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太子宠妾之后——玥玥欲试
时间:2021-06-25 07:25:14

  他什么都不知道,半丝记忆都无。
  那种感觉,好似人黑夜中走在钢丝之上,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他人的目的,不知自己的仇人是谁,在哪,亦不知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好像随时可能跌下万丈深渊,如此,让他阴郁,甚至自闭。
  与他的阴郁恰恰相反,见他醒了后,那小姑娘极为欢实,更很兴奋,在他身旁,软软的小嗓音一直没闲着,笑吟吟地与他说话。
  “你终于醒了!”
  “你还疼不疼?”
  “你叫什么名字?”
  “你家住哪?”
  “你怎么漂到这来了?”
  “是谁伤了你?”
  “你几岁?”
  她问了他许多问题。
  他一句也回答不上,加之肉-体的疼痛,让他愈发地烦躁,终是冷冷冰冰地吐出了一个字。
  “滚。”
  他冷着脸,沉声如此道着,她显然一怔,小嗓子中发出了很小很软的声音,而后又小心地望了他好一会儿,终是走开。
  但不时之后,她又跑了回来,还是那一副天真烂漫,欢天喜地的模样。
  她不知从哪采了许多的花儿,捧在手中给了他,道着,“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又很疼,所以心情不好,但不要难过,至少你还活着!活着,便会有希望,你看这花儿,多美,多香,等你好了,过阵子复原了,就可以出去看花,看草,看天,看地,跑跑跳跳了,多好!所以别难过,开心起来呀!”
  她说着把那一捧花递给了他。
  但他依旧,“我说,滚。”
  她一脸茫然,也很无辜。
  “你别这样,我走了,谁照顾你呢?你想想开心的事,多笑一笑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相信我!还有,不要总说‘滚’好不好。”
  他没再说,但也没笑。
  那小姑娘忽闪着长长翘翘的羽睫,很小心地看了他许久,而后将花儿插在了一个瓶子中,摆在板凳上,又将板凳挪到了他视线所及的地方,摆好了后,很是满意,终是回眸,朝着他微微一笑。
  彼时阳光正浓,那笑像他阴郁内心中的一束光,就那么不经意间,照进了他的心里,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是五日后方才知道他失去了记忆的。
  他没主动与她说。
  他没主动和她说过任何话,态度依旧恶劣,只是她再度问起之时,他冷淡,言简意赅地答了话。
  然她对他的冷漠一点都不在意,相反对他更好,照顾他,开导他,始终暖的像一个小太阳一般。
  “连名字都不记得了,那我给你取一个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四毛!”
  她眉眼弯弯,笑成了月牙形,抱着怀中的小白猫,拎起它一只爪子,朝着他挠一挠,跟他挥挥手,逗他笑,哄他开心。
  但他依旧没笑。
  他笑不出来。
  他行动不便,已经残废了,更什么都记不起来,依旧话很少很少。
  但却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注意了那女孩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注意起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不论是与他所说,还是与他人所说,亦或是与家中的猫狗所说。
  他的全部世界,整个记忆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个表情。
  便就这样,他开始为她牵心。
  每听她在厨房中,亦或是绣花之时,不经意的一声呻-吟,或是见她什么时候微微蹙了眉,仿若哪里不适之时,他都会有牵心之感。
  而后当她再来到他身边,他便会把她从头到脚地仔细查看一遍,去寻找她有无受伤之处,有无妆容变化的地方。
  他也曾几次三番地想直接问她,关怀她,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每天都笑盈盈的,为他洗衣做饭,端茶倒水,逗他笑,给他讲邻里间的趣事,教他心怀希望。
  她是他黑暗内心中唯一的光。
  但他依旧从未主动和她说过话,更从未关怀过她,从未为她做过什么。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
  她去河边洗衣,招来了别村的两个无赖。。
  他在屋中听她软软地声音,反击着别人,听到两个男人在外嬉皮笑脸地朝她吹着口哨,说着一些不三不四,大胆放-浪的话。
  他缓缓地攥上了手,且越攥越紧。
  终,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
  他拎着一把椅子便出了去,直奔门外那俩个男人,一下便将那椅子抡在了其中一个的头上,且骑在了那吓惨了的男人身上,将他置于死地般的往死里打........
