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匹萨娘子
时间:2021-06-13 08:54:39

  “祖父,祖母……”沈珠曦更咽道。
  “大喜的日子,别哭啦。在你拜堂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白老夫人含着眼泪笑了起来,“老爷,你先出去招待宾客吧……”
  白老爷子似乎知道她要做,一向固执的他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听话地起身走了出去。
  沈珠曦疑『惑』的目光在见到白老夫人拿出的图画后变得了然和羞怯。
  她见房中除了她和白老夫人再无他人,遂小声道:“珠曦已经知道了……”
  “这是每个新娘子都要经历的,虽然你以知道,但这一步骤还是不能少。”白老夫人温和道,“多了解一些也不是坏事。要想尽快受孕,一定要记住这个……”
  白老夫人凑了过来,在沈珠曦耳边悄悄说了。
  沈珠曦的震惊大过害羞。
  “抬高下半身,把东西留在身体里?”
  白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
  “那要是不留在身体里,会怎么样呢?”沈珠曦问。
  “那就无法受孕了呀,傻孩子!”白老夫人说。
  沈珠曦:“?”
  她嗅出事情有一丝不对劲。
  “那要是不……不像上面一样,”她飞快地用指尖点了点图册上的一个姿势,脸『色』通红道,“不放进去,不交融……”
  白老夫人误会了她的意思,苦口婆心道:“一次两次还好,但殿下总不能次次如此,殿下李鹜,都需要一个孩子……不仅是为了加深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是为了延续你们二人的血脉。”
  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她以为的行房,压根就不是行房!搞了半天,她每天和李鹜那个那个……根本不会怀孕!
  沈珠曦又羞又好笑,一张脸变得通红。
  “好了,殿下不用不好意思,当初你娘……”
  白老夫人又情不自禁提起已经不在的女儿,话没说完便想起她的结局,神『色』为之一黯。
  沈珠曦装作没有看见,故作小女儿羞涩姿态,拉着白老夫人的手说了好些幼稚的俏皮话。
  终于,门外响起下人的通报,李鹜等人已经进了白家大门。
  沈珠曦怀着忐忑羞怯,低头任人盖上缀满珍珠和金玉的丝绸盖头,由婢女搀扶着,缓缓走出了房门。
  由于李鹜情况特殊,无父无母并且在扬州没有自己的宅院,不能在李鹜家中成亲拜堂。白游庚没想着借此压李鹜一头,李鹜也没想过,白游庚是在暗示他是个上门女婿。两个心思敞亮的人略一合计,便决定将拜堂成亲的地点定在白家。
  对白游庚来说,这能够对外显示女婿的尊重顺从,他喜闻乐见。
  对李鹜来说,成亲的一切开销都被妻子财大粗的外家承包,他求之不。
  两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白游庚看这位出身卑微的驸马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成亲前日,两人甚至在后花园里撇开众人,单独喝了一场,各自扶墙而归。
  沈珠曦被扶到喜房后不久,白家的婚宴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白家喜洋洋,宾客尽欢。
  一声“礼成”,热烈的起哄声从紧闭的白家大门里传了出来。
  白家灯火通明,大门外悬挂的灯笼轻轻摇曳着。灿若星河的苍穹悬在城楼上,映衬着今夜喜洋洋的扬州,无人知晓未来会如何波『荡』。
 
276、第276章 第276章“一百六十八式我们已……
  沈珠曦在喜房中忐忑不安待, 院遥遥传的欢声笑语愈发映衬房中安静的空气,她分不是婚,却像个真正的婚少女, 又紧张又羞涩坐在喜床上捏着自己的指, 视线在大红盖下晃晃去, 找不到安定的位置。
  不知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从院走了进。
  沈珠曦立即挺直腰背,屏息凝神,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一个脚步声走了进,门口似乎站着许多人, 闹腾腾的。
  “去去去,老挑红盖, 不给你们看了。回去吃肉喝酒, 管够管够!”李鹜沾着酒气,比平时更加高扬的声音响了起。
  一阵哄笑声后,李鹜不由分关上了门。
  门外没了声音,可是连脚步声也没有, 沈珠曦眼立即浮现出众人紧贴在门上听床脚的滑稽模。
  李鹜的脚步声向她而, 片刻后,一双崭的靴出现在被红盖遮掩了大半的视野里。沈珠曦身体僵直, 也不敢, 直到红缀满珠玉的红盖被玉如意挑开, 李鹜紧张而郑重的面容出现在她面。
  李鹜总是吊儿郎当的,他们第一次成亲日,她揭开盖见到的第一眼也是一张嬉皮笑脸然后转凝重的脸,如今, 他却是从一开始就是严肃和郑重的,仿佛面的是人间至宝,生命中最重要之。
  沈珠曦心中的紧张和忐忑烟消云散,她在羞怯之中仰看他,含笑的面孔上『露』着发自内心的依赖和恋慕。
  李鹜脸上也『露』出笑意。
  他的右落在了沈珠曦的面颊上,心的热度顺着肌肤相贴的方传了过。他定定看着她,低声了一句:
  “……打扮得这么好看,是想今夜就回天庭吗?”
