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和你出海的。”
蔡爱颐得意:“那来干什么?我爹马上转正,你真不怕?”
高斯年冷笑:“不是还有个王委员长?现在说谁能去掉副字还为时尚早。来是警告你,照片事下不为例。”
近来高斯年逐渐显露狠辣手段,蔡爱颐莫名有点怵:“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那侦探是我的人。”
“真没想到你!”她意识到不对:“是你的人,照片怎么还见了报?”
高斯年低笑:“不见报,我怎么有名分呢?”
苏孚太能招蜂引蝶,贾昇,高玉麒,盛阎,还有那个Erica。
蔡爱颐气急败坏:“她就那么好?”走两步,不甘道:“斯年,咱们才是兴趣相投。”
高斯年离去,蔡爱颐在身后喊:“没有她,你会融入我们吗?”
高斯年在心中清楚道:“不会。”
有人玩这个是因为刺激;有人玩这个是因为创伤。无论怎样,沉迷于此,都成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蛆虫。
他无法想象,自己与蛆虫为伍。
第22章 养兄(完) 他要让这人间……
六点半,苏家书房。苏慎正襟危坐,他着绸缎唐衫,衣角真龙栩栩如生。大片资料摊在面前,苏孚口若悬河,苏慎气得不轻:“斯年,你也是这么想的?”
父女注视下,高斯年颔首:“是,您错了。”
苏慎胸膛起伏,站起来,一拍桌子:“你们给我滚!”
二人对视,苏孚道:“爸爸,那我们先出去。”
她护着高斯年出去,房门轻轻掩上。
苏慎终于承受不住似的,颓废坐在椅子上。
这些科研新沿他接触不到吗?他能。
两年前,苏慎不再对高斯年进行电击,房间里摄像机也不再蓄电。
只是太晚了,太晚了。
针对高斯年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
这次不欢而散,苏孚以为是短暂分别,未曾想,是最后一面。
人类思想逐步成熟,遮羞布彻底揭开,从前的科学理想成为罪孽。
当夜,苏慎选择服毒自杀。
此时,苏家已全然交到苏孚手中,没什么需要交接。
只给苏孚与高斯年各留封信。
难以启齿的歉意与愧疚在信件中尽数倾诉。
他乞求高斯年的原谅。
他叮嘱苏孚好好生活。
他念,孚孚,对高斯年好点,苏家对不起他。
高斯年与苏孚一起给苏慎上香。
他微微鞠躬,对苏慎说:“我原谅您。”
又侧首,伤感道:“陪我久点。”
苏孚看出他的伤心,将自己塞进他的怀抱中:“放心。”
除极特例,个体命运在时代变幻中宛如尘埃,苏慎的死亡激起无限哀悼,又迅速消亡。
五个月后,原著中R国针对上海的侵略打响。
国内分为以王委员长为首的主战派和以蔡委员长为首的主退派。
高家手握二十万军队,是两派重点争夺的焦点。
高斯年问苏孚:“你想怎么办?”
原轨迹高斯年与蔡家合作,实力是保存下来了,可高斯年也成为历史罪人,颇受争议。
苏孚按住他的胸口,感受那有力的心跳:“一寸山河一寸血,哥哥,咱们不能退。”
“好。”
对于苏孚的愿望,高斯年从来无条件执行。
“磅——”
“磅——”
“磅——”
近几夜都是如此,远程炮弹不要钱似的,随机投射在上海上空。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空旷无人,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据说,敌人是根据亮光进行攻击。平整的柏油马路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一辆小轿车颤巍巍停在高府门前,苏孚灰头土脸钻进屋里,双目含怒:“哥哥!你对我下迷药!”
高斯年已换上战衣,一脚踢在苏孚后面进来的胡侃之屁股上:“让你送她去南京,怎么又回来了!”
“苏小姐拿枪指着我脑袋……”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
高斯年无奈,试图说理:“上海危险,听话。”
正是因为上海危险,他要做的事情危险,苏孚才不能放他独自在这里。一旦有什么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
争执无果,苏孚即将被他亲兵强硬拉走,她喊道:“要么你不送我走生同衾,死同穴,要么你送我走,我这就去E国。正好Erica先生十分欣赏我!”
