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室——怡米
时间:2021-06-28 10:09:01

  女子嗓音天生柔媚,娇滴滴的甚是好听,陆喻舟抬抬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宝珊抱着小黄狗走近,只听陆喻舟缓缓道:“跟慕夭一样,跟我做笔交易。你帮我让赵薛岚死心,我帮你拿回卖身契,并附赠府宅一座、纹银百两。”
  当初,赵薛岚之所以放弃追求陆喻舟,就是因为自尊心不允许她去喜欢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而今,这份爱意死灰复燃,对陆喻舟的攻势也随之卷土重来。可陆喻舟知道,赵薛岚的自尊心是她致命的软肋,挫其锋芒,不如挫其软肋。
  宝珊喃喃道:“故技重施吗?”
  男人没有否认,似笑非笑地问:“如何?”
  “让她死心那日,我就可以离开吗?”
  “自然。”
  宝珊上前一步,“成交。”
  陆喻舟眼中带笑,笑意薄凉,提醒道:“赵薛岚的眼线就在你的左后方,你该如何做?”
  宝珊默然,看向他削薄的唇,睫羽微颤,“那你低一点,我碰不到。”
  陆喻舟不知她的意图,俯身靠近她。
  距离拉近,宝珊攥攥裙摆,忽然踮起脚,仰头吻住他的唇。
  唇瓣相贴,男人下意识地躲开,随即反应过来,哂笑一声,扣住宝珊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第10章 宝珊是本世子的人
  男人的唇瓣凉凉的,带着一股清茶的气息,侵吞了宝珊的意识,虽只是简单的贴合,却因紧张,触感被无限放大。从未被采撷的私域漾起轻颤,她闭上眼,僵硬的如同木桩。男人并不温柔,重重的碾磨,很像下定决心后的义无反顾。
  宝珊心跳狂乱,气息不稳,嘤咛着想要退开,粉拳无意识地捶了对方一下。
  陆喻舟退开一些,侧脸看着她,清冷的眸子泛起一缕流韵,“胆子不小。”
  宝珊掀下眼帘,羞中带恼,她只是想踮起脚逢场作戏,哪知他会忽然动真格,唇上还残留着水泽,她想用帕子擦掉,又怕他生气,思来想去,低头亲了一下小黄狗的脑袋,抹掉了唇上的湿润。
  刚亲完他,就去亲狗头?
  陆喻舟嗤笑一声,掐住她的下巴,盱着那两片娇嫩的红唇,拿出锦帕替她擦拭,一遍一遍来来回回,直到把小姑娘擦得皱起秀眉才收手。
  “哪里捡的狗崽?”
  宝珊抓抓小黄狗后背上的毛,“院子里,不知是从谁家跑丢的,奴婢能先养着它吗?”
  陆喻舟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人影,不走心地答道:“去问赵夫人。”
  “夫人不让养在主院。”宝珊眨着漂亮的眸子,略带讨好地问,“可以养在梅织苑吗?”
  平心而论,陆喻舟不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更何况是来历不明的小土狗,但对上女子期翼的目光,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你来喂食。”
  宝珊按按小黄狗的狗头,“快说多谢主子。”
  “汪!”
  小黄狗吠叫一声。
  陆喻舟嫌她幼稚,不再搭理,抬步走向房门。
  宝珊抱着小黄狗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瞧了花丛方向一眼,眸中渐渐荡起一抹决绝,横竖都是得罪人,不如找个最大的靠山,助自己尽快离开。
  二进院客堂内,赵氏还在不遗余力地开导着赵薛岚,两人是堂姐妹,说起话来还算亲近。
  眼线走进来,对赵薛岚附耳说了几句,小声提议道:“国公府隐卫众多,小人觉得,还是要找个内部的细作监视世子为妙。”
  赵薛岚仰头饮尽盏中茶,重重放下,看向赵氏,“刚刚那个婢女是哪里人?家中还有哪些人?”
  赵氏扶扶鬓,“她是本地的孤儿,被养母卖进府中,听说打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双亲。”
  无依无靠了。
  赵薛岚勾唇,眼中没有丝毫同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戾气,“人美声柔,身世可怜,难怪世子怜惜她。”
  “子均若是怜惜她,就不会将她打发回我的身边了。”赵氏让辰荷又泡了一壶茶,笑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均的性子,哪会心疼人啊。”
  自打她给缃国公续了弦,就没见陆喻舟冲她笑过,哪怕是关系缓和后。都说陆喻舟是汴京第一公子,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可在她眼里,他阴柔如蝎,绝非善茬。
  赵薛岚摸摸自己的尾指护甲,“本宫看那婢女模样绝美,甚是赏心,不知姐姐能否割爱,将她送给本宫?”
