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眸》作者:蒋牧童
文案:
自打出生就被养在乡下的长平侯府三姑娘沈绛,突然梦到亲爹下狱,候府一夜之间抄家夺爵,她自己更是在进京救爹被人害死。
醒来时,她还庆幸只是个梦。
谁知第二天,京城八百里加急消息传来,亲爹下狱,候府抄家都应验了。
现在只剩下她进京救爹被害死这条……
祭天剧本都给她写好了。
这京城还敢去吗?
去!
*
所有人都等着长平候府这位在乡下养大的三姑娘,被践踏在泥里,结果等着等着……
沈绛已经仗着梦境,结交完未来各路大人物。
现在只是七品的未来阁臣
家道中落的少年将军
走马斗鸡混吃等死的首富
她把自己的小池塘喂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
唯有对那位在别人嘴里一会儿光风霁月如神佛,一会儿偏执阴鸷的郢王世子谢珣,敬而远之。
对此,沈绛坦言:这种传闻差异过大,人设崩如疯狗的人,可见其性情实在阴晴不定,不可深交。
直到她发现隔壁那位她进京路上顺手救下的,长相俊美,温润如玉落魄公子的真实身份。
哦豁,这人竟还有两幅面孔呢。
待这位世子殿下彻底变成权倾朝野,杀伐决断的大魔王
他将人掳到府上,笑容温柔而放肆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三姑娘若想杀谁,我来举刀。”
【小剧场】
进京后沈绛才发现,这里犹如巨大赌场。
买定离手,不容反悔。
赢家扶摇直上,输者杀头流放。
沈绛:“京城真有意思。”
人设崩如狗疯批世子爷X看似娇柔实则真‘凶残’小仙女
【提示】
1、苏文,男女主皆不是圣人满身缺点,不喜勿进
2、架空古言,请勿考究
一句话简介:以后,我真的不养鱼了
立意:我命由我,逆风翻盘
内容标签: 甜文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绛、谢珣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征文活动优秀作品奖章
古代组主题征文“夫人”优秀作品
vip强推奖章
长平候府败落后,三小姐沈绛上京救父,途中遇到隐瞒身份的郢王世子谢珣。之后沈绛在京中开设朱颜阁,并且在谢珣的帮助下,追查真相,一步步抽丝剥茧,终于救出父亲。没想到却牵扯出更大阴谋。本文文笔优美,行为流畅,情节跌宕起伏,丝丝入扣,引人入胜,特别是男女主之间的爱情线,甜蜜而又动人。长平候府败落后,三小姐沈绛上京救父,途中遇到隐瞒身份的郢王世子谢珣。之后沈绛在京中开设朱颜阁,并且在谢珣的帮助下,追查真相,一步步抽丝剥茧,终于救出父亲。没想到却牵扯出更大阴谋。本文文笔优美,行为流畅,情节跌宕起伏,丝丝入扣,引人入胜,特别是男女主之间的爱情线,甜蜜而又动人。
第1章
惊蛰时节,春雷滚动,天边一声炸响,一副势要将天地万物唤醒的气势。
沈绛就是这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声中,猛然睁开眼睛。
她又做梦了。
就如同半月前的那个梦一样。
她所梦、所见,皆是她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陌生人和事。
就连梦见的地方,都是她从未踏足过的京城。
沈绛虽是长平侯府的嫡出小姐,可是自幼长在沈家祖地衢州,从未去过京城。
可现在的沈绛却又不敢把这一切只当做是一场梦。
一切都要从半月前那场梦说起。
那日她如寻常般午歇,只是很快进入梦中,她梦到自己战功赫赫的父亲战败了,而且是惨败,幸得部下拼死救护,才落得一条性命。之后,民怨不止帝王震怒,曾经煊赫一时的长平侯府就这么被抄家夺爵。
父亲更是被盛怒的圣上,下令关入昭狱。
沈绛只身上京救父,谁知树倒猢狲散,人人对她避之若浼。
往日与父亲交好的人,甚至不敢开门叫她进家里。
就连她自幼订下亲事的人家,在她上门求助时,都冷言冷语。
更是冤枉她在上京途中,遭到山匪,早已失了名节。
以此退婚。
之后,她咬牙四处奔走,却始终无法救得父亲。
甚至还因为容貌,引来旁人觊觎。
沈绛生得美,藏在乡野之地,犹如明珠暗藏。一入京城,便引起了轰动。
若是长平侯府未落败,沈家自然能护得她周全,如今她身为罪臣之女,却有这样的倾城之姿,如何能周全得了。
而这次兵败,就像是一个捻子,朝堂内压抑许久的火,瞬间被点燃。
太子在内的诸多皇子,争斗越发惨烈。
