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义楚
时间:2021-05-29 10:31:27

  陈琢蜷了蜷异样的指尖。
  面无表情的上前掐了一把她的腰:“你放心,等你及笄后有你受的。”他还没那么色令智昏,对着个还没及笄的人就下的去狠手。
  可要像她这样,无辜勾人且不知的,就不能怪他使用手段了。
  将人从书案底下拉起来,陈琢慢条斯理的替她整理着衣裳,肚兜,里衣,外裙,纽扣,最后那一双手放在她的腰间。
  修长如竹的手指灵活的给她整理着腰带,开口的声音宠溺却又让人不容拒绝:“我喜欢乖孩子,知道么?”
  玉笙被他禁锢在身侧,听闻之后头皮一紧。张开双手任他为所欲为,却是乖巧着点头道:“玉笙知道。”
  “乖。”
  手掌奖励性的往她脸颊上摸了一把,陈琢替她寄好腰带,手掌往下又往臀上拍了拍:“去玩吧。”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王全在外面硬着头皮道:“爷,李大人来了。”
  陈琢背地暗查询贺府的事,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这个李大人。陈琢今日是约了人议事的,因着玉笙才将地点又约在了府中。
  听闻之后,便对着外面道:“让人进来。”
  玉笙退了出去,陈琢谈事自然不会留她在里面。王全带她去了个偏房歇着。经过李大人身侧的时候,后者低垂着脑袋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玉笙心下越发坚定,这个男人来历不凡了,她不敢多打量,跟着王全去了偏殿。
  书房中
  李中元跪在地上禀告,对于太子的私事他自然是提都不敢提。
  “ 贺丛文是多年的老狐狸了,遇到事情半点不露马脚。”听了最近几日贺文轩的往来报告,陈琢捧了杯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
  贺丛文如今就是在等,等他回去。一到过年起码元宵过后才复朝开印,到时候再下扬州半点波澜都寻不到。
  贺丛文这个老狐狸,到时候就再也无法奈何了。
  “当年,救济银从京都运往扬州河运,一共五船。”李中元说到这个,依旧是叹了口气:“若是寻到那第一船的人,有了人证我们爷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李中元这显然说的是废话,当年就将这事推说为事故,人跟船都没了踪迹。
  除了在市面上流通的银钱外,没有一丁点来证据。
  陈琢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问:“那官银最初是在哪里流通的,还没找到源头?”李中文人老实,却是不够机灵,难怪在贺丛文手下多年,政绩上半点不出彩。
  手指敲了敲桌面,底下,李中元听见了,倒是立马抬起眼:“寻到了。”
  从官银流通第一日,他们就暗地里派人去查,可银子经手,整个扬州城起码转了半圈,这要查到源头如何是件简单的事?
  “最开始是在一处书斋中流出的。”
  “书斋?”陈琢拧着眉心,下首,李中文继续道:“是,大约小半年前的事。”
  “贺丛文有一庶子,名为贺文轩。”李大人眯着眼睛,飞快道:“属下查到半年前他与一女子相识,之后,便频频出入书斋。”
  “这银子也是在那时候用的。”李大人说到这,从怀中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双手递了上去:“属下打听到这书就是那女子所写,贺文轩为了讨那女子开心,派人开始频繁买她所写的书。”
  王全接过那本《狐妖传》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送上前。
  书案上,依稀还透着一股梅花香,陈琢摸索着玉板子,看着那半根手指厚的一本书。
  “属下猜测,官银就是那个时候混进去的。”贺丛文办事从来滴水不漏,只怕是拿了银两还没来得及融。
  而他的个性,难以相信旁人,却对膝下唯一的儿子没有设防。
  虽只是个庶出,却是他贺家唯一的香火。旁人进入不了的密室,寻不到地方,贺文轩自然是来去自如。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跟身侧的人扯上了干系。
  陈琢冷着脸,翻着桌面上那本书,面色早就沉了下来。
  下首,李中元瞧不出太子的脸色,还在老老实实的汇报:“属下已经查到了那名女子,是这扬州城中最大的一处瘦马调教所,月楼中的女子,名叫玉笙。”
  “够了。”
  书案前,陈琢翻着书的手便是一顿,面无表情的将书给合上,撩起眼皮子,冲着地上的人道:“下去吧。”
  李元中这正还要禀报两人是如何相知相识的呢,而且他觉得这女子是这线索的关键。
  贺家那庶子待那女子明显关心,若是以她为诱饵要贺文轩交出银两来,可不就是人证物证?可看着前方,太子殿下那阴郁沉沉的脸。
  李元中一脸的可惜,却到底是不敢说。
  听话的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等出了门,还有这个闲心问身侧的人:“王公公,你说,这太子殿下怎么就生了气了?”王全干笑两声,头疼的看着这位李大人。
  这人也是厉害,刚好处处在撞在了殿下的心口上。
  殿下如今正稀罕这玉笙姑娘呢,听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能不火么?
