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义楚
时间:2021-05-29 10:31:27

  小盅里还剩下不少,玉笙舀了一碗给殿下送去。
  “里面有莲子刻成的小鱼,元宝……”一说到这个她还高兴,她之前从未吃过这样的。眉眼仰着笑,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点轻微的不快也跟着散了。
  这东西玉笙稀罕得紧,他自小在宫中长大每年腊八都是一样的花样,自然是半点不稀奇。
  接过腊八粥低头正准备尝上一口,瞧见什么却是愣住了。玉笙没察觉,依旧还在那儿道:“刻的小小的,个个表情还不一样,我……”
  太子喝了几口,又轻轻地将玉碗给放下:“前院还有事儿,孤先走了。”
  玉笙一肚子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段时日她被宠习惯了,已经许久没见过殿下给她脸色瞧。
  突然来这一下,弄得她手足无措。
  “玉主子。”幸好没一会儿王全便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小声儿道:“殿下让奴才来解释的。说是自个儿心情不好,不关玉主子的事,玉主子可千万别记在心里。”
  顿了顿,王全的眼神又看向箱子里,道:“这箱子里装着的是孔雀羽,殿下让玉主子先挑,挑完后奴才再送到太子妃那儿去,无人知道。”
  “好,多谢王公公。”
  玉笙干笑两声儿,挥手送着人下去。可等王全走了,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殿下对她无疑是好的,这番不声不响的没个前提就发脾气,还是头一回。
  “主子。”素嬷嬷怕她伤心,走上前来。
  玉笙坐在软塌上,将殿下过来时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细细琢磨了许久,最后落在了那装了腊八粥的玉碗上。
  她走上前,拿起勺子仔细地寻着,三七等人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一眼不眨地在身侧看她。
  “杏仁。”腊八粥殿下喝了一半,唯独杏仁像是一个没碰。玉笙脑子里闪过什么,殿下刚那拉长脸的模样,莫非是因为这个?
  素嬷嬷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见主子脸一红,放下手中的玉碗便往内殿走去。
  “主子……”
  三七跟在后面想跟着,玉笙听见脚步声赶紧喊:“别过来!”屋子里,玉笙手忙脚乱地在翻梳妆台。
  梳妆台上的小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能羞得她当场昏过去。殿下许久没来她这儿了,有些运动自然是想的。
  他来的目的,那么明显,玉笙哪里不知道?顶着一张单纯的脸,装无辜罢了。
  可……可如今……该死,偏偏惹了他生气。
  玉笙对着镜子脸通红,可拿着针线的手却是飞快。手中一对白狐狸耳朵倒是做好了,但是那根白狐狸尾巴却还是半成品。
  从下午到天黑,才算是做好。
  玉笙对着铜镜,摇了摇身子,看着裙子后面的白狐狸尾巴,再低头,看着铜镜中头顶着狐狸耳朵的自己。
  玉笙差点儿窒息。
  书房门口
  夜凉如洗,大雪之下一片无边的白,玉笙拎着一盏莲花灯做贼似的走了过来。她低着头,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走起路里一摇一摆,步子还不敢迈得太大了,生怕别人看见她身后的东西。
  好不容易走到书房门口,脚步却是又顿住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天大的勇气,但……还是不敢开门。
  这个样子!!!也太叫人羞耻了!!
  绣花鞋里的脚指头蜷缩在一起,玉笙恨不得一口气跑回合欢殿。
  举起来的手又放下,放下来的手又举起来。
  玉笙满脸无措地站在那儿,脑子里打成了麻花结,深吸一口气,都要准备放弃了。面前的大门却是从里面打开,
  王全站在里面,一脸的的无奈:“玉主子,殿下让您进去呢。”这玉主子站在那儿都一盏茶的功夫了,愣是不进来。
  再这样下去,殿下也得看上一盏茶了。
  举起来的手哆嗦着,玉笙彻底没了机会后悔,低着头闷头往里面走,眼看着王全出去关上了门,玉笙才敢往里面走去。
  殿下在里面批折子,玉笙踌躇了许久,站在外间还是不敢往里进。
  她站在原地不肯往里走,没一会儿却是听见了一声喵喵叫,一扭头,正与个大肥猫对上了眼。
  大肥白猫走到她面前,玉笙眼睛都发亮了,蹲下来去抱,脚步声来了,也没发现。
  太子一直在屋子里等着,许久没见人进来,皱着眉心走过去,却见她蹲下来,正在哄猫儿?
  眉心皱起,语气都凉了:“来做什么?”
