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咬一口——溸尘/许尘尘
时间:2021-06-30 09:17:45

  言汐心中更是疑惑,忍不住念叨:“葡萄糖加抗生素没有必要滴这么慢,一定又是哪个实习护士不小心调错了。”
  念叨完,她缓慢起身,走到输液杆一侧,一边伸手准备调节滴速,一边对闭目养神的许顷延说:“许律师,你这挂的是抗生素和葡萄糖,没有必要滴这么慢,我帮你调节一下。”
  突然许顷延右手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用调节。”
 
 
第5章 偷拍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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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回到输液椅后,言汐尴尬地咬唇。
  她眼眸余光时不时偷瞄身旁靠在输液椅背上闭目养神的许顷延。
  今晚的许顷延衣着比较休闲。
  浅蓝色的长袖白衬衫内搭是一件白色的T恤,干净的白色长裤,给人一种清爽帅气的感觉。
  一个低沉有质感的声线突然穿耳而过,打断她的思绪:“杨泽超是不是找过你?”
  她猛地一怔,一脸问号看向身旁的男人:“许律师,你说什么?”
  男人睁开眼侧头看向她,淡淡开口解释:“高卓告诉我,产妇丈夫的老板也就是杨泽超找过你。”
  “对。他昨天傍晚找过我一次,今天下午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来急诊,是我帮他伤口清创缝合的。”
  犹豫了一下,言汐补充:“他的伤口在手掌心,是一条极深的横线,并不像是他说的切菜不小心受伤造成的。”
  许顷延扬了扬唇稍冷哼一声,眼底尽是轻蔑不屑,轻声讽刺道:“有必要用上苦肉计吗?”
  “许律师,你说什么?”言汐一头雾水。
  “不用理会他。”
  “我知道,高律师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嗯。”
  “那个杨先生看起来不像好人。”
  不知为何,杨泽超给她的感觉是一个特别不好对付的人。
  思索的同时,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打架,忙碌了一天,她的身体早已疲倦不堪,脑袋下意识地往椅背上一靠,困意渐渐来袭……
  “尽可能远离。”
  “好的,许律师。”
  “……”
  迷迷糊糊中,言汐睡了过去,恍恍惚惚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回到了许顷延离开的那个暑假。
  那年暑假她每天守在校门口,终于在八月底等到了去学校调档案的许顷延。
  见到许顷延的那一刻,她像一只快乐的小猫般扑进许顷延的怀中:“顷延学长,我终于等到你了。”
  许顷延缓缓推开她,炯炯黑眸闪过几丝疑惑:“等我做什么?”
  她抬眸一脸期待,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顷延学长,我听说你要去英国,假的对不对?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要去北京的政法大学吗?还要我努力去考北京的学校,这样你就可以继续保护我这个小学妹……”
  没说两句,她语气哽咽,眼泪控制不住哗哗落下。
  “小学妹。”他语气温和叮嘱她:“学长去英国后,以后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好好学习,不要贪玩。”
  “好……好……”她泣不成声不止地点头,好一会她泪眼婆娑看向他:“顷延学长,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稍微扬,眼神坚定:“能的。”
  …………
  “顷延学长——”
  言汐从梦中惊醒,当她看见身旁正闭目养神输液的许顷延,这一刻她喜极而泣。
  她的顷延学长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端详了一会许顷延安静的睡脸,她轻轻喊了一声:“许律师。”
  见他没反应,她悄悄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手机,解屏打开相机,对着他的睡脸,“咔嚓”一声。
  糟糕,忘了关闪光灯。
  拍完之后她顾不上去看照片拍得如何,立马脑袋往椅背上一扬,闭上眼睛装睡,心中默念:上帝,耶稣,各路神仙保佑,一定不能让顷延学长发现我在偷拍他。
  过了好一会,迟迟未听见身旁男人的动静,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缓缓睁开眼,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睁开眼一瞬间,她猛地惊了一下。
  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的,正低着头看着手机,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当她低头咬唇思索着身旁的男人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发现她偷拍他了,身旁的男人主动开口:“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说这话时,身旁的男人依旧低头看着手机,目不斜视。
  看情形他是不知道她偷拍他,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抬眸,她突然发现盐水滴速变快了不少,忍不住问:“许律师,你这输液滴速怎么又变快了?是护士帮你调的吗?”
