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钟姑娘?”方家姑娘疑惑地瞧了瞧她。
  钟念月叠了信纸,笑道:“走罢。”
  方家姑娘垂首瞧了一眼,笑道:“是钟家大公子的信吗?”
  他们都知晓,钟随安为了找妹妹,生生忍着,一路慢行,生怕错过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生生拖到了如今,比大队伍落后了许多,就连大皇子昨日都已经成功返京了。
  钟念月本想说是,但又觉着这样应声对钟随安对晋朔帝都不大公平,她便摇了摇头。
  方家姑娘惊讶了一瞬,但见她不多提,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了。
  这京中但凡好生教养出来的姑娘,到底都是聪明人更多些。
  今日其实并非是方姑娘相邀,而是她那嫂嫂,如今正在孕中,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憋得人都要疯了一般。上头婆婆疼惜她,这才邀了各家的姑娘前来陪着吃吃茶,说说话,作诗投壶曲水流觞都可。
  其他姑娘一早已经到了。
  等方姑娘一领着钟念月进去了,那园子里登时便沉寂了片刻,而后众人才又僵硬着缓缓出了声。
  “钟姑娘来了啊。”
  “原来是钟姑娘……几日不见,倒是……”那人似是噎了下,才硬生生地不情不愿地憋出来一句,“风姿更见出众了。”
  很好,我就爱瞧你们生气又气不过,还拿我没有办法,一边还得努力恭维我的样子。
  钟念月抿唇一笑,缓缓走入了席间落座。
  其实莫说是她们了,便是方家如今的当家主母,都不敢轻视了钟念月去。
  等钟念月一落座,还热切地与她说话呢。
  这还是自打及笄宴后,她们第一回 再见到了钟念月,心下滋味儿那可真就叫一个五味杂陈,各不相同。
  钟念月的及笄宴足够叫她们羡慕嫉妒恨上数年了,也要忌惮上许久了。
  毕竟那宴上的盛大,也就意味着钟念月身上得到的荣宠何其之多。
  没多久,方琰琰就来了。
  他是来找钟念月的。
  方琰琰其人虽然与秦诵等人是一伙儿的,但他生的模样却是狐狸眼、琼鼻红唇,有一分风流玉面相。若是刨除他的家世教养,与满腹的诗书,他瞧着更像是个纨绔公子。
  他径直到了钟念月跟前道:“我同你讲个笑话……”
  说罢,似是又觉得不大合适:“罢了罢了,我怎么好同你说这个呢?”
  钟念月懒懒拨弄着跟前的果盘,道:“你说就是了。”
  一时引得众人心下又是惊疑不定,心道方家公子怎么会又与钟念月有私交呢?
  这便是为何,那及笄宴后,钟念月头一个应了方家邀请的关系?
  方琰琰失笑:“罢。”
  “你可知前几日吕家丢了个儿子的事。”
  这吕家还真不一定入了贵女们的眼,因而只有一半的人知晓怎么回事,另一半还面露茫然呢。
  方琰琰这才往下道:“他与几个人一并被人发现,丢在了城门口,用那马棚里用的草料草草掩盖住。似是被人狠狠揍过一番,鼻青脸肿的,这也就罢了,只见他们每人都缺了一根尾指……”
  一说到这儿,钟念月就本能地觉得有点疼,一下打了个寒噤。
  晋朔帝到底还是没有那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狠揍一痛也觉得不解气罢?
  “等人将他们扶起来,连路都不会走了,一个个模样惊惧,……”方琰琰一顿,道:“似是被人掳走后,与几个山匪大汉,共度了几个日夜,才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方夫人轻喝一声:“君子不议污秽。”
  众人听了这话,却是一时神色变幻莫明。
  她们这两日也隐约有听闻京中有人,大胆议论钟念月失踪时,恐以美色换来了安稳。
  此时听方琰琰这话,他们倒禁不住回忆那日及笄宴上见到的钟念月……容色过人,没有一份狼狈。怎么也不像是被绑匪摧残过的模样。
  方琰琰此时闭口不提方才的话,只低声与钟念月道:“你说,多有意思是不是?”
  钟念月点了头:“可不是吗?”
  只怕这位吕公子,日后再听见这般言论,无论是说谁,都觉得像是在影射他自己了。
  多有意思啊。
  这方家宴散去了,各家姑娘才忍不住私底下交谈:“方家公子与钟念月到底有着什么干系?”
  “这谁知道呢?从前半点也不曾听闻……哦,是了,那日及笄宴上,似乎就有他。”“不说这个,你们可知今日方公子为何说起此事?”
