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西钰
时间:2021-05-29 10:23:26

  ——这是阻隔符。
  若非特定的人,外不能进,内不能出。
  少年将装有怨灵的禁瓶放在桌上,手里掐了一个诀,禁瓶的表面便闪过一圈亮纹。
  片刻之后,一团灰雾便缓缓冒出了一个头。
  “仙……仙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上……”
  那声音哆哆嗦嗦的,听起来像是个快哭了的小姑娘,让人心生不忍。不过惑灵的声音多变,最善欺人,这般声音只不过是拿来博同情的罢了。
  惑灵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就不该贪图那一点生气,虽然那生气纯净了些,浑厚了些,香甜了些……但如果不贪那么一点点的话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江煜沉默了片刻,才问,
  “你所建的幻境……是否虚构?”
  “虚……不,不可能的……”
  惑灵愣了一瞬,然后立刻小心翼翼地否认了,它生怕对方一个不悦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大抵是之前美.艳女郎的声音吃了瘪,它这次专门换了一个可爱的萝莉音。
  惑灵是众多鬼怪中最特殊也是最弱的一种。靠的就是提取人最深刻的记忆构建幻境,然后趁机吸取对方身上的生气。
  实际上越是强大的修士生气也就越发浑厚,被它们小小的吸一点也无伤大雅,极少情况下,会有受了情伤或是沉浸过去的修士还会专门捕捉惑灵,本质类似于吸食罂\\粟。
  “这个算是……种族天赋,我可是一只血统纯正的惑灵,从来都是实事求是。”
  说着说着,它莫名奇妙就膨胀起来了。
  真·膨胀起来了。
  “……”
  江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一团突然变大的灰雾,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那你可能是认错自己的种族了。”
  突然懵逼的惑灵:“……?”
  “之前出现的幻境,不是我的记忆。”
  江煜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剑刃。那刃口森寒银白,让人头皮发麻。
  于是,明明平淡无波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冰冷的杀意。
  “不,不可能!”
  事关种族以及生死问题,惑灵简直不能再笃定了,它急的整个身子都打结了,好半天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然就是……你身上有别人的神识!这样的话,有很小很小的几率会让你看到别人的记忆”
  “……神识?”
  江煜突然怔住。
  ……
  云竹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门开着,她的小徒弟蜷在床上,四周夜明珠幽幽泛着光,将少年的侧脸埋入阴影之中,让那精致昳丽的五官忽然多了几分深邃之感。
  “师父?”
  江煜突然回头,目光触及到站在门口的云竹之后,眼睫下流转过如水的华光,这一瞬间,云竹才蓦然意识到
  ——她的小徒弟实在是……漂亮得有些过分了。
  他跑过来很是自然地拉住云竹的袖子,那双精致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素来平淡的语气中扬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师父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
  “啊……差不多。”
  云竹的视线落在少年苍白的面色上,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把小徒弟拉着带进去。
  ——她已经习惯江煜的小动作了。
  唔,就当自己养了只黏人的猫吧。
  一个人浪了这么多年,突然养个徒弟操操心也算是有点意思。更何况,带个几百年把小徒弟养成正道标杆之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回家咸鱼。
  云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在这里便已然站在了世界的巅峰,是万人敬仰的紫阳宗尊者,灵药至宝,取之不尽。
  但是回到现代之后,她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为衣食住行而奔波,为生老病死而苦恼,。
  但是,就是很奇怪的
  她想要回去,想要离开,这样的愿望比起以往任何所求的东西都要强烈千万倍。
  【大概是得不到的总在骚动……吧?】
  云竹在心底嗤笑了自己一声,然后顺手将江煜散开的黑发松松地系在脑后。
  “外衣脱了,我帮你把体内的怨气清除掉。”
  “嗯。”
  少年听话地脱下外衫,只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坐下。
  他的脊背总是挺得很直,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像一把出鞘的长剑。女人柔软的指腹落在后心上,柔和的暖流便顺着指尖涌入胸肺。
  众所周知雷灵力的攻击性极强,最难以掌控,但是在云竹手中却异常地温柔顺从。
  “此次试炼比较特殊,冥骨钟封印破碎,血鸢逃匿……”
  云竹的声音不似其他女修那般娇软动听,宛若黄鹂,而是更像是她的名字,淡云悠竹,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并没有瞒着江煜的意思,毕竟与其让对方抱有满腹的疑虑去猜疑,倒不如从最开始就坦坦荡荡。
  云竹不急不慢地将整件事地过程说完,同时,江煜体内侵入肺腑的怨气也被清除了大半。
  “……师父。”
  江煜抿了抿唇,他看向不远处的夜明珠,似乎是想从晶莹剔透的珠面看到云竹的倒影。
  “林烬生是谁?”
