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妈妈是和那个男的前几年结婚,那个男的有点钱,在谭月母亲落魄的时候接受她,谭月母亲带着谭月改嫁。
至于谭老爷子,人还在但是中风半身不遂,谭家还有个儿子,叫谭章,是谭老爷子的大儿子,和谭月同父不同母,从小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
那个禽\\兽最开始肯定是贪图谭月母亲的好看,现在把心思动到了谭月身上,本来不至于这么胆大包天,毕竟谭家再怎么,还有个谭章,谭老爷子还喘着气儿呢。
但谭月的妈妈有点爱慕虚荣,谭老爷子一瘫,她这个三婚媳妇儿,在谭家除了能吃口饭之外,真是从谭章那里弄不到一分钱,这才改嫁的。
现在就是禽\\兽仗着谭月跟谭章弄得很僵,谭老爷子等同智障,欺负无依无靠的娘俩儿,用离开他她们就要喝西北风想要逼谭月就范。
顾小文从靳兴国的电话里面记了一串儿号码,然后喝了口水,直接打通。
“找谭章,我是顾氏企业总裁助理,嗯,请你帮我接线,”顾小文说完,等了两分钟,那边就有人接了。
“喂,你好,”男声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成熟稳重。
顾小文说,“我叫顾安娜,我妹妹叫顾丝丝,顾家的两个女儿,你应该知道的,我妹妹跟你妹妹关系很好,就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谭月。”
谭章闻言顿了顿,皱眉把电话拿远片刻,声音已经冷下来了,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明显和刚才接通电话的语气不同。
顾小文介绍完关系直接说,“你们谭家的女儿,现在正面临被她的继父逼\\奸,你管不管?”
那边沉默片刻,轻嗤一声,“我们谭家没有女儿,谭章说,她们要出谭家的那一刻就……”
“别说那些废话,我对你们家的家庭内部矛盾没有兴趣,”顾小文说,“现在人求救到我头上,没去找你,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问问你管不管。”
谭章还没等说话,顾小文就继续说,“你要是不管,我来管,但是我管,就必然要把事情公开化处理,要那个人渣面临各个方面的应得的报应,例如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骚扰自己继女多年的畜\\生。”
“而谭月姓谭,”顾小文说,“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名字,你不管就准备跟着脸皮贴地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姓谭的,随便哪个畜\\生都能……”
“我管!”谭章死死地皱眉,在电话那边简直被顾小文步步紧逼得丧失了思考能力。
但是他很清楚,要是真的像顾小文说的那样,公开处理这一切,禽\\兽能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谭章不知道,但是他们姓谭的以后真的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人在顺宁市中心医院里面,”顾小文说,“我才开始,你要是接受,就把尾巴给我扫干净,不然我去扫,我就还是得管,照我说的那么管。”
顾小文说完就挂了电话,给靳兴国发消息说,“让你那姑家小孩儿放心吧,这件事有人接手了,有人看见她引着那个畜\\生过桥也没事,嗯,挂吧。”
顾小文挂了电话,轻叹口气,继续埋头工作,这件事谭章为了脸,为了谭家的名声,无论如何也会管的。
其实就算他不要脸,不肯管,顾小文也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管,毕竟谭月还是个小姑娘,顾小文会阴一套阳一套做得很完美,毕竟这种人不可能没有前科,顾小文有数不清的方法让他死在舆论和人人喊打里面。
不过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逼谭章出手。
这也是顾小文惯常喜欢做的事情,先点火,再隔岸观火,能退多远退多远,火就烧不到她身上。
困扰了谭月几年的事情,一瞬间解决,她头天晚上得知继父住院,到第二天接到谭章的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反应过来是顾小文的原因之后,打电话哭着感谢。
顾小文没有工夫搭理她,她今儿个没去公司,在逼顾城下台之前,这几天她都不去。放出消极怠工的姿态,以免引起顾城的警觉,毕竟再怎么翻不起来浪,顾城也是在顾氏企业有影响力的,顾小文不想节外生枝。
而她今天上午在家,专门询问顾丝丝关于孙关辰的事情。
“你说你不了解他,就只是见过几面?”顾小文说,“林一楠的单身派对,你不是还推着他的轮椅,他对你怎么样,看着喜欢你吗?”
