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权臣——橘生淮南兮
时间:2021-06-28 10:05:35

  苏闻琢收过那两张契子,还是不大明白。
  “可是,你怎么会有暗卫?若说需要,你应该比我更需要才是,不如还是留在你身边吧?”
  俞景听她问,笑的有些嚣张:“我若是需要,自己再去赢两个回来便是,这两个人你带在身边,一个叫东无,一个叫西言,这样一般人便伤不到你。”
  俞韶华那件事后,俞景便想着要弄两个人在苏闻琢身边暗中保护她,原本打算等会试过后再去挑人,昨夜听她说起要去永安侯府,他便提前把人挑了回来。
  永安侯府对苏闻琢是个什么心思俞景是知道的,他不是很放心她就这样去。
  苏闻琢听了俞景的话,也猜想到了一些是因为前阵子的事,但她还是很担心他的伤势,忍不住道:“赢回来的意思就是要跟他们打一架么?那也太危险了……夫君的伤真的不要紧?”
  俞景瞧着她一张昳丽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身子玲珑的曲线贴在他身上,巴着他不肯放手。
  他突然邪邪的笑了一下,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抬手抚上少女的脸,有些粗粝的指尖在她耳后的嫩肉处摩挲,带起苏闻琢一阵颤栗。
  只听他低低的哑着声道:“既然夫人担心,一会来帮我上药,嗯?”
 
 
第33章 若有似无
  夏日浓烈的阳光铺在书房里, 屋里明明摆了冰盆,苏闻琢却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一直没下来过。
  俞景已经脱了上衣,露出劲瘦的上半身。
  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 肌肤是健康的麦色, 因为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关系, 有细汗沿着肌肉的纹理缓慢流下,拖曳出一道似有若无的水痕。
  两辈子了苏闻琢都没见过这等场面。
  她直直的看了半晌,直到俞景低低的笑了一声, 然后转过身,露出背部, 苏闻琢看见他的伤口才回过神来。
  耳边传来俞景有些低哑的声音:“夫人先给我上点药, 一会再看?”
  苏闻琢本就陀红的脸这下更红了,她知道俞景在逗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手上却蘸着药重重的擦了上去。
  俞景的脖颈处有擦伤, 药敷上时带来短暂的刺痛感, 他“撕”了一声, 然后听到了苏闻琢偷偷地笑声。
  这丫头是故意的。
  俞景眯了眯眼睛,突然闷哼了一声, 额角一滴汗恰好落下,滴在了苏闻琢的手背上。
  他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苏闻琢吓了一跳, 看见俞景这幅模样, 以为自己真的弄痛了他,连忙将手放下来,有些担忧的踮起脚去看他, 嘴里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很痛么?我看看?”
  少女香软的身子就在身侧,呵气如兰的馨香拂过俞景耳侧敏感的皮肤,他的眸色倏地一暗,强健有力的手臂搂过苏闻琢的纤腰,一下将她抱到了书桌上,然后两手撑住桌沿,将人锁在怀里。
  苏闻琢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
  扑面而来都是俞景的味道,他没穿上衣,身上灼热的温度便更加明显,苏闻琢忍不住往后靠了靠,俞景却倾身离得她更近。
  两人额间相抵,近在咫尺,呼吸都缠绕着不肯放开。
  窗外吹进来一阵温柔的风,撩拨起急促的心弦。
  俞景的眼神很深,透着一股隐晦的欲、望,他的双眸扫过苏闻琢莹润粉嫩的唇,那是他肖想了许久的地方。
  唇瓣的主人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他去采撷。
  俞景在夏日的风里听从了自己心里的声音,撤出一只手抚上苏闻琢的脸颊和耳侧,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苏闻琢急促的喘、息了一声,被俞景含、住了唇瓣。
  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短暂的空白,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唇部的感官被放大,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苏闻琢根本没有经验,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俞景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她的唇,一路攻城掠池,她舌尖吃痛,发出一阵细细的呢喃。
  屋外的树被吹的沙沙作响,蝉鸣时缓时急,窗边不知名的粉色小花被带有温度的风裹挟着,颤颤巍巍的掉了两片花瓣。
  不知过了多久,俞景放开苏闻琢。
  他餍足的舔过唇角,眼神有一丝邪气,声音比之前更加喑哑了一些。
  “夫人很甜。”
  苏闻琢整个人仿佛被架在一把火上烤着,只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她眼神飘忽,红着脸不敢看俞景,说话都支支吾吾起来:“你,你怎么突然……”
  俞景低笑,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苏闻琢此刻像白玉缀血似的小巧耳垂。
