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绑定贤臣系统后——其桐其椅
时间:2021-06-13 08:52:18

  能力:口若悬河(三级)、过目不忘(二级)、知人善用(二级)、权臣威势(二级)。
  部曲(追随者):卓守边及其部下,共计一百七十三人。
  “叮咚,官居一品系统提示您:错误已报告,该问题已经修复,现将补偿发送返还,请玩家查收。物品一(九十点数,具体数值均按照损耗补偿),物品二(随即符纸三张)。”
  九十点?
  平时死里逃生做任务也不过三点,五点,怎么这次一下补偿九十点?
  同生?部曲?
  卓枝试图查看同生的详细信息,可是系统却反复弹出“系统出错!未查明。”或是“超出权限。”她不自觉拧起眉头,这事古怪,问及范姝,她缄默不语再行推拒,而系统又是个不顶事的。只有问东宫了,但是不消分说,想也知是什么。
  难道是东宫......
  一时五味杂陈,她心中重重几跳,原本站立许久颇感麻木的双脚,这时更是仿若踩在云端,站立不稳。
  她扶住青杨树站定,忽的微顿,心中又生出莫名慌乱。庭中衰颓,忽闻雀鸟啾鸣不止,似是有人惊扰,她花墙探眼瞧去,先是连串的脚步声响,然后便见到蓝袍窄袖熟悉的檀郎,他许是出来的急,衣冠不整,形容狼狈见到她时,人一下子立在花墙边,静默片刻说:“醒来不见你,还以为是梦。”
  这话说的极为简略,可卓枝却明了。
  她心中又痛,卓枝极为无力迈前几步,似是有些气力不支,她出其不意问:“殿下,何为同生?”
  东宫眉梢微扬,显然有些诧异。
  他微微沉默,并不立即作答。反而迈步上前,不紧不慢扶住卓枝,此时早已恢复镇定,温声:“算不上什么,便同夔龙玉相差不离......方道子为孤师长,他曾言以玉定魂,慧同神医却提出借气养人,圣僧说孤生为天潢贵胄,自幼修道聚气养身。如同玉养人那般,气养人也是相同,借法做场。”
  他低声凑进卓枝耳边,似是调笑:“阿枝,便是借命之言,你信吗?若真能如此,高祖圣祖早就千秋万代,何苦化作一抔黄土?”他又说虽是笑话也不可轻易提起。
  她的确不信,她身处的小世界是个小白文,唯一的神也不过是慧同和尚,而他神异之处在于医术无双,没听说有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宝。
  何况书中东宫因暗杀受伤颇重,仍是治好了的,只是落下病根......想来她就是这种情况,只是赶上系统发作,这才昏厥不醒。
  卓枝已信了大半,又问道:“二娘子说若七日醒不过来,便是不行了。”
  东宫嗤笑说:“慧同神医说这话是医者之言。孤幼时顽劣,落水生寒昏睡半日,便有太医官称需呈明太常寺,以作占卜准备后事。范娘子关心则乱,定是她怕你不珍惜身体发肤,特意这样讲。不过也不错,阿枝,这几日无事,孤同你读一读《孝经》。”
  怎么又读书?
  卓枝揪住脑中那一点灵光,问道:“殿下,同生到底是什么,可有什么灵用?有什么不适?”
  东宫凝眉:“同生是什么,孤也不甚明了。想来是慧同大师佛家宝物,明灿灿一枚青丸,你我以血浸之,分吃各半。若论起详情,不妨等回程路上,燕山拜见慧同大师,再问一二?”
  卓枝点头,眼含忧虑望着他。
  东宫低眉,沉吟片刻:“倒没什么大不适,只是,”他停顿不语,似是斟酌言语。卓枝心中焦虑,竟忘记腿脚生麻,向前移动几步,霎时软倒,恰被东宫打横抱起。
  “殿下?”
