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日日复日日
时间:2021-06-10 10:05:24

  包括去焦火山取离雀羽,至于取来送人的原因,这属于小姑娘的隐私。
  褚珀知道宴月亭眼睛里封印的是把不太好的刀魄,他一直隐瞒着,褚珀自然也不能随便说出口,塬清问起最后是不是她破开云城的,褚珀只好硬着头皮认下。
  “看来你的刀魄就是在那时候觉醒了一点。”塬清笑道,“否则,一刀可劈不开元婴的一口气息。”
  褚珀被师尊和大师兄检查作业,检查了一个多时辰,才放她离开。
  从惊风楼出来,她暗暗松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吧?既然第一面没有被发现,后面只要不犯大错误,应该就不会出问题。
  “师尊,要去看看那个内门弟子吗?”闻莲问道。
  塬清点头,“自然是要去看的,所有进过后山的人,都要筛查一遍,尤其是屹峰。”
  ***
  三日后,后山秘境关闭,试炼结束,进入试炼的三千弟子,能够顺利完成考核的不足三分之一。
  放榜那天,学宫前人山人海的,那可真是从天上到地下围得水泄不通。褚珀挤不进去,折出一只小纸鹤,在它脖子上挂上一颗留影珠,纸鹤小小的身躯见缝插针地钻进人堆里,围着榜飞一圈,给她录相。
  约摸两刻钟后,纸鹤扇着小翅膀回来,褚珀接过留影珠,意念一扫而过,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又找了找,找到宴月亭的名字,才收好珠子。
  在这期间,看完榜的和没看榜的屹峰弟子,自然而然地以她为中心聚拢过来,还有一些其他内门的弟子。
  褚珀挺喜欢热闹,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融入这个世界。
  她的余光扫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离这里格外远,鬼魅一样游离在所有人之外。
  不知是谁低声细语,“宴师弟竟然没有黏上来。”“算他识时务,不过他头……”
  褚珀朝那两人瞥去一眼,对方立即闭上嘴巴。她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人的说笑,不经意地往那边看去。
  宴月亭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地等在周围,想等到人少时上前看榜。那天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中。
  ——真的很乖巧地和她划清界限了。
  “男主还挺听话的。”褚珀心想,“他看上去,好小可怜……”
  这个念头还在她脑子里打转,旁白音蓦地在耳边炸响:
  【宴月亭独自站在角落,看着褚珀明媚的笑颜,心里漫出浓重的口意,只想口尽她身旁人,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褚珀:“????”
  旁白,你是认真的吗?当你读出这段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亿点点的不对劲?你那真的是和谐词吧?!
  谢谢,她现在就笑不出来了。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褚珀震惊地分析了下这段旁白音,猜测被和谐应该是“杀”字。
  他现在从想杀她,变成想杀她身边人,真不知道她是该庆幸好,还是该怎么办。
  所以,男主小可怜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果然,她决定远离宴月亭的做法是明智的。
  褚珀从人群中退出来,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她捏着手里的留影珠,犹豫片刻,终究没有走上去,御上勾星刀离开——既然已经向宴月亭表明要划清界限,那还是不要主动去招惹他的好。
  宴月亭回头望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情绪。
 
 
第21章 太尴尬了,为什么这么尴……
  后山试炼是大考最后一项,手握七瓣金莲的弟子,才能有进入布道塔的机会。进去之前吧,还得上半个月的理论课,也让疲劳的弟子能有几日休息时间,好好调理身心。
  因为,比起试炼,布道塔才是真正的考验,未入道的弟子是要在这里寻找自己的道心的。
  后山试炼磨砺身体,布道塔便是打磨道心。
  “我完蛋了我完蛋了……”褚珀在心里哀悼,她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讲科学,不迷信——穿书之前——的当代入党积极分子,要问她有没有党心,那她敢拍胸脯保证,一颗红心全是党。
  但要问她有没有道心。
  道心是什么,能吃吗?