是的,在两人之间,Erica更欣赏的实则是苏孚,邀请也是先说给她听的。
高斯年挥手示意亲兵停住。他来到苏孚面前,表情沉重,眉眼深邃,狠狠抱了下她:“我不死,你走不了。送苏小姐去南京!”
两派胶着,不上不下时,高家夜里偷袭,行动迅猛,打响斗争。一鼓作气击杀R国三个将军。
半个月后,上海到底保住,高家赔上五万将士折戟,势头大不如前。
高斯年也因这一战役伤了肺管子,落下咳嗽体弱的毛病。
他不顾伤痛亲自去南京接苏孚。
苏孚赌气不见,他便拄着拐杖,在门外等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第三个时辰,苏孚离开落地窗,从楼梯上跑下来,跑过走廊,跑过大门,跑到他身边。
两人都眼含热泪。
经过生死,高斯年的气质又变许多。
他变得看破俗世,真正沉静。
亭亭而立,如松柏青山。
只望向苏孚的目光依旧充满热忱。
苏孚扶着他上楼,突兀地说了句:“哥哥,你是英雄。”
“嗯。”
“哥哥,你老了。”
不过三十,高斯年鬓角已有了白发。
高斯年将她拉到怀中:“值。”
苏孚说得对,退又能退到哪里呢?
他的姑娘这么好,心思剔透,满目慈悲。
他要给她太平盛世,要让这人间配得上她。
那日不过随口一说,回上海后,苏孚竟然偶然撞破,高斯年在偷偷敷海藻面膜。
被发现,淡淡看她一眼,气定神闲走向浴室。
水流不断从那张重新变得精致水嫩的脸庞滑落。
同样白嫩的耳垂红至艳糜。
苏孚抿嘴直乐:“怎么敷起面膜了?”
高斯年哀怨瞥她:“怕我年老色衰,色衰爱弛。”
“这话从何说起。”
高斯年从鼻子发出哼音,挂好毛巾,不说话了。
苏孚扯他衣襟,吻在侧脸,满眼真诚:“哥哥最好看。”
不论怎么哄,今儿高斯年都阴阳怪气。
苏孚回想近日,模糊有了个猜想。
睡觉时,苏孚轻轻往他那边凑。高斯年僵硬着身子,不推拒,也不配合。
苏孚啄他下巴。
高斯年睁开眼,低垂眼睫看她:“干什么?”
苏孚眯了眯眼:“观察你,是否旧疾复发。”她危险道:“你不会又跟踪我了吧?”
高斯年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碰巧遇见的。”
苏孚不戳破。
左右改造值已达到百分之百。
“所以,你听见我和盛阎谈话了?”
高斯年哼了声。
苏孚倚在他怀中咯咯笑:“他要送我男秘书,我不是推拒了么?”
高斯年脸色郁郁。
其实知道不怪她,可心底的恐慌挡不住。
“哥哥,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本以为没什么大用的东西,既然高斯年在乎,给他也无妨。
高斯年眼眸一亮,苏孚吻他眼角:“知道为什么盛阎要给我送人?”
“他不安好心,图谋不轨。”
“因为一年多了,我还没有怀孕。”
苏孚手指,点到高斯年的鼻梁。高斯年眼眸瞪圆,映照着苏孚越来越近的面容。
红浪翻滚,今夜未央。
情至浓处,高斯年坏心眼地逼苏孚答应,今后若非必要不再见盛阎。
那凤眼通红,疯狂又委屈。
情绪一直压着呢。
男人脱胎换骨,男人一如既往。
苏孚轻轻叹口气,献祭般扬起脖颈。
三个月后,苏孚荣幸查出身孕。
一年后,小高出世,杜曼丽老年生活出现新乐趣。
蝴蝶震震翅膀,历史刮开飓风。高家带头,唤醒不少家族国家意识。抗R国战役翻盘,比起原来,中国付出更少的代价,获得了最终胜利。
没有战争,高斯年卸甲,重新回归校园。在苏孚有意提醒下,提前创造了数十种贵重药品,极大地促进中国医药水平发展,提高中国国际地位。
苏孚陪他走过战乱,陪他走过阶级重组,陪他走过风风雨雨。
六十岁,高斯年躺在病床,固执地不肯闭眼。
苏孚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会找到你。”
警报与系统提示同时响起[恭喜宿主,爱意值100,改造值100,即将脱离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第23章 洁癖的他[娱乐圈](1)^^……
房间典型酒店式设计。幽黄灯光暧昧,浴室传来哗啦水声,半透明磨砂玻璃显示出里面矮葫芦一样的人形。
小腹火在烧,苏孚头晕目眩,艰难爬下床,扶墙往门口走。
三米、两米、水声恰在此时停止。
中年男人走出来,嘿嘿乐道:“今儿药效正好,醒得不早不晚。”
苏孚手脚发凉,加快速度,左脚绊右脚。
男人笑得更开怀,大步赶来,将苏孚拎小鸡似的,丢到床上。
柔软床垫塌陷,男人压过来,苏孚竭力呵斥:“李老板,你这是强/奸!是犯法的!我会报警!”