顾丝丝犹豫着点头,“应该……喜欢吧,他不怎么跟其他女人说话,只跟我说……”
但是顾丝丝又不太能确定,孙关辰到底是因为她是订婚对象,所以显得好一些,还是因为他喜欢自己,顾丝丝不太确定。
毕竟孙关辰见了她好几次了,都表现得很寡淡,除了说话,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肢体和眼神上暧昧的接触。
顾小文索性直接问,“你觉得他会给你花钱吗?要是你跟他好了嫁给他了,他舍得给你多少钱?”
顾丝丝:……
“我估计不出来。”顾丝丝咬着嘴唇,这怎么能用钱衡量。
顾小文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轻笑一声,“好妹妹,一个男人,尤其是孙关辰那样,一步一个血脚印的男人,他把自己都废了得到了手里的一切,他一定非常有功利心。”
“你要是被他喜欢,他肯定最直观的就是给你花钱,”顾小文说,“花得越多,越喜欢你,毕竟这可是他用腿和后半辈子残疾换来的。”
顾丝丝不知道怎么说了,吭哧了半晌说,“他给我买过一个包儿……”
顾小文,“拿来我看看。”
“太丑了我没有背过。”顾丝丝进屋里把压箱底的包取出来,确实很丑,而且顾小文上手摸了摸,翻了翻商标就笑了。
包倒是真的,上面有个老大的绿色玉石镶嵌,但没有个六七十岁,这包背不出去。
“他一点也不喜欢你,”顾小文说,“这包儿假的。”
“天桥上估计五十一个,砍砍价二十五拿下,”顾小文说,“哎呦,幸亏你没背。”不然脸往哪放。
顾小文心想,这姓孙的摆明了不喜欢顾丝丝,那他城北那一片儿建材店,就得想其他的办法去拿了。顾丝丝嫁给姓孙的,估计要被他坑死。
顾丝丝郁闷地走了,包都没拿,她对于孙关辰也没有喜欢,她不喜欢他阴郁的性格,还有他瘦得厉害,两条腿不一样粗细,没有小姑娘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要不是爸爸说他很有能力,能帮到顾家,非要顾丝丝和他订婚,顾丝丝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顾丝丝一冲动一委屈,那点智商更加的稀薄,私下里给孙关辰发消息,要退婚。
顾小文当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她琢磨着换路子,不走顾丝丝这条路了。
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她就趴小门吹哨,去叫她的小可爱出来见面。
不过今儿个白康城又加强了防守,江容听着声儿了,却出不去他娱乐室的门,推开窗子探身朝着顾小文焦急地看过来。
顾小文连忙打电话要他回去,“别急,你小心点,方才幅度也太大了,别翻下来。”
然后一边在江容回窗户之前,拍了看上去很危险的照片。
转头发给白康城——(图片)你弟弟要见我,想我想疯了要跳窗子,你让我们见一面,我就算考虑你的条件,可也不能不管他。
他真跳下来怎么办,你要把他锁上吗?
白康城接到消息,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摔地上。
片刻后深深地叹口气,捏了捏眉心,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不要拦着江容了。
然后顾小文没用多久就把江容领到了她家的花房,闷热的室内环境,茂盛的绿植,和外面初露萧瑟的深秋完全不同,顾小文和江容滚在花房的床上,亲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珠。
“我哥,怎么突然,让我拿出来了?”
江容坐起来,屈膝抱着自己的膝盖,鼻尖冒着汗看顾小文问。
顾小文身上也出汗了,花房的温度很高,这会儿她穿得很清凉,一条将将能把屁股遮住的裙子,一双笔直修长却不会显得枯瘦的长腿,无论摆什么姿势都白花花的一片,十分地让人不忍直视。
顾小文懒洋洋靠着一个床边的小柜子,拨了下湿贴在脸颊边上的碎发,说,“我说你想我想得要跳楼,他一听,害怕了,就放你出来了。”
江容伸手抹去鼻尖上的汗珠,眼睛瞪圆看着顾小文,“他,信了?”
“他为什么不信,”顾小文伸手把江容额前的碎发拨了拨,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用指尖弹了下,咱们俩这件事,我不喜欢搞事情,不然你只要听我的话,用不了两天,你哥得求着我们好上。
但是那就太损了,顾小文不打算那么干,还不到那个地步。
“我跟你说,”顾小文突然眼睛一转说,“我主要是跟你哥哥说咱们俩睡了,他才会这样。”
江容僵硬了片刻,顾小文起身跪着凑上前,在他汗湿的鼻尖上舔了下,“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人会来的,我专门交代了我们家的保姆,江容,你不想试试吗?”
“得到彼此的滋味,”顾小文说,“我教你,别怕,你不是有感觉了吗?”
