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未婚夫——彩桐叶
时间:2021-06-07 09:04:11

  地上的人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她喜欢我,你连个替身都不配做!”
  “你……我没有,我就是救了她。我六岁那年……六岁那年,在凌燕度假村旁的公路上看到她要被车撞,一把抱过她,把她救下。”
  “就你?”傅野轻笑了下:“你六岁多高多重,自己没点数么?我当时推她都花了好大力气。”
  “是我救的!人是我……是我救的!”傅冶一遍遍重复。
  “没想到还真是在凌燕度假村?”傅野站起来。
  他俯视着地上的人,拿起桌上的酒精湿巾一点点擦拭着手掌沾上的血迹:“他哥哥要是知道你假冒恩人,还想冒犯他妹妹,大概要送你去大海里喂鱼。”
  地上的人平躺着一动不动。
  “其实,贺南初已经在怀疑你。你应该有察觉吧?不然刚刚也不会那么痛快地选择要股份。”
  傅冶心里慌成一团,他的心思都被猜中。
  傅野俯视着地上,踢了踢他,然后说:“送你条生路,选不选?”
  “要……要……”地上的人死命翻起来,朝傅野的方向爬:“求你。”
  他后撤两步,并不想沾上脏污。
  “这么些年,你的把柄我也不是一点没有。就比如说你偷税漏税的事?”
  “……你不是说……不是说要帮我?”傅冶惊恐地看着他。
  “当然是在帮你。”他笑了下:“你现在去自首吧,去牢里坐上几十年,避避风头。免得死的莫名其妙。”
  “我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傅冶费力地说。
  “不要?由不得你。今晚十二点,我会把证据交出去,尽一个好公民的义务。”
  “你……你早就想这样对我了对不对!你这个人……”
  “怎么能这样想我?证据我自然一直都有,”傅野一点点把婚书折叠起来:“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你还有点小钱自保,一招弄不死你。所以,确实是今天才有这个打算。”
  他用最平和的话说着诛心的话语。
  傅冶是自然知道他的手腕,此刻气都喘不顺。
  他慌得六神无主,眼神四散,语不成调地说:“我……我要去找父亲,我要去找父亲。”
  “呵,真当自己还六岁呢?”傅野嫌恶地弯下腰看他:“怕是你六十岁都要天天求着他。又想让他去找我母亲麻烦,好威胁我?”
  地上的人闷声不语。
  “这次没用了,”傅野直起身:“上次我刚好碰见他们两个因为你的事吵架,替我母亲挨了一下,伤得很重。傅炙承为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她死心了,打算搬出来。”
  “你最好赶紧去求你的父亲,好让我母亲下决心早点搬出来。”他蹲下来,轻声说:“我把宅子都帮她准备好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的……我是你的弟弟!”
  “哪门子弟弟?”听到这个,傅野藏不住眉眼里的厌恶,一刻也不想多呆:“今晚十二点前,你自己去还能少判几年。省得麻烦我举报你。”
  “哦,还有,”傅野去而复返:“你敢向她要一点钱,我就断你一根手指。”
  “不信你可以试试。”
  -
  傅野下楼之后,就看到粉色小跑车仍然在路边停着等他。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贺南初的人影却已不见。
  “你哥哥呢?”傅野朝四周打量了下问晏姝。
  “去和我妈妈打电话了,关于退婚的事。”
  晏姝在暗示他,她刚刚已经退婚了。
  看到在贺南初回来后,他主动要上去,晏姝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说明,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事的。
  “哦,”傅野毫不意外地应了声,然后问:“你手机号多少?”
  “我?”
  晏姝疑惑地看着他,她透露了这样重要的信息,他都不好奇吗!不奇怪吗!
  “嗯,电话,”
  “哦,”晏姝想起,他现在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之前的手机掉海里了,”她小声解释,然后报出一串数字。
  片刻后,晏姝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余光看到是他在拨号。
  “存下来。”
  “哦,”晏姝老老实实地把号码存进去,备注名想了下还是用的傅野两个字。
  “背下来。”
  “……”晏姝撇撇嘴,直摇头:“我不背,太长了,11位数呢!”
