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西钰
时间:2021-05-29 10:23:26

  “啧,你师父让我带你回去。”
  “好。”
  ——秒答
  越淮:“……”
 
 
第19章 十九只沙雕师父
  云竹没问那封印是怎么开的,毕竟血鸢已经逃出来了,现在及时止损以绝后患才是当务之急。
  蓦地,她眼神一凌,
  ——找到了!
  霎时间,十二道银光剑影便在夜幕中骤然凝成。
  云竹用神识锁定那一团不详魔气,挥手间,所有的剑影便一一飞出,迎风暴涨,破空而下。
  “凌云峰!”
  怨毒又愤恨的怒吼宛如野兽一般从下方咆哮而起。
  血鸢不认识云竹其人,更不知其名,但那雷系天灵根唯有紫阳宗凌云峰独此一份。
  ——此人是林烬生的亲传弟子。
  凌云峰的继任者。
  但此刻再多的愤怒和怨恨也无济于事,他拼尽全力才挡住三剑,若是再不逃,剩下的便足以让他今晚化作着山林间的一片薄雾。
  云竹眼底平淡无波,她只是不紧不慢地指挥着剩下的剑影封死对方的退路。
  白光飞烁,光华四起,九道剑影尖啸而下,骇然的灵压犹如泰山倾倒般碾压而过。
  呼啸的狂风肆虐,山林间的野兽妖物四散惊惶。
  “别逃了。”
  随着这一声低叹,九道剑影尽数刺入地面,天敌的雷光轴连在一起。
  ——九雷禁笼,成。
  “啊啊啊啊”
  “林烬生!”
  那一团黑影骤然窜起了大片的雷火,他痛苦地扭曲痉挛着,声音几乎沙哑到无法辨别。
  “凌云峰!”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面前的禁笼,那双赤红的竖瞳死死盯着悬于半空的云竹,血泪流出来,模糊了视线,“我血鸢生生世世……生生世世……”
  他像是每一个字都是死死从齿缝中挤出来,
  “不会放过你!”
  云竹没有兴趣了解前代的恩恩怨怨,毕竟仙魔自古就不两立,不过这血鸢对她师父的仇恨如此深刻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云竹悄无声息落下来,衣裾翻飞,轻灵若蝶。她收敛了平时散漫的神情,素来含笑的桃花眼染上了冰冷的杀意。
  ——这样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和江煜倒是有几分神韵的相似。
  “是么?”
  她扬起了剑,
  不过在那剑落下去之前,云竹和血鸢同时一愣,她猛地剑指左侧,厉声道,“谁?!”
  后者倒是没有移开视线,他只是在无尽的雷火中呆呆地盯着面前女子的脸。
  “……”
  这一刻血鸢好像是再也察觉不到被雷火灼烧的疼痛了。
  好半天,他才几不可察地发出一声怔愣的低喃
  【你是——】
  “……谁?”
  那声音太过轻了,刚出口就被卷散在风中以至于云竹根本没有在意。
  这时,路天逸从阴影中走出来,硬着头皮道,
  “见过尊者。”
  云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路天逸,不过她也并不是很意外,只是有一种“啊,果然是主角”这样的感受。
  “为何在此?”
  “弟子追寻魔气而来,想要探知血鸢藏匿之处。”
  云竹挑了挑眉,
  “哦,你为何知道此魔之名?”
  要知道这次试炼的秘密连她都瞒着,像路天逸这种杂役弟子更不可能接触到有关冥骨钟的辛秘。
  “弟子…刚才听那魔物自称血鸢。”
  路天逸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说这话的时候额角已然冒出了些许细汗。云竹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不再追问。
  ——她对主角的秘密并没有兴趣。
  “尊者!弟子还有一事禀告,”
  胸口的玉佩不断发着烫,路天逸捏了捏有些发颤的手指,才继续道,“封印破除的时候,此魔物直冲江煜而去,口里喊着……喊着烬生尊者的名讳。”
  “哦,我知道。”
  云竹没有意识到这有哪里不对,
  ——毕竟刚才血鸢也用师父的名字喊自己来着。
  怕是仇恨太深糊了眼睛,以至于看见哪个有雷灵根的人就喊林烬生。
  “尊者……?”