  乍然一听声音,玉笙吓了一跳,仰起头的时候头上的兜帽掉了下来,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还有……脑袋上一边一个雪白粉嫩的狐狸耳朵。
  “你……”抱着怀中的猫起身,玉笙红着脸,顶着猫耳朵,羞涩的耳珠都红了,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往他那儿看,支支吾吾的开口:“你还喜欢看吗?”
 
 
第162章 秋海棠 南珠耳坠
  “头往旁边歪,唇微微嘟起来。”
  “对,眼睛瞪大,腰……腰稍微扭一扭。”
  书房中,太子殿下斜躺在书案后,手中拿着毛笔。作势在批折子,眼神却是频频看向下方。
  玉笙站在正书案的下面,从进来到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殿下像是得了新趣味,怎么玩也玩不够。一会儿叫她站着,一会又叫她坐着。
  又是塌腰,又是扭胯的,不知道怎么浪才好。
  玉笙刚开始还算是好脾气,忍着羞耻要如何做她便如何做,可越是到了后面,一张脸也就越黑。眼看着太子都要让她趴在桌子上了。
  忍了忍,咬着牙从桌上爬起来。
  “怎么了?”太子手中的毛笔正在画着呢,瞧见这模样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眉眼生得好,可稍微一皱起来,那脸色就格外地吓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玉笙有些吓到了。
  “我……”低下头,眼神闪烁了一会儿,玉笙仰起头去看他的脸,却见殿下眼中满是不赞同。
  “做事做到一半,这可是半途而废。”
  毛笔舔了舔墨,低垂着的眉眼重新撩起,太子眼神去寻玉笙,对上她的眼睛之后,这才一脸道貌岸然的笑道:“乖……重新趴下去。”
  面朝着做紫檀木的小方桌,玉笙忍着羞耻弯下腰。嫩绿色的纱裙之下,一条手臂粗细的狐狸尾巴漏在外面。
  那狐狸尾巴做得极为地逼真,本就是银狐皮做的,乍一眼看过去也就跟真的狐狸尾巴毫无两样。
  太子低下头,刚刚面上那点严肃瞬间消失了,清隽的眉眼之中溢出一丝笑,眼中浮出几分温柔。
  前方,玉笙趴在桌面上已经够久了,挺直了的腰杆忍不住的颤了颤。她一动,那狐狸尾巴便忍不住地晃动。
  太子抬起头,便见那小狐狸一摇一摆地晃荡着尾巴在勾引自己。
  低下头,再看自己手下的画忽然有些画不下去了。咬咬牙,硬生生地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月白色的华服起身,他跨着长靴放低脚步声往下走去。
  紫檀木的小方桌上,玉笙低着头脸趴在上面都要睡着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未等她有反应,腰杆就被人搂住了。那只宽大的掌心落在她腰杆上,稍微一用力便将她的腰杆一把掐住。
  透过嫩绿色的长裙,宽大的掌心中带着炙热,一寸一寸的往下,握住之后在掌心中又细细的把玩了一会儿。
  玉笙觉得痒。
  那只手与往常不同,又或者是她背对着瞧不见的缘故,只觉得格外的羞耻。手指往上,她屏住呼吸,顺着那细长的指尖一点点地挪到自己的身上。
  他谨慎极了,手指爬上去之后逗留了两下,就在玉笙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轻飘飘地,又挪开了。
  呼吸一瞬,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只手又开始往下走。
  屋子里点着炭盆,格外的热,那指腹如同带着一把火,透过一层薄衣传到她身上。玉笙呼吸一紧,两只抓在桌沿上的手都收紧了。
  如玉的指腹用力到渐渐开始泛着白。
  他定然是故意的,存心地开始逗她,指腹四处转悠了一圈儿,最后才落在了她的尾巴上。
  勾住那一摇一晃的尾巴,太子轻笑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问:“尾巴一直到哪里?”指尖从尾巴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细微的毛刺在掌心中,传来一阵阵细微的痒痒。
  直到爬到最后,手指这才在尾巴的低端勾了勾。
  玉笙的脸有些红,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一句话才说出口:“裙……裙子里面。”那悠闲把玩的手指顿住了,太子垂下头,眼尾有些细微的泛红。
  “哦?”低沉的声音听得见得沙哑,他轻笑了一声儿,眉目之间溢出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炙热。
  “是吗?”儒雅的面上溢出了几分兴味,他抬起头笑的越发的温和。他弯下腰,那只温润的指尖细细拖住玉笙的脸。
  稍微用力掐了一下,却是又没舍得用力。
  低垂着眉眼的眸子,格外的真诚:“孤一直很好奇。”玉笙扭过头,瞧见他眼中的炙热了。绯红的眉眼里溢出细微的红,他越是这样,面上的表情越发地谦和。
  “也一直没见过。”
  他当然没见过!!这是她第一次穿!!