  赵氏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无非是将宝珊带回去,好好折磨一番以出心头之气。虽说宝珊乖巧懂事,甚得自己心意,但因为一个婢子与大权贵交恶,实在是犯不上。
  一番思忖后,赵氏笑笑,“帝姬哪里话,你想要,我这个堂姐还能不送吗?今儿你就直接把人带走吧,能伺候你,也是她的福气。”
  赵薛岚抬起茶盏示意,“投桃报李,等堂姐诞下麟儿,本宫会从宫里挑两个伺候贵妃的嬷嬷,来伺候堂姐坐月子。”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仆人匆匆跑进梅织苑的书房,把赵氏的意思转告给了陆喻舟,点头哈腰道:“夫人催宝珊快点过去。”
  一听这话,宝珊强作镇定,横在仆人面前,“你先出去。”
  仆人皱眉,“那你快点。”
  宝珊把他撵了出去,合上门扉,额头抵在门缝上,要不是脚边的小黄狗不停咬着她的长裙,她可能就此变成门栓了。
  半晌,她转过身,面色恢复如常,蹲到男人面前,下巴抵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声音娇软:“主子。”
  明日休沐,陆喻舟没有公务要忙,本打算早早歇下,这会儿被这声“主子”提起了几分兴味,微微挑眉,并未接话。
  宝珊扯了扯他的衣袂,“主子,奴婢要是被明越帝姬带走,还怎么同你做假戏?你帮帮奴婢。”
  这事本就因他而起,若非他中药招她侍寝,哪会惹来这么多麻烦,心里对他诸多不满,面儿却还要恭维和顺从。
  “主子,”宝珊咬着唇,将小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救救奴婢。”
  陆喻舟被她一声声“主子”扰了思绪,搭起一条长腿,好巧不巧压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宝珊忍着心颤没有抽回来,用另一只手继续扯他衣袖,清凌凌的眸子满是无辜。
  灯火暖融,滋生暧昧,陆喻舟眼前浮现出宝珊刚刚闭眼吻上来的模样,如迎着日晖绽放的玉兰,娇弱的经不起春风。
  陆喻舟眸色渐深,拍了拍她的脸蛋,“坐上来。”
  宝珊剪眸盈盈,抽回了那只被压在腿下的手。
  陆喻舟凉凉地看着她,“害羞?”
  这人骨子里冷漠,不近人情,宝珊自幼就知道,世间没有无偿对她好的人,也知凡事要靠自己争取,反正与他坦诚相见过,没什么好扭捏的。
  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她慢腾腾站起身,纤腰一扭,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陆喻舟却没有见好就收,缠绕着她黑缎面似的长发,半似玩笑半似命令道:“跨坐过来。”
  宝珊站起身,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按在他肩头寻找支撑,慢慢跨坐在他的腿上,可还未坐稳,男人忽然挪了一下身子,宝珊向后仰去,一双柔荑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整个人顺势前倾,趴在了男人肩头。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更像是刻意的投怀送抱。
  陆喻舟撑住她的后腰,看了一眼窗外拂动的人影,面色淡淡道:“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也只有一次机会说服他,让他为她与赵薛岚撕破脸。
  宝珊心里有气,趴在他肩头闷闷地问:“刚在院里,我们不是谈好了条件,主子为何忽然变卦?”
  少女的腰纤细柔软,陆喻舟双手一掐,几乎能掐住一整圈,“去了帝姬府,你还能让她对我死心,那才叫你的本事。”
  宝珊气得咬住他的衣衫,磨了磨贝齿,“去了帝姬府,奴婢就没命出来了。”
  明越帝姬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不差她一个。她惜命,可不想早早香消玉殒。
  “怎么还学那狗崽子了?”陆喻舟掐开她的嘴,逼她直视自己,“咬坏了,你赔?”
  地上的小黄狗啃着椅子腿磨牙,陆喻舟斜睨一眼,捏住宝珊的耳垂,“这把椅子,你也要赔。”
  宝珊蹬蹬小腿,试图把小黄狗撵跑,可她坐在男人腿上,根本够不到小黄狗,小腿一晃一悠间,不知触动了男人哪根神经,被男人狠狠按住。
  脊椎下弯,很不舒服,宝珊扭动腰肢,挣开男人的手,看了一眼燃了小半的线香,红着眼尾道:“奴婢愚钝,不知如何取悦主子,还请主子明示。”
  陆喻舟讥诮道:“你都坐上来了,还要我明示什么?”