  血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死死地抓着面前的剑刃,“你是凌云峰的……尊者?!”
  但这话说完,他就意识道自己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整个初灵界都知道,化神期的雷灵根剑修,必然是凌云峰的尊者。
  “怎么,想找我签名儿?”
  云竹顺口开了个玩笑。
  “签……”
  血鸢定定地盯着她,那双尖利的竖瞳像是猫咪一般地开始缓缓放大变圆,然后里面逐渐蓄满了泪。
  那一瞬间云竹仿佛看到了“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
  “……”
  ——她总是不自觉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联想。但某种角度上,又有些诡异地精准。
  半响之后,血鸢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鸟类幼崽的叫声。
  “啾……”
  突然懵逼的云竹:“……???”
  不是,这什么神转折,她都还没动手啊?
  这时候,地面忽然轰然震动了起来,一个金色葫芦骤然撞击在禁笼之上,骇然的灵压瞬间笼罩而下,修为不够的路天逸顿时感到了一阵气血翻涌,呕出一口鲜血。
  血鸢痛苦地哀嚎着,眼瞳骤然收缩,重新变成了尖锐而兽性的竖瞳。整个身体开始扭曲起来,仿佛被狂风卷走的云雾。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云竹顿时神色一冷,直接提剑一挥,反手斩碎那金葫。她蓦地回头望去,不远处的半空中立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下分别乘着雪色白虎和七彩鸾鸟,周身散发着微光,一身仙风道骨,仿若九天之上的金仙。
  云竹面无表情盯着空中那两人,素来含笑的桃花眼骤然阴沉。下一秒,恐怖的化神威压便以山呼海啸之势,直接反向倾轧回去。
  路天逸顿时觉得身上压力骤消,他默默往禁笼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然后悄无声息地丢过去一颗纯黑色的珠子。
  “什……”
  两人只觉得胸口一痛,丹田运转的灵力都呆滞了一瞬。原本仙气飘飘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连脚下乘着的坐骑都忍不住露出些许惧色。
  “怎么是她?”
  女人的面色有些发白,
  “不是说去下界了么?”
  站在她身边的昼彦没说话,只是指挥着白虎下落,师兄都下去了,昼雅再怎么不情愿,自然也不得不跟上。
  她悄悄打量着禁笼之中那团黑影,
  ——这就是传闻中千年前魔君座下的第一大将,血鸢。
  据说入魔前是世间唯一一只银鬃雪雕,太古神兽凤凰的后裔,是真真正正的绝世珍兽。若是这次能将其带回去炼化,直接将她的鸾鸟升到八品也不是不可能……
  她一边想着,一边悄无声息地将一张符咒贴在了禁笼之上。这次原以为是琉光峰哪个剑修,若是如此直接抢走便是,但是对方竟然是云竹。
  就只能悄悄用点小手段了。
  另一边,昼彦在双足踏上地面的瞬间,阴沉的脸色就变得和蔼亲善了起来。
  “云竹尊者,久违久违。”
  “……”
  云竹冷着脸,等到对方尴尬到绷不住笑的时候,才稍微勾起了一点唇角,“归元派的门主大人怎么有空,跑到我紫阳宗的地盘来遛畜生了?”
