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迷恋——岑姜
时间:2021-06-11 10:04:39

  闻骆怀疑自己回忆了好久,可事实上秒针也没动几格。
  他朝明栖走过去,明栖往旁边让了让,两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栖偏过头,问他。
  “刚到江城没一会儿。”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是说去见Beacher了么。”
  明栖脑子转了转:“那你是算出来他今天会爬钟山?”
  闻骆:“在你心里我这么万能?算卦都会。”
  会算卦就会算卦的,跟在她心里的地位有什么关系。
  明栖努了努嘴:“那总不至于你关心陈爱华的一举一动吧?”
  这下,闻骆若有若无地牵了下嘴角:“还挺会猜。”
  明栖一脸懵逼:“……”
  闻骆见她以现在的脑回路是猜不出问题的真相,索性给了点提示:“INS。”
  明栖:“……”
  “要不要这么记仇。”
  这得是关注了陈爱华INS多年才有的心得体会,明白陈爱华到一个地方必发动态带定位的心理。
  闻骆没有好气地冷哼了声,顺手更解气地屈指,趁她不注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悉数多年来明栖的罪状:“是谁删了我微信几年都不理我一次?”
  明栖:“……”
  “是谁放假回家见都不见我一面?”
  明栖:“……”
  “是谁说好了结婚还要半夜逃走。”
  明栖:“……”
  这么说来,她感觉自己过分了一丢丢。
  可删了他的联系方式、放假回来不和他见面,是因为他送了盛时烟水杯笔记本和CD,说好了结婚半夜还逃走,仅仅是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用两人当时的关系走进一段婚姻。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问题。”
  在心里,明栖本来已经服软了,可说出来偏偏是强硬的话。
  破天荒的,闻骆没有和她争辩什么,静默了会儿,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嗯,”他淡淡应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望着她的目光充满无奈又十分真诚:“所以,七七,以后我错了,你就和我说错在哪里。”
  “不要再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成么?”
  她见过他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也见过他在处理华尚公事地杀伐果断,也见惯了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可从未见过现在这般,类似于无能为力的请求一个人。
  这种状态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明栖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拧着衣摆,细声含糊道;“可,可以。”
  “不过,”她顿了顿:“还是要看你表现。”
  “好啊,”闻骆又笑了下,嘴角的笑容好看舒服:“那我表现的不好,你也提醒一下。”
  冬日下午的暖阳肆无忌惮地照在两人身上,像是坠入了一片暖黄的温暖海域。
  明栖将衣角拧出了花,粗织的毛线衫似乎都要被戳出一个洞。
  分外的安静里,她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伸出手,拉了拉闻骆的衣袖。
  闻骆纳罕地回头看她。
  明栖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淡定,才敢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闻骆哥哥,你要放心些。”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会再离开的。”
  她说话时眼神坚定的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为守护什么而战的那种,等待闻骆的回应。
  闻骆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忪,旋即将手腕上翻,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虔诚回应道:“好。”
  冬天空气是凉的,但两人的手是热的。
  明栖似乎被这温度吓怕了一般,如梦初醒般往后缩了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主导的,面颊上不仅有些红。
  她早就习惯了保持高高在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完美公主形象,害怕被人发现害羞,只好龟毛地提意见。
  “你你、你问我对你哪里有意见,”明栖顿了顿:“那我可就要说了啊。”
  闻骆:“……”
  话是他允诺出去的,现在也不好随便收回,只能大方地点了点头:“成。”
  明栖趁闻骆不注意抽出手,抽了一半,又被他逮住,只好清了清嗓子,细数闻骆的罪名。
  想说他回家晚、不会做饭、内裤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睡觉打呼噜抢被子不知道让着太太,可这些问题,闻骆身上,居然全部都没有。
  明栖想了好一会儿:“你视频电话时为什么要脱衣服,这不是一个好男人的作风。”
  闻骆挑了挑眉:“我有辩护的权利么?”
  “你说。”明栖正义地点了点头。
  闻骆用力在明栖的手上捏了捏,力道介于挑逗和随意之间。
  “我脱衣服,是为了洗澡。”
  明栖:“那也不可以!”