  “这是对夫人刚刚捉弄我的惩罚。”
  苏闻琢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她想跳下桌子逃开,但俞景不放她走,她只能偏了偏头,然后用手推他,小声嘀咕:“我才没有。你快放开我,背上还没有上药的。”
  俞景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一抹偷香已经足够,其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掐着她的腰将人抱下书桌站好。
  苏闻琢红着一张小脸走到他身后,看着背上那大片的淤青,忍不住心疼的皱起眉:“不开玩笑了,一会我揉的时候,如果疼你就告诉我。”
  俞景应了一声,苏闻琢将活血化瘀的药水倒在手里,轻轻的揉上几处淤青的地方。
  她揉的很认真,俞景心里却有些后悔早些时候一时冲动让她跟着进来上药了。
  少女的柔夷在裸露的背上来来回回,带着她的温度,指尖偶尔不经意的刮蹭都能带起他一阵酥麻的战栗。
  俞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跑,小腹燥热。
  他忍了忍,额头又冒了汗,还听见苏闻琢在身后探出头来问他:“是不是很热啊?夫君你好像又流了好多汗。”
  “嗯。”俞景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拉过她到身前,接过她手里的药,“剩下的就不让夫人操心了,去屋子里凉快一会吧。”
  苏闻琢稀里糊涂的就被他送了出来,看着关上的门才来得及喃喃了一句:
  “我也没觉得很热啊……”
  不过刚刚她给俞景擦药,感觉他身上的伤处也差不多都照顾到了,这下既然出来了,她便索性回了屋里。
  朝生刚好路过屋前,被苏闻琢叫住了。
  待回了屋里,苏闻琢让泽兰打了一盆水过来洗了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对朝生问道:“你知道少爷今日是去哪了么?”
  朝生想了想,低声回道:“少爷应该是去了西郊的地下黑市,盛京城里只有那一处是做暗卫买卖的。”
  “暗卫买卖?那是什么?”
  “是江湖势力千杀阁的生意,这些暗卫被从小培养,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会对主人绝对忠诚,很多高门大户都喜欢在黑市挑人。”
  苏闻琢点点头,又喝了口茶,接着问:“那俞景说的赢回来是怎么回事?”
  “黑市那边有两种交易方式,一种是直接银钱买卖,一种是跟挑中的暗卫比试一场,若是能赢,不需要花钱便可直接带走。这是千杀阁定的规矩,因为他们的暗卫已经算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赢的没几个。”
  苏闻琢想起刚刚俞景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讶然:“俞景这么厉害呢?!”
  朝生听到这,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少爷有多厉害,他习武的那位师傅是谁都没跟我说过,但我想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受这点伤就能从黑市赢两个人回来。
  苏闻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让朝生下去了。
  暗卫这种人已经可以算作是死士,即使是高门大户也不是谁家都会培养的,永安侯府便没有,但苏闻琢知道,俞景放了这两人在她身边,她往后应该真的会安全许多。
  也许日后还能让他们两人去办点事也不一定。
  -
  八月初九这日,苏闻琢和俞景很早便起了。
  今日是会试开考的日子,从初九这日考到十五,在此期间无法离开贡院,直到十五那日考完才可回府。
  外头的天都还是蒙蒙亮,苏闻琢一直听闻在贡院中考试辛苦,不免有些担心。
  俞景倒是轻松,笑着安慰她:“乡试也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两人穿戴好后,朝生已经在府门口牵着马车等着了。
  因着俞韶华废了右手,今日只有俞景一个人去贡院参考。
  各家各户但凡有个考生的,在这时候都是举家送到门口还不忘细细叮嘱。
  科考是大事,能否顺利入仕都是在此一举,若是错过,便又要再等三年。
  这条街的左邻右舍都有考生被家人送出来,即使天还只是蒙蒙亮,却已经好生热闹了。
  俞府却门庭冷清,没有人出来送俞景,只有苏闻琢陪他一起上了车,在车上还絮絮叨叨。
  俞景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摸摸她的头。
  到了贡院门口,苏闻琢挑开窗边的帘子看了一下,已经排起了队。
  进入贡院前的检查非常细致,为防止徇私舞弊,考生需要脱衣脱帽,行囊也全被翻开,场面并不好看。
  俞景将苏闻琢拉回来,拍了拍她的手:“等我过去了,你便回府,然后乖乖等我回来。”
  苏闻琢点了点头,又替他理了一下衣襟,软声道:“我身边有人,你别担心,我等着夫君给我拿个榜首会元回来。”
  俞景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脸。
  “好,夫人等着便是。”
  目送俞景下了马车,走到了队伍的最后边,他朝苏闻琢扬了扬手,苏闻琢便放下门帘,让朝生赶着马车往回走了。
  一路上她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俞景这次会试能够顺利。