  某一瞬间,云竹感觉自己像是被质问了。但是小徒弟的语气倒是和平时一样冷淡,就像是随口一问。不过着错觉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便再无波澜。
  “凌云峰的前代尊者,我师父。”
  她回答得很自然,
  “只不过我那时候刚拜入凌云峰不久,他便去镇压魔域,最后神魂仙骨具碎,铸就了现在的境域结界。”
  所以,千年之后的现在,她对师父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能从后人的传说与记载中窥见一二。
  【大概是位心系苍生的正道魁首吧。】
  云竹猜测。
  少年沉默着垂下目光,纤长的眼睫在夜明珠的微光下映染出一片扇形的暗色。
  “……师父。”
  江煜像是酝酿了好半天,才问,
  “你是放了神识在我身上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云竹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只是还未回答,云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外望去
  几秒后,一道恭敬的男声在外面响起,
  “尊者,掌门请您即刻去玄天殿一趟,归元宗的二长老和十方宗的宗主都来了。”
  话音刚落,云竹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江煜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
  ——十方宗。
  【当时十方宗的少宗主对尊者一见倾心,穷追不舍。】路天逸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煜原本就冷淡的面容一瞬间结了冰。
  同时,之前暗中窥屏的云竹也联想到了这一层,她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十方宗的少宗主。
  【嗯,我记得好像是叫叶……】
  五分钟后
  “……”
  ∑∑∑(  口  ||
  【完蛋,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云竹无力地扶住额头。
  算了,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当时她揍过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楚。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云竹还是多问了一句
  “咳,那什么,十方宗的宗主没带他儿子来吧。”
  传讯的弟子茫然地想了半天,回答道,
  “尊者,十方宗的宗主五十年前才继位,尚未寻得心仪道侣……”
  ——哪里来的子嗣啊。
  “……”
  【五十年前继位?】
  云竹愣了一瞬,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等等!那岂不是……?!】
 
 
第21章 二十一只沙雕师父
  云竹抵达玄天殿的时候,正赶上几个老头打太极。
  虽然冥骨钟一事并没有什么利益可夺,但是向来以第一宗门自居的紫阳宗出了问题,总该引来些同行的嘲讽。
  更别提,归元宗二长老的孙女被逃匿的血鸢夺了金丹。罪魁祸首跑了,可不就得逮着紫阳宗讨要些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几个老头你来我往相互扯皮,倒是显得旁边安静的青年变得扎眼起来。
  至少,云竹走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那人一身浅青色锦袍,衣带间虚扣着一串绛色碧玉,身姿修长,眉眼清俊。
  ——像是位出身世家的翩翩贵公子。
  云竹见到人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叶时,十方宗少宗主,水火双灵根,性情温润如玉,是众多未婚女修心目中的最佳良配。
  当然众多未婚女修中并不包括云竹自己,她和此人接触并不多,因此当时才会误以为对方拿着剑闯入凌云峰……
  ……是来踢馆的。
  她留意了一下对方过分年轻的面容,又顺带扫了一眼那人的站位,心中就有了几分笃定。
  这时,殿内的一众人也注意到了她,纷纷拱手寒暄。其中有一人的恭维倒是让云竹印象深刻,他说,“听闻云竹尊者游历归来,喜得高徒。”
  “……”
  云竹的眉尖不自觉跳了一下,她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
  【听说你出去玩儿了一圈,喜得贵子啊。】
  “……”
  她到底还是不喜欢绕圈子。
  “各位今日来,到底所谓何事?”