  卓枝脸庞紧紧贴着东宫胸膛,耳畔心跳声咚咚大作,东宫问:“阿枝,你感觉到了吗?”她一时只觉有种淡淡的欣喜亲昵不知从何而来。
  忽然有种猜测盈心。
  早在她醒来那刻,便觉东宫近在眼前竭待同她相见。方才独立庭中,又忽觉心中莫名慌乱......此时依她个人,难免慌乱,可是心中却突兀浮现淡淡的眷恋。
  难怪这些情感出现的如此莫名,因为根本不是她的情绪,是另一个人的。
  她按住心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喃喃:“难怪,那日后岂不是心思稍转,便能知悉。”却听东宫意味深长,又好似带着几分逗趣意味:“孤心中忖度,莫不是慧同神医医者仁德,体谅孤一片冰心,误取了旁的丸药?”
  “什么意思?”
  卓枝又生起紧张。
  东宫压抑着满腔笑意,强作正经:“名为同生,可药效分明是......”
  “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78章 终于写完了QAQ
  同年, 正月十四,上京圣使终于抵达玄缺城。
  圣使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表功三军,封赏兵士, 因而携带不少财物诸如绯袍金带,锦缎丝绸并金银若干。东宫率齐王等玄缺诸将领旨谢恩。
  事毕,众人散开,冯将军上前几步,低声唤:“殿下留步。”见东宫果然停住步子, 立在庭前静候, 冯将军忙迈上几步:“今日不年不节的, 说来实属汗颜,臣想请殿下, 驾临寒舍用膳......”
  庭前又落起了雪,不大不小,映衬着满目福字春联, 更显出几分喜庆气。
  闻言, 东宫微诧, 思索片刻随之问:“今日可好?”
  择日不如撞日, 冯将军自然听从, 他原以为东宫定会推辞,万没想到竟能成事。既然约定好时辰,冯将军匆匆回转, 甫回到府中,立即迈向正堂, 他推开门扇唤道:“杏娘,殿下应了,就定在今日用午膳。”
  杏娘正是冯夫人的闺名, 冯夫人不紧不慢,挑起枚金花钿,细细呵气贴出笑靥,说:“昨夜就叮嘱厨房备下十三盏大菜,也好叫贵主尝尝玄缺风味。”她眼睛一转:“贵人身边卓小郎婚事,你可过问过了?”
  冯将军着实不解,缘何杏娘这爱做媒的脾性自始未改:“你若有那好姻缘,直接说给十七郎,十五郎岂不正好?何苦非要说给卓小郎?他出身上京,玄缺女郎再好,恐怕也不成。”
  冯夫人对镜描眉:“怎么不成?范阳白家的小娘子,五姓七家,怎么不堪与卓小郎相配了?”
  冯将军嘀咕:“咱家十六郎还愁没媳妇,到处替别人操心。”
  冯夫人柳眉倒竖:“白家娘子择婿不求高官豪奢,只求夫君生的俊。虽说母不嫌子丑,十六郎生的也太像你了,实在是......”她将铜镜一转,正巧映着冯将军面庞。
  与此同时,玄缺城里还有一个同样对镜发愁的人。
  轩窗半敞着,斜入一片雪光。后厢内卓枝披散着湿发,正对着一柄六瓣梅花铜镜。她跪坐在榻上,心底暗暗发愁,该怎么用一只手梳发呢?她左手伤着不能沾水,适才废了好大功夫沐浴干净,又单手穿上中衣外袍。
  卓枝胡乱梳了几梳,漫无目的的看向窗外雪景,心道不如先请范姝过来帮忙?熟料一错眼正对上东宫,他仿佛才回来,此时正站在檐下专心拂去衣间落雪。
  许是有所察觉,东宫挑眉回望,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待看清卓枝样貌,眉间旋即浮起忧虑,他掀帘而入,上前几步合上窗:“你痊愈不久,热汤洗过,不可贪凉吹风。”
  见卓枝恹恹,心知她是嫌恶行动不便,他上前劝说:“偶尔有不便之处,人之常事,孤自会帮你。”东宫自箱笼中取出件崭新银朱锦袍,欲图替她换下:“冯将军请我们去吃年饭,快快换上新衣。”
  卓枝大惊失色,出于本能,她单手揪住外袍,口中却掩饰道:“怎敢烦劳殿下屈尊纡贵?臣自己穿,自己穿。”
  东宫故作不察,笑着说:“好吧,孤等在檐下。动作快些,等下给你挽发。”雪慢慢停歇,天光大亮,日头复现照耀天地,霎时明晃晃满眼雪光。
  卓枝一袭银朱圆领窄袖袍,长发齐整束在脑后,错金环挽出士子髻,又饰以水华朱锦带。一身装扮明艳华丽,端的是万分招摇。甫一出门,便引来不少目光,幸好街上行人寥寥,她方得自在些。
  冯将军宅距离府衙不远,两人步行前去。趁四下无人,卓枝低声问:“殿下,缘何如此装扮?”
