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蛮腰——袖刀
时间:2021-06-04 09:10:05

  在答案上,他们都附上了一个期限。
  温锦寒紧抿的薄唇有了松动的迹象,他探手覆在了陆时欢搭在桌沿的手背上,将她温暖包裹,给她安全感。
  即便他不说话,陆时欢也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温柔与坚定,令人信赖。
  -
  离开西餐厅时,夜空飘起雨丝。
  地面很快润湿一片,路上行人也神色匆匆,不知不觉中提快了脚步。
  陆时欢和温锦寒却不紧不慢,她负责抱花,以及挽住他的胳膊;温锦寒则负责拎着那些今天约会的战利品,比如水族馆的定制相册,以及在商场娃娃机里给陆时欢抓的毛绒玩具。
  为了彼此相处的时间能延长一些,陆时欢和温锦寒十分默契的顺着人行道往回走,谁也没提坐车。
  反正不过是飘了点雨丝,润湿头发和衣襟也没什么大碍。
  后来谁也没想到,雨竟然下大了。
  细如糖丝的雨绵密起来,道上基本已经没有行人了。
  庆幸的是,陆时欢和温锦寒已经快到风和清居小区门口了。
  两人默契地一溜小跑,进了小区后也没敢怠慢,因为雨势已经比刚才更大了,雨滴砸在身上还挺疼。
  直至跑进了单元楼,陆时欢才喘了会儿粗气,笑弯了腰。
  她觉得自己和温锦寒就像是两个大傻子,明明是成年人了,还这么幼稚,一路淋着雨回来。
  再看两人,身上就没一处干地儿,温锦寒那头蓬松碎发此刻也湿漉漉的贴在额前、鬓角,雨水顺着发尾凝结成水珠,啪嗒砸在陆时欢心上。
  乘坐电梯上楼后,陆时欢拿钥匙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可见谢浅还未回来。
  她和温锦寒在玄关处换了鞋,开了客厅的灯,两人进屋把东西放下了。
  随后温锦寒催促着陆时欢去洗个热水澡,再冲一杯999感冒灵喝,预防感冒。
  他自己也没有要多逗留的意思,毕竟家里只有陆时欢一人,而且她马上就要去洗澡了。
  温锦寒认为自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说不定留下来还会令陆时欢感到不自在。
  就在男人转身打算离开时,陆时欢叫住了他。
  “外面还在下雨,你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在这儿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回去吧。”
  为了将这番话说出口,陆时欢酝酿了许久的呼吸,组织了许久的语言。
  话说出口后,她先红了脸,声音也小了许多:“正好我昨天去商场给谢深买了一套衣服,你俩身高体格差不多,应该合身。”
  温锦寒些微诧异,但他脸上不显。
  只是沉声问了一句:“为什么给谢深买衣服?”
  问话时,他微皱着眉,隐约有些不乐意。
  陆时欢瞧出来了,闻到了淡淡的醋味:“谢深和谢浅快过生日了,我这个小表妹得表示表示不是。”
  闻言,温锦寒的脸色有所缓和,渐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醋意,掩饰似的摸了摸鼻梁。
  他清嗓:“那我把你要送给谢深的生日礼物穿走了,合适吗?”