  “我自己调的,今早我要开庭,赶时间。”
  她轻轻“噢”了一声。
  低头看了一下手中攥着的手机,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她下意识问:“许律师,你要吃什么,我去食堂帮你买。”
  一问完,她就后悔了。
  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轻声嘀咕:“言汐,你睡懵圈了,食堂几点开门你都忘了……”
  一个低沉透着几丝戏谑的声线突然穿耳而过打断她的嘀咕:“有小米粥吗?”
  说这话时,他突然抬眸,深邃的寒眸直直地凝视着她。
  她心虚地目光躲闪他的视线,讪讪笑着解释:“抱歉,许律师,我忘了今天周六,食堂早上开门晚。”
  闻言,许顷延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唇稍微微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就算了。”
  傻姑娘,今天是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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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日的阴雨天,难得放晴。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洒下来,泛着金灿灿的光。
  言汐把许顷延送到了急诊门口。
  看着许顷延离开的背影,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对着许顷延背影喊:“许律师。”
  许顷延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有事吗?”
  深吸一口气,她迎上他深邃的寒眸:“许律师,我们算是朋友吗?”
  “嗯。”
  “许律师,你既然把我当朋友,那以后许律师来医院记得告诉我这个医生朋友,好不好?”
  说这话时,她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怀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男人帅气冷峻的脸上,让原本硬朗冷峻的轮廓变得柔和了许多。
  男人深不见底的寒眸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微微勾了勾唇:“好。”
  看见他对她笑,她也笑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的心情也格外的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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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言汐上白班,上班前她又以急诊科温馨提醒方式给许顷延发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她便得到了许顷延的回复,简单的四个字“谢谢医生”。
  退出短信后,她打开相册把今早偷拍许顷延睡觉的照片设置成了解屏壁纸。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许顷延,她笑靥如花。
  中午吃好饭,言汐正打算去值班休息室午休。
  朱浩突然推门进了办公室,护士长薛玲搀扶着产妇陈佳丽紧随其后。
  还没等言汐开口询问,朱浩直接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求饶:“言医生,对不起,那晚我不应该对你动手,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她被朱浩突来的下跪惊到了。
  被薛玲搀扶的陈佳丽也哭着央求道:“言医生,我老公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不要告我老公好吗?”
  言汐莫名地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告你老公?”
  随后,她对跪在她面前的朱浩说:“你先起来,放心,我不会告你的。”
  朱浩快速辩解:“可是那个律师说你要告我。”
  言汐一脸认真看向朱浩:“你放心,我不会告你的,请你起来,如果你不起来,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朱浩快速笑着起身。
  站起来后,他一把抓住言汐两只胳膊,情绪激动:“谢谢你医生,你人真好。”
  言汐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挣脱开朱浩的双手:“你放心,我会跟律师说,就当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谢你,医生。”
  “医生,我替我老公谢谢你。”
  言汐一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一边给护士长薛玲使眼色。
  薛玲主动解围对陈佳丽说:“我就说言医生人很好的,不会告你老公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扶你回产科吧。”
  “好,谢谢你护士长。”
  护士长等人前脚离开,后脚言汐便打开微信给高卓发了一条微信:[高律师,我已经接受了朱浩的道歉,不会再追究朱浩动手打我这件事。这几天麻烦高律师了。]
  刚发完微信,陆桃桃走进了办公室,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糖糖,你就这么原谅对方了?”
  她把手机放回白大褂口袋里,反问陆桃桃:“不然你想怎样?”