  等到了俞府回了院子里,苏闻琢让朝生将院门关了,吩咐道:“在少爷回来之前,你和泽兰都盯着院子里的下人一些。”
  两人应下来,苏闻琢便回屋里补觉去了。
  她又做了关于前世的梦。
  梦中的上一世,贡院存放考卷的屋子意外失火后,考生们的卷子毁于一旦,皇上震怒,马上下旨重新拟题重考。
  这对于学子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变故。
  重新拟题的时间短,考官们没有时间反复商榷,轮番过了一遍没有太大问题后便用上了。
  但即使是这样,俞景也依然拿了个榜首。
  在梦里,俞景在放榜那日从贡院看了名次回府后,来找了她,而上一世的苏闻琢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时他已经许久没有来打扰她,只是时不时的派朝生来问问,看她是否需要些什么。
  但苏闻琢都表现的非常冷淡,这次也是一样。
  苏闻琢在梦里游离,看见俞景走到她的屋子前面,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会,而后抬起手,似是想扣门。
  可他听见了屋内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声。
  俞景的手停在门前,空空落落的悬在那儿,嘴角边原本带着一抹笑慢慢敛了下来。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在屋前不知站了多久,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前。
  梦里的苏闻琢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萧索伶仃,心里忍不住闷闷的一阵疼。
  那时候,俞景是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吧,只是,她并不想听也不在意。
  “俞景……”
  她朝那个背影伸手,最后什么也没抓到,只有一缕风穿过指尖,留下点滴凉意。
  苏闻琢终于意识到,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更多不知道的事情,她可能远比自己想的要伤俞景更深。
  一滴泪从苏闻琢闭着的眼角滑落,她缓缓睁开眼睛,从梦里醒来。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了。
  苏闻琢拭掉眼角的泪,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看着窗外出了一会神。
  她想起了之前一直没想通的,俞景为什么会给她写放妻书的事。
  苏闻琢如今有些想明白了,也许俞景上一世也写了一纸放妻书,只是那时的她并不关心俞景,更别提去找他,所以也就不会看见了。
  只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上一世最后俞景也没有拿出那张放妻书来,她待在俞景的身边,一直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直到她郁结于心病逝。
  窗外的蝉鸣开始喧闹起来,苏闻琢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叫了丫鬟进来重新给自己梳妆。
  上一世已经是过去了,这一世她会一直陪在俞景身边就是了。
  -
  俞景要十五那日才能从贡院出来,这几日正好可以忙自己的事。
  晌午的时候她用了饭,又让朝生将阿太找来了。
  阿太如今在府中打探消息已经十分熟练了,小院里这几日朝生已经让人盯着李管家分过来的那波下人,内院全是苏闻琢自己的人。
  是以阿太来的时候也没太避着人。
  苏闻琢在屋里扇着扇子,面前摆着一碗消暑的冰粉。
  见人来了,她用一只手轻轻搅着勺子问:“近日你在府中可有看到阿威?”
  阿太想了想,摇摇头:“夫人,阿威不常在府中,我这几日去院外走动的时候都没瞧见。”
  “唔……”苏闻琢垂眸,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而后吩咐他,“明日起你多打听打听,看看俞夫人身边这个阿威最近有些什么动作,去了哪里,俞夫人可有见他,如果有,是在什么时候?这些都要打听清楚。”
  “是,三少奶奶。”
  阿太应了声,也不用苏闻琢再知会,自己就熟门熟路的下去了。
  苏闻琢等人走了,放下扇子捧起了瓷碗,舀了一勺晶莹的冰粉吃了,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泽兰拿过她放在桌上的扇子在身后帮她继续扇着,青黛则好奇道:“三少奶奶,您打听那个阿威做什么?”
  苏闻琢一勺一勺的搅着瓷碗,调羹偶尔发出轻微的脆响。
  “你们觉得,俞韶华出了这么大的事,俞夫人这时候还没有来我这里闹,会是因为什么?”她问道。
  青黛:“以夫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后头有更大的事情等着少奶奶呢?”
  “不错。”苏闻琢点头,“她没事不可能想起去永安侯府,我那门庭高贵的婶婶也不可能见她,既然见了,那便是两人谋划了我什么。不过我那婶婶自视甚高,应当不屑与方氏这样的人拴在同一根绳儿上,所以她也只是想借方氏的手,让我吃个苦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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