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不多时锦山侯领着高长乐等人,从那屏风后先后出来了,一边走,那高长乐还一边高声道:“为恭贺念念平安归来,今日我等特地聘了南汀馆的乐师十余人,挑的尽是皮相俊俏的人……念念!离你的八十八个面首,只差区区七十来个了!咱们可是为你记得清清楚楚的,念念你高兴不高兴?”
  钟念月:“……”
  晋朔帝:“……”
  高兴个鬼。
  钟念月心说。难怪你们这帮笨蛋,在原书里连苏倾娥那种智商都能搞死你们呢!
  而此时锦山侯等人也瞧清楚了门口立着的,原来不止一个钟念月,还有、还有……
  锦山侯等人一时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他们面色僵硬发白,目光呆滞,如同人见了猛兽一般,被那绝对性的威势牢牢压住,一时连扭头逃跑也忘了。
  丝乐之声仍在奏响。
  十来个乐师方知晓今日这位钟姑娘才是他们要讨好的贵客。
  钟姑娘……生得可真美啊。
  便是不需花上一块银子,单单只坐在那里,也能引来世间众人争相示好罢?
  他们心念一动,当下齐齐朝钟念月躬身见礼:“见过姑娘!我等今日定当尽心侍奉姑娘……”
  “听闻前日姑娘及笄大宴,有陛下、远昌王、长公主……贵人无数,先后至府上相贺。我等出身低微,却也想借乐舞一曲,恭贺姑娘及笄。”
  钟念月:“……”
  可不是呢吗。
  你们口中的晋朔帝,就在你们跟前呢。
  晋朔帝面上并没有情绪变化,只是眸子变得深沉了些,他抬手按住了钟念月的肩。
  微微俯身低头,挨在钟念月的耳侧,低声问:“念念喜欢这样的吗?”
  钟念月正尴尬得手脚都无处安放呢,闻声恍惚了一瞬,一时间脑中不自觉地勾画出了……嗯?怎么我喜欢这样的,陛下您就也要左手持箫右手抚琴,给我来一曲吗?
  那画面……
  倒是多少有些可怖了。
  这头锦山侯终于回神,登时如同老鼠见了猫,如同刚逃课就撞上了老父亲。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皇叔父……”
  其余人也才纷纷醒神,跟着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陛、陛下……”
  他们中间或有不曾见过晋朔帝的,但锦山侯的皇叔父还能是谁呢?只有蠢货才会还不知道了!
  这些个在京城里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们,一个个变成了鹌鹑。
  此时乐师们才后知后觉,为何方才锦山侯等人喉咙好似堵住了一般,话都说不出来。
  只因……只因站在那钟姑娘身侧,乃是当朝陛下!
  他们从来只闻天子名,哪里得见天子面?
  顿时一个个全吓得魂不附体。
  “小人拜见、拜见陛下……”
  不过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屋子里已经跪满了人了。
  掌柜看得瞠目结舌,哆哆嗦嗦地也屈了屈膝盖,一时恍惚间不知人在何处……这怎么就……来了陛下了呢?这怎么就……惹得陛下不快了呢?
  晋朔帝此时谁也没有看,他依旧只问钟念月:“念念,你喜欢这样的吗?”
  钟念月面无表情:“不。”
  晋朔帝点了下头:“念念眼光高,自然瞧不上这样的。除了会些琴箫乐舞外,便没有旁的本事了。何况还如此胆小,不经一吓。这般卑躬屈膝之人,怎能换念念一分青睐呢?”
  乐师们狼狈低头,面色青白,怎敢与陛下争辩?
  那厢高长乐觉得自己恍惚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他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那下回,该给念念寻一些更出色的男子?”
  晋朔帝:“……”钟念月:?
  兄弟!你好勇!当面撬陛下的墙脚!甚至还要给他批发绿帽!
  晋朔帝轻笑一声,声音里夹杂着三分冷意,他问:“嗯?那你欲上何处去寻?”
  高长乐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道:“念念仙人之姿,便是要给她做面首的男子,也该是如陛下方才所言,应当不止会琴棋书画,还要满腹诗书,更要有男子气概……”
  他说得兴起,四下却静得落针可闻,没有半个人附和他。
  他顿了顿,问:“不是吗?”
  晋朔帝又问:“这世上有几个这样的人?”