  归元派的二长老压抑着怒气,一张树皮般皱巴巴的连几乎快牛成了麻花,“冥骨钟破封,血鸢逃匿,甚至害得我派弟子金丹被夺,昏迷不醒。贵宗门是否该给出一个交代?”
  “交代……?”
  云竹故作迷惑地反问一句,
  “长老可是说贵派弟子三更半夜随意闯入我紫阳宗试炼之地?”
  “还是,贵派弟子故意在我剑阵上部署潜行咒,导致血鸢逃脱一事?”
  大抵是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二长老瞬间怒目睁圆,“你……”
  “哦,或者是我及时护住了您闺女的灵根的特地钱来答谢?”
  说到这,云竹大度地摆摆手,
  “此等小事,不足挂齿。若是长老执意谢我,不必太过破费,随便意思一下就可。”
  坐在旁边的青年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低头莞尔
  “你……你……”
  二长老气得连自己之前想好的问罪之词都忘了,不过好歹,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之后,总算是想了起来,“你……你堂堂化神尊者,若不是有意放纵,我孙儿怎么可能会被那魔畜夺走金丹?!”
  “宗门大比在即,云竹尊者这般做派真是让人难以苟同!”
  【——这就是讹上了呗。】
  云竹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掌门,后者只是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坐在位置上看戏。
  她顿时心下了然
  ——怪不得这么急把自己找来,原来就是让来挡雷的。
  人人都知云竹尊者打架一流,不过唯有被坑习惯了的紫阳宗掌门有更为深刻的领悟。
  “好吧,既然二长老这般说……”
  云竹摊了摊手,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
  “——那我就是故意的。”
  “你!”
  二长老气得手指发抖,脸色一针青一阵白。
  但……这里是紫阳宗,而面前这个小他近千岁的女子是目前整个初灵界的实力巅峰。
  唰
  一直坐在旁边围观的十方宗宗主忽然打开了纸扇,俊秀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温文尔雅的笑意,一时间整个殿内的视线都积聚而去。
  “二长老莫气,血鸢既逃,当务之急应是同心追查才是,至于贵派弟子的伤……我想紫阳宗应该不会吝惜些珍稀灵药才对。”
  “更何况——”
  他悠然地阖上扇面,抬眸看向云竹,蜜糖般的眼眸中似有华光流过,“当时尊者第一时间护住了其破碎的灵根,不然后果如何,相比不用我多说。此等仁心气度倒是令叶某心生敬慕。”
  云竹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说话滴水不漏,倒是有些城府。】
  “……”
  有人给了台阶,二长老自然顺着下了,毕竟他一时被昼雅金丹被夺冲昏了头,现在清醒过后便冷静下来了。
  目前的形势来看,若是真的追查下去,他的孙女他了解,必然有些不妥之处,倒不如拿捏住这一点再做打算。
  “既然叶宗主发话,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秘境的问题,我们改日再议。”
  说完,他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挥袖而去。身后的两个贴身侍从立刻紧紧跟上。
  琅琊秘境每十年开一次,因为每次进入人数有限,所以会举行一次各大宗门的联合比试,选出进入人选。
  而在这之前,宗门高层都会协商一下相关事宜。
  不过云竹向来不管这些事,太麻烦了。不过在她回到凌云峰的时候,叶时忽然跟了上来。
  “时隔百年未见,尊者莫不是忘了在下?”
  【当然是忘了。】
  云竹脚下一顿,转过头看他,语气很明显地冷淡了“叶宗主还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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