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追不到的女主——归山玉
时间:2021-07-02 09:55:36

  谢乌梅:“人鱼。”
  柳娇无语:“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河里长人头,像泡烂了数十年的人头,钓起来还能甩头吐舌,不愧是老爷宅子里的河,就是比普通人家的厉害。”
  谢乌梅低呵声,笑容妖冶,歪头靠近柳娇说:“你家河里长又丑又烂的人头不钓起来杀了?”
  柳娇:“……”
  不是你养的?或者说,不是你吃剩下的?
  谢乌梅伸手勾着她一缕黑发闻着,语气散漫道:“这以前是古战场、乱葬岗,死的人太多,数不清,大多数都化成了怨鬼试图从河里出来作恶,我不能下水,只能把它们钓出来。”
  听起来你还是在做好事?
  柳娇看了他一眼。
  谢乌梅:“看水里,男的女的?”
  柳娇:“……”
  她又开始忙起来,因为老爷开始考她钓起来的人鱼是男是女。
  被迫看了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头,柳娇的承受能力逐渐升高,就这么一直换鱼竿拉鱼线折腾到天色微亮,她只觉得手酸腰酸。
  当谢乌梅说不钓了的时候柳娇差点没感动哭,直接就躺倒在榻上不管他了。
  谢乌梅在塌边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柳娇很累,还是忍不住说声:“你的手太冷了。”
  谢乌梅听后,将双手都捧着她的脸。
  柳娇:“……”
  她睁眼看着谢乌梅那唯我独尊的表情,懒得挣扎。
  然而那双手的温度却在渐渐升高。
  谢乌梅抱着她埋首亲在她锁骨,语气意味不明:“睡吧,梦里奖励你。”
  柳娇闭眼睡着,有蝶入梦。
 
 
第36章 家宴   两情相悦,因爱生恨……
  柳娇在垂钓台陪着谢乌梅钓了七天的鱼。
  每次忙完夜里入睡时谢乌梅都会给她奖励, 抛开某些少儿不宜的感觉不谈,常年失眠靠药物才能睡着的柳娇在谢乌梅入梦后睡眠质量提升不少, 睡得安稳,第二天醒来精神饱满,状态非常好。
  谢乌梅在人形时就只抱着她闻一闻,偶尔被柳娇逗开心了再亲一亲。
  柳娇逐渐摸透跟谢乌梅相处最安全的模式,那就是随便他。
  他想干嘛就干嘛,目前来说这人对她没有威胁,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不分日夜的就住在这钓鱼台。
  第一天柳娇还穿着那身嫁衣,可惜被谢乌梅吐的都是血, 于是跟谢乌梅争取换身衣服。
  向他提要求时得在谢乌梅心情好的时候, 柳娇都选择谢乌梅亲完她后提, 谢乌梅便招手唤来蓝蝶给她送上新衣服。
  一天又一天, 原本还挺空旷的钓鱼台已被数不清的吃穿用品填满。
  柳娇觉得自己像是在外野游,好在垂钓台不远处就有温泉水, 当她受不了谢乌梅吐自己满身血要洗浴时就会被谢乌梅牵着手去泡温泉。
  明明只过了半个月,柳娇却觉得过了一年。
  虽然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充满精神, 但一整天都在忙着钓鱼, 柳娇已经从最开始的嫌恶到后来淡定快速辨认人头是男是女。
  柳娇以为她这辈子都要在钓鱼台度过了, 今早醒来她在桌边捧碗喝粥时,坐在对面往杯子里倒茶的谢乌梅忽然说:“山下有宴会,想去吗?”
  下山?柳娇没有犹豫立马就道:“想去!”
  说完抬头才发现谢乌梅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谢乌梅把玩着手中茶杯,指尖有寒气溢出, 杯身已有层薄薄的寒霜,他若有所思道:“可老爷不想去,你说该如何?”
  柳娇舔了舔唇边粥汁, 假装不知其意,淡定道:“这有何难,我代替老爷去就好。”
  谢乌梅闷笑出声,将手中冻成冰的茶杯推给她,撞到柳娇手中粥碗发出清脆声响,他盯着柳娇笑道:“还真是个好办法,那就你代我去吧。”
  柳娇想了想问:“是什么宴会?”