  李鹜突然的情话让沈珠曦面红耳赤,她刚要开口,李鹜就又道:
  “不愧是老的女人。你是仙女,老就是仙男,怎么都是天生一对。”
  “你是天蓬元帅。”沈珠曦忍着笑。
  “更好了,你是猪猪,我是猪八戒。”
  李鹜着,向沈珠曦低靠了过。
  他的面孔在眼逐渐放大,他深深的凝视让她无处躲藏,沈珠曦情不自禁向后仰,直到后背贴上床榻,退无可退——
  “……你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他温热的吐息羽『毛』一般轻抚在她脸上,痒进了她的心里。
  沈珠曦的脸颊烫得好像下一刻就能烧起,尽管如此,她依然直勾勾看了回去。
  这不合礼节,可是沈珠曦知道,他不在乎,她也不再在乎。
  “……是。”她轻声,“我们天生一对。”
  天辽阔,他们兜兜转转竟能遇见天生一对的对方,宛若奇迹。
  遇见李鹜,对她而言,是奇迹。
  遇见李鹜的一天,是她生的开始。
  不知不觉,两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沈珠曦闭着双眼,被他吻得目眩神『迷』。
  她被李鹜抛入银河之中。
  悬浮。
  漫天星辰是狂『乱』之中四下散落的发簪、耳饰、腰带、玉佩。
  李鹜耐心同她嬉戏,直到泉眼满溢。浪涛覆身,轻柔拍打着她,一下一下。没有多少预想中的痛苦,这场奇妙的旅行只让她看见了意『乱』情『迷』的星海。
  “你、你怎么……”沈珠曦颤抖的声音还未完就被掐断。
  李鹜的埋在她的脖颈,闻言侧了侧,呼吸吹进她的耳蜗,引发一阵不由自主震颤。
  “一百六十八式我们已试过一式,还有一百六十七式呢……”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蒲公英的雨,接二连三敲击她的心房,让她止不住颤抖。
  星河灿烂。
  参加婚宴的宾客陆续走出了家大门,各自乘上归家的马车。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飘散在夜空中:
  “这郎也真是要紧娘,连见都不让我们见上一面。”
  “娘毕竟是堂堂公主,哪和平女一——还能让你见上穿嫁衣的?”
  “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有点晕乎……这传闻中骄奢『淫』逸的越公主,竟然和浴血守城,广受爱戴的襄州夫人是同一人。这真的没有搞错?”
  “能怎么搞错?依我看,以的些传闻,不定是有人在暗中毁坏公主清誉……”
  “谁会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就只有做这事的人才知道了……”
  议论声随着家门口的马车一辆不剩了,也渐渐湮灭于夜『色』中。
  门房打了个哈欠,关上了家大门。
  沉静夜幕下,喜气的红灯笼带着青石砖上的影一起摇曳。粘稠的夜『色』灌满角落,染黑檐下和巷道。黑暗缓缓吐出一个消瘦颀长的身影。他迈着重若千钧的脚步,站到了冰冷的家大门。
  冷冰冰的夜风吹拂着他的大袖。
  他一不望着台阶上扇好像触可及,却又永远不可能向他敞开的大门,苍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燕回一开始站在身后不远,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可是夜『色』中,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水滴声。
  面上并无湿润,天空也没有下雨。他搜寻的目光在触及傅玄邈脚边的一片血迹时,面『色』骤变!
  “公!”
  燕回冲了过去,死命掰开了傅玄邈紧握在一起的右。
  鲜血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滴落,和面的血迹融为一体。
  掌心的疼痛,不及背旧伤的千分之一。
  清冷的月光仿佛火焰,灼烧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仿佛无形中有一根锐利的金簪,一次又一次,反复将他刺穿。
  “公……”燕回满脸欲言又止。
  他们是想尽办法才混进守卫森严的扬州城的,别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算城外,也只有数百精兵,如何与控制了整个扬州兵力的李鹜抗衡?
