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蛮腰——袖刀
时间:2021-06-04 09:10:05

  谢浅不知陆时欢此刻对“温锦寒”这三个字的敏感程度,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那声“锦寒哥”无疑让陆时欢想起了自己未完成的告白使命,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她没应谢浅,反问了一句:“浅浅,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之前对温锦寒造成的伤害啊?”
  听她说完,谢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反复咀嚼了一遍陆时欢刚才的话,谢浅惊出了抬头纹,直接跪坐在了沙发上,伏在了陆时欢头顶。
  “你刚叫他什么?”
  “……”
  “你是不是叫他温锦寒来着?”
  陆时欢被谢浅凑近的分贝震得耳朵嗡嗡的,赶紧推开她坐起身,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半晌,她才败下阵来继续向谢浅求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要弥补什么伤害啊?你对他做什么了?”谢浅不明所以,但看陆时欢的眼神比方才暧昧了许多。
  陆时欢被她盯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就……我不是拒绝、拒绝他了吗,肯定对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吧。”
  话落,陆时欢转过头去没再看谢浅,耳根的殷红已经藏不住了。
  说到底,谢浅是陆时欢最要好的闺蜜,所以她的心思,谢浅也能摸个七八分。
  这会儿正无视陆时欢的害羞当着她的面分析起来。
  “你今天好奇怪啊,不仅称呼锦寒哥的全名,还想着弥补他?”
  “陆时欢,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锦寒哥了,后悔拒绝他了?”
  破天荒的,陆时欢没有反驳她。
  这让谢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便也不再逼迫陆时欢回答,反倒玩笑似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要我说,你如果真的后悔了想要弥补锦寒哥的话,那你就找个机会当着他朋友们的面亲他,跟他表白!”
  “我想对于一个暗恋你多年的男人而言,这样的回应无疑是你爱他最好的证明。”
  说到这里时,谢浅竟还正经了起来,“感情里呢,先动心的那个总会患得患失。”
  “所以你如果真的爱上他了,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得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而且过程中你需要极度有耐性,因为对方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确认你对他的爱意。”
  陆时欢认真听着,就差那小本本做笔记了。
  听到最后,她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你怎么懂这么多?”
  在陆时欢的记忆里,谢浅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母胎单身说的就是她了。
  但她刚才那翻言论听着挺有道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情场高手呢。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啊?”谢浅扬了扬下巴,傲娇的起身往厨房去,“要喝点什么吗?苏打水?”
  陆时欢应了一声,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在消化谢浅刚才说的那些话。
  说白了就是她得给足温锦寒安全感的意思吧,让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应该是给他安全感最简单直接的一种办法了。
  可是这样一来,陆时欢就需要一个契机了。
  一个能把温锦寒身边的朋友聚集在一起的契机。
  -
  很快,这个契机便到来了。
  也不过三五天后的事情,谢浅忽然想起来要为陆时欢出院庆祝一下。
  若是平日,陆时欢铁定不支持她的做法,毕竟她已经出院好几天了,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
  这算哪门子的庆祝啊?
  可后来陆时欢一想,这个所谓的庆祝会不就是最好的契机吗?
  所以她同意了谢浅的提议,并且主动联系了祝谦、闻娜以及温锦寒他们小队里其他成员,还有曲成风、谢深,连带着谢深的女朋友袁一也一起叫上了。
  陆时欢难得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这么积极,不由引起了谢浅的怀疑。
  可她一再追问,陆时欢也始终不肯向她透露半分,弄得谢浅心痒痒,庆祝会当天一直跟着陆时欢转悠。
  这次庆祝会邀请的都是温锦寒圈子里的朋友,其中有两三个温锦寒小队里的成员在陆时欢住院期间并没有去看望过,莫名收到邀请,很是不知所措。
  不过陆时欢都已经开口了,他们也不好推辞,便和温锦寒一起去了吃饭的酒楼。
  这次庆祝会,陆时欢订了七香楼的包间。
  饭后又订了附近的KTV,带着一帮人浩浩汤汤转移了阵地。
  她的反常不仅引起了谢浅的怀疑,连温锦寒都觉得有些奇怪,时不时看她一眼,关切的问她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以前吃饭聚在一起,他从未见过陆时欢像今天这样活跃。
  简直反常得像是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灵魂似的。
  每每温锦寒这样问,陆时欢都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还会羞红脸,那娇俏的模样宛似三月里开得正盛的桃花,明艳动人,勾撩得他心痒痒。
  到了KTV,陆时欢主动提议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中途还拉着谢浅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时,她脸颊凝聚了可疑的红晕,眼睛像蘸了水的黑曜石,晶莹明亮,眸色水润,颇为诱人。
  至于她身边的谢浅,则堆了一脸姨母笑,落座于沙发上后,活像一只扭动的青虫,好几次笑得身子歪斜,差点倒在旁边的曲成风怀里。
  曲成风想,陆时欢这鬼上身的反常状态,该不会是传染性的吧?
