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太上皇冲喜——不拘春风
时间:2021-06-25 07:16:33

  秦先生道:“换做是我,也会千方百计找到这个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
  支从英道:“是的老师。”
  秦先生:“国子监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兵部的事情也帮你问了,其他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管。”
  支从英给秦先生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老师大恩,学生日后一定好好孝顺老师。”
  “走吧,”秦先生道,“以后就少见面吧,我收了这么多学生,忙得很。”
  上次支从英在书房里面跪了一个晚上,秦先生忍不住心软这才答应帮了忙。
  现在她能够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为了支从英往自己身上绑了这么多累赘,算是完结了他们修来的师徒情。
  也算是给她们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正是书写上一个结局。
  *
  *
  旁边废弃空屋子里。
  卓玉宸派来的暗卫正在奋笔疾书,将他们俩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还一边洋洋得意:“老大还真是个人物,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给咱们兄弟俩密探。”
  他们所处的地方原本是书房的密室,后来被秦先生废弃了,所以很多年都没有人进来过。
  大概连她这个主人也不知道,这个密室联通了一个密道,可以让他们来去自如。
  另一黑衣人正吃着瓜子:“那是,老大那可是暗卫界的老油条了,各府的布置都了如指掌,什么地方适合潜伏什么地方适合杀人都一清二楚,不然为什么拦着不让秦先生去别的地方约见。”
  先前那人啧啧称道:“说得是啊,也不知道这些大臣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够瞒得过陛下的眼睛……”
  “别说闲话了,她们要走了,你写完没有啊?”
  “……”
  ***
  支从英跟着四锦集的老板出了门,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店铺当中跟贤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掌柜的!”
  “四锦集的掌柜的!”
  掌柜拿余光看着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贤王妃。
  支从英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四锦集掌柜立刻回头笑面迎人:“石姑娘,怎么这么巧?”
  石琼音刚好策马路过:“还真是巧了,我家中正想找你做衣裳,你们什么时候能够上门来?”
  掌柜道:“我还得回去看一看本子,最近订衣裳的客官很多,绣娘都扑出去了。”
  “没关系,”石琼音道,“这事儿你先记下,回头找人给我递个时间就成。”
  “是。”
  石琼音:“我还有事,先走了。”
  双腿一蹬,胯下汗血宝马慢悠悠地往前小跑。
  石琼音是接到了沈无忧的求助,这才跑出来的。
  也没觉得自己的身份来跑腿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闲来无事,又不能去带兵打仗,要她绣花还不如让她往宫里暗中递东西,起码后者比较刺激。
  石琼音到了铺子门口,还没进去就熟络地跟掌柜的聊天:“你这不行啊,贵人又退回来了……”
  她看着门口放着一把长刀,单手拿起来耍了两下:“掌柜的你这刀不错,多少银子?”
  一抬头,在柜台后面没有看见原本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斯文白净,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他身着儒生的衣袍,看上去不像是在店里面做工的,反倒比国子监里面的那群读书人还要多了几分书卷气。
  石琼音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谁啊?掌柜的呢?”
  对面的年轻人估计也没见过石琼音这种性格外放的女子,说话比她还要结巴:“我……我……我是来做工的,掌柜的在里面。”
  “来了来了,”大叔从后头出来,打破了这场尴尬,“我在后头研究着呢,石姑娘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石琼音将沈无忧的话转述了一遍,沈无忧的要求非常高,不仅是要形似更注重神似。
  她之前也说了,只要能够还原做出来,不论花费多少银子她都可以给。
  这家店的掌柜看着五大三粗,但却是个很有耐心的,无论沈无忧提出多少修改的意见,都愿意调整。
  石琼音道:“贵人说了,大体尚可,但还有很多缺点,大叔你还得加把功夫啊。”
  大叔将模型小狗放在自己手心,左看右看都没发现这小东西到底有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到底是什么贵人,不惜花费千金做这个不值钱的东西?”
