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失忆了——何岸灯
时间:2021-06-25 07:21:43

  也不知道姐姐嫁人了没有,现在在哪儿。
  等忙完了社日节,她就回家看看,和家里人好好聚一聚,她实在是……太想他们了。
  上一家首饰行是老店,经典款比较多,不够时兴,适合年纪稍长些的。这家新开的首饰行,样式果然别致了许多,不过跟谢明燕头上的相比,还是差了点儿意思。而在谢明燕心里,清清值得更好的。
  虽然不太满意,但谢明燕还是把首饰行镇店的古董首饰买了许多,银子花了一大笔,让人包好直接让人送到谢府。
  花了钱,谢明燕心里舒服些了,带清清去吃茶。
  江南有吃茶的习惯,北方不兴这个,两人便找了一家戏楼。大安国的人爱听戏,清清小时候也常跟哥哥姐姐过来,最喜欢戏楼的酒酿圆子。
  酸酸甜甜的,小小的圆子里是香醇的芝麻馅儿,一口下去,从胃暖到心。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清清只吃了一小碗,就渐渐觉得脑袋发晕,脸也开始红了。
  谢明燕原本还在看戏,一回头,就见她两手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迷离,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一拍。
  “嫂子,你、你别是醉了吧?”
  清清缓缓摇头,脑袋似乎有千斤重,声音里透着娇憨:“不可能。”
  “就是醉了。”谢明燕笑得差点儿跌桌子底下。
  吃个酒酿圆子都能醉,嫂子太可爱了。
  戏也不看了,让铁锤扶着清清,赶紧送清清回去休息。
  尝试着自己走了几步,清清也觉出不对劲儿了,脚有点软,看什么都晃,似乎是真醉了。
  她怀着孩子呢,怎么可以醉?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吧?
  万一、万一生个小傻子出来怎么办?
  “怎么办,我醉了。”小姑娘一下子就慌了,扁着嘴,声音哽咽,“我、我怎么能醉呢?”
  谢明燕还在大笑,她还没有看过清清这个样子,可爱得让人想把她揣在口袋里偷走。
  这几天她要努力挖大哥的墙脚,争取把嫂子拐去金陵陪她。
  结果,清清真哭了,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谢明燕傻眼了,手足无措地抱住清清,赶紧带她回去。
  -
  天色还早,谢铎刚刚炸了一锅丹,心里烦着呢,来找清清,结果她又不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窗下的桌子上放了一本翻开的破书被风吹得来回翻页。
  他过去看了一眼,嫌弃地拧眉,这不是最近很流行的春话本吗?低俗!
  然后坐在窗边看了一下午。
  直到谢明燕把晕晕乎乎的清清给带回来。
  一年多没见小妹,谢铎也不想她刚回来就给她脸色看,可这死丫头,怎么能带她嫂子去喝酒呢?
  还醉成这样!
  谢铎接过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小姑娘,瞪了谢明燕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从小就怕大哥,被他这么一训,谢明燕缩了缩脖子,哪还有在外人面前的嚣张模样?忙不迭跑了。
  清清被谢铎搂在怀里,柔若无骨地依着他。
  头晕站不稳,谢铎是半抱着她的,清清还在担心自己会生出个傻儿子,搂着救命浮木一般,紧紧攀着谢铎。
  “我错了。”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认错,“我不该贪吃,呜呜,我实在是太坏了。”
  谢铎:“……”这也太他妈可爱了。
  原本还生气呢,见她这样,哪里还气得起来?单手把她抱在怀里,边给她擦眼泪,边哄她:“又没怪你,别哭了。”
  “我好怕。”清清额头抵着谢铎的颈侧,“万一我……”
  到底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这人是谢铎,知道孩子的事情不能告诉他。
  可她真的很害怕。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吃酒酿圆子会醉。
  “不怕。”谢铎把她抱到床上去,拿帕子给她擦脸,哄小孩儿的语气,“有我在,就没有万一。”
  清清被他擦得疼,躲了一下,迷茫地望着他,没有再流泪了。
  谢铎心都化了,坐在床边看着她,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柔声问她:“难受吗?”
  说着,牵过她细瘦的手,想要给她把脉。
  原本只是想看看她醉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
  没想到,刚刚还软绵绵的依靠着他的小姑娘,突然反应大了起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慌张地躲他:“不要碰我!”
 
 
第14章 小醉鬼
  小猫崽儿还有爪子呢?
