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咬金大美人
时间:2021-06-01 09:37:01

  疑惑的眨了眨眸子,抬头看向陆宴知。
  陆宴知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往后一靠,哼笑道:“既然不困了,那绣吧。”
  昭玉傻了。
  “王爷,我不会针线活。”她小声嘟囔道。
  陆宴知眯缝起眸子:“睡觉还是绣荷包,选一个。”
  昭玉咬了咬牙,认命的抱住了针线盒。
  她说不会针线活,这事儿的确是真的。前些年的时候,赵太后专门找了嬷嬷教导她绣花,可她那会儿年纪尚小,又娇气,被针扎了两次后,便不肯学了,就去央了父皇。
  父皇听后十分赞同,拍板叫她不用学了。
  母后不依,说:“女儿家有哪个是不会绣花的?若是日后昭儿有了心悦之人,定会想着送人荷包的,届时绣不出来该如何是好?”
  父皇一听这,十分不悦,抱着她与母后说:“朕的公主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姑娘,何必如寻同女子般用这些傍身?更何况,哪个混账小子配叫朕的昭玉给他绣荷包?痴心妄想。若是想要荷包,便叫他们绣来送给昭玉。”
  昭玉闻言,搂着父皇的脖子用力点头。
  再后来,昭玉便真的没再学过这些。
  可谁又能想到,她竟真的有一天,被人逼着绣起了荷包呢!
  昭玉一边小幅度的撇了撇嘴,一边偷偷去瞪陆宴知。
  谁料陆宴知这会儿正瞅着她呢,这一瞪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陆宴知眸子半阖着,不咸不淡的问:“怎么?”
  昭玉心虚的收回目光,又弯起嘴唇冲着他笑:“王爷,您想要什么样式的荷包?”
  陆宴知收回目光,将荷包拿了过来,低头拆开,从里头将那几片干桃花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绣鸳鸯吧。”
  他道。
  昭玉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
  他怎么不找个再复杂些的?
  父皇,您瞧见了吗?
  您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就把他带走吧。
  陆宴知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乐了。
  小公主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捏着根针,没穿线,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扎着那条什么都没绣帕子,陆宴知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瞧见她的头顶,看不出她此时是何表情。
  只瞧出她像是憋屈坏了,一边扎一边嘴中还念念有词的,不过她声音太小,陆宴知也没听清在说什么。
  陆宴知往后一靠,慵懒的问她:“在骂本王?”
  昭玉抬起头,睁大眸子瞧着他:“王爷,您怎会如此想?”
  那模样瞧着无辜极了。
  陆宴知“哦?”了声,问:“那是在想什么?”
  昭玉皱眉为难道:“我从未绣过鸳鸯,一时之间忘了长什么模样,若不然下次我找人画了再绣?”
  陆宴知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一边递给昭玉一边道:“不碍事,打开瞧瞧,本王特地给你带的。”
  昭玉表情先是疑惑了下,随即接过陆宴知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后,便气的磨了磨牙。
  上头是两只交颈的鸳鸯,且画的栩栩如生。
  -
  这一夜,屋里头的昭玉跟陆宴知都没睡。
  芍药也一宿没睡,心紧紧的揪了一个晚上,愣是连眼都不敢合。
  亥时,她去送了一回夜明珠。
  足足八颗,将主子的闺房照的如同白日一般,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芍药就瞧着整整一宿,那夜明珠也没再暗下去过。
  她一颗心简直都拧成了一团,越想越心疼自家主子,眼圈红了一回又一回。
  卯时,芍药瞧见摄政王神清气爽的推门离开,登时间眼圈又红了。
  等他走了后,芍药便赶紧推门进去,着急的问:“主子,您怎么样了?”
  往里一瞧,就见主子闭着眸子,没精打采的躺在榻上,眼睑下头有些泛黑,赫然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儿。
  芍药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摄政王这个杀千刀的畜生,竟硬生生折磨了主子一宿!
  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芍药哭着,便扑到了床边,一脸心疼的哽咽道:“主子,是芍药没用,叫您受苦了。”
  昭玉绣了一整夜的荷包,这才刚睡着,便被芍药一嗓子给嚎醒了,便下意识皱紧了眉。
  “吵什么?”