  燕回发自内心担忧傅玄邈会失去理智冲入家大门抢人,他阻拦的双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即便事后被公怪罪,他也要把人打晕了带走。
  可是他紧张了许久,公依然不如山站在原。
  只有沿着他指骨滑落的血滴,断断续续敲打在冰凉的青石面上。
  冷淡的月光冻结了傅玄邈脸上的一切表情,他还是望着扇始终没有向他开启——从没有,今后也不会向他开启的门,似乎身上的时间已经停止。
  倾洒在他消瘦长身上的寒凉月光,融合了苍的脸『色』,在他眼底深处摇晃的月光若隐若现,月光让一切『迷』幻,双仿佛已经死去的平静眼眸,罕见『露』出了脆弱的残影。
  “公……”燕回看不下去了,面『露』不忍,“走吧……”
  许久之后,傅玄邈转过身,迈沉重的脚步往时的巷道走去。
  掌心被鲜血黏腻,疼痛却是从胸口传。
  他神情麻木,身体僵硬,一步步走入他的黑暗。
  世人以为他父母恩爱,琴瑟和鸣。
  实际,父亲心中另有他人,只在每年的中秋踏入母亲院门。
  实际,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光凭他,似乎不能阻止她的悲伤。
  世人以为他天生神童,冰雪聪。
  实际,他的房每夜挑灯到万籁俱静,寒暑往,哪怕大雨瓢泼,他不曾中断一日练武。
  世人以为,宰相爱他如稀世之宝。
  实际,父亲对旧人之女的关注甚至多过自己。
  世人以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世上绝大部分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幸福。
  实际,他拼尽全力,才能得到所爱之人的一次目光。
  他假装被爱,假装聪慧,拼命在世人面伪造出完美的假象,他拼命维系着自己的骄傲,直到迎最后的致命一击。
  世上以为他有的一切,他都没有,甚至——他连宰相的儿也不是。他和崇敬爱戴的父亲之间,甚至连层缥缈无踪的血脉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低贱的马夫之。
  是母亲□□的产。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有——
  他爱上了自己的俎上之肉。
  他不肯承认心,也不肯承认内心的害怕。曾靠近的每一刻,他都害怕失去。他不准她穿鲜艳衣裙,他用女德束缚她的双脚,他在宫中安『插』大量眼线,他将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换成自己的人,他把所有可能从他中抢走她的人,都逐一排除——
  他是如此害怕失去她。
  他是如此害怕留不住她。
  就像留不住父亲的目光,留不住母亲奔向另一个男人,留不住童年时候的天真纯粹。
  他用尽力气,在命运的恶意中奋力挣扎,可到了最后,他的中还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傅玄邈停下脚步,血淋漓的右在月光下抬了起。
  皎洁的月光从他指缝中如水流走。
  傅玄邈身猛一晃,刺目的鲜血从紧闭的唇缝中挤了出。鲜血映衬,他的面容更加苍如纸。
  “公……”燕回已经声带更咽。
  傅玄邈一话不发,消瘦的身躯在月光下摇摇欲坠。
  片刻后,他稳住了不稳的身躯,推开燕回的搀扶的,好像又恢复成了个泰山崩于眼不声『色』的天下第一公。
  傅玄邈抬擦去嘴边血迹,再次迈开脚步——
  也不回走进了无尽的黑暗。
 
277、第277章 第277章“谁霸王硬上弓,老子……
  洞房第二日, 沈珠曦倒没感觉太多疼痛,是走路走得快会感觉一丝拉扯——但点疼痛,比起她以前受过的疼又算得什么?
  她是听说过许多洞房后因撕裂般的疼痛而下床的传言, 但昨夜, 她确实没受什么罪。对比, 沈珠曦越发觉得自己选对人。
  按常理,婚后第一日是该早起给男方父母敬茶,公主受常理限制,加上李鹜无父无母, 婚后第一日的请安便是两个新人给白家二老请的。
  “孙女婿给二老请安。”
  李鹜一反常态,严肃郑重地向二位老人送上新茶。
  白游庚看着新孙女婿, 那张总是紧紧板着,好像总是在高兴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意。
  以前他觉得李鹜出身卑微, 配上自己哪儿哪儿都好的外孙女, 可现在一看,孤儿身世、胸无点墨的地方反而成好事——孤儿身世才会全心全意把自己当白家人,胸无点墨才能屑繁文缛节,礼法束缚, 若是换旁人——手中握兵权, 还他像上门女婿一样给自己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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