  谢铎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深潭一般的桃花眼把她看着,让清清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
  “又做什么亏心事了?”手指在清清下巴底下轻轻勾了勾。
  清清痒的缩了缩肩膀,瘦弱的肩头更显消瘦,眼睛红红的挂着泪,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也不说话,就那样垂着视线,眼泪要掉不掉的,很脆弱的表情。
  谢铎的手顺着优美的下颌线轻抚上去,摸了摸她的脸,触手滑腻,如上好的绸缎,顺着掌心传到四肢百骸,血液奔涌的时候带来噼里啪啦的响。
  “乖,告诉我。”谢铎擦掉她睫毛上的水汽。
  她的脸实在是太小了,衬得他的手掌宽大修长,像慈悲的佛,可渡她一切苦厄。
  清清心里很乱,意识也不清醒,闭上眼睛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肯说,算了。
  谢铎有的是办法知道,遂勾唇一笑,手伸到她颈后去,逗猫似的,轻轻捏了捏:“嘴巴这么严实,不怕我也打断你的腿?”
  清清想起那个下毒的刺客,抿了抿嘴,但很快又抬眼看他,醉了酒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星星:“你不会的。”
  “为何?”
  “因为……”清清思索片刻,从混乱的思绪中捋出来一条,“因为我是你夫人啊,堂堂御林军统帅,怎么能有一个断了腿的夫人?”
  这小醉鬼。
  谢铎忍俊不禁:“那看来,我只能用别的方法撬开你的嘴了。”
  “唔。”清清连忙把嘴巴捂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望着他,“你不能亲我。”
  谢铎挑眉看着她。
  “话本子里写的都是假的,你不要学。”清清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上回你就亲我了,没有经过我同意。”
  谢铎已经放弃跟醉鬼讲道理了,顺着她的话闲扯:“我亲自己夫人也不行?”
  清清被问住了,思考片刻,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也是啊,她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原先肯定没少亲,不能因为自己不记得了,就不许他亲了。
  “说的也是。”清清把手放下来,闭上眼睛,“那你亲吧。”
  谢铎:“……”
  虽然但是,谢铎还是亲了,纯粹是应付醉鬼的态度,凑上去蜻蜓点水的一吻,轻的像一片羽毛。
  清清舔舔嘴巴,又咂吧两下,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啊。
  上回她心都要跳出来了,还气喘,还脸红,整个人像被封锁在粉红色的泡泡里似的,想要抱着枕头打滚。
  看来她已经支棱起来了!
  胆子一大,清清睁开眼睛看着谢铎,问出了这些天很想知道的问题:“夫君,你、你喜欢孩子吗?”
  谢铎桃花眼眯了眯,难道,她是在为孩子苦恼?
  成婚两年,正常夫妻早该有孩子了,清清不记得他们原先的关系,定是在怀疑,难怪昨日要悄悄去看大夫。
  真是个小傻子。
  “有你这个小孩子还不够?”谢铎把被子盖她身上,“睡吧,你还小,孩子的事情不急。”
  清清躺下去,直到把脸也埋在被子里。
  -
  谢明燕明显感觉到清清心情不好,找她玩也不出去,带好吃的给她也吃不下,除了在院子里晒太阳,就是在窗下看书。
  她让谢铎骂了一顿,也不敢再带嫂子出去乱逛了,所幸社日节将至,府上一派热闹的景象,白檀忙里偷闲过来找她们,三人拉上铁锤,打了半天的牌。
  “明天就是社日节,永宁郡主在府上设宴,给咱们也发了帖子,夫人去吗?”白檀给谢明燕递过去一个眼色,“二筒。”
  “碰。”谢明燕忙接过话茬儿,“永宁郡主可是真正的女中豪杰,嫂子,你带我一块儿去啊。”
  清清以前从不参加这种活动,一来是家里出事,那些深闺女子最是踩高捧低,去了伤心,二是她声名在外,旁人不敢邀请她。
  但永宁郡主和那些普通的后宅女子可不一样,值得结交,加上近来清清的心情明显不好,让谢明燕陪她去赏赏花,散散心,游玩一番,说不定能开怀许多。
  她们不知道的是,永宁郡主与江金玉是至交知己,清清幼时常听两人讲兵法、论战术,姐姐经常从父亲书房里翻一些战略分析的书给郡主,两人一说就是好半天。
  只不过四王爷不喜欢永宁郡主研究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总是阻止她跟姐姐来往,所以她们每一次聚会都是悄悄的。