  “怎么?”闻骆笑起来,桃花眼深邃含情:“要我穿着洗?”
  “哦,我懂了,原来七七是想看□□?”
  明栖:“呸!”
  怎么又开始不守男德上了,还是在公共场合,虽然现现场一个人都没有。
  “你又开始顶嘴!”她凶了他一句,闻骆立马闭嘴。
  “你还随便发朋友圈秀恩爱。”
  罪名第二条成立。
  这下,闻骆沉默了会儿:“不可以么?”
  又是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明栖心脏又难受了一下,直接摇头:“可以是可以。”
  “就是……我们也不能发假的东西欺骗群众吧?”
  “有道理,”闻骆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以后发点真的。”
  明栖:“……”
  怎么好像又被套路了。
  她算是看出看来了,闻骆这个狗东西是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闻骆还反问她:“还有么?”
  有就有用了么?
  明栖累了,哼哼了一声,不再讲话。
  像是小孔雀开屏失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两人手心早就捂出了一层的汗,闻骆再次捏了下她的指尖,又恋恋不舍地松开,蹲下来。
  “干什么?”明栖惊呼一声,克制住了膝跳反射的冲动。
  “放心,”闻骆笑得略带无奈:“不是要求婚。”
  明栖:“……”
  闻骆指了指她穿的马丁靴,问:“不打脚?”
  “打。”
  “打脚你还穿?”他微微严肃了点。
  明栖撇撇嘴:“我出门之前并不知道陈爱华要爬山。”
  闻骆冷笑了一声,似乎在责备她没有给自己照顾好,但还是很温柔地单膝跪地,将她的腿微微抬起,脱掉马丁靴。
  按照规定过程,这时候应该给她换一双舒服的平底鞋的。
  可现在,闻骆盯着她白皙光滑且没有丝毫褶皱的腿看了会儿,眉毛紧皱。
  这认真的眼神仿佛医生发现患者时日无多,明栖紧张地问:“怎么了?”
  不问还好,刚问完,闻骆就暴力的将裙子往上翻了一截,将裙摆堆在膝盖处,对着她的腿打量了下,登时血气上涌,气得够呛。
  “明栖。”他分明的下颌线条紧绷着,半晌,就叫出这么个名字。
  可叫她大名,只能说他已经在生气了。
  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明栖缩了缩肩膀。
  闻骆舌抵上颚,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你就光穿一条裙子出门?”
  “……”
  您发回火就这么大点儿个事儿???
  “啊……”她吞吞吐吐道:“挺好的啊。”
  “零下十三度你跟我说挺好?”闻骆真的气了,冷笑一声:“冻到麻木失去感觉了吧?”
  明栖从小身体就差,不在江城过冬,冷一点儿就把毛线裤套上了,身边人都仔细着怕她头疼脑热生了病,现在她可到是好,大冬天的只穿一条裤子。
  明栖抓住他的手,叫他捏一捏裙子的布料,一本正经地狡辩:“你看看,很厚的,真的……真的不冷。”
  事实上,她根本没想过要做室外运动,在室内都是暖气房,这点衣服足够了。
  闻骆一副随便她狡辩的样子,真的去摸了下,中肯点评道:“连家里用的抹布都不如。”
  价格不菲的裙子在闻总眼里居然抹布都不如,可以,这非常可以。
  明栖撇撇嘴,不讲话,用眼神传达“我生气了赶紧哄好我”的信息。
  闻骆这次没有理她,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她被鞋子磨过的脚上。
  莹润凝脂般的一截脚腕,跟腱纤细又分明好看,就是上方被蹭点了点儿皮儿,一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
  闻骆的眉头皱了皱,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创可贴,刚刚虽然他话说得狠,此时动作却无比轻柔。
  贴好创可贴,他又将一双平底鞋从袋子里拿出来,帮明栖穿上。
  两只脚有了可以自己活动的空间,立马舒服了不少。
  她在鞋子里开心地动了动jiojio。
  闻骆冷眼看她动作,把换下的马丁靴当垃圾似的扔进袋子里,又将搁在一侧的大衣罩在了明栖的腿上。
  用最狠的语言说最怂的话:“下次再穿这么点儿出门,我就给你锁在栖止居。”
  哟嚯。
  还来脾气了。
  明栖飞快地点了点头,扯着他的衣袖央求道:“坐下来嘛,陈爱华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下来呢。”
  内心:哼!呸!我不信。
  她的小脾气随时随地的作劲儿,在闻骆看来都很可爱,都能忍受,他就是忍受不了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看向远方:“不累,不坐。”
  闻狗来了脾气还哄不好了是吧?