  虽是这么问,但其实温锦寒内心是怀有期待的。
  陆时欢被他装了小心思的模样逗笑了,一脸无奈:“合适,男朋友和表哥当然是男朋友更重要。”
  而且她还有时间再给谢深补一件生日礼物。
  显然,陆时欢的回答令温锦寒空荡荡的内心得到了填补,他很满意,还有点小开心。
  “你先去洗澡吧,等你洗完我再去。”男音低沉,催促陆时欢时,语气较为严肃。
  陆时欢本来想让他先去的,可一看温锦寒那张脸,她就知道自己要是不去洗澡,他肯定不会去的。
  所以她打消了浪费口舌的念头,赶紧回屋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直至淋浴打开的那一瞬,水柱喷洒而下,浴霸的灯光暖洋洋地罩在身上,陆时欢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
  眼下这个家里,只有她和温锦寒两个人。
  而且她在浴室里洗澡,温锦寒就在门外客厅里……
  这个想法像火蛇吐的信子,灼烫了陆时欢的心。
  很快她的思绪便被热水冲散了,心里还惦念着温锦寒浑身湿透的事情,她没敢想太多。
  赶紧洗完澡,穿上上下装的睡衣出去了。
  大概是陆时欢洗澡的速度太快,靠在客厅落地窗前看雨的温锦寒略有些诧异。
  “温锦寒,到你了。”女音在客厅里扩散开,格外清脆悦耳。
  尤其是她叫他名字时,声音软软的,像吃棉花糖长大的小绵羊。
  温锦寒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即便是叫他全名,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时欢可不知道男人心里这么多花心思,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催促他去洗澡,“我给浅浅打个电话,问问她带伞没有。”
  话落,她回屋去把给谢深买的休闲套装拿出来,放在了洗手间门后的置物架上,又给温锦寒拿了一条自己备用的新浴巾。
  等男人进了洗手间,陆时欢才回屋拿了手机给谢浅打电话。
  结果电话接通后,谢浅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倦:“欢欢,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得和我师父一起通宵解剖一具尸体。”
  说起尸体,谢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她今天跟她师父学到的知识结合剖尸过程讲解给陆时欢听。
  也没想过陆时欢到底能不能听懂。
  但陆时欢听得出来她此刻表达欲特别旺盛,估摸着和她那个刻板严肃的师父呆了一整天憋坏了。
  加之温锦寒还没从洗手间里出来,陆时欢便举着手机听她多说了几句。
  结果等谢浅说完,陆时欢便后悔了。
  也怪她自己联想能力太强,单单只是听谢浅描述了一下剖尸的过程,她就想到了今天下午在电影院里看的恐怖片画面。
  其中有一幕,就是有个人的五脏六腑被鬼掏空,散得一地都是,那场面腥味十足,已经凶残到了可以打码的地步。
  这会儿陆时欢脸色蜡白,手脚冰凉,站在安静无声的客厅里,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心跳特别快,隐约有些害怕。
  后来温锦寒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小声叫了她的名字,被电话那头的谢浅听到了。
  她的语气忽然由悲转喜,带着点八卦的意味:“锦寒哥在咱们家啊?你可以啊陆时欢,趁我不在带男朋友回家过夜了哈。”
  陆时欢被她一句话拉回了神思,脸色却还没能及时恢复过来,被温锦寒看见后,男人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碍于陆时欢在打电话,温锦寒没再说话,只是走过去,笔挺地站在陆时欢跟前,接过她盖在头顶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
  因为离得近,所以电话里谢浅的声音,温锦寒隐约也能听见。
  “看来我今晚不回来真是很明智的决定呢!”
  “欢欢,你要不就让锦寒哥留下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也担心呢。”
  谢浅捏着嗓子说话,娇滴滴地声音贱兮兮的语气,听得陆时欢想打人。
  最重要的是,温锦寒就在她身边站着,也不知道谢浅说的话他能不能听见。
  要是被温锦寒听到了,陆时欢感觉自己可以直接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为了以防这种事情的发生,陆时欢赶紧打断了谢浅的话,“先不说了啊,我得去吹头发了。”
  谢浅想挽留她,再聊几句,结果电话那头她师父也在叫人了,只好挂断电话。
  -
  电话挂断后,陆时欢面色绯红地看了给她擦头发的温锦寒一眼。
  抿了抿唇瓣,她明知故问:“你这么快就洗完啦。”
  温锦寒垂着眼帘静静看她,沐浴后白瓷一般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陆时欢像是一个发光体,有种凌乱破败的美感,紧紧揪着他的心脏。
  半晌,温锦寒才收敛了眼眸里暗自翻涌的欲.望,滚了滚喉结,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看着男人俊美无暇的脸,陆时欢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由想到了谢浅的提议。
  其实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想让温锦寒留下来过夜来着。
  毕竟今天下午看了恐怖片,加上刚才谢浅在电话里又跟她详细说了剖尸的事宜,这会儿陆时欢不太敢一个人独处。
  她怕自己晚上熄灯后,床底,门外,天花板……哪哪儿都有声音。
  当然了,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自然是不相信鬼神论的。
  可不信不代表不会害怕,人的想法往往是最可怕的,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吓自己。
  纠结了好一阵后,陆时欢鼓足了勇气,“温锦寒……”
  她轻轻喊了男人,随后杏目盈盈望向他,眸子里藏掖着些微祈求:“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
 
 
第62章    二更。……
  陆时欢话落,屋子里陷入了死寂。
  风从落地窗那边灌入,吹散了两人间朦朦胧胧的那层暧昧,女孩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另有歧义。
  尤其是在她和温锦寒都刚刚洗完澡,又独处一室的情况下,她主动留他过夜……温锦寒肯定会想歪的吧!