  “贺家那庶子当真儿是个痴情种。”大半年来,光是雇人就废了不少银子了,还瞒着不让人知晓。李中元摇着头,一边道:“倒是可以让那姑娘,以色诱之……”
  王全脑门上的一根筋突突的跳,这殿下要是知道了,一准扒了玉笙姑娘的皮。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活了。
  脚步赶忙上前几步,王全立马将这李大人送了出去,只求他赶紧闭嘴别嚯嚯了,不然他也得跟着遭殃。
  王全快步将李大人送出了府。
  回去之后却见殿下正在低头看书,王全一看那封面,就觉得腿肚子抖。
  “人呢?”陈琢翻了翻手中的书,面无表情。
  “送……送出去了。”
  “我问你她人呢?”
  王全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下:“姑……姑娘在偏房休息。”书案前,陈琢没说话,只低头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待看见那狐仙为了那文弱书生放弃丹元,飞灰烟没后,泛着书的手一紧,唇角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倒当真是多才多艺。”这话,他说的也不知是夸,还是讽。
  说完之后,起身从椅子上起身,王全跟在身后赶紧跟过去,瞧着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往偏殿去的。
 
 
第13章 前因
  贺文轩跌跌撞撞的回了府。
  刚追马车的时候,膝盖磕到了地上,走起路来膝盖骨那里使不上劲儿,骨头钻心的疼。
  但贺文轩却很高兴。
  玉笙不是真的喜欢那人,自己就还有机会,他这大半个月来,辗转反侧了这么久,愧疚难安,如今却有了这一丝的希望。
  眼角眉梢忍不住的带了一丝笑来,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高兴过。
  忍着膝盖上的疼,贺文轩脚步轻快的回了府,可才刚进屋面上的笑意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新婚妻子,江家的小姐正在屋子里等他。
  “文轩。”瞧见他进来,江小姐立马就站起来,面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笑。
  对于这门婚事,她是极为的满意的。贺文轩虽是庶出,但整个贺府唯独就他一个,嫁过来后她直接就是当家主母。
  何况,贺文轩身侧干净,连个通房都没有。生的更是温文尔雅,讨人喜欢。
  她出嫁之前,见过贺文轩一面,便觉得这个男人她非嫁不可。
  “你身上是怎么了?”
  朝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贺文轩的斗篷下满是雪渍:“奴才们怎么伺候的?你这是摔倒了?”江小姐蹲下来,手才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贺文轩就是往后一退。
  那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你起来。”贺文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抬手捂着唇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
  他眼神压根儿不敢往人脸上看,没说两句就要往外走。
  贺文轩咬着牙,强忍住自己发疼的脚往书房走去。身后,江小姐看着前方避如蛇蝎的人,眼神闪了闪:“去查一下,今日少爷去哪儿了。”
  贺文轩膝盖发疼,但步子却是走的飞快。
  他急冲冲的刚赶到书房,如今他只需出八千两银子,玉笙就是他的了。一想到这里,贺文轩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焦急的在书房转着圈圈,贺文轩又高兴,又有些觉得不真实。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老爷叫你去一趟书房。”
  贺文轩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自从父亲逼他娶亲开始,他便再也没有与父亲说过一句话。
  朝中之事,父亲从不与他多说,如今又用死来威胁自己,贺文轩不敢不从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了隔阂。
  “就说我在温书,等会再过去。”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父亲,也不想……不想与父亲撕破脸。小厮在门口听着无奈,却只得无功而返。
  小厮走到书房中,贺丛文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就是一阵怒骂:“那个逆子。”为了个女人,莫非是要与自己反目成仇不成。
  吓得那小厮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出去了。
  门一关,贺丛文便气的捏碎了一套茶盏。
  身后,却是传来一阵笑意,贺丛文扭头,就见一人正斜躺在软塌上,手里举着酒壶,眯着眼睛像是带了一股醉意。
  “你说的那姑娘还没弄到手?”贺丛文一看见这人,脸上便是一阵不耐:“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赶紧将人送到太子那。”
  “也省的他整日的将眼睛放在我们身上。”
  “你以为殿下是这么好就容易收手的?”陶志明摇着头,举着手中的茶盏笑了笑:“他下扬州分明就是来查救济银的,区区一个女人你以为他就会放手?”