  那只手已经在她尾巴上压了,开口的语气里带着细微的讨好:“孤可以瞧瞧吗?”
  玉笙脸一红,对上他满期待的眼睛,点了点头。
  太子那张脸生得可当真儿好看,眉眼之前溢出笑意的时候越发的不同:“乖。” 他低下头,在玉笙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不枉孤往日里这么疼你。”
  他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都是喜欢,玉笙想了想,觉得这笔买卖做得值。
  不就是看尾巴吗?
  书房里间
  太子殿下坐在床榻上,他亲眼看着玉笙满是羞涩,一点一点地褪去了外面那件嫩绿色的纱裙。纱裙落在脚下,透出里面的雪滚细沙的里衣来。
  在太子期待的目光下,玉笙头顶着狐狸耳朵,微微侧过身,朝着殿下扭了扭腰:“您瞧。”
  那根银狐尾巴一摇一摆的晃动着,在雪白的寝衣之下,缝……缝在了腰下一寸的裙子上。
  “怎么样?”
  说起这个,玉笙还是一脸的得意:“好看吧?”她得意起来,眼尾细扬着,巴掌大的脸上一边一个狐狸耳朵。
  整个人还透着一股灵动劲儿。
  “这个可难了。”想到什么,她又撅着唇:“你别瞧这丁点儿大,皮子可硬了,很难缝的。”腰肢细细的扭着,尾巴微微的晃荡。
  可偏生一张无辜的脸,说着无辜的话。
  太子单手拧着眉心,头疼。对面,玉笙举起手又开始告状:“我缝了一下午,手可疼了……”喋喋不休,刚刚那点儿暧昧的痕迹瞬间就消散了。
  捏着眉心的手放下,太子没了兴致,这个不解风情的,还不如去批折子。
  深吸一口气,抬手拉住玉笙的手,准备上去堵住她的嘴。
  玉笙顺着那只手,却是顺势坐在了他怀中。乌黑的头发上,雪白的耳朵一边一个支棱起来,还没等太子说话,她却是主动开口。
  她用那两只狐狸耳朵在太子的掌心中蹭了蹭。
  小奶猫儿似的声音含着软糯,含着春水的眼睛撩起,红唇细声细气的道:“主人,你压到小狐狸的尾巴了。”
  “哦?”
  许久之后,太子才重新有了声音,含着笑意的声音中是风雨欲来的低哑:“是吗?我瞧瞧……”他单手用力,将人往后倒。
  同时,那雨过天晴的帘子落下来,月光与影子纠缠在一起,微微荡漾。
  ——
  玉笙腰酸背痛了好几日。
  那日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喊那两个字,从晚上到白天,不知喊了多少声,如今一听那两个字,腿就开始发软。
  “主……”子。
  身侧的三七刚开口,玉笙赶紧开口打断了她:“这几日别叫我主子。”虽是相差了一个字,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奴婢不叫你主子叫您什么啊,要不叫您娘娘?”
  玉笙如今是良媛,正三品,自然称得上一声娘娘。
  “随便叫吧。”随手拿了个帕子遮住了脸,玉笙深吸一口气,满脸的羞耻感又袭来了,忍着那股无奈,颤抖着声音有气无力:“总之这几日先让我缓缓。”
  三七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来,忍着笑道:“新做的衣裳都放在这儿了,主子您待会儿记得试一试。”
  恒亲王府送来的孔雀羽玉笙在开头就挑了两匹,随后王全抬到太子妃那儿,玉笙又得了两匹。
  这几匹孔雀羽如今都做成了衣裳,加上上次恒亲王殿下送来的鸽子蛋大小的南珠做成的绣花鞋都摆在了她面前。
  只怕是摆在皇后娘娘面前,这几样东西也是谈得上的奢华富贵。
  玉笙深吸了一口气,将揭开的红布又原样地盖了上去。总之她如今是不敢穿的,特别是那对绣花鞋,顶端儿的南珠比太子妃冠上的还要大。
  揉了揉眉心,玉笙道:“先收起来吧。”
  “怎么不穿?”今日是腊八节,在东宫中办了两桌酒席,大家都穿得喜庆得要去过节呢。三七一脸的纳闷:“都要过年了,打扮得喜庆些也没什么。”
  “太奢华了。”玉笙摇摇头,这身穿出去可就是在打太子妃的脸了。
  就算她受宠,她也不愿意多个敌人。
  “旁人都穿的。”这孔雀羽做出来的衣衫多好看啊?在阳光下仿若能发光:“殿下都这样宠爱您了,何必还要小心翼翼。”
  “别的也一样好看。”玉笙摇头,捏了捏三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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