  问题就在于,她是亲传弟子,理应是承继了师尊他老人家的道心的,塬清修的是枯荣一道,座下四名弟子,以手中灵刀为载体,分属四季。
  大师兄的确挺“春”的,但她觉得二师姐看着一点也不“夏”,三师兄似乎是被困在了某个秘境里,已经六年没有回宗门了,原主只见过他一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主……原主的本性,倒还真的具备寒冬般的残忍冷酷。
  只可惜,这个壳子里换了个灵魂,现在就只剩下冷得能黏住舌头的勾星刀,还勉强带着点冬的气息。
  这一进布道塔,她还不得立即露馅?可不进布道塔,她又无法和勾星刀绑定升级。
  褚珀睡不着,托着下巴坐在窗前,雨水顺着房檐成串往下淌,雨声哗哗响,偶尔几滴溅入廊内,撞得铃铛“当啷”一响,流风崖好似被大雨围成了一座孤岛。
  她漫无边际地想,“大家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像这样的大雨天,就可以一起坐在廊下聊聊天。”
  一个人守着一座山头,不觉得孤单吗?跟室友下雨天唠嗑是最快乐的事,只要她们不讲鬼故事。
  还是内门弟子的住所热闹,她之前去掌事堂打招呼,被告知欺负宴月亭的那两人因为两次大考未过,修为也不会有大的长进,已经被内门除名,清退下山。
  宴师弟现在可能也无聊得抠脚吧。褚珀捻来一滴雨,屈指弹出,撞得铃铛又一声响。
  实际上,宴月亭没在屹峰,大雨初始的时候,他已经掠过岱山脚下的浮风城,磅礴的水帘将城市的灯光远远遮挡在身后。
  他一路急行,片刻都不停歇。
  到巽风派的地界外,却是大好的清朗星空,圆月已经过去好多天了,现在的月牙尖利得很,月光也不太亮。
  湿哒哒的水声从窗口漫进来,陈羽被扰了清梦,咕哝着翻个身,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哪来的贼子!敢闯你爷爷的门!”陈羽一声大喝,墙上的大刀呼啸飞来,像他这种被巽风派清退的内门弟子,出了仙山,回到凡尘,那也是要被人尊称一声“仙上”的,他一点不怵。
  刀光映出来人的脸,陈羽满腔悍勇顷刻间泄了一半,“宴师弟?!”
  “陈师兄,对不起,我可能没你期待的那么大人大量。”宴月亭手起刀落,右眼有一瞬的刺痛,陈羽直直倒回床上,他浑身毫无伤痕,人却已经断气了。
  这两人可杀可不杀,他之前觉得不杀也行,现在突然想杀了,所以就来了。
  宴月亭从窗口离去,袖摆微动,带走地板上的一切痕迹,重新阖上窗户。
  褚珀在流风崖上抓耳挠腮一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找大师兄补课。
  她的用词很委婉,乖巧地跪坐在大师兄面前,“我觉得我的道心还比较稚嫩,要是经不起布道塔的打磨怎么办?”
  “小师妹过谦了。”闻莲笑得人如沐春风,“不过你如此求学上进,我很欣慰,在你进布道塔之前,每日学宫课后,就来同我论道吧。”
  褚珀:痴痴呆呆。
  ***
  几日以来,被大师兄灌了一脑袋的“天时循环,枯荣有序”,褚珀晕头转向地走进学宫,临近开课,此时这座大讲堂里已经来了许多人。
  有两三个弟子堵在宴月亭跟前,也不知道来者何意,“宴师弟,你头上戴的不会真的是离雀羽吧?”
  其中一名弟子翻出后山博物志,对比道:“的确是离雀羽。”
  “小册子里说这根离雀羽是小师姐送你的?是吗?”
  “肯定是了,小师姐为了取离雀羽来送他,还不要火灵芝了呢。那可是温师兄想要的火灵芝。”
  “是不是穿风谷的一位医修师妹也想为温师兄取火灵芝,小师姐不准,你们还差点打起来了?”
  宴月亭看向他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一本小书,微微皱起眉。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宴月亭一句话没说,他们已经叽叽喳喳把话说完,还引得学堂里其他人都朝这里看来。
  最后,其中一人下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小师姐这是对温竹影师兄求而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干脆另觅新欢了吧!”
  “那我们可得恭喜宴师弟上位成功。”
  褚珀一踏进学堂,正好听到最后这两句震耳欲聋的结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请问,你们几个大男人,到底是刀修,还是市井里编排家长里短的八婆?
  宴月亭触到褚珀朝他看过来的视线,局促地站起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师姐要与他划清界限,想来是不希望他这么张扬地把离雀羽戴在头上的。
  那很八卦的几名弟子顺着他的目光看来,都浑身一震,表情精彩纷呈地朝她这个方向行礼,“小师姐,温师兄。”
  褚珀:“……”啥,温师兄??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她脑后响起,“褚师妹,借过一下。”
  褚珀愣愣地让开一步,温竹影从她身侧缓步走过,白衣飘飘的袖袍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抬起眼眸,隔着大半个学堂,目光和那名头戴离雀羽的刀修弟子撞在一起。
  整个学堂里不知为何一下子鸦雀无声,褚珀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脚趾扣紧,恨不得当场挖出一个地下室钻进去。
  太尴尬了,为什么这么尴尬??