  石琼音:“贵人的心思你别猜,能哄他们高兴,那就是好东西。”
  石琼音又付了一笔钱:“反正掌柜的你好好做,若是最后真的做成了,必有重酬。”
  “行吧,”大叔笑道,“石姑娘的吩咐我要是不从,小将军怕是明日就来拆了我这家小铺子了。”
  石琼音笑着买下了门口的那柄大刀,翻身上马又慢悠悠地骑回家。
  才过了两个街角,就听到后头有人喊着:
  “石姑娘!”
  “石姑娘!”
  “……”
  石琼音回头,就见刚才在铺子里面见过的年轻书生正在后面追着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石……石姑娘。”
  “什么事情?”石琼音调转马头。
  年轻书生跑到跟前,脖子都是通红的,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听掌柜的说,姑娘是镇国将军的女儿。”
  “是又如何?”
  年轻书生:“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在下跟小将军见一面?”
  石琼音的大哥石琼生,人称小将军。
  “你见我大哥作甚?”石琼音觉得这人好生奇怪,“你看上去鸡都杀不了,我大哥也没法提携你啊。”
  年轻书生语出惊人:“我想要伸冤。”
  石琼音:……
  石琼音:……
  石琼音:“你可知镇国将军管的是什么?”
  年轻书生:“在下自然知道,管的是战场上的事。”
  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闲得慌?
  还是想要我家给你做靠山?
  石琼音无奈地说道:“你知道就好,镇国将军不管查案,我大哥更加不管,如果有冤情还是劝你去府衙里面击鼓吧。”
  年轻书生道:“我清楚,但这事府衙也不管,在下也是走投无路,这才唐突了姑娘。”
  “府衙都不管?”石琼音道,“若是这样,你尽管将他们消极怠工罔顾法度的事情呈上,我帮你转交给言官参他们一本。”
  “府衙的事情可以日后再说,”年轻书生急得跺脚,“但是冤情这个事情再拖下去要死人了,还请姑娘帮忙。”
  石琼音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茶楼,提着大刀翻身下马:“走,姑娘我且听听你的冤情,若是能够帮忙,我自会引荐你跟大哥认识。”
 
 
第74章 你大腿为什么会在我脑袋底下?   你猜……
  茶楼里头。
  小二正在满堂吆喝。
  角落处落了一个屏风, 勉强挡住了外面的人窥探,但是吵闹的声音依旧无孔不入。
  屏风隔出来的地方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一个从容一个窘迫。
  石琼音看着对面的书生整理衣服,就开始坐立不安——
  怎么会有人这么矫揉造作啊?翻个一楼的窗户而已,跟良家姑娘被糟蹋了一样。
  他刚才不是还跟催命鬼一样,要说什么冤情的吗?
  石琼音:“用得着吗……。”
  书生被她说了也不生气,笑了笑:“在下从未做过这种事情,难免生疏了一点, 还请姑娘莫怪。”
  刚才石琼音顾忌这茶楼里头人太多, 孤男寡女一起走进来吃茶会被人说闲话,就跟书生说了, 让他先进茶楼找个靠窗户的地方, 架好屏风, 自己再翻窗户进去,免得被这么多人看见。
  可是这书生偏偏不让,逞什么大男子主义,说要翻也不应该让姑娘家翻窗户,还一通引经据典, 听得石琼音头疼, 最后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谁知道这人居然还是个文弱的, 翻个窗户跟做贼一样。
  不对, 做贼都是高捧他了,人家梁上飞起码身手敏捷。
  如果石琼音知道他翻个窗户都这么多讲究, 铁定从一开始就不让他做这事了。
  茶楼里头上上下下都跟石琼音很熟,不会乱说话,石琼音这才敢带着人来的。
  小二进来只是愣了一下, 然后就非常淡定地出去准备上石琼音平日喜爱的点心了。
  屏风里面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石琼音:“不用如此拘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的。”
  书生隔着屏风都能够看见外面人来人往:“这里是不是太张扬了?”