  东宫温声说:“逢年须得穿新衣,何况前几日一番遭难,如今正是应该沐浴过罢,换上新装,一洗晦气。”
  这话说得耳熟,却也有些道理,只是太过招眼。
  冯将军府,正堂设宴。
  席间依次递上了十三盏大菜,五味俱全,虽说没有上京那般海鱼河鲜万分奢靡。但却极具风味,无酒不成席,几尊粗酿,一壶冻烧春,至于菜则如炖煮鲤鱼锦绣糜丸,春韭咸酱炙羊腿,还有烹烤鹿筋等等,面对满桌佳肴,卓枝大快朵颐,吃的心满意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冯将军红光满面,不知何东宫说着什么。趁诸人闲谈之际,冯夫人绕过屏风,一双凤眼盈满笑意,温和的注视着卓枝:“卓小郎,令尊可好?寿春县主身体可好?你年岁小尚且不知,原先在边西之时,我同县主娘娘是旧相识。”
  卓枝愕然,万没想到玄缺竟还有阿娘故友,她谨慎上前,施以一礼:“夫人佳节安康,家中爷娘身体康健,劳烦牵挂。小侄早先不知夫人与阿娘有故交,未能拜访,失礼在先。”
  两人谈及寿春县主,说了好一阵子话,冯夫人意犹未尽,一拍额头叹:“我怎将正事忘了!真是糊涂,你可说下亲事了?”
  今年难道是红鸾星动不成?
  卓枝飞快扫过身侧,见东宫侧耳与冯将军相谈甚欢,她微微摇头,羞赧推拒:“夫人,周礼有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侄身为小辈怎敢多言?”
  冯夫人仍欲再言,冯秋月却这时上前挡住,说:“大伯母,大伯母,快将二郎借我一会,二十一郎那小子无法无天啦!”
  庭中积下厚厚一层雪,几个半大儿郎雪地里张弓射箭,你来我往。卓枝一时万分手痒,正欲下场摸弓,却听一阵纷乱脚步声响,随着高声“圣使驾临”,众人纷纷移步前院,听闻兵士传令才知圣使候在府衙。
  卓枝心头琢磨不定,不知是否该跟上去?正欲上前,却见东宫停步等在门前,东宫眉目间淡淡不悦,似是有些不豫。她问:“殿下,臣随您过去?”
  东宫慢声说:“冯夫人与你相谈甚欢?”
  卓枝方才恍然大悟,他这般问,定是听到说亲之事。她哭笑不得:“从前便罢了,如今殿下不知臣心里是什么滋味?”
  东宫回望着她,眸中万般柔情难掩,却是慢慢哼了一声:“你留在冯府,免得来回走动,待孤见过圣使,即刻回来接你。”
  目送东宫红袍身影渐行渐远,卓枝回身,快走几步回到庭中,见到冯秋月说:“打雪仗吗?”