 
 
第106章 前世(萧珏视角)中   前世(萧珏视角)……
  枕边的白玉犹在火光下闪着珠光, 身边儿已经传来那小人儿憨憨的睡声。
  萧珏渐渐从回忆之中回过神儿来。
  他在桃花庄,那些零零星星的梦加之一起,便就梦到了这里。
  原本他也没深想。
  梦过后当时想想, 而后也便罢了。
  若非那禅师所言, 他今日翻看起那婆娑蛮咒,怕是也不会再度想起此事。
  萧珏瞅了瞅旁边熟睡的小姑娘, 将书随意地扔在了一旁的几案上,缓缓地摘下了手上的扳指, 看着那小姑娘, 笑了那么一下, 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他叫人吹了灯, 而后便躺了下。
  枕旁的白玉在黑暗之中仍闪现过一丝亮光。
  萧珏渐渐地入了梦。
  且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来荒唐, 他竟是又做起了那梦。
  ********************
  梦中,六月的阳光透过灼灼桃花,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
  小院柴扉四敞, 其外只有他与人的厮打之声。
  女孩又惊又怕的奔出,唤着他, “四毛!!”
  他的腿便就从那日开始复了原, 同样那日, 他也差点弄出了人命, 但也是从那日开始, 再没人敢欺负那小姑娘。
  他终是被人拉了开, 唇角青了, 也淌下了血。
  她看到他能站起来了,兴奋与喜悦终还是取代了所有。
  她笑颜如花地奔到他身前,扬着那雪白娇艳的小脸儿, 眸中闪着珠光,欢声地朝着他连连道着,“四毛,你好了!你的腿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四毛!”
  他看着那小姑娘异常开怀的模样,脸上还是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笑意,但眼睛一直看着她,一直盯着她,直到看到她恍然觉察到了什么,小脸儿灼若芙蕖地红了去,他也没移开视线。
  小姑娘显然羞赧了。
  “四毛,你别那么看我。嘿!”
  她抬起小手,在他眼前挥了一挥,而后上了前去,小心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扶回了房中。
  便是从那天开始,他的腿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身子也渐渐复原,但他的记忆之中还是只有她。
  她对他极好。
  他牢牢地记得她对他的每一份好。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内心之中,终于不再只有黑暗,有了阳光,甚至绽放开了一朵这世上最最纯洁无暇的白莲,他也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主动与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来帮你。”
  彼时夜晚,她在烛光前绣帕子,头发时而遮住视线。
  他拿了她的发绳,轻轻地为她笼起墨发,慢慢地为她系上,待他系好之后,小姑娘灵动的回眸,冲着他“嘻”地一笑。
  而后,他便听她唠唠叨叨地说起了话。
  她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他便就坐在她的身边看她,看的她渐渐发觉,抬起头来回视,小脸儿羞红,带着几分嗔怪,又好像是怕他不懂,在教他什么似的道:“四毛,你别那样看我,那样很无礼。”
  “为何?”
  他反问着她。
  小姑娘的脸更红,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就是.......”
  他懂,或是她觉得他的眼神很轻薄,甚至轻浮。
  他没等她说出来,凑近她,亲上了她。
  她惊呆了,显然没想到,很慌张,与他唇瓣相碰着,臊红着脸,立马躲了开,慌张到手上的东西全掉了,抬起滑嫩白皙的小手去推他,小嗓子中发出很软糯的声音。
  “四毛,四毛,你变坏了,四毛,你不能这样。四毛,你别过来.......”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一声比一声软,微低着头,身子后退,去躲他,推他,小脸儿已经烧的宛若桌上正燃着的烛火一般。
  但他没退回去,反而步步紧逼,嗅着她香甜的气息,一直在向她靠近,气氛暧昧,让人燥热,却又不只是如此。
  他再度开了口,沉声但很温和地问她,“你救我之时,便没想过我可能是一个坏人?你这么美,没想过,我可能是一匹狼,会吃了你,你是在引狼入室,嗯?”
  “四毛胡说八道!四毛是个好人。”
  “你从哪能看出,我是个好人?”
  他欺身逼近,更靠近了她,小姑娘已经退无可退。
  他与她鼻尖相碰,和她到了咫尺距离,冲着那心口起伏的厉害,喘微微的小姑娘哑声道:“我是个坏人,一个动了邪念良久,想吃了救命恩人的坏人,所以,你后悔了么?”这般说完,他便轻啄了她的唇,再度亲上了她。
  小姑娘力气很小,“吭哧”了两声,推了他两下,接着没再推他。
  他亲了她许久许久方才松开她,托起了她的小脸儿,轻轻抚摸,眸中仿若有星辰,凝视着她,低声,“愿往后余生岁岁年年,年年有卿,愿白首之时,卿与夕阳同在。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此生此世,宁负天下,亦不负卿......”