江容抱着自己的膝盖,被顾小文扑着向后仰去,但是顾小文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开始解他衬衫扣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有意识地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脑中竭力地想要把一些久远的可怕记忆清除,很努力地大睁着眼睛看着顾小文,可他双手抓住了顾小文的胳膊,还是最终颤抖着忍不了地起身,把顾小文推到一边,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蹦到地上要开门出去。
“别那样出去,外面很凉了,”顾小文说,“别开门哈,你一身汗别再受了风。”
她微微叹口气,语气没什么变化,江容就站在门口,他不敢回头,双手用力地拧着,他不敢看顾小文是什么表情。
无论是失落,还是无奈,他都受不了。
他不是个正常的人,江容觉得自己有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做到和另一个人完全地……像顾小文说的得到另一个人,紧密地结合。
“我哥哥,说得对,”江容站在门口,他呼吸急得肩膀都跟着小幅度地抖动,“你应该,找一个正常……”
“正常的人,”江容的声音带上了点鼻音,他站在门口,赤着脚,脚上都沾染了泥土,顾小文从他身后看他,是真的身高腿长,线条流畅。
可惜啊,吃不了,估计还需要些日子磨一磨。
“什么样算正常的人?”顾小文不因为他说这样的话而生气,她就不信什么心理障碍,如果有,那就想办法啊,反正江容最开始连碰也不让人碰,现在却随便就让她亲,自己也很沉溺呢。
“正常的,”江容说,“能跟你……跟你彼此得到的男人。”
他抬了下眼,眼中盛着的一汪泪顺着他的脸滑下来,顾小文看不见他的正面,但也能听出他的鼻音。
“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过别人?”顾小文说,“你不是梦里看到过,我嫁过人啊。”
顾小文哼笑了一声,说,“不过你看见的只是我嫁过人而已,”
顾小文也赤着脚下地,走到江容的身后,都不需要去看,伸手精准地摸到他的脸上,擦去他的眼泪。
“我有过的男人太多了,”顾小文说,“什么样的都试过,我前夫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每天因为过去的事儿嫉妒得要发疯,才跟我决裂的。”
顾小文张开双臂,把江容微颤的身体用力抱紧,“就是因为尝试过很多种人,我才发现,我并不是个正常人。”
顾小文说,“我不能信任任何人,除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并不能接受改变,而我恰恰喜欢你这种病态。”
“容容,”顾小文咬了下江容的肩膀,“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的心智健全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特又残缺的。”
她耐心地说,“我们不是为了补全残缺去找伴侣,而是为了很多其他的理由,金钱,利益,爱情,有些仅仅是因为享乐。”
“我找你这样的,也不是为了补全残缺,而是因为你跟我契合,”顾小文说,“或许不是刚好合适,但是整体合适就好,我们处一处……”
顾小文撞了下江容,在他耳边诱惑到,“磨合磨合,说不定就刚好了。”
“你知道怎么磨合吗?”
江容侧过头,看到了顾小文的笑意,他的面色红得厉害,顾小文的手指灵活地在他腰上戳来戳去,他一缩一缩,很激动,但他真的做不到。
于是他转过身,看着顾小文,垂眸艰涩地说,“可我做不到。”
“我没法接受,”他看向顾小文,脸上因为流泪和流汗,简直泥泞,可这种泥泞,就像是某种被捻在指尖的烂掉的花泥,湿润的汁液都是粉色,说不出的暧昧青涩,又带着甘甜。
说实话,顾小文没试过江容这一款的。
她最开始喜欢白康城那种类型,后来喜欢斯文清隽的,再后来有段时间,喜欢阳光小狼狗,江容这样的,她觉得不带劲儿。
但现在事实证明,江容这样的才是她最喜欢的,能满足她的恶劣,也能给她带来安心,最重要是江容哪怕拒绝,也说得很认真。
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怎么回事,他聪明,他也会自私。
但是他用他几乎不能理解别人的这种本能,尝试着去理解顾小文,把她推给他哥哥,劝她去找个正常人。
顾小文微微歪头,向前一步,把江容挤在门口,在他怀里抬头问他,“你喜欢我,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给别人?”
“你说啊,”顾小文说,“你得说清楚啊。”
江容眼泪又毫无预兆一样流下来,泛红的眼圈让顾小文挪不开眼,他抽了抽鼻子,飞快眨着眼睛说,“因为,”
“因为我有病。”
江容说,“我有病,我有病!”
他被逼得几乎崩溃,抱住了自己的头,不断地敲,“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