  日头西斜,天色有几分暗,庭中雪有数尺深,落雪虚虚覆盖着地面。
  庭中仍是那几个半大儿郎玩的开心,冯秋月本就跃跃欲试,但苦于没人同流合污,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如今有了卓枝提议,他一揽袖口,袖下掩着硕大雪球,缓步上前出其不意,一下子丢到二十一郎肩上。
  二十一郎不甘示弱,回身掷冯秋月,不知怎的丢中了卓枝。
  卓枝笑眯眯捧着满手雪丢过去,事实证明单手虽然不好穿衣,但是打雪仗勉强还成。局面平稳,卓枝稳稳占据上风,她得意握着雪团,东一下,西一下,坏心欺负小孩。不料人生境遇,转瞬即变,随着她一脚不慎,踩雪滑倒,局势瞬间倒转。
  满眼都是雪花,雪团,卓枝狼狈的挡着脸连连后退,却发觉雪势有所减缓,半大小子们突然间规规矩矩,齐声行礼:“殿下金安。”
  卓枝回身望,回廊之下悬挂着数盏灯笼,已点亮了烛火,灯笼摇摆,烛光昏黄映照着檐下众人。当中站着东宫冯将军及夫人,一行人皆是冯家人,没有什么外人。不是去面见圣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东宫正如端方君子,面色温和,看向庭院问:“这便是将军幼子,二十一郎?”
  冯将军见几个儿郎疯跑着玩,浑身都是雪,抱拳惭愧道:“回禀殿下......”他随着东宫的话,简单介绍了诸位冯家郎君。
  冯家小郎君纷纷上前见礼,因是正值年节,东宫身为尊者长辈,他从袖中取出今年御造金珠,当做压岁钱赏给小郎君们。卓枝袖手笑看,这时方才交手数次皆惨败的小胖子十九郎,摇了摇手中金珠,一脸大仇得报的挑衅表情。
  卓枝无奈,垂目掩笑。
  东宫缓缓将手拢在身后,掌心暗藏一把雪,温声说:“花卿,你来。”
  卓枝不设防,迈前几步行礼。
  甫一低下头,卓枝顿觉颈间冰凉,霎时冷的微微颤,她忙捂住领口生怕东宫松手将雪送进来。此时也顾不得规矩,她大惊失色:“殿下,你怎么这样啊!”
  顿时哄堂大笑。
  灯笼随风摇摆,卓枝一袭红衣,趁着暖光,平添十分活泼。东宫拂去她颈间散雪,握起她的手,虚虚一拍,卓枝空荡荡的掌心瞬间多出枚金灿灿的小灯,原来是一枚扁圆的福橘。
  她看着掌心的福橘,总感觉有种微妙的嘲讽感,就在她怔愣片刻间,东宫说:“天色渐晚,不多叨扰,冯将军留步。”
  青杨巷子,冯府朱红大门前,冯将军一家目送他们身形渐远,冯夫人惊奇发问:“这时节哪里来的福橘?”
  冯将军说:“圣使带来的赏赐,圣人赐下福橘。这福橘似是大有来历,好似是楼观台高祖亲手栽种的橘树,每年结不出多少果子,便是讨个好兆头。天冷路途遥远,快马半月,拢共五个。东宫得一个,齐王殿下,高将军方将军,咱们家各得一个。”
  二十一郎问:“这能吃吗?”
  冯夫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就知道吃,供着!”
  ※
  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雪花又绵又软,柳絮般轻轻柔柔,并不觉冷。卓枝可不知福橘大有来历,她只当寻常。卓枝素手破鲜橘,捏起橘瓣一尝,皱起了眉:“这福橘酸......”
  闻声,东宫善意提醒:“圣人赏赐。”
  卓枝继续说:“酸甜可口,真好吃。”说罢她递过来,东宫面不改色吃了下去。
  眼见作弄失败,卓枝回想起冯府那一幕,气哼哼的说:“殿下怎么能这样呢?雪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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