  “秦诵?不不不成,这帮人假得很,没甚么意思,念念和他们一起又辛苦又无趣,是不是念念?”高长乐瞧不上秦诵这般的出色子弟。
  要他说,纨绔就很好。
  但他们这帮纨绔呢,胆子好像也没大到哪里去,更没有满腹的诗书了,一肚子坏水儿还差不多。
  高长乐惊觉到。
  要为念念寻个合适的面首竟是这样难……更不提要找齐八十八个了!
  都是陛下将标准定得太高了些……依他看,除了陛下,还能有谁这般出色,文武全才,容貌出众,又万事不惧呢?
  这厢钟念月忍不住心道。
  秦诵可真是谢谢您了。
  幸亏你没一力推他,不然今个儿你们死这儿,还得再搭上个秦诵!
  为了防止这帮小纨绔再说出什么憨憨浑话来,钟念月插声道:“这世上哪里有人比得过陛下呢?”
  高长乐登时震惊了。
  锦山侯等人也震惊了。
  不愧是念念!
  连陛下的主意都敢打!
  乐师们这时候吓得都快昏过去了。
  他们究竟是搅合了一出怎么样危机四伏的戏里?这钟姑娘开口怎能如此大胆呢?怕只怕一会儿陛下火起,将他们这些听见了话的,全都割了耳朵!
  屋中气氛愈发紧张。
  晋朔帝却是轻轻又笑了一声,而这一回没甚么冷意了。
  他垂眸看钟念月:“念念当真这样想?”
  “当真。”钟念月斩钉截铁道。
  她确是这样想的。
  晋朔帝转头道:“下去吧。”
  话是对掌柜说的。
  掌柜连忙带着身边的小厮,不敢多留一刻,连滚带爬地退下去了。
  而后晋朔帝跨进门,叫宫人将门合上。
  他道:“都落座罢。”
  纨绔们闻声乖乖起身落座,生怕谁慢了,就被拖下去处置了。
  晋朔帝自然与钟念月坐在了一处。
  只是等坐下来后,桌面上也依旧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先开口。
  晋朔帝淡淡道:“念念要带朕来见你们,你们可有何话要说?说罢。”
  锦山侯战战兢兢地端起酒杯,敬向晋朔帝,张嘴便是他父亲要他死记硬背下来的一串话:“祝皇叔父福寿安康,国运昌盛。”
  晋朔帝:“……”
  每年锦山侯都是这段话,从来没有变过,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倒也没什么好听的。
  钟念月再度陷入了恍惚。
  啊。
  带男朋友见朋友的情景,就是这样的吗?好像……哪里……不太对?
  就仿佛毕业那年,带着教导主任去了同学聚会的现场。
  见晋朔帝似有不快,那厢高长乐也战战兢兢举起了酒杯,道:“祝、祝陛下……多子多福,寿与天齐。”
  晋朔帝顿了片刻,嘴角这才有了一点弧度。
  他淡淡笑道:“嗯,说得不错。”他甚至还问:“你叫什么?哪家的儿子?”
  高长乐面色一喜。
  陛下竟是这般宽和,平易近人!
  多子多福?
  你不对劲!
  钟念月扭头瞪他一眼。
  于是不等高长乐应自己是谁家的人。
  晋朔帝便道:“罢了,你日后莫要这样说了。念念不喜欢听。”
  锦山侯望着这一幕,恍恍惚惚地心道……那么威严的皇叔父,却好像很听念念的话啊?
  此时不知有多少个纨绔的老父老母,在家中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皱眉暗骂道。
  家里的狗东西,又不知在外头干什么勾当去了?
 
 
第92章 流言(小姑娘还会笨拙地来哄他...)
  好好的会友宴, 到了晋朔帝这里,成了纨绔们排着队向他说祝酒词。
  ……就离谱。
  钟念月转了转手边的茶杯,实在觉得眼前的景象太过怪异, 她出声道:“祁均阳。”
  祁均阳乃是锦山侯的大名。
  锦山侯登时坐直了身子, 转头朝钟念月看去:“念念?”
  其余人也多少压下了心中的惶恐,跟着纷纷看向了她。
  钟念月轻声问:“我若是嫁给了陛下……”
  晋朔帝的动作一顿, 不由眸光深深地看向了钟念月。他没成想到, 念念口中的“试一试”, 便还藏着这样多的惊喜。
  她坦坦荡荡地将这桩事摆在了明面上, 好似认真在思量,是否能同他度过一生。
  这厢锦山侯呆了片刻。
  高长乐等人也呆了呆, 心中无不惊骇。
  锦山侯张张嘴:“……那岂不是, 岂不是我的皇婶了?”