  明栖扯了扯他的衣袖:“坐嘛坐嘛。”
  闻骆依旧不为所动,她又将手指一点点向下滑去,路过他指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绕了一圈,绕进手心里,一点点画圈圈。
  本来是求饶示好的本意,可做起来,平添几分暧昧。
  一圈……
  两圈……
  三圈……
  “别乱动。”
  闻骆呵了她一声,顺势手掌往上滑,手指分开明栖的手指,然后对应着稳稳握住,十指相扣。
  男人的体温总是要高一些,他的手心温度干燥,让人不禁生了些颤栗。
  被人拉着的姿势,闻骆又站着,猛然往前一步,就给明栖罩在了他的阴影里,身上清冷的雪衫气来袭,他的声音却不冷,带着温度和克制。
  “七七,我能想入非非么?”
  你想就想,还要说出来么。
  可可可,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啊!
  明栖低下头,掩盖住泛着热气的红晕双颊,凌乱道:“你,坐下!”
  “我,我累了,想歇会儿。”
  “你不拒绝,”闻骆又逼近了些,似乎贴着她的耳垂,缓缓道:“那我可当真了啊。”
  “七七可不能再骗人。”
  明栖脑子一团乱:“我……我……”
  闻骆也没有给她辩白的机会,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说:“小骗子得改邪归正,你要是再骗人,哥哥可伤心了。”
  小骗子。
  上次他喝醉,也这么叫她的。
  可明栖觉得自己是小作精,是小没良心的,可独独不是小骗子,她才不会骗他呢。
  闻骆坐下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明栖喃喃道:“我眯一会儿,一会儿陈爱华和盛时烟就会下来了。”
 
 
第28章 “好好接个吻”(双更)……
  冬天的室外说到底还是冷的, 明栖只想闭目养神,没想到还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荒诞又诡异的梦。
  梦里是高中的教室, 两只老旧的风扇不知疲倦地转着, 黑板上还是地理老师画出的季风洋流,晚饭的时间教室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傍晚的阳光倾斜着落在教室后门,给整条走廊涂染上一层好看的光辉, 像是西幻小说里通往圣境的路。
  明栖正坐在座位上, 百无聊赖地翻着学校门口六块钱一本的青春杂志。
  闻骆突然出现在班级后门, 高瘦的身子上穿着宽大的校服, 细碎的刘海儿微微有些长,挡住了一点好看的眉眼, 有着少年专属的清瘦和干净,手里还拿着精致的便当盒子。
  明栖看到他,整个人立马欣喜起来, 可是他却用很淡漠地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朝着更深处的地方喊了声:“时烟。”
  人生第一次被闻骆忽视了, 还去喊了她最讨厌的人。
  明栖有些不高兴, 嘟着嘴要起身和闻骆理论, 可却看到盛时烟踮着脚尖儿跑过去, 体态轻盈的像只漂亮温柔的小蝴蝶。
  而闻骆, 却将属于她的便当盒子交到了盛时烟手里。
  她正愤怒呢, 闻骆自然熟稔地牵起盛时烟的手, 朝着走廊的尽头走过去,暖橙色的余晖仿佛为他们践行。
  走廊的尽头有一座楼梯,楼梯拐角处是恋爱男女的圣地。
  她赶紧跟过去, 却看到闻骆懒懒地靠在墙上,偏头跟盛时烟讲话,声音低沉而朗朗。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盛时烟害羞地笑起来,闻骆又低头揉了揉她的头。那画面,还真像同学们常说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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