  陆时欢涨红脸,眼神闪躲着,小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害怕……”
  “浅浅今晚通宵加班,回不来,所以我才……”话音戛然而止。
  陆时欢被温锦寒揽入了怀中,小脸埋进了他宽厚温热的胸膛,脸晕染的更红了。
  她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节奏逐渐变快,和她的心跳几乎同步。
  一时间,陆时欢大气也不敢出了,但听着温锦寒强有力的心跳,她内心的紧张和窘迫得到了缓解,神经舒展了许多,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了。
  片刻后,她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有点想笑。
  温锦寒似是察觉到了,低首亲吻了她的发顶,嗓音温和:“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他知道陆时欢留他过夜,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害怕而已,并无其他杂念。
  要不是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太可爱,温锦寒贪心地想多看一会儿,应当早就回应她了。
  出于弥补心里,男人补充了一句:“我答应你了,今晚留下来。”
  “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我就在客厅沙发上。”
  温锦寒已经为自己选好了落脚处——客厅沙发。
  陆时欢却觉得这样不太好,“要不你睡我房间吧,我跟浅浅说一声,今晚睡她的房间就行。”
  客厅沙发哪有柔软的大床睡着舒服,而且温锦寒手长脚长的,跻身沙发,总觉得是委屈他了。
  陆时欢觉得自己的安排挺妥当。
  结果温锦寒却拒绝了:“你睡你自己的房间,我睡沙发。”
  “有事叫我,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赶到。”
  陆时欢和谢浅的房间隔着偌大的客厅,若真有什么事,相隔甚远的温锦寒怕也很难及时赶到。
  更何况,他清楚记得曲成风和谢浅之间那档子事。
  一想到谢浅的床曲成风滚过,温锦寒便不想让陆时欢睡那张床。
  陆时欢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温锦寒特别坚持,便没再与他争辩了。
  接下来男人帮她吹干了头发,一缕一缕细细挑出来吹,耗时许久,陆时欢已经有些瞌睡了。
  于是吹完头发后,她回屋抱了一床薄被和一只枕头给温锦寒,然后互相道了晚安,陆时欢便回屋了。
  她并没有关上房门,房间里的壁灯也开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不过一想到温锦寒就在外面客厅上,陆时欢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倒也很快就入睡了。
  反倒是温锦寒,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望着室内一片昏暗,杂念丛生。
  他从未像今晚这样煎熬过,难以入眠。
  每当人陷入沉寂的黑暗中,很多思绪便会变得无比清晰顺畅。
  比如他亲吻陆时欢时,那种温软的触感,以及两人呼吸交融时的那份暧昧……此刻正慢慢放大,扩散至温锦寒整片脑海。
  单是想着,他的呼吸便有些乱了。
  温锦寒不得不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靠背那边,默默背起了消防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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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欢后半夜醒了。
  借着壁灯的光,她摸索着下床,去了趟洗手间。
  顺便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分。
  从洗手间里出来,陆时欢在回屋的途中忽然改变了自己的行动轨迹,转而去了客厅。
  她动作很轻,连呼吸都收敛起来,尽可能的做到静谧无声。
  借着窗外黑得并不彻底的夜色,陆时欢与昏暗中捕捉到了温锦寒的身影。
  他睡得很熟,面朝着茶几的方向,长身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沙发特别拥挤狭隘,实在是委屈他了。
  陆时欢为了看得真切一点,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了,拿手捂着灯口,只放些微光芒出来,足以让她看清男人俊朗硬挺的五官轮廓。
  她在茶几与沙发间的间隙蹲下,捂着手机的灯光,屏息打量男人的脸。
  从眉骨到眼睫,又一路辗转至他英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温锦寒轻抿着的薄唇上。
  陆时欢盯着看了许久,才察觉到温锦寒身上的薄被有滑落的迹象,赶紧腾出手将被角往上拽了拽,替他掖好。
  原本做完这些,陆时欢就该起身离开的。
  毕竟这大晚上的,她蹲在这里看温锦寒,若是把他惊醒了,吓到他就不好了。
  可就在陆时欢打算起身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抬手搭上了眉骨,遮去了大半张脸。
  好像是被陆时欢手机的灯光晃到了,下意识的举动。
  但陆时欢却被他吓得不轻,立马关掉了手机手电筒,让自己和温锦寒一起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昏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沙发上的男人再没有其他举动了,似是又睡熟过去。
  陆时欢的视线也适应了昏暗,能捕捉到男人面部线条的走势。
  她突发奇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曲起一根食指慢慢往温锦寒脸上靠近。
  动作极轻,而且特别谨慎,生怕自己闹出大动静把男人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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