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直女与男仆——鹿十七
时间:2021-06-20 09:13:41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隐蔽在暗处的人飞身而来,楚时渊的人拔剑相护, 斗争一触即发。
  苏桉楠被人擒住手腕, 她惊恐回头看了一眼, 便死死抱住楚时瑜的手臂,不肯撒手。
  楚时瑜护着她朝后退, 待远离斗争漩涡, 他才分神同苏桉楠说了一句话:“你随他们离开,与云桃汇合后在通州等我, 等这边解决完,我去寻你。”
  苏桉楠以前很烦电视剧在危急时刻煽情,在敌人杀到面前, 还依依不舍的角色,如今身临其境, 才发现真的没办法潇洒转身。
  他带着不可一世的语气开口:“苏桉楠,江山和你我都要。”
  “大楚江山是我母后心之所愿, 而你, 是我此生所向。”
  “我便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绝不会让你独活,”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声音温和, 带着诱哄, “先离开,别让我分心,嗯?”
  苏桉楠重重点头, 开口便哑了嗓子:“我等你。”
  楚时瑜亲自替她断后,她被云兰扛在肩上快步往外走,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后方的楚时瑜,正巧他也抬头看过来。
  什么话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距离破庙有段距离的地方藏了一辆马车,一路往南离开了京城。
  楚时瑜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云桃和许泽耀前几日便得了楚时瑜的吩咐,将京中的铺子清空,前往宿州先去打点好铺子,待一切准备好了再送苏桉楠南下汇合,最后才是收拾蒋家和逆党。
  放楚时渊离开是为了逼他谋反,然后以同谋蒋家一并屠了,一次性解决所有该死之人。
  再以江山为聘,迎娶苏桉楠。
  可却独独算漏了楚时渊能找到苏桉楠,无奈之下只能匆匆将人送走,与楚时渊的交锋也不得不提前。
  苏桉楠在通州等着楚时瑜,离得远了些,竟是一直没有音信。
  云桃见她焦灼不安,便开口安慰:“公主,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往后不可再唤公主了,”云兰上前将之前的面具递了过来,“恐日后需委屈姑娘以假面示人了。”
  苏桉楠看着这面具就想到乞巧节,思绪又转回了楚时瑜身上,忧虑更加重了。
  一行人在通州已经停了四日了,护送苏桉楠南下的云彻见她一副要等到地老天荒的样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催促她离开:“殿下出发前便吩咐过,通州最多停留五日,若是明日殿下还未归来,还请姑娘随我们一同离开,前往宿州安顿。”
  “好。”
  苏桉楠没有意见,他的安排她都会听,不能因为任性便坏了他的计划,她已经拖累他一回了,不能给他添乱叫楚时渊有可趁之机。
  但,就这么离开,却是不甘心的。
  苏桉楠推开窗户,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只希望下一秒楚时瑜便推门而入。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缓缓向她走来的楚时瑜,身体微微颤抖,却一步都不敢动,唯恐他消失不见。
  “出来。”他招了招手。
  苏桉楠还是没有动作,他叹了口气:“往后退两步。”
  苏桉楠听话地退了两步,楚时瑜单手撑住窗沿翻进来,苏桉楠身体下意识往后仰,被他搂住后腰拉进了怀里,“躲什么? ”
  “我没……”
  “傍晚你便动身离开这里,楚时渊的人很快会追过来,只有你到了宿州我才能安心。”楚时瑜这会儿也没心情逗她了,必须先将重要的事情先交代清楚,“宿州背靠燕国,不出意外,几日后苏炀便会是燕国的新任国主。”
  “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你的住处,只是如今铺子需要你自己去打点,一切与在京中时无二样。”
  “等此事结束,我来宿州迎娶你。”
  苏桉楠急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现在说这话不吉利。”
  楚时瑜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皱眉道:“你不愿嫁给我?”
  “没有,只是这话我听着不太顺耳。”身为二十一世纪崇尚科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如今也免不得迷信起来。
  “如何不顺耳?”楚时瑜十分不满,他想着他们的未来,她竟不领情,“苏桉楠,你……”
  话还未说完,他便僵着身体不敢动了。
  苏桉楠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到时候你等着我去找你。”
  楚时瑜此刻仿佛遁入虚空之中,与外界隔离开,他听不见苏桉楠的声音,只能瞧见她嘴唇张合,左脸的触觉再次清晰起来,不过一瞬他便回过神来,紧盯着苏桉楠不放,“再来一次?”