  她仿佛都能听见所有人骚动的心: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
  温竹影只是淡淡一瞥,便收回视线,朗声道:“今日是由我来为诸位讲学,请各位师弟师妹,尽快入座。”
  一场好戏戛然而止,众人显而易见地有些意兴阑珊。
  褚珀:好家伙,说好的修行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克己复礼,慎思笃行呢?都修到狗肚子里了吗?
  你们这么八卦,你们的师父知道吗?
  褚珀满肚子腹诽,被人冲上来一把挽住手臂,秦如霜一双杏眼精光四射,眉毛简直要从脸上飞出去,一副压都压不住的样子,低声道:“小师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边说边拉住褚珀往后走。
  “你来得正好。”褚珀瞪她一眼,“我还没找你,你倒先送上门了,什么我为了离雀羽不要火灵芝,这话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怎么这才几天,搞得全宗门都知道了一样?”
  “不是我啊。”秦如霜满脸无辜,她一拍额头,“肯定是罗不息传出来的!”
  “谁?”褚珀忽然想起来,“那天跟在你身边的另一个剑修?”这个人跟在秦如霜身边,没怎么开过口,她当时倒是没有特别留意到他。
  “对,肯定是他,他穷得都快当裤子了,什么都能卖,从后山试炼出来,好像搞了一本后山试炼小册子私下里偷偷在卖。”
  “罗不息,好名字,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吗?”褚珀咬紧后牙槽,拳头开始痒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听到台上传来温竹影的轻咳,褚珀抬眸,正对上他不悦的眼神,连忙一把拽住秦如霜,就近落座。
  “小师姐,我给你说……”
  褚珀竖起食指,示意再说下去,温竹影要打人了。秦如霜咬咬唇,一脸憋不住的复杂表情,嘴角快咧到耳朵根,飞快说道:“我哥哥试炼没过!”
  她说完就紧抿住嘴,端端正正地坐回去,望向前方。
  她试炼过了,秦倦没过,很快她便能升做内门“玄”字二阶弟子,到时候他哥哥还要叫她一声师姐呢。
  秦如霜一直以来绷紧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些,她现在对抱大师兄的大腿,没有太大的执念了,终于从牛角尖里钻出来,这些汲汲营营的小心思可以有,但不应该本末倒置,她的重心还是要在自己修炼上才行。
  褚珀看着她脸颊上挤出来两朵灿烂梨涡,敢对天保证,现在她要是张开嘴,幸灾乐祸的笑声定然能掀翻屋顶。
  她被那情绪感染,眼角眉梢也染上缕笑意,余光扫见宴月亭埋头取下发髻上的离雀羽,她的笑就跟着缓缓凝固了。
  为什么取下来?勾星寒气长年累月积攒在他身体里,已经深入经脉,他至少得戴个一年半载的,才有成效,不可能这么几天就拔除干净。
  褚珀第一反应是有些生气,她好不容易才为他取来离雀羽,就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不敢戴了?
  抑或是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离雀羽是她送的了,所以他想避嫌?
  宴月亭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起头来,一抬眼便对上她有些委屈的目光,他捏着离雀羽的手指蜷紧,嘴唇动了动。
  褚珀冷淡地撇开眼。
  随便他好了,反正东西给他了,他自己不用,风霜雨雪的时候,疼的是他。
  只要旁白音别在她耳边逼逼赖赖!
 
 
第22章 男人,真是扫兴。
  课后,温竹影收拾好书本,要准备离开,秦如霜用手肘撞撞她,“小师姐,你不去跟温师兄解释一下吗?”
  “如何解释?”褚珀眼神飘忽,不解地按住自己的小心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的感情残留影响,她一触到温竹影的目光就觉得心虚。
  当初她没想起那一段记忆,后来虽然想起了,经过一番斟酌,还是选择了离雀羽。从温竹影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她失信了。
  褚珀“心里”不想温竹影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也对,这怎么解释都看上去是喜新厌旧。”秦如霜抬头找宴月亭的身影,想招呼他过来,被褚珀一把按在。
  秦如霜疑惑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褚珀干巴巴说道。
  秦如霜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追问,灵机一动,“要不然,你先跟宴师弟通个气,然后就给温师兄说,是宴师弟受了伤,只有离雀羽才能救命,你也是迫不得已。”
  不得不说,她的主意虽然馊,但歪打正着地猜对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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