  她揉了揉额角,没好气儿的道。
  芍药哭得很惨,“主子,您受苦了,摄政王这么大年纪了,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般糟蹋您,简直,简直——”
  昭玉无语的看向她:“本宫昨夜只是绣了一晚上荷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芍药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向昭玉。
  接着,面色也逐渐古怪起来。
  合着夜明灯亮了一整夜,就是在绣荷包了?
  “绣、绣荷包?”
  昭玉想起这便来气,叫她绣了一晚上不说,最后绣完了陆宴知还说她绣的不是两只鸳鸯,而是两个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黑球。
  她第一次绣东西,便被他嘲讽了一通,登时气坏了,要将那荷包抢回来。
  陆宴知将荷包收进怀中,没给她,而是单手将她摁在了榻上,破天荒的干了件人事儿——帮她把被子盖上了。
  盖上被子后,他轻笑着说了句:“睡吧,本王走了。”
  没多久便离开了。
  思及此,昭玉在心中将他骂了一通。随后,才吩咐芍药:“今日不用传早膳了,本宫再睡一会儿,别叫人来打扰。”
  芍药:“是。”
  ……
  昭玉一觉睡到了将近晌午,才终于觉着自个儿缓了过来。
  她沐浴后,叫芍药去传午膳。
  芍药伺候她吃饭之时,疑惑的问:“主子,摄政王叫您半夜绣荷包做什么?”
  昭玉放下筷子,瞪了她一眼,“你放在偏房的针线盒叫他瞧见了,知晓了荷包是你绣的。”
  芍药闻言,心虚的垂下了小脑袋,“主子,都是奴婢的错。”
  昭玉:“行了,这也不怪你,事情已经过去了。”
  芍药又问:“那除了荷包,摄政王可还为难您了?”
  昭玉拧起眉:“他要我这几日去一趟摄政王府。”
  早上,陆宴知离开前,一指他昨夜放在桌上的干花,对她道:这干花想来也不是你做的。荷包虽丑了些,但尚还能用,外头的那些桃花,未必有本王府上的好。你这几日挑个日子,到王府中摘些桃花,制成干花放进去吧。
  芍药闻言瞪大眸子,着急道:“主子,这恐怕是鸿门宴,他肯定没安好心!”
  昭玉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行了,本宫还不知道他没安好心?饭菜撤下去吧,随本宫去瞧瞧尚家那位表小姐。”
  ……
  自打将许宜盈抓进府中来,昭玉还未曾去见过她。
  如今算一算,也已经饿了两天了,应当老实了。
  门前看守许宜盈的两个侍卫瞧见昭玉后,立马行礼:“公主。”
  昭玉点了点头:“开门,本宫进去瞧瞧。”
  侍卫:“是。”
  说完,上前将门推开。
  昭玉说了句“你们在外头候着吧。”便领着芍药进去了。
  径直走到里屋,便见到了被绑在床榻上的许宜盈。
  她因为饿了两天,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瞧着十分狼狈。
  许是听到了动静,她忽的睁开双眼,见到她后脸上瞬间难看了起来。
  昭玉朝着她笑了下,“许姑娘,在公主府住得可还习惯?”
  许宜盈腿动了动:“唔、唔唔。”
  昭玉眨了眨眸子:“倒是忘了你说不了话。”
  “芍药。”她扭头吩咐。
  芍药应了一声,便上前将许宜盈口中堵着的手帕拽了出来。
  许宜盈口中的东西一被取出,便瞪着他愤怒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昭玉:“不想做什么,不过是想同许姑娘叙叙旧罢了。”
  许宜盈脸色难看:“我说了,我不姓许,你们找错人了!”
  昭玉偏了下头,有些诧异:“竟这般硬骨头。”她遗憾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既如此,那只好再饿两天了。”
  说完这句话,昭玉不再理会许宜盈,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是要走了。
  许宜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她咬了咬牙,冷声道:“你这么对我,就不怕修明哥哥会生气吗?”
  昭玉停下脚步,对芍药说:“瞧,饿着还是管用的,这不就说实话了。”
  芍药笑盈盈的拍马屁:“主子英明!”
  这主仆二人说着话,竟没一个人搭理许宜盈,叫她脸色愈发的难看。
  “你将我抓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好叫修明哥哥只属于你一个?公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若是修明哥哥知道我死在你的手中,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您最好还是将我完好无损的放回去,修明哥哥或许会对你有所改观。”
  昭玉柳眉微蹙:“呱噪。”
  芍药上前,一巴掌用力甩在许宜盈的脸上,骂道:“没规矩的东西,竟敢在公主面前大呼小叫!”