  “簌簌,成亲吧........”
  *******************
  萧珏梦到至此,再度渐渐地从梦中醒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而自己的耳边正传来极细微的声响。
  他循声朝里转过头去,只见里头那白白嫩嫩,睡眼惺忪的小人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坐起了身子,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动着被子,瞧着样子是要穿衣下床,但还不太敢弄出太大动静,是怕弄醒他?
  萧珏歪过头去,同样睡眼惺忪,瞧向了她。
  俩人就这般对上了视线。
  那小人儿一脸无辜,乖乖糯糯的,见他转过头来,就停了动作,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柔柔地唤着。
  “殿下........”
  他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怕他。
  和梦里的那个她全然不同。
  且自从她逃走被他抓回来后,她显然更小心翼翼了,就是身份归了位,她也怕他。
  萧珏倒是没说什么。
  他看了她一会儿,这张小脸儿和梦中的那个敢管他叫四毛的她一模一样,一样的美,一样的可爱,一样的让人魂牵梦绕。
  萧珏不觉间便又想起了那梦。
  虽然是梦,但他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觉得极为真实。
  他想了一会儿,不再想,朝她眼神示意。
  她机灵的很,眼睛眨着,可可爱爱,当即便明白了,也大了胆子,张口唤了侍女过来。
  而后,萧珏的眼睛便一直随着她走,看她穿衣,也看她被侍女扶下去,继而透过纱帘,看她梳妆。
  她穿的还是那样的多,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怎么看怎么可人。
  萧珏不时也起了床,但由侍女服侍,没用她帮着穿衣伺候。
  她只是帮着照看,时而小手上来给他理一理,极为认真仔细,但不知何时,当她再度抬起手去弄他的衣领时,那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攥了住。
  “........?”
  小簌簌发出了一声轻咛,抬起妩媚水灵,又怜人的眼睛,很困惑。
  “殿下?”
  萧珏看了她许久才开口。
  “孤今日有事,不能去程家,自己照顾自己。”
  他说完松开了她的手。
  小簌簌还有些没大反应过来。不是因为旁的,只因,萧珏第一次和她说这种有点,有点关怀的话。
  她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程家安排了赏梅会,自从认亲之后,父亲程璟平便一直在准备着此事。
  程家梅园乃京城一绝。
  操办梅会实乃初次。
  程家将大摆三日宴席,宴请的当然都是京城之中的达官贵族,名为赏梅,其实是为了给她,正程家二小姐的名。
  至于萧珏所叮嘱的照顾,小簌簌摸了摸小腹,自是以为他是让她照顾好他的孩子。
  小姑娘早上便被送回了程府,而后和父亲,母亲,祖母,姐姐,以及七岁的弟弟亲近了一会儿,宴请的宾客便络绎不绝地来了。
  此番来人中有父亲的官场同僚,母亲的一些贵妇朋友,以及姐姐所在的一些京城名媛圈中的富家小姐。
  人很多,排场很大,簌簌程家二小姐的名声也极为响亮。
  此不仅是因为程家地位在京城之中极高,更因为程家二小姐乃太-祖皇帝钦点的太子妃。
  眼下虽然太子与这位真正的程家二小姐尚未大婚,簌簌还不能被称之为太子妃,但事情至此,全京城的贵族世家几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真正的程家千金,便是太子昔日里不远万里之遥带回来的那个小妾,更知道这小妾眼下身子金贵的要命,腹中有皇家龙裔,太子的第一个孩子。
  她与太子的这番错过了,又终究没错过的情缘也算是一段佳话,在京城之中传了有几日了。
  簌簌只在人前露了一面,剩下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后宅闺房之中。
  毕竟她身怀六甲,腹中的是太子的骨肉,有个闪失,便是程家也担待不起。
  虽然如此,她当然也是极为欢喜的。
  这一天,转眼便到了下午,眼见着这第一天的宴席,也便要散了。
  邻近结束,程家梅园中只剩下二十几个京城的名媛闺秀。
  见人少了,姐姐程姝便想着叫妹妹出来透透气,也与这些官家小姐简单认识一下。
  她招呼了丫鬟去唤二小姐,旁人听了当然都极为欣喜期待,很想见见。
  但遣走了丫鬟后,程姝又有些不放心,便亲去接了妹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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