之后太子谋反失败,三皇子端王得势,可他也没得意多久,很快就被另外一个人取代,那个人不是皇子,却深受老皇帝信任,直到他权倾朝野,杀伐决断,无人敢批其逆鳞。
在这样动乱的朝局中,沈绛本来想为父亲寻一条生路。
后来却不知为何,竟查出父亲这场兵败是因勾结外敌,意欲谋反,她自然不服,父亲尽忠职守,守护大晋边境百姓一方平安。如今却要落得叛国谋反的千古骂名,所以她拼命想要找寻证据证明父亲清白,只是在查证时,碍了别人的路。
最后被设计下毒毒死。
然后梦境却没有她的身死结束,之后她仿佛灵魂出窍,浮在半空中,看到有人将她的尸身收殓。只是这两人居然还颇闲情逸致的讨论说:“美人果然是美人。都说中毒身亡的人,死状形容可怖,没想到这位三姑娘中毒身亡,居然还能死的这般美。”
另一人说:“之前听闻沈家三姑娘,一入京便占了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如今一看,传闻倒也不假。只可惜,红颜薄命呐。”
“啧啧,这等绝色美人都下得去手,当真是心狠。”
哪怕沈绛作为‘死者’,听到这话,都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她还飘在半空中,倒是真想对这两位说声谢谢,只是她正看着,突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她的余光只瞧见一袭雪白袍子,梦境便被打断了。
沈绛惊醒后,还忍不住摸了摸胸口,庆幸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只是这梦过分荒唐骇然,哪怕醒来,都还清晰残留在心头。
谁知到了第二日。
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爹爹兵败,噩梦成真了!
消息是她在京城的大姐姐沈殊音派人送来的,她还让沈绛立即收拾东西,前往扬州外祖家中避难。
沈殊音的信虽然已经被她烧了。
信末的最后一句话。
她依旧记得清楚。
——切勿、切勿进京。
-
三日后,沈家祖宅的门被悄然关上,就连之前攀着长平侯府生活的那些沈氏族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刚出事时,这些人还假意关心询问了几句。
等瞧见沈绛把家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全卖了个干净,一副要亡命天涯的模样。
又听说押解回京的沈作明,人还未到京城,抄家夺爵的圣旨再下一道。
可见此番圣上震怒至极。
这些族人才知道这回沈作明是真翻不了身了,于是各个龟缩家中生怕遭了牵连。
如今这位沈家三姑娘去往何方,无人想关心。
漳州境内,一处驿站,正有几人坐而闲聊。
行商模样的男子开口说:“我听说漳州匪患还未彻底灭绝,也不知朝廷什么时候能再派大将过来灭匪。”
“漠北一战,我大晋五万好儿郎战死沙场,朝廷只怕没功夫管漳州这小小匪患。”
“此战主将长平侯当真是死不足惜,就因为他贪功冒进,追北戎残兵至仰天关外,遭了北戎八部联军的埋伏,这才致使五万将士战死仰天关。”
“主帅昏聩、昏聩呐。”
有一老者听罢,气得拍桌悲愤长叹。
一时,往日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长平侯沈作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般人物。
在最里头的一桌,眼瞧着穿着碧衣的小丫头,圆脸紧绷着,拳头握紧。
“阿鸢,你去问问,若是咱们的马被喂饱了,便即可启程吧。”沈绛在对面的小丫鬟要爆发时,突然开口轻声说道。
阿鸢气不过:“小姐,你何必拦着我,这些人道听途说就敢这么非议咱们侯爷,我非得跟他们理论不可。”
沈绛抬头,神色虽平淡,眸光中泛着冷:“不过是些爱搬弄口舌之徒罢了。若真要一个个理论,这一路上只怕你嘴皮子都要磨破。”
这话当真不假。
自从一个月前仰天关战败的消息传回来,如今只怕整个大晋都传遍。
虽然很多地方,离漠北有数千里之遥,可也不妨碍他们闲聊时,骂一句此战主帅无能昏聩,该死。
沈绛从初时听到时,面红耳赤,心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跟对方理论,父亲并非贪慕战功之人。
到如今眼角都不抽动一下的平静。
阿鸢瞧着她冷静的模样,却越发心疼,眼泪险些要落下来。
沈绛:“好了,咱们还得赶路,若真爱哭,待上了马车你哭个够。”