  否则怎么谢浅跟着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也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每次谢浅向他倒过来时,曲成风都会忍不住伸手去接,结果接也是白接,人家倒一半又直起身坐得端正无比。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曲成风麻了,干脆将左手一直抬着,不再放下来了。
  谢浅全然没有注意到曲成风的小动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时欢在洗手间里跟她说的那些话。
  就说那丫头怎么这么反常呢,弄了半天这场聚会是有备而来呢。
  要不是陆时欢需要一个帮手,谢浅怕也很难知晓她的计划。
  想到这里,她清了清嗓子,总算恢复了正经,张罗着继续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按照陆时欢的计划,谢浅需要转动茶几上的空酒瓶,而且还得拿捏好角度,让酒瓶的瓶口对准陆时欢才行。
  这对于谢浅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她也是经历了好几次真心话大冒险,才终于得到了转动酒瓶的权利并成功将酒瓶的瓶口对准了陆时欢。
  瓶口对准陆时欢的那一刻,谢浅和陆时欢同时欢呼出声,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击了个掌。
  神神秘秘的样子,引得众人一阵狐疑、茫然。
  尤其是曲成风和祝谦,完全不明白陆时欢高兴什么。
  她刚刚可是输了诶,要接受真心话或是大冒险的惩罚呢。
  乐呵啥呢?
  -
  几分钟后,众人终于明白了什么。
  因为谢浅问陆时欢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时,陆时欢选择的是大冒险。
  紧接着,谢浅又开始姨母笑了,飘向温锦寒的眼神意味深长,特别暧昧。
  “既然你选了大冒险,那我可不客气了。”
  “这样吧,你去亲锦寒哥一下。”
  谢浅话落,一个劲冲温锦寒邀功似的眨眼,没想对方却沉了脸色,表情不太对。
  在温锦寒看来,谢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陆时欢提出这种要求,无疑是在为难她。
  他不明白谢浅为什么会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但为了不让陆时欢难堪,温锦寒欲开口替她解围,让谢浅更换大冒险的内容。
  可就在他开口替陆时欢解围之前,原本就坐在他身边位置的她忽然侧过身,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温锦寒被那只手重重推了一把,后背靠在了柔软沙发上,满脸错愕,惊诧。
  再看陆时欢……
  她已经从沙发上起了身,一手搭在温锦寒肩上,另一手缓缓从他耳畔穿过扶住了沙发的靠背。
  温锦寒难得从仰望的角度看她,目光触及女孩两颊的红晕时,他的心紧了紧,喉头也发干发痒,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沉寂的心在女孩伏低了身子的那一刻怦然乱动,犹如万千匹脱缰的野马,想要冲破他的胸腔,奔腾而出。
  温锦寒又一次滚了喉结,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薄唇微张,想说些什么。
  陆时欢却没有给他机会。
  她的身子压得越发低了,莹白如玉的小脸一寸寸贴近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那场面,令包间里每一个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默契地看戏。
  -
  这个局是陆时欢自己亲手设计的。
  吃饭的时候她为了壮胆,已经喝了点小酒,这会儿酒精正发挥着它的作用,鼓舞着陆时欢的身心。
  她粉嫩的唇瓣动了动,染了醉意的杏眸深不见底,正直勾勾的盯着温锦寒削薄的唇瓣。
  仿佛蛰伏于暗处伺机而动的猎人,正悄无声息的,一点点逼近她的猎物。
 
 
第51章    一更。
  温锦寒便是陆时欢锁定的猎物。
  她看他的眼神如胶似漆,分外黏着,令温锦寒的心无法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心跳声汹涌澎湃,如翻滚着席卷上岸的海浪,迅速将他的思绪淹没,让他眼里心里,只看得见陆时欢一个。
  暧昧在静谧的氛围里悄然滋生,像那个夏季里爬满了围墙的金银花藤蔓,袅袅绕绕环顾于陆时欢和温锦寒的四周。
  陆时欢柔软的唇于这朦朦胧胧的暧昧中轻轻覆上了温锦寒的,叠合后轻柔Q软的触感令她心跳陡然加快。
  所有的勇气似乎都倾覆在这蜻蜓点水的一吻里,维持了两三秒。
  或许在外界看来,也不过两三秒。
  可对于陆时欢和温锦寒而言,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在这两三秒的时间里,两人猛烈的心跳声几乎编织出一首狂恋交响曲。
