷冷的,“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说完,她直接转过身,踩着白色高跟鞋走到镜子前。
江倚月也没多做停留,打开了隔壁的门。
两分钟后,她出来洗手。
慕巧仍站在镜子前补妆。
江倚月没再主动同她说话。
慕巧抿了下口红,侧眸看着她,眉眼含笑,“江小姐,你有多爱霍辞?”
江倚月搓了搓手,关掉水龙头,偏头对上她的视线,轻笑了下,却并未开口。
“不敢回答?”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慕巧冷嗤了声。
江倚月嗓音低低淡淡,“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就不应该是用说的。”
“好啊,那我就姑且瞧瞧你们的爱情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祝愿慕小姐早日觅得良人。”
说完,她转过身,径直离开洗手间。
她和霍辞感情究竟经不经受得住考验,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的,不是由旁人。
江倚月走到拍卖席,坐回原来的位置。
她的不悦已然摆在了脸上。
霍辞侧眸看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江倚月扯了下唇,“没事”二字都到嘴边了又被她咽了回去,淡淡道,“碰到情敌了。”
“情敌?”
“嗯,一个喜欢你的女生。”
霍辞浅浅挑眉,声线低沉清冽,“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有多爱你。”
“你怎么说的?”
“爱不是用说的。”
“那就做?”
江倚月:“……”
她轻咳一声,“你……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哪里不正经?”
江倚月偏过头,不再理他了。
最后一件拍品被某位名媛拍走之后,主持人宣布拍卖会彻底结束。
所有的拍卖品,在一锤定音的那瞬间,就已经归拍获他们的人所有。
据她所知,霍辞拍得的那只帝王绿手镯和那副张大千的真迹,已经被纪特助送到了仙月南庭。
一场拍卖会结束,人群陆续散场。
目前酒店大厅略微混乱,进进出出的的人很多,江倚月坐在那里,并未起身。
她看向霍辞,低声提议,“哥哥,我们等一会儿再走吧。”
男人淡淡应声,“好。”
傅南珩也并未离开。
后面赖着不走的,还有以陆戾、晏西泽为首的公子哥儿们。
右后方那位,已经站起身,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人,是庄轻梨。
她的目光仿佛钉在了傅南珩身上,一眨不眨。
两三分钟后,拍卖会场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
江倚月主动伸手攥住霍辞的手腕,轻声问,“哥哥,我们走么?”
“想去哪?”
去哪儿?
她有很多种选择么。
江倚月动了动唇,正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就见傅南珩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的手里,提着一方礼盒。
那里面,放着的是他今晚拍下的唯一一样物什。
那顶金色皇冠。
庄轻梨踩着黑色薄款马丁靴,疾步朝他们走过去。
那一瞬间,她也顾不上医生那句“你刚恢复,走路小心些,别太着急”的嘱咐了。
庄轻梨站在他左后方不到一米的位置,声音在空旷的酒店大厅显得格外清晰——
“傅南珩。”
傅南珩掀了掀眼皮,淡淡瞥她一眼。
除此之外,并未有什么其他反应。
他甚至连理都没理她。
陆戾想上前“观战”,被晏西泽拦下了。
“你不是不瞎吗?站这儿还看不清?”
陆戾:“……”
用他的话来怼他,很好。
江倚月起身,霍辞也紧跟着她站起。
她的手搭在他腕上。
江倚月眨了眨眼,抬眸望向霍辞,“我们不回仙月南庭么,还是说,你想带我去别的地方?”
霍辞没说话,脚步也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