  “呵,”他轻轻笑了下:“你平时背的谱子有多少个数字?”
  “那不是数字!又不是念做一二三……”晏姝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还是我最喜欢的作曲家的儿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嘴里嘟嘟囔囔的,晏姝已经在心里背起来。
  “778……”捏着手机,在心里默背到一半,她就被人打断。
  傅野拉起她的胳膊,打量了下手指尖:“怎么这么红?”
  她把目光挪到一边,小声嘟囔:“我用茶水泼人,不小心把自己烫到了。”
  他轻笑了下:“这么笨?”
  晏姝看着他止不住牵起的唇角,把手收回来。
  她还以为他会关切地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拿水烫人。
  这样她就可以告诉他自己今天有多勇敢。
  可他都坐在这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问她。
  上楼前,坐在车里的时候还那么沉默。
  一点点都不关心自己!
  晏姝委屈巴巴地缩在车边:“反正又没人在乎我。”
  他哑然,又笑:“这是什么话?昨天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可一整晚都没睡觉。”
  “我也没睡。”晏姝小声嘟囔。
  “哦,早知道你也一整晚没睡,还不如我们两个一起睡。不然好浪费。”
  “……你说什么话呢!”晏姝憋红了脸:“你们这些人都好坏。”
  “是,那给坏人看看,手起泡了没?”
  晏姝伸出来,递到他面前:“应该没有,就是这块皮肤有点热。”
  “有点热?”傅野拿着手指打量下,然后笑:“这是要我给你吹吹?”
  他的手指凉凉的,指腹圆润。
  他就势低下头,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唇,晏姝心跳如鼓,有点别扭地把目光投到一边。
  连个招呼都没有,跑车后门突然被人拉开。
  贺南初大长腿一迈就进了车,直接仰在后排座椅上,长长地叹息一声。
  “奇了怪了,今天一个两个都想占我妹妹便宜?”
  晏姝迅速地把手指从傅野手里抽出来,脸红红的,心虚地岔话题:“哥哥你打完电话回来了呀。刚刚你有没有受伤。”
  可她的视线羞得一直聚焦在方向盘上,半点没有瞧她的哥哥。
  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这妹妹真的是,昨天把所有积蓄都给了眼前这个小白脸,”贺南初瞄了眼傅野,又不成器地看了眼晏姝:“今天又要把自己股票一半分给楼上那个渣男。明天再碰上个是不是要把剩下那一半也送人?”
  晏姝耷拉着脑袋。
  贺南初从后排坐直,伸手揉了把晏姝的脑袋,开玩笑地说:“珠珠,我后半辈子可不养你。我还要娶老婆的。”
  晏姝懊恼地低头,算计着自己的小金库。
  好像真的快空了。
  “别听他的,我养你。”
 
 
第64章 木已成舟弋?
  被哥哥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晏姝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像是在家人面前不再是个孩子, 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一直躲在哥哥背后的小姑娘,现在一下子都要谈婚论嫁了。
  有点羞馁和难为情。
  贺南初在后面拍了下副驾驶位:“喂,你坐这干嘛?开车去。”
  晏姝顺着哥哥的目光看了眼傅野。
  她今日一直没顾上好好看他。
  这会才发现,他的下巴冒出些青色的胡渣。
  他的衣着依旧一丝不苟, 熨帖笔挺的衬衫和剪裁得体的西裤, 与脸上难掩的憔悴十分不搭。
  她记得他有些洁癖的。
  那看来,他真的一整夜没睡。
  而她的一整夜没睡, 是夸张手法。
  她昨夜抱着熊, 思来想去地琢磨傅野留的那句话。
  在想清楚怎么办之后, 就渐渐入眠。
  看来他真的因为昨晚那句振聋发聩的话,自责到没睡觉。
  不过也对亏他点醒了她。
  还没等傅野说话,晏姝就开始低头系安全带, 做着当女司机的准备:“不行的,他不能开车的。他经常头疼, 开车不安全。”
  特别是今天他要是开车, 还算疲劳驾驶。
  太危险了。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借口?”贺南初狐疑地打量着妹妹和傅野。
  这个头疼的借口, 他早就听过一遍。
  在昨天早上和惦记他妹妹的狼人摊牌的时候, 他要求要追他妹妹得和他比试一场,他说自己头疼不能比。
  “这个有什么好串通。”晏姝把安全带理顺指了指傅野:“他这个是老毛病了。”
  “他欠我一场比赛。这么些年,都不敢和我比。”贺南初拍拍副驾驶的皮椅:“喂, 还是那句话, 你要想追我妹妹,你就得和我比一场。”
  他找当年侥幸赛车赢了他的人找了这么些年, 谁成想自己撞上门。
  那他必须抓住机会, 不然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晏姝想了下,恍然大悟的模样,声音清脆又响亮:“哥哥, 你当年就是输给他的吗?”