  苏桉楠懵懵地看着他,楚时瑜屏住呼吸,低头缓缓靠近,却在最后停住了。
  他有些犹豫,担心自己过于急切吓到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苏桉楠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见他迟迟未有动作,却又不肯将她放开,眼睛一闭,主动贴了上去。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只是身体克制不住发抖,脸上迅速升温,心脏活蹦乱跳的,身后还有双手紧箍着她的腰身,力度不断加重。
  片刻之后,她有些喘不上气,伸手推了推楚时瑜。
  楚时瑜稍微远了些,却没放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瓣,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过了很久,他才将人放开,声音暗哑:“苏桉楠,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分别时刻再次来到。
  苏桉楠与楚时瑜在通州分开,她南下宿州,楚时瑜则北上与许家父子汇合。
  大楚的天下终于要变了。
  ***
  苏桉楠刚到宿州不久,苏炀便寻了过来。
  苏桉楠并不愿意见他,心底始终埋着一个疙瘩,被人抛下的感觉久久不能消退。
  “茶茶,能不能听我解释?”苏炀自知理亏,连带着声音少了几分底气。
  “你认错人了,我叫云心,不是你说的什么茶茶。”她冷着脸,绕开苏炀回家。
  苏炀便一直跟在她身后,随她到了云府,见苏桉楠想将他关在门外,这才急了眼:“就一刻钟成吗?”
  到底还是不忍心,她手上的劲卸了不少,苏炀轻而易举推门而入。
  “解释吧。”
  “解释为何抛下我自己回去,解释为何连提前同我说一声都不愿意,解释为何这么久都不与我联系。”苏桉楠木着一张脸质问。
  苏炀低下头,叹了口气:“抱歉。”
  “然后呢?”苏桉楠原本沉寂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没了?就一句抱歉?谁稀罕你的抱歉?”
  苏炀脸色犹豫:“说了我怕你更生气。”
  苏桉楠自嘲一笑:“把我当成傻子糊弄,我能不生气吗?”
  苏炀:“当初我同意与楚时瑜合作,他助我回燕国报仇,事成之后我必须以举国之力助他夺下大楚。”
  “他替我联系上了林将军,他是宋夫人的旧识,他愿意助我手刃国主,替宋家平反。”
  “可此事我并无十足把握能成功,你是宋夫人唯一的血脉,我如何能让你跟着我一同冒险?”
  “原本想着若是成功了,我便过来过来请罪,任你打骂,若是败了,那就让你以为我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苏桉楠别过头,深吸一口气,才开口,情绪激动:“这对你公平吗?所有事你都一个人扛着,那我呢?我才是宋家的孩子,你不在了我凭什么好好活着……”
  苏炀将苏桉楠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我是你哥哥,不让我扛着你还想让谁扛着?”
  她知道苏炀有苦衷,可还是怨他一声不吭便走了,如今得知了他的用意,便更加难受。
  苏炀:“你在楚时瑜身边很安全,那段时间我很忙,也不敢与你联络。”
  听到楚时瑜的名字她便抬起头来:“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从她到宿州之后,这里就突然戒严,进出都要层层盘查,一时间这边的人员流动少了许多,也意味着这边的消息迟缓起来。
  两人本就相距甚远,如此一来,她对楚时瑜的如今情况所知甚少。
  “你放心,不止是我,魏国国主也答应出兵助他,梁国国主此时定是要过来分一杯羹的。”
  “楚时渊需要同时面对四路人马,时间一长,他必定毫无胜算。”
  “不然以为楚时瑜仅靠着许家父子那二十万兵力就敢同楚时渊打起来?”
  “更别说当初老皇帝为了除去他还暗中训练了一支军队给楚时渊备用,楚时瑜心黑着呢,你不用担心。”
  “今晚我便带人绕路北上支援,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我白天就在铺子里,晚上也不出门,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楚时瑜几乎将他的所有暗卫都安排宿州了,连宿州刺史也是他安排的人,加上这里背靠燕国,她还有苏炀护着,这宿州如今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一般人都没法近她的身。
  “他对你倒是真上心,如以一来,我便也没了顾虑。”
  苏桉楠被楚时渊掳走的事他也听说了,先前对楚时瑜有诸多不满,经过此事,这点不满也淡去了。更别说如今苏桉楠明显对楚时瑜上了心,他不愿意做那恶人,平白与苏桉楠生了嫌隙。
  “能求你一件事么?若是你见着他了,能不能写封信告知我他的近况?”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在苏炀面前说起楚时瑜,她总有些心虚,细究起来,约莫就像是早恋被家长发现之后忐忑不安的感觉。
  苏炀:“这有何难?只是你为何不主动去信询问?”