李越根本不屑回答,下刻,脸上横添五道血痕。他痛得龇牙咧嘴,狠狠打苏孚耳光:“妈的给你脸不要是么?”
苏孚侧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烟灰缸,不再动弹。
李越冷笑:“早这么听话,何必吃苦头?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他咧开嘴,放弃去亲苏孚,却在即将接触到脸颊时侧倒。
苏孚丢开沾血的烟灰缸,抖着腿,往外跑去。
开门,幽长走廊一眼望不到底,黑黢黢的,神秘而冰冷。
这里是国内首屈一指,臭名昭著的私人俱乐部。一楼作酒吧牌桌,二楼作客房消遣。会员非富即贵,一丘之貉。
助兴药力愈来愈强,热浪滚滚袭来,苏孚顺着走廊跌撞小跑。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皮鞋。
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苏孚往后退了半步,将自己绊倒。
她跌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终于看清男人的脸。凤眸清冷,矜贵淡漠。
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也是这具身体的前男友,贺璋。
《偏爱替身:洁癖总裁影后妻》讲得是小白花白玫治愈被拜金女伤害,而患上心理疾病的冷漠总裁,替身转正,扶摇直上,称霸娱乐圈的故事。
原主苏孚在故事里担任的角色就是那个拜金女,总裁心头的黑月光。
总裁隐瞒身份时嫌弃他,总裁为她出车祸后抛弃他,总裁恢复身份又勾引他。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最终身败名裂,自杀身亡。
如果故事就这样完结,苏孚也不必穿来改造贺璋。原著作者三次元男友出轨,硬在正文完结后加章Be番外。
番外中,贺璋婚后意外撞破白玫与自己老板偷情,才发现自己妻子并不是想象中的干净,而接触她的自己,也变得污浊。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先杀了白玫,再自杀。
他的洁癖已经到达如此极端与病态的程度。
现在故事发展到苏孚抛弃贺璋的两年后。
女主白玫已用耐心,打开男主心扉。
而今夜发生的事,令男主对黑月光彻底死心,决定接受女主。
原轨迹,男主为救女主赶来,走到李越客房,正巧房门大开,见到被药控制,死去活来,极致下贱的女主。
现在……苏孚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女人穿着衬衫与包臀裙,衬衫皱巴巴,领扣崩裂,光看就遭受不少蹂/躏,裙子被蹭到腰上,两条长腿一览无遗。她是妖艳挂的长相,桃花眼,大波浪,右眼下小颗泪痣,此刻眼波迷离,妩媚动人。
这两年没少听说她的绯闻艳遇。
大大小小娱乐报纸都登过,陪酒导演,给摄影师做裸模,甚至夜宿有妇之夫。
好像随便一个有点能耐的人,就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贺璋厌恶地蔑视她,像蔑视一堆垃圾。
突然急促地喘了口气,空气肮脏得无法呼吸。
他别过眼,抬步,往里面去。
白玫半个小时向他呼救,说被编剧骗到这里无法脱身。
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贺璋险些踹下去。
苏孚哀切地望着他,泪眼朦胧:“贺璋,救救我。”
贺璋僵硬着身体,一言不发,戴了白手套的手去拨苏孚的手。贺家家教良好,再厌恶,也做不出踹女人的事。
哪知女人顺势,抱住他整个手臂。
贺璋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放开!”
苏孚树袋熊般抱住他手臂:“不。”
药力发作,她贪凉快,直往贺璋怀里拱,贺璋往外挪一寸,她进两寸。
贺璋的脸越来越黑,实在躲不过,妥协:“你先放开!我叫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