  “为何?”
  “那吕荣前些时候,被人撞见在酒馆里议论钟念月。钟念月没被人糟蹋,他堂堂七尺男儿,却是真叫人糟蹋了。”
  说话的人一时神色复杂。
  众人闻声也是面面相觑,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这动手的人……也实在狠辣。”
  这可比直接杀了吕荣,要叫他痛苦多了。
  她们再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方公子莫不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这是……告诫?
  她们连忙收住目光,再不多想。
  众人相继出了方家。
  等走到门外,又有人疑惑地出声问:“那驾马车,先前怎么未曾见过?”
  有聪明的,识得马车周身佩饰不凡的,目光好一番闪动,一边暗自揣测其中人的身份,一边又畏惧地暗暗退远些。
  等到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钟念月才是最后一个不紧不慢走出来的。
  她那丫鬟手里还拎了一兜子方夫人送的岭南橘子,说是甜得很呢。
  钟念月一手扣着一只橘子,一边慢吞吞地走到了马车前。
  此时马车帐子不声不响地一掀动,里头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钟念月的手腕,就将她拉了上去。
  “念念叫朕好等。”晋朔帝嗓音低沉道,“朕都按念念说的去办了,念念该如何谢朕?”
  钟念月手忙脚乱地剥了橘子,塞了一瓣到他嘴边。
  微凉,且清甜。
  晋朔帝没有去咬,而是先问:“念念吃了没有?”
  钟念月自然是道:“没有的。”她眨眨眼,装出分外乖巧的模样:“特地留了等着陛下来吃呢,陛下先尝了甜,我再尝……”
  显是企图以此作谢礼,蒙混过关。
  晋朔帝哼笑了下。
  按住了她的腰,轻咬住那瓣橘子,却是陡然间欺身上前,同时掐住了她的面颊,强迫她张开了嘴,然后将橘子的另一半塞入了她的口中。
  温热的唇相触。
  同时混着橘子的清甜香气,一下满溢口腔鼻间,食物中获得的快乐,仿佛刹那间将人从头填充到了脚。
  钟念月不自觉地蜷了下手指,双眼微微惊愕地瞪圆了。
  随后她才听见晋朔帝淡淡道:“嗯,念念此举,朕甚是感动,便与念念同享这第一口。”
  钟念月:???
  好家伙!
  我装乖还装出事儿了!横竖都是你有理!
  下次不卖乖了可恶!
 
 
第94章 性命(我愿以死相证她的清白...)
  只是丢了根小指。
  那吕荣吕公子自然保下了一条小命。
  可他如今活着, 还不如死了好!
  吕荣在家中也哭了也闹了,只是他那母亲怎么也舍不得他去死,拼了命地拦住他, 直言他若死了, 她也后头撞死算了。
  吕夫人流着泪喊:“你怎么也不为你娘想一想?你娘我一把年纪才生下你,你又不是不知晓你那祖母是个什么人, 若是你死了, 他们后头就能逼死我, 再为你爹纳一个继室, 好叫她再为你爹生几个儿子。”
  吕荣从未留心过母亲在家中,竟还要受这般桎梏!
  一时面色难堪, 只觉从前所见所闻所想全都被一朝推翻了。
  吕荣憋着满腔的抑郁怒火, 独自来到了往常总去的酒馆中饮酒解愁,却是正见着那几个与他一同被绑的好友。
  众人打了个照面, 都从彼此的眼中望见了几点尴尬之色。
  他们没有再聚在一起,而是齐齐扭头, 分坐在了角落的桌旁。
  不多时,酒上来了。
  只听得酒馆中响起了声音:“你们可曾听闻……那钟家姑娘的事?”
  “什么事?及笄宴上, 无数咱们这辈子也见不着的贵人都赴宴了的事?”
  “哪里是这个?是……唉,前些时候钟姑娘不是失踪了吗?都说她是拿了美色和那匪贼做交换,才能平安归来……”
  “嘘,你怎么敢议论这个?人家那可是贵人。”
  吕荣听着这一段话,何其耳熟。
  早先他也曾说过。
  那时还口吻轻佻,只当一桩桃闻逸事,至于事情若是闹大了, 于那钟姑娘名声有碍又待如何,那关他屁事?
  可眼下……吕荣前一日才听他那堂兄弟, 嬉笑着说京中都在传,他们几人与土匪共度良宵的事,还问他是真是假,吕荣当时就没忍住,扬起拳头把堂兄打了一顿。
  今日再听见这般话。
  他们议论的是钟家姑娘,但吕荣却觉得,好似那下一刻便要提到自己似的。
  他与那钟姑娘,霎时间感同身受得不能再身受了!