 
 
第64章 病入膏肓   断了音信
  苏桉楠摇了摇头:“他不许留下的暗卫离开宿州, 这边也没有可信任的人,便一直耽搁着。”
  “他也没给你来信?”苏炀觉得不可思议,楚时瑜不应该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
  苏桉楠依旧摇头, 垂下眸子, 她刚到宿州时想要去信报平安, 却被云彻告知楚时瑜不允许他们离开宿州,她也没强求, 只是一日一日盼着楚时瑜的信, 这么久了楚时瑜竟是一封信也未曾来过,好感度虽然能证明他应当是没有危险的, 可还是忧心他如今的情况。
  “既然如此,带我打听好了便传信给你,你也莫要忧心太过, 若真有什么事,我过来寻你时便应该听说了。”
  苏桉楠点了点头:“你也要注意安全, 一切以性命为重。”
  苏炀本就是抽出时间来见她,如今便连夜绕过宿州, 往通州去了, 攻打通州不只是替楚时瑜转移火力,也是堵住楚时渊破宿州的机会。
  苏桉楠便又回到了之前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在这边开了个亮颜铺子,专卖美颜商店的东西, 而新解锁的护肤方子, 她全给了许泽耀, 让他跟着苏炀去了通州开铺子,也能顺便打探外面的消息。
  又是小半月过去,已经进入十月底, 天气逐渐转凉,苏桉楠还是没有得到消息,不管是苏炀还是许泽耀,都没有任何信件传来,苏桉楠心底的焦躁掩都掩不住了,没忍住去找了宿州刺史戴执,一洲刺史总不可能同她一样与外界断了联系。
  戴执见苏桉楠上门,暗叹一声不好,硬着头皮将她请进书房,云兰立在一边,看向戴执的眼神十分戒备。
  苏桉楠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宿州外面的情况,不知戴大人可否相告?”
  戴执避开了她的眼神:“恕在下无可奉告。”
  苏桉楠见他避而不谈,只能换个方式继续问:“楚时瑜难道没交代你什么任务?”
  戴执眼神闪了闪:“并无,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守好宿州。”
  苏桉楠毫不客气地反问:“既然是守好宿州,如今外面混战不止,想必城内也是人心惶惶罢?你却直接断了宿州与外界的联系,就不担心宿州百姓□□?”
  戴执没想到她会如此尖锐,幸亏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宿州如今还是一片净土,谁会找死跑出去?若有人闹事,便直接驱逐出去,想死也不要连累别人。”
  苏桉楠懒得和他周旋了,开口威胁:“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那便将我驱逐出去吧,我想出去找死。”
  见戴执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苏桉楠又开口:“楚时瑜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戴执像是下定决心了,叹了一口气:“宿州如今相当于被独立出来了,对外的说法是戒严,但实际上宿州只许出不许进,当初放燕国主进来已是破例,断不可能再放其他人进来。”
  “如今外面已是一片混乱,四国三个势力在混战,消息真真假假,殿下是怕你担心,干脆断了截断了所有消息。”
  知道真相之后,苏桉楠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各种情绪交织,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不得他没有书信传来,苏炀和许泽耀也迟迟未有消息传来,从一开始她就被与外界隔开了。
  ***
  与此同时,楚时瑜和楚时渊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楚时渊虽然占据了地利,却奈何不了楚时瑜的天时和人和。
  楚时渊拿到了虎符和玉玺,也伪造出了圣旨,但楚时瑜从奉都与许家父子汇合,举起反攻大旗之时,质疑他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他气急败坏,让人放出楚时瑜弑君谋反的消息,却并没有多少人买帐,楚时瑜已经有了储君身份,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消息刚出来没多久,楚时瑜这边就放出来更加劲爆的消息,楚时渊并非大楚皇室血脉,而是蒋贤容与人私通生出来的奸生子,那奸夫便是替楚时渊鞍前马后的石淳,此事被皇帝知晓后,便一不做二不休,下毒弑君,又趁太子毫无准备之际逼宫成功,幸得胡家相助,太子才逃过一劫。
  这话可比楚时渊说楚时瑜弑君谋反更加令人信服,加上又有皇室的桃色新闻,这件事传得越来越广,先皇被人戴绿帽子的事情也被传扬出去,这件事过于劲爆,以至于苏炀带兵出现之时都没能引起什么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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