  “哦,今日我与师妹二人路过贵宝地,见怨气冲天,恐有恶灵作祟于是特来帮忙。”
  昼彦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真诚,仿佛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善人。只是目光扫过地面的金葫碎片时,眼眸还是忍不住阴沉下来。
  “那就多谢门主好意,”
  云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只是我宗门安排的一次特殊试炼,确实比归元派的规模大了些,昼彦门主觉得新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换句话来讲
  我们宗门的大手笔,你们这些小门小派就不要太少见多怪了。
  昼彦的太阳穴挑了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笑意
  “我见这邪祟是妖兽入魔,又像是雪雕之形。尊者若是要斩于剑下不如让我带回去炼化,也算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线黑色瞬间闪过,一团血雾轰然爆开。七彩鸾鸟被黑雾吞噬,挣扎着发出了一声尖锐而痛苦的尖啸。
  清亮的眼眸被血色浸染,变成了猩红的竖瞳。一声惊烈的长啸之后,那鸾鸟的七彩羽翼便尽数被染成三千鸦羽,眨眼间就直冲九霄。
  在一片混乱和血污中,路天逸捏着手里的匿息珠,悄无声息地退入了阴影之中。
  夜幕中,一线暗红如流星般破空划过。
  血鸢虽然不知道那个小修士为何帮他,但是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问了。
  ——他要回魔域。
  此番争斗之后,血鸢清晰地知道,他如今这具残躯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若不是那颗暗珠,就连一个金丹期的女人也敢觊觎他。
  君上死了,林烬生也死了,但是为何千年之后,另一个少年的血液之中会带有那个男人的气息,甚至于就连
  血鸢想到了那个立于禁笼之外的女人,眼神复杂。
  【君上……】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昼雅惨白着一张脸,浑身都是血污,她一张嘴,就呕出了一滩血液。
  “金……金丹……”
  云竹愣神了一瞬,只见对方的丹田处出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大洞,几秒之后,大量的血才喷涌出来。
  ——血鸢夺走了她的金丹。
  【这怎么可能?!】
  【那般重伤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出禁笼!】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云竹的余光忽然瞥见了禁笼上符咒燃过的余烬,她顿时脸色一沉。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留给云竹多余的时间,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这时候云竹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先救人!”
  昼彦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松手的意识。
  三个人里面,就只有云竹是化神,而只有化神的神息足以聚拢刚刚破损的灵根,若是不及时修复昼仪的灵根,哪怕是今后就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金丹没了可以重修,但是灵根可不行。
  最重要的是,冥骨钟千年来都由紫阳宗负责守护,血鸢逃匿,废了归元派的一个门主,宗门大比在即,若是对方将此事闹大……
  一瞬间,各种纷杂的思绪在云竹脑海中闪过,但最后……
  ——都止于那女子绝望哭泣的脸,和满身的血污。
  她想到了宴凉。
  那个时候,小姑娘也是这样哭得不知所措。
  “……”
  云竹低叹一声,用神息聚拢破碎的灵根碎片。
  “你去那边找御药谷的人来吧。”
  ——她放弃去追血鸢了。
 
 
第20章 二十只沙雕师父
  路天逸回到琉光峰的时候,所有弟子都在谈论此次怨灵暴动的事情。
  此次试炼十分隐秘,再加上冥骨钟封印一碎,掌门就派人封锁了消息。因此除了设置试炼的几个高层和云竹之外,其余人只知道宗门内设置了试炼,具体内容就众说纷纭了。
  “诶,你们是没看见,当时一道落雷轰隆一下就从天上砸下来了,嚯!那气势……足足有千丈之高!”
  “看见了看见了,那么大的动静瞎子才不知道,不过你们说到底是怎样的怨灵暴动,连云竹尊者都惊动了?”
  “我看啊,不是那怨灵有多厉害。听御药谷的人说,凌云峰的宝贝疙瘩当时就在那儿呢。”
  “怪不得……也对……凌云峰代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得护好了么。”
  “……”
  路天逸轻声关上门,设下一道绝音咒阻隔了外面的声音。他一下坐在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微颤着。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尊者当时看过来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路天逸甚至真的觉得那双眼睛仿佛早就洞悉了他所有的秘密。
  【仙上……为什么?】
  ——为什么让他冒着性命危险去放走一个魔族。
  【这件事如果被尊者发现,那么后果……】
  【——你以后会知道的。】
  玉佩里面的声音没有过多解释,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归于沉寂。
  “……”
  路天逸闭上眼,掩住了眼底的暗色。他两腮微紧,后槽牙咬出了几线明显的肌肉。
  ……
  于此同时,凌云峰。
  “咳……咳咳……”
  江煜压抑着咳嗽起来,他吸入了太多的怨气,原本玉白的面色此刻呈现出一种危险的苍白,只是好一阵咳嗽过后,脸颊眼尾才翻出一点浅浅的绯色。
  他关上门,密密麻麻的符文便从门口四三蔓延开来,直至整个屋子都漫过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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