  “我又没带下人,难不成跟你孤男寡女呆在包间里面吗?”石琼音道。
  书生的脸唰一下就通红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石琼音:“得了得了,别浪费时间解释了,我看这里挺好的,也没人会看见我们,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
  年轻书生道:“别……我只是怕在这儿说被有心人听了去。”
  “有什么关系,”石琼音道,“大家都是这样聊天的。”
  “不能够吧?”年轻书生道,“京城的人也不能这么豪放吧?”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跟你们说,当年兵部那小儿可是被我揍过一顿的。”
  “呸,”旁边立刻有人笑骂,“要按照这么说,刑部那老头还欠我一个人情!”
  “你们要不要听刑部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女尸案?”
  “……”
  年轻书生:……
  是我输了,京城的人说话都这么野的吗?
  小二凑上前:“姜大爷,您老可别乱编故事了,小心被官府听了去了。”
  姜大爷冷哼一声:“说说而已,怎么可能把我捉走。”
  “对啊……”
  石琼音敲了敲桌子,让对面的书生回过神来:“快些说吧,等下就该有人来找我回去了。”
  书生将凳子拉得离石琼音近了一点。
  “你婆婆妈妈的做什么?”石琼音啧了一声,“若是军营里面的人跟你一样,我定早就开始揍他了。”
  书生等着点好的饭菜全上了,确定不会有人走来他们这一桌,才开口跟石琼音说了自己的事情:“不瞒姑娘说,其实我是帮别人喊冤的。”
  ***
  杨子昂是江南富商的二子,从小千娇百宠,但愣是没把他宠成纨绔子弟,而是变成了一个迂腐的书生。
  迂腐到家里人都有些后悔当初引导他走科举的路了。
  杨子昂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就是半年之前非常坚持地说自己要外出游玩。
  杨大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利益最大化:“你非要跑到穷乡僻壤里面吗?”
  杨子昂温吞地说:“先生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杨大哥:“咋地,咱家整天把你关起来了是吗?”
  “没有,”杨子昂很老实地把先生的话转述给他,“先生说了,我平时生活过得太好了,要是不能体会平民百姓的生活,殿试答策论只会不切实际,”
  大哥彻底拿他没辙,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父母。
  来来回回闹了两个月,杨子昂才成功出发。
  路湖。
  华国非常边远的地方,苦到都没有人愿意来侵略的地步。
  不过在这边,穷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许多流放的犯人被官府带来这边开垦,一些走投无路想要落草但是被官府打压的也跑到了这儿,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人。
  幸好杨子昂出门前带上了一对侍卫,不然他来到这里就跟盘中餐没有什么区别了。
  侍卫有些心里发悚:“二哥儿,这里确实很不安全,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偏偏杨子昂心大:“没事,不来这种地方,怎么感受真正的人间疾苦? ”
  侍卫:……少爷,您还是多感受感受自己的生命吧,没准什么时候就客死他乡了。
  杨子昂是一个做了决定就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说要住下三个月,就真的要住下。
  而且,他不仅住下,他还要出门去逛逛。
  侍卫头子:我真的谢谢你了。
  没有办法,侍卫只能做好万全之策,导致杨子昂两边都是侍卫,一人一手把杨子昂架在中间。
  杨子昂:“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这样成何体统啊?”
  侍卫头子非常坚定:“我们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杨子昂无奈答应,可是就这幅阵仗,普通的百姓不肯搭理他,凶狠的人见了他就别开脸。
  杨子昂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多的闭门羹。
  他无奈地看着旁边的侍卫:“要不你们离我远一点吧,这样夹着我,我真的很像是被官兵架着的犯人。”
  侍卫松了松手,虽然依旧寸步不离,但好歹不是架犯人的样儿,杨子昂这才成功敲开了一个偏僻的小门。
  面前里面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看上去四十来岁,饱经风霜,瞧着杨子昂的眼神满满都是警惕。
  杨子昂下意识退了一步,但想想这是唯一给自己开门的人,又鼓起勇气上前去了:“大叔,能跟你聊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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