  宝珊僵坐着不动,刚刚不是都逢场作戏给赵薛岚的眼线看过了么,为何还要继续?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可能是嫌她思考的时间过长,陆喻舟单手拖着下颚,“你的时间不多了。”
  宝珊知道,即便失了她,他也能找到其他女子逢场作戏,照样能击退赵薛岚。看着即将燃烬的线香,宝珊一咬牙,靠了过去,可出乎意料,男人忽然后仰,只叫她碰到了凸起的喉结。
  她颤下眼睫,大着胆子慢慢嘬着。
  感受到喉结上传来的温热,陆喻舟原本平静的心湖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泛起阵阵涟漪,气息一刹那紊乱,揽住女子后背的手也慢慢向上,在她背上游戈。
  宝珊的气息比他还乱,很想放弃却还是依顺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书房外响起叩门声时,宝珊的一侧衣襟落下肩头,露出一根打着蝴蝶结的金丝系带。
  莹白的香肩、凌乱的长发,配上一张无辜的面庞,堪比祸国妖妃。
  年少时只从书卷上读到过关于妖妃的描写,脑海里没有清晰的轮廓,此刻,陆喻舟从书上认识的颜如玉,全都变成了宝珊的面容。他眸光渐渐深邃,面有愠色地看向紧闭的门扉。
  仆人的声音染了焦急:“世子,宝珊姑娘可有准备好?明越帝姬要回府了。”
  听此,宝珊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仆人还想叩门,却听门板“砰”的一声响,像是花瓶砸过来的声音,吓得他赶忙捂住嘴巴,生怕惹恼了世子爷。
  旋即,屋里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转告明越帝姬,宝珊是本世子的人,谁也带不走。”
 
 
第11章 宝珊,过来守夜
  清雅幽静的书房内,宝珊被男人放在罗汉床上,衣衫被那双完美的大手剥落。她闭上眼睛,能想象出那双手挑开盘扣的情形。
  清醇的茶香袭来,落于唇上,带着点点试探,磨人心智,可也只是短短的触碰就撤离开来,落在了带着红痕的脖颈上。
  那吻冰冰凉凉,那人若即若离,像是极力在保持清醒,克制着迸发的欲念。
  经历过上次的行房,宝珊知道,无论何时,陆喻舟都是清醒的,不会沉迷于任何事,哪怕是心火燃开,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可控的局面。
  他永远是站在云端的理智者,游刃有余地操纵着别人。
  后颈的系带被挑开,宝珊蜷缩成虾子,羞赧地抱住男人,嗫嚅道:“主子...我来了...”
  小日子。
  当触及到男人冷情的眼眸时,后半句话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在他这里,她的不方便算得了什么?
  罗汉床的上的女子安静了,舒展得柔柔顺顺,等待被采撷,可陆喻舟却停了下来,扳过她的脸,“来了什么?”
  “小日子。”
  “月事?”
  “...嗯。”
  陆喻舟年少失去生母,身边又没有妹妹,不懂得月事很正常,但他见识过慕夭以月事威胁宰相夫妻这样那样,对此稍有了解。
  “很难受?”
  宝珊哪好意思跟一个大男人探讨月事的痛苦,也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于是摇摇头,“还好,头一日会稍有不适。”
  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冒起的火焰,陆喻舟从她身上跨回腿,起身走向檀木桌,为自己倒了一盏凉透的茶。
  宝珊扯过衣衫拢在身上,有点无措地看着他。屋里打转的小黄狗看他们忙完了,摇着尾巴上前,在宝珊面前翻了半圈,露出圆圆的肚子。
  宝珊没搭理小黄狗,趿上绣鞋走到男人身后,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腰身,柔声道:“再过三日,奴婢就能伺候主子了。”
  腰上的手臂似化作了绕指柔,勾缠心智,陆喻舟很不喜欢被人影响情绪的感觉,皱着剑眉掐开她的手,“不用你伺候。”
  “......”
  宝珊噎了一下,想起明越帝姬的脸,就又搂住了他的腰,可怜巴巴道:“咱们讲好的。”
  背上的娇躯柔若无骨,陆喻舟捏下眉骨,“没说反悔。”
  凡事需要趁热打铁,宝珊钻进他怀里,脸贴在他硬硬的胸膛上,恨不得让他签字画押以免不作数,“主子别再变卦了。”
  怀里的猫儿太擅长得寸进尺,陆喻舟磨磨牙,掐住她的腰将人抱上檀木桌,双手撑在桌面上,“我想变卦,你又能拿我怎样?”
  宝珊抿着小嘴不讲话,眼里尽是对他的控诉。
  陆喻舟捏捏她的脸蛋,“别试图左右我,你火候不到家。”
  宝珊心沉谷底,也清楚明白一件事,对她的庇护,他可以信手拈来,也可以顺手丢弃。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陷入沉默,陆喻舟心里并没有预期的舒适感,反而有些涩然,“说话。”
  这个男人不仅不信守承诺,还凶她,宝珊身上那股别扭劲儿也被激了起来,偏头看向一侧,不打算再摇尾乞怜。
  反正都是朝不保夕,还畏首畏尾作甚。
  气氛僵持,陆喻舟面色愈发难看,捏住她的下巴扳向自己,嘴角勾着浅笑,“生气了?”
  宝珊闭上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陆喻舟早知道她身上有股不服训的别扭劲儿,只是这股劲儿使在了他的身上,莫名有效,他的手比他的心老实,就是想拨弄她、激怒她,让她撒娇服软,可显然,这丫头比他想的还要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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