  吕荣登时跳了起来,捏紧拳头,冲上前:“你们口中说的什么胡话?”
  他那几个一同被绑的好友,也如做贼心虚一般,总觉得这几个议论的人是在含沙射影,一会儿就要揭他们的遮羞布了。
  那怎么容得下呢?
  于是几人纷纷也举起了拳头。
  “嘭”,桌子被推翻。
  “啪”,酒碗被砸碎。
  “砰”,议论的人捂着鼻子倒了下去。
  酒馆里登时乱做了一团。
  这边打起来了,自然吸引来了巡逻的城卫军。
  又因吕荣的父亲乃是翰林侍讲,这打人的事,便又报到了府尹和大理寺去。
  这消息自然也就传进了宫里。
  那日跟去的近卫闻声都不由惊讶:“姑娘是早就猜到了今日的情景吗?”
  这厢钟念月踏进门来,只模模糊糊听了大概,便抬眸道:“谁在说我坏话?”
  近卫忙道:“哪里是坏话呢,是夸赞姑娘。”
  近卫忙将吕荣的事与钟念月说了。
  钟念月点点头道:“将这人放入什么样境地,他自然就变成什么样的人了,也就懂得别人的苦楚了。倒也不必我动嘴动手,他就先一个跳脚不许别人再说了。”
  近卫笑道:“此法甚好!”
  钟念月咂咂嘴,暗自琢磨了下,便也学了晋朔帝的口吻,缓步走到了他的桌案前,趴上去,挡住了晋朔帝看奏折的目光。
  她眉尾轻扬,道:“陛下,我厉害罢?”
  “嗯,念念聪颖。”晋朔帝放下了御笔。
  “那陛下要如何奖励我?”钟念月问。
  近卫忍不住暗暗嘀咕,心道这桩事不是姑娘自个儿的事么?怎么也能拿来讨赏呢?
  此时却听得晋朔帝淡淡道:“赏念念一个大的好不好?”
  陛下竟然真要赏赐?
  近卫一愣,心中暗道,兴许这便是我为何至今寻不着媳妇儿的缘故了罢。
  根本不懂得这个中的弯弯绕!
  钟念月愣了下。
  赏个大的?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钟念月扭脸轻咳一声,怕是她多想了。她何时变得这么黄了?
  钟念月忙又作乖巧状:“不了不了,我素来为陛下着想,陛下随意奖我些小玩意儿就是了。”
  晋朔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一刹那间,钟念月有种万般心思都被他堪破了的错觉。
  晋朔帝应了声:“好。”
  打从这日后。
  吕荣没少在京中和人打架。
  他与钟念月又没甚么交情,他一动手,旁人怎么也不会觉得是钟念月急了,被戳着痛处了。
  京中流言一时确是少了许多。
  这日又有帖子送到了钟家来,却是谁送的呢?是周家。
  钟念月眨了下眼,她记得周家姑娘可不怎么喜欢她,怎么还送了帖子来?
  万氏合了帖子,淡淡道:“原来是要向你道歉的。”
  “道歉?”
  “嗯,说是从前周公子冲撞了你,周姑娘也对你多有不尊重,周夫人为此日夜难以安眠。于是今日才特地送了帖子来,想要借机在众人跟前,为你做脸面,只为向你道歉。”
  这个周公子呢……
  正是早先钟念月还未及笄时,跟着兄长去了琼林宴,那个莽撞地向她表明爱慕,还要教她写诗的男子。最后还让晋朔帝给骗着跳湖去了。
  “日夜难以安眠?难不成失眠了大半年?”钟念月觉得好笑地道。
  万氏道:“自是见着念念如今身份金贵,这才往前凑呢。……念念不愿去的话,不去就是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不是说求了舅妈来做说客吗?”
  万氏有很多个哥哥。
  她的表哥也好,堂哥也好,亲哥哥也好,除了少数几个至今未婚外,其余的都娶了亲。
  这周家央求的,正是万氏的大堂兄的妻子。
  钟念月向来很给原身的亲人面子。
  那都是原身的亲人啊,她自然要好好维护住关系的。
  于是钟念月叫来香桃给自己梳妆,随后换了衣裳,将洛娘带上,一并往周家去了。
  自打她回来后,洛娘便也一起住在了钟家。
  钟家不知她身份来历,只知是姑娘带回来的,是姑娘身边的亲近人,自然不会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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