  陆桃桃嗤哼一声:“要是我,我才不会这么快就原谅对方,不然就白挨打了。”
  “没有白挨打。”言汐轻声笑着回。
  要不是莫名其妙地被打,她也不会有机会与许顷延重逢。
  看到言汐突然笑了,陆桃桃忙伸手过来摸言汐的额头,一脸问号:“糖糖,你也没发烧,怎么就说胡话了?”
  言汐没好气赏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给陆桃桃:“傍晚的奶茶你还要喝吗?”
  陆桃桃悻悻笑着地缩手:“当然要喝。对了,明天周六你是不是休息?”
  “是的,明天休息。”
  刚回答完,言汐像是想起什么,脑袋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好几秒钟过后,她一脸震惊地看向陆桃桃,不可置信地问:“桃桃,明天才周六?”
  陆桃桃一头雾水:“对呀,今天周五,你不知道吗?”
  “啊——”言汐忍不住叫了一声。
  伸手敲打自己的榆木脑袋,心中暗骂:言汐,你是猪吗?什么周六食堂开门晚,今天是周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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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难得能在落日霞光万丈时下班,刚走出急诊大门,言汐便迎面撞见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杨泽超。
  她原本想着当作没看见,快步从杨泽超的视线范围内溜走,可是杨泽超直接走过来拦住了她的路。
  “言医生,你在躲我?”杨泽超勾了勾唇,一半玩笑一半认真道:“我是洪水还是猛兽?有必要躲着我吗?”
  言汐唇畔漾开一抹尴尬又不失的微笑,心想:有必要,当然有必要躲着你,洪水猛兽也没有你这么死缠烂打令人厌恶。
  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有事吗?杨先生。”
  杨泽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言医生,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言汐笑着拒绝:“抱歉,杨先生,时间不允许,我今晚要值夜班。”
  杨泽超挑了挑眉:“我刚刚换药时特意打听了,言医生今天是上白班,晚上不用值夜班,明天休息。”
  言汐努力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给面前狡猾的男人:“杨先生,我今天已经接受朱浩的道歉,也不会再追究朱浩打我这件事了,所以杨先生你也没有必要再介怀这件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say goodbay 。
  杨泽超深邃的黑眸一亮:“言医生,如果你不赏脸一起吃饭,就是还在介怀我司机朱浩动手打你这件事,作为老板我觉得有必要替朱浩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作为一个能把公司从上到下都治得服服帖帖的boss,他就不信在请一个姑娘吃饭这件事上还能碰钉子?
  言汐表面上是客气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心中早已痛骂了不知多少遍,有必要这么死缠烂打吗?
  城墙估计都没有你脸皮厚。
  正当她抓耳挠腮思索,该如何委婉拒绝厚脸皮的杨泽超时,突然一个低沉清冷的声线穿耳而过:“言汐。”
  落日橙红色的霞光下,许顷延单手抄在西裤口袋中朝她缓缓走近。
 
 
第6章 真是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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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头,微风习习。
  绕着住院部公园内的喷水池走了三四圈,言汐几次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她时不时用眼睛余光去偷瞄身旁的男人。
  男人玉树临风,长相俊朗,简单大方的黑色西装,白衬衫,深蓝色的领带,领带夹,袖扣,任何细节都严谨一丝不苟,只是隐约透着几丝淡漠与疏离。
  犹豫了好一会,她缓缓解释:“许律师,我和那个杨先生不熟,你千万别误会。”
  说这话时,她不敢看身旁的男人,低着头玩对手指游戏,心中狠狠痛骂着杨泽超。
  许顷延蓦地站定了身子,他寒眸深沉注视着身旁的言汐:“怎么这么快接受家属的道歉了?”
  “对方都向我跪下了,我能不接受吗?”
  尴尬地轻笑了一声,言汐忍不住感叹:“其实这几天我也认真地想了一下,那晚我也错,没有跟朱浩解释清楚就直接让朱浩签病危通知书了。毕竟在一般人眼中,进ICU很多情况都是有进无出,三条人命,换成谁都会着急的。”
  突然,言汐猛地反应过来,这件医疗纠纷案许顷延不是交给他的助理高卓负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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