  输?
  极强地刺激到了贺南初。
  他抽回身,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适合砸妹妹的抱枕,干脆从前排驾驶位的空隙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啰啰嗦嗦说了一上午话,你不累吗?”
  “痛啊!你不要打我!”晏姝捂着脑袋趴在方向盘上。
  哥哥的手劲太大了。
  傅野轻轻笑了下。
  贺南初因为那个“输”字,极不爽地靠在座椅后背上。
  晏姝捂着脑袋,只露出张巴掌大的脸来朝后看:“看你的炸毛样子就知道,都被我猜中了。哥哥,你可太让我丢脸了。”
  这下子,贺南初再没考虑后排那只猪头抱枕体型有多大,一下子掷了过去。
  抱枕没有砸到晏姝身上,被傅野截住。
  他重新扔回后座,和事佬般地调停:“万一扔到中控台不安全。”
  谁知道呢?看到她维护他,心里确实极其舒服,甚至希望这场面维持地久一些。
  贺南初仰在后座,哼了声:“所以,你到底比不比。”
  这自然,是不能比的。
  当年,拿了大满贯的车神突然身体抱恙,他拿了冠军,确实不是公平的比试。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在正常状态下,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可赢了贺南初的下场,不一定是什么好结果。
  万一恼羞成怒,再给他追求晏姝的路上使几个绊子……
  可故意输给他……
  他自然不想在晏姝面前输给他……
  “比不了,”傅野指了指晏姝:“你妹妹,收缴了我的驾驶权。”
  还能有这种事?
  这样的话,贺南初并不好反驳。
  毕竟听她妹妹的话,自然是他希望妹妹的男朋友拥有的美德。
  可是……
  晏姝眨眨眼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当时担心傅野开车会出什么意外,不许他再开车了。
  可现在他们也没什么特殊关系,她的话原来还算数的吗?
  这一个下午,晏姝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自己的话语和感受如此备受重视。
  晏姝捂着脑袋笑嘻嘻地朝后面说:“那就再也不比了吧,反正我们赢了他。”
  我们???
  “……”贺南初快被妹妹气死了,到底她和谁一伙的?
  真是气死了。
  贺南初看着前排两张带着笑意的脸越发不爽,他想了想,依旧不放弃地说:“那等我找人治好了你的病,是不是就可以比?”
  很多知名的专家都对这种神经性的头疼束手无策。
  等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和晏姝已经结婚了。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傅野点点头:“自然可以。”
  看起来最终还是必有一战。
  晏姝放下捂脑袋的手,直起身子朝中控台挪了挪,然后傅野摆摆手,示意他也凑过来。
  她小声地和他耳语:“傅野,我哥哥当年好可怜。被女朋友抛弃,因此还输了比赛,断了大满贯。你到时候让让他,圆他一个冠军梦吧?”
  “好。”
  车里的空间并不大,点滴的声音都能被收入耳中。
  “晏姝,你给我闭嘴!”
  后排的门被猛地拉开,晏姝看到哥哥朝驾驶位走过来。
  她整个人被红色安全带禁锢着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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