  芍药讨厌死了这个尚府的表小姐,若不是她,主子前头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要是真的死了也便罢了,没想到竟还有是装死的可能性!实在叫人心中憋火。
  现如今,她还敢对主子不敬,这就更叫芍药生气了,所以,她这一巴掌没留力气,直接将许宜盈打的脸一偏,嘴角都出了血。
  打完后,她捂着打的有些发麻的手,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主子。
  昭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待会儿自己去库房挑两匹布。”这丫头针线活好,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绣东西做衣服,金银首饰也不喜欢,只喜欢那些个稀罕的布料。
  芍药面上一喜,“谢主子!”
  许宜盈饿的头眼发晕,如今又被芍药打了一巴掌,心中简直恨极了昭玉。
  沈昭玉这个贱人!
  许宜盈并没有跟昭玉接触过,只远远的瞧见过几次,她对昭玉所有的了解都是从尚修明口中听来的。
  其实,尚修明对许宜盈并没有男女之情,他一直都是将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的,可许宜盈自小便想嫁给他。
  传出尚修明尚公主的消息之时,许宜盈很反对,曾十分忧虑的去找过尚修明,想劝他不要尚公主,还问他:“修明哥哥,公主身份尊贵,性子应当很骄纵吧?”
  尚修明安抚她:“小殿下虽说贵为公主殿下,可是个好相与的,你不必担忧,等她嫁进府中,会同我一样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对待的。”
  后来,许宜盈没劝得动尚修明,他还是决定娶昭玉。
  思及此,许宜盈心中愈发愤怒。
  “公主这么对我,就当真不怕被修明哥哥知道吗?”
  昭玉扭头一看,便见许宜盈恨恨的盯着自己,不由的一挑眉:“许小姐,想必你也早已知晓,本宫已经同尚修明和离了,至于他恨不恨本宫,心中如何想的,又同本宫有什么关系?”说到此,她面容一冷,“你如今落在了本宫手中,他尚修明就算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你,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些。”
  许宜盈没想到昭玉说话如此决绝,她自然是知道他们已经和离的事,但也觉得沈昭玉放不下修明哥哥,不过是在怄气罢了。
  “公主到底想做什么?”她咬了咬牙,问。
  昭玉:“不是说了,想与许姑娘叙叙旧。”说到此,昭玉审视的看着她:“京城人都以为许姑娘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真是令人意外,只是不知许小姐到底是如何逃脱那些劫匪的?”
  许宜盈忽然就红了眼圈:“是我那个丫鬟衷心,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帮我逃出去的。”
  昭玉嗤了一声,目光微冷的瞧着她:“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不过,本宫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当初离去,尚府众人都觉着……是本宫害死你了呢。”
  若只是简单的她嫁过来,尚家母子两个,也不会这般恨她。
  许宜盈一脸怒意:“我与表哥两情相悦,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便在一起了。”
  昭玉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瞧了她半晌。
  许宜盈对上她的目光后,心头稍稍一跳,很快便垂眸移开了目光。她先前记得,沈昭玉是个生长在温室里头娇滴滴的小公主,天真的有些蠢,她心中十分瞧不上。怎么如今瞧着沈昭玉……似变了一个人般,仿佛能看出她心中所想,竟叫她不敢多看。
  昭玉收回目光,对芍药道:“罢了,本宫乏了,回吧。”
  芍药:“是,主子。”
  出去后,昭玉吩咐侍卫:“看好她,日后每天一顿饭,别饿死就行。”
  “是,公主。”
  -
  昭玉今晨才睡,头有些疼。
  她闭着眸子,椅坐在椅子上,芍药给她轻轻摁着头。
  昭玉突然问:“芍药,你觉着这许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芍药摇了摇头:“主子,奴婢瞧不出来。但尚府的人都说这位表姑娘性子单纯良善,是个难得好性儿的人,平日里很好相处,但奴婢不这么觉得。”
  昭玉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上一世只见过许宜盈一面,对她了解不多,只以为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那杯毒酒也是听了尚修明的吩咐送来的,如今瞧着,是她小瞧了许宜盈。
  罢了,先留许宜盈一命。
  希望许宜盈的确如她所看到的那般,在尚修明心目中位置很重。
  届时尚修明若真有心造反,许宜盈还能派上些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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