“那可不行,我还得伺候小姐呢。”阿鸢赶紧道。
沈绛此番只带了三辆马车,一辆由她和侍女乘坐,两辆置放行李,余下便是几个未散去的护卫,送她上京。
自从消息传回,沈绛立即遣散了家仆,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个干净。
如今,身边也只剩下这么些人。
阿鸢是唯一留下的侍女,只因她无父无母,是当初沈绛在街上捡回来的小姑娘。
旁人被遣散尚还有家可回,她却只能跟着自己。
沈绛吩咐:“你去瞧瞧卓定他们,可把马匹喂饱了。”
卓定便是未离去的护卫,本来沈家的家仆之子侄辈儿,但凡功夫了得者,便有投军的机会,若是能积得一星半点的功劳,便能脱离家仆身份。
只不过很多人,哪怕脱离家仆身份,依旧效忠沈家。
正是沈家这样不拘一格的用人,沈家军的威名才在漠北响彻,镇得北戎八部不敢肆意践踏大晋边陲。
很快,阿鸢起身去找卓定。
一刻钟后,沈绛坐在马车里,继续一路往北。
直奔京城而去。
只是此刻她心头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漳州、匪患。
在她那个离奇的梦境中,就梦到她在进京途中遭了山匪,后来才被污蔑失节,退了婚事。
沈绛手里拿着一册书,垂眸间,视线看似落在书上。
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飞向何处。
反倒是一旁的阿鸢抱怨道:“这一路上,除了山就是山,真是没什么可看的。”
刚出远门时,阿鸢还图个新鲜,时常掀起帘子往外看。
如今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青山,除了青翠之外,再没什么意思。
只是沈绛从帘子处,望着外面蜿蜒曲折的小路,还有两旁巍峨而立的青山。
她突然开口喊:“卓定。”
卓定骑着马就在她的马车旁,她一呼,对方立马勒马停下:“三姑娘,有何吩咐?”
“让大家先停下。”沈绛打量着前方的地貌。
他们正处于进山的口子处,只要他们从山口进去,前后一包围,就如瓮中之鳖。
虽然沈绛没有落草为寇的经验,可也不枉她看出来,这里地形可真是适合打家劫舍。
此刻眼前连绵起伏的山峦,不再透着山清水秀的无害,反而犹如一张悄然张开的绿色大网,似乎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绛毫不犹豫道:“往回走。”
卓定一怔:“往回?”
赶车的车夫也听到这话,还多嘴劝道:“小姐,下一个驿站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若是不紧着些赶路,只怕今晚得在外头过夜……”
车夫这个‘夜’字,话音刚落,就听到山间传来一声极嘹亮的号角声。
惊得山间鸟雀,纷纷振翅飞向天际。
直至一声惊呼呵斥:“前方何人?”
原本安静的山间竟是冲下了许多人,来势汹汹。
“不好,是山匪,保护三小姐。”
这回不用沈绛催促,车夫赶着马车就往回跑,马车剧烈颠簸起来,外面喊杀声震天,吓得车夫更是慌不择路。
阿鸢一边伸手抓着车梁,一边脸色惨白道:“怎么会有山匪。”
相较外面的大呼小叫,沈绛的心头,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果然。
还是来了。
梦境里预示的事情,再次成了真。
虽然之前她因为父亲兵败的事情,已经对这个荒唐又过于骇然的梦境信了大半,可总还是心存几分侥幸。
如今这一切都在暗示着,她所梦见的并非只是梦。
马车后面还传来打斗声,是沈家的护卫在拦着山匪。
“小姐,我…我护着你逃吧,”阿鸢一把握住沈绛的手。
她刚说完,突然马车像是被什么勒住,竟是停了下来。
两人触不及防间,差点都摔倒。
沈绛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若是马车一直跑还好,此刻被勒停,除了山匪,不作他想。
她伸手将阿鸢拉起来,重新在位置上坐定。
车帘就被从外面一把掀了起来。
只见一个脸带一条刀疤的壮汉半蹲在车夫原先赶车坐的地方。
没见到车夫,沈绛也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掀开车帘的正是山匪头子,他大概是猜到这架马车是女眷所乘,直奔而来,当即掀了帘。
这一掀,里面坐着的人抬头看过来时,却叫这匪首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