  陆时欢离开温锦寒的唇后,并没有直接起身退走,而是微微侧首,脸颊几乎贴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俊容擦过,柔唇又贴附到了他的耳垂处。
  她声音低沉,却比莺歌更婉转动听。
  “我爱你。”
  短短三个字,如春风细雨,拂过温锦寒的耳畔,彻底搅乱了他的呼吸和思绪。
  平日里的稳重和泰然尽数被瓦解,心脏搏动的力度如拍岸的海浪,一浪比一浪更沉重。
  就在温锦寒缩着瞳孔将诧异溢在脸上时,陆时欢缓缓直起了身,与他拉开了距离。
  最后她还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让温锦寒不禁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他的幻想?
  可接下来,陆时欢真切为他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亲了他是真的,她说爱他也是真的。
  陆时欢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两颊驼红,眸色羞怯,但她像是打开了勇气的匣子,不再怯懦逃避。
  直起身后,她仍旧垂着眼,满目真切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语笑嫣然的唤他:“温锦寒。”
  “你愿意跟我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吗?”
  -
  陆时欢的话音落定,犹如一声平地惊雷,响彻整个包房,震惊了所有人。
  看戏的祝谦等惊得目瞪口呆,仿佛得知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包房里悄寂无声,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似乎除了陆时欢,大家都被定格了,时间也停止了,画面静止,大概有三五分钟之久。
  一直没等到温锦寒回答的陆时欢慢慢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眸光灼灼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愿意跟我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吗,温锦寒先生?”
  男人在她温柔婉转的声音里回了口气,惊诧渐渐偃旗息鼓,收敛了去。
  片刻后,温锦寒从沙发上起身,面色沉沉,神色严峻,与陆时欢对视了几秒。
  他突然伸手扣住了陆时欢的手腕,在众人回过神来之际,在陆时欢一脸茫然中,男人拽着她离开了人堆,径直去了包房里配套的洗手间。
  嘭——
  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关上了,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彻底拉回了包间里其他人的神思。
  众人像是刚刚才恢复了呼吸的能力,包间内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小声嘀咕:“他俩干嘛去了?”
  曲成风不过脑的回了一句:“反正不可能是一起上厕所那么简单。”
  祝谦笑出声,谢浅更是忍不住了,躺在一旁的沙发上扭来扭去,比中了彩票还要开心。
  她磕了这么多年的CP,终于终于修成正果了!!!
  -
  洗手间里,冷白的灯光无声泻落在门后的男女身上。
  被男人峻拔高挑的身躯抵在门上的陆时欢呼吸微滞,提着一口气,紧张地望着温锦寒那张刀削般恰到好处的俊脸。
  她的声音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细声细气,满含羞怯,“你、你想干、干嘛啊?”
  声音断断续续的,毫无刚才的底气,像是一朵盛开时用力过猛导致提前枯萎的花,蔫儿啦吧唧的。
  温锦寒眸色深深,凝着他的目光锐利如草原上的雄鹰,仿佛能穿透陆时欢的思想洞悉一切。
  可他实际上压根看不透她,反倒弄乱了自己的思绪和呼吸。
  沉默了两分钟左右,温锦寒看着乖乖被他抵在洗手间门后的女孩,终于动了唇,声音极轻,“刚才那些话……你再说一遍。”
  他现在只想确定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他也没有幻听更没有得什么奇怪的病。
  陆时欢在他磁性的嗓音里羞红了脸,勇气耗尽后她又变回了那只怂怂的鸵鸟,就差把头埋进土里了。
  老实说,那种情情爱爱的肉麻话,陆时欢觉得特别难以启齿。
  她说一次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勇气,现在温锦寒却要她再说一次……这对于陆时欢而言,无疑是一种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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