  钟念月愣了下,心道可不是么。
  这要是成了, 我的辈分儿在京中可就横着走了!
  只是你想了半天,便只想出来这个?
  钟念月没好气地道:“乖侄子, 叫一声来听听。”
  锦山侯也真就憨憨地唤了一声:“皇婶。”
  钟念月只好扭头去看其他人,问:“你们觉得如何?”
  高长乐小心地瞧了瞧晋朔帝, 又觑了觑钟念月,顿时仿佛从她的身上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他们齐声道:“念念了不起!”
  能与陛下好上,一点也不怕,那可不是了不起吗?
  钟念月泄气地坐了回去。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大家怎么半点建议也没有呢?哦,倒是险些忘了。这天底下,恐怕不管谁放在了晋朔帝的面前, 都是不敢说半句他的坏话的。
  这帮小纨绔,干啥啥不行, 拖后腿第一名。
  这些个乐师,还不知晓要被晋朔帝惦记多久呢……
  钟念月想到此处,粲然一笑:“我瞧你们与陛下亲近了许多,日后我便常常央求陛下与我一同来寻你们玩吧。”
  来吧,互相伤害。
  小纨绔们震惊地望着她。
  他们僵着脖子,也不敢摇头,也不想点头,只能干巴巴地从喉中挤出来一个字:“啊。”
  钟念月扭头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乐师们。
  再跪下去,恐怕膝盖都要废了。
  她站起身道:“你们喝得一身酒气,不同你们玩了。左右也已经见过了,陛下,不如我们先行返回去吧?”
  晋朔帝看了她一眼。
  他还以为她要再拖一拖呢。
  “走罢。”晋朔帝缓缓起身。
  众人毕恭毕敬地送着他往外走,等走到门边时,晋朔帝突地一驻足,回头温声道:“下回还要邀南汀馆的乐师吗?”
  高长乐迟疑道:“邀个……西阳馆的?”
  晋朔帝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眸光微冷了冷。
  高长乐瞬间似有所觉,忙道:“念念心中……再多的人也不及陛下,又何必再寻旁人来碍念念的眼呢?”
  晋朔帝点了下头,温和一笑,对高长乐道:“回去之后,叫你父亲带你多读两本书。多学些词吧。”
  说罢,他才朝钟念月伸出手:“念念,过来。”
  钟念月一走上前,便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而后缓缓插入了钟念月的指间。他牵住了钟念月的手。
  前两年的时候,他也牵过钟念月。
  但那时没有半点旁的意味,今个儿就不一样了。钟念月觉得他的手指格外有力,传递而来的温热还有些烫掌心。甚至就连强势分开她指缝的动作,都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味道。
  钟念月轻轻眨了下眼,稀里糊涂地跟着晋朔帝一块儿下了楼。而他们的身后,一帮小纨绔们此时方才有了点真实的滋味儿……半晌,不知谁低低道了一声:“念念……以后要入宫做妃子了吗?”
  “宫中多斗争,如果有人害念念的话,怎么办?”
  “小爷我骑上我的汗血马去打他!”
  惠妃此时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紧跟着又剧烈地咳嗽了三声。
  一旁的兰姑姑不由担忧地看了看她。
  惠妃病了。
  自从那日钟念月及笄宴后,第二日惠妃听得庄妃阴阳怪气地提起她那好外甥女,如何如何风光。
  惠妃表面没什么,等转身回去就发了一场高热,连着两日缠绵病榻,至今还未好。
  “这是叫陛下过了明面了……底下那些个聪明的,惯会见风使舵的,应当已经看出来陛下的用意了。”惠妃冷冰冰地说着,“只是,恐怕也没有那样容易的事……”
  她勉力站起身来,道:“派个小宫女去太后宫中一趟罢,就送我抄的佛经去,再不经意地捅破钟念月的事。我就不信太后不管。这可是她难得的能借祖宗规矩来发挥的机会。”
  兰姑姑应声问:“派哪个去呢?”
  “就茜儿吧,这个糊涂东西,上次给我梳头时,竟然扯着我的头发了。”惠妃不快道。
  兰姑姑应声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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