  朝中,太子虽坐稳了东宫之位,却是不如恒王受到陛下的宠爱。
  再加上,太子如今弱冠,子嗣却是十分的稀少,陛下为了这个不知说过太子多少回,父子之间只怕是有了嫌隙。
  “那也总好过于在这等死的好。”贺丛文眯了眯眼睛,那张老实的脸上一脸的狠厉。
  “当初若不是你将船弄错了,今日也就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人人都知道,救济银是朝廷拨下来的,给贺丛文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朝那笔钱动手。
  扬州经济发达,为税收之地,每年剥削一笔税钱就足够盆满钵满了。
  却是不料,那笔银子与救济银一同运了过来。
  陶志明与他合作多年,那日是他手下的人去接应,当时夜晚停靠的船太多,手下的将运往灾区的救济银以为是他们的,将上面的官银都搬了下来。
  等两人发现后,已经无事于补,最后白顺损失了一笔银子不说,还露了马脚。
  “殿下如今没有证据,最多也只是猜测。”陶志明放下手中的酒壶,眼中一片精光:“当年那连人带船我们都推下了水,没有证据殿下奈何不了我们。”
  “ 但愿吧。”
  贺丛文捧起茶盏喝了口茶:“你说的那姑娘还是尽早送到太子那,能拖一日算一日。”
  陶志明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想到那日在月楼瞧见的绝色的脸,点了点头。
  “你放心,最迟后日人就能到我手心里。”
  他仰起头来,又灌了一壶酒,遗憾的摇摇头:“那姑娘就是按照男人的喜好来长的,哪怕是殿下见多识广,在那样的美人面前,金刚指也得化作绕指柔。”
  ——
  陈琢跨着大步走到偏殿,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一路上都是板着的,哪怕是平日里面色素来冷惯了,也能瞧的出不高兴。
  王全跟在身后,哆哆嗦嗦的,一路上朝着殿下的脸上撇了无数次,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玉笙姑娘,您自求多福吧。王全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实在是不敢替您求情啊。
  偏殿离的不远,没几步到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陈琢走进去转了一圈,却是没有瞧见人。他眉心皱了皱,刚要开口喊人。余光一瞥却是瞧见窗棂的美人榻下正是睡着一个。
  往前的脚步顿了顿,他拐弯儿往美人榻那走去。
  窗户是半开着的,映出窗外的那颗梅花树,此时玉笙正侧着身靠在迎枕上,巴掌大的一张脸上眉心微微拧起,睡的正香。
  陈琢朝前走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空气中,只听的见她和缓的呼吸。
  他低头,看着美人榻上的人,不可否认美好的实物总是让人心生喜悦。
  美人榻上的人,杏唇,酥乳,芙蓉面,杨柳腰,哪一样都是男人所喜爱的。他也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只是……美人拥有一张脸,就够了。太过聪慧,反倒是不讨人喜欢。
  陈琢垂下平淡的眼眸,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鼻尖。
  “呜……”美人榻上的人喘不过气儿,睁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正对面,那张脸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一双漆黑暗沉的眼睛叫人瞧不出半分情绪。
  她心中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么又哪里惹到他了。
  没等他开口发怒,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怯生生的语气又娇又糯,红着眼尾先求饶:“玉笙错了。”
  陈琢那一肚子的火倒是没法发了。
  他还没开始训她呢,她便自个认了罚。手指摩挲了几下玉板子,他冷眼朝她瞥过去:“哪里错了?”
  玉笙哪里知晓自己错了?
  她这几日彻夜难眠,疲惫又困,本是准备眠一眠,哪里知晓就睡过了头。
  刚那什么李大人不是跟他议事么?怎么一觉醒来对她的态度都变了?玉笙怯生生的眼睛往他那儿看去,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哼。”陈琢身材高大,被搂着脖子却是腰都没弯,直接就站了起来。玉笙消瘦又娇小,在他怀中只有丁点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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