  三年前,听说大安国将与北峦开战,郡主打定主意要女扮男装混进军营,还想让姐姐跟她一起去……后来的事情,清清就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实现没有。
  “好。”清清全神贯注地摸牌,没有第一时间看牌,而是用拇指摸索着牌面,想要判断是不是自己想要那一张。
  余下三人齐刷刷盯着。
  “嫂子你什么时候听牌①的?”谢明燕紧张地盯着她的手,“手气太旺了吧,半天也不下庄②。”
  清清腼腆一笑,挺不好意思地把摸到的牌放在桌上,向她们保证:“我下一把绝对不胡了……”
  之前总听说孕妇的运势会特别旺,明显的表现就是手气好,清清这回算是感受了,半天时间,赢了一个月份额的茶歇。
  要不是她们担心谢铎回来,早早散场,她能赢的更多。
  -
  谢铎最近在改良丹方,因为方士给的丹方出了问题,一炼就炸,圣上让他改改,他连着试了几次,还是会炸,弄得身上都是硝石味儿,一天恨不得洗八遍澡。
  谢铎爱干净,遇到这样的事就会很暴躁,绷着脸谁也不敢招他。
  洗了两遍还是不高兴,过去找清清,说要在她那儿沐浴,还让清清把平时沐浴用的东西都拿给他。
  清清在外面发呆,谢铎洗了一半,非要喊她进去。也没有多想,推开净房的门就进去了。
  水汽氤氲,弥漫着一股花香,中间巨大的浴桶里,谢铎背对着她,长发披散下来,裸-露在外的肩膀宽阔精瘦,骨感分明,在朦胧的雾气下白的晃眼。
  清清:“!!!”这人洗澡怎么不穿衣服!
  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她怀疑是这房间的空气太稀薄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呼吸困难?脸也发烫。
  “这东西要怎么用?”谢铎拧着眉,生人勿近的脸上写满了烦躁,见清清盯着门板瞧个不停,手指在浴桶上敲了敲,“过来。”
  干嘛呀这是……
  清清又开始腿软,谢铎太漂亮了,在铺满花瓣的浴桶里,像只蛰伏着夺人精-气的妖物。
  还好浴桶里有很多花瓣,挡住了大半身体。
  “怎么了?”清清硬着头皮走到浴桶边上,见谢铎手里托着个木盒,里面盛着白色的粉末,是她托人从西域买来的浴盐,清洁用的,洗完皮肤上会留有浅淡的香味儿。
  随手沾了一些,抹到谢铎肩膀上,清清教他:“抹在身上,盐化了就冲掉。”
  偏头嗅嗅,跟清清身上的味道有点儿像。
  拧起的眉头渐渐松开,谢铎“嗯”了一声,把胳膊搭在浴桶上,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清清眨眨眼睛,他也看着清清,片刻后,清清明白了,这是等着她帮他抹呢。
  什么人啊。
  清清从盒子里抓了一大把,囫囵擦在谢铎肩膀和胳膊上。
  掌心的触感温热弹性,稍微有点儿硬,浴盐粗糙的颗粒被皮肤上的水汽包裹,迅速融化,清清伸出一根食指,随意在他手臂上搓了两下,极为敷衍:“好了。”
  谢铎:“……”
  “还有呢。”谢铎仰头看她,撩开头发露出颈侧和半片胸膛,“这儿、这儿,你都没擦。”
  他一动,花瓣就跟着动,水底下的光景若隐若现,清清无意间瞥见,脸红的不得不用手给自己扇风降温,连忙出声阻止他:“我就给你做个样子,你、你自己擦。”
  看她一副要吓晕过去的样子,谢铎也不为难她:“那你帮我洗头发。”
  也行吧。
  谢铎头发很顺,清清当是玩儿,顺手就帮他洗了。
  玉白的指尖在乌发之中穿梭,指腹很软,谢铎舒服的眯起眼睛,微微仰着头配合,脖颈和喉结的弧度像雕刻的艺术品。
  洗完又帮他把头发擦至半干,用簪子简单绾起,清清手酸了,随意把帕子盖他脑袋上:“我出去了。”
  “嗯。”谢铎的声音有点哑,清清以为是热气熏的。出去以后,又过了好长一会儿,她都开始怀疑谢铎是不是晕在里面了,男人才穿戴整齐,从里面出来。
  换了身红色滚边的交领长衫,更衬得他身高腿长,风流近妖。
  硝石的气息被驱散,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之前常常在清清身上闻到的香味,拧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坐在桌边吃清清迎来的茶歇,男人难得下一回凡,关注一下普通老百姓的传统节日,状似随意地问她:“社日节带你去庙会?”
  社日节又称土地诞,为了纪念土地诞辰,要吃春饼、打牌、祭拜土地……
  除此之外,城南的土地庙会举办一年之中最为盛大的庙会,从辰时开市一直持续到次日子时,宵禁也会取消。
  清清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竟要约她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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