  谢乌梅兴致缺缺道:“你们小孩子爱玩的。”
  柳娇:“……”
  她伸手碰了碰茶杯,冰霜已散,之前滚烫的茶水这会变得温凉,于是端起来放到唇边抿了口。
  柳娇用他的话反问:“老爷,山下的小孩们也是蝴蝶精吗?”
  谢乌梅嗤笑声:“你以为蝴蝶成精很容易?”
  柳娇转了转眼珠,意思就是山下的谢家人不是蝴蝶精是人,也不会把他们惹恼了就放出红白蝴蝶来吃人,那她就放心了。
  临近夜晚时分,盲仆来接柳娇下山。
  刚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的柳娇看了眼还坐在河边钓鱼的谢乌梅,今日不见他咳血,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柳娇悄悄问盲仆:“是什么宴会?”
  盲仆恭敬道:“是谢三少爷的生辰。”
  柳娇木然脸:“哪一个谢少爷?”
  盲仆换了种说法说:“是夫人的三孙子。”
  柳娇听后脸色十分精彩,脑子飞速转动理清关系。
  谢乌梅的小孙子,也就是狗男主谢昼的三叔。
  参考自己现在的心情,柳娇已经预见等会谢家人看见她代表谢乌梅来参宴是何种表情了。
  “既然是老爷三孙子的生辰,不送点礼吗?”柳娇回头去看谢乌梅。
  谢乌梅懒声问:“你想送什么?”
  柳娇把球踢回去:“无论老爷送什么谢三爷都会开心的。”
  谢乌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叫他什么?”
  柳娇:“谢三爷?”
  没记错是第三个孙子啊?
  谢乌梅侧首看她,似笑非笑地嗯了声,上扬的尾音却带着点狠意。
  柳娇瞬间醒悟,从容不迫地改口:“无论老爷送什么咱们的三孙子都会开心的。”
  谢乌梅让她过去,伸手勾着柳娇的脖子要她弯下腰,在她唇上亲了下后满意推开,靠着椅背散漫道:“你现在是我的人,别被一帮小孩子欺负,老爷丢不起这个脸,去吧。”
  柳娇怔了怔,抿唇小声说了句我走了。
  她还记着宅子里有阵法,很认真地跟着盲仆防止走丢,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宅子大门,外边已有不少人在等着她,还有几名侍女捧着礼盒等在轿子一侧。
  来接送祖宗去山下宅子的是谢二叔,平日大大咧咧的他收敛不少,站在马车前神情庄重严肃,却还是在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柳娇时脸色微微扭曲了下。
  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柳娇对祖爷来说是妻还是妾,直到今晚三弟生辰,日常邀请祖爷下来一聚,却意外收到回复,说祖爷不来,但夫人会代替他出面。
  一句夫人将谢家老老少少都听呆了。
  这是承认柳娇是妻,不是妾,那身份待遇就完全不一样。
  除了谢老爷,其余人称呼柳娇一律为祖母。
  看着眼前长相精致的妙龄少女,谢三叔稳着心态,垂首恭敬道:“祖母。”
  柳娇瞥他一眼,能面不改色地喊出这称呼,是个狠人。
  谢二叔护送着她上马车:“宴会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今日家宴都是自己人,没有旁的。”
  柳娇放下车帘时语气悠悠道:“谢昼也在?”
  谢二叔听她主动提起谢昼眼皮一跳,远在钓鱼台却借河面窥探到柳娇一举一动的谢乌梅轻挑下眉。
  “今日是他三叔生辰,肯定是在的。”
  “是么?听说他快要成亲了,难得有空能遇见,我今晚可得好好恭喜他。”柳娇笑盈盈地放下车帘,满心都是搞事情。
  不在谢乌梅身边后她倒是变得嚣张起来。
  谢乌梅看马车上的柳娇这么嚣张,再想想这段时间她在自己面前时的嘴脸,不由笑出声来。
  谢二叔听了柳娇的话只觉得今晚的宴会怕是会无比热闹,走时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试图敢在柳娇到之前通知谢昼赶紧离场。
  车队朝着山下赶去,月色依旧被乌云遮掩,只有在靠近山脚时才能看见乌云褪去后月光明亮的世界。
  谢乌梅问回来的盲仆:“她跟谢昼什么关系?”
  盲仆解释的非常详细:“去年谢昼外出经商遇刺杀坠崖,是被夫人所救,谢昼因重伤失忆,与夫人朝夕相处生了情愫,因为伤重,夫人便带着他来京都寻医救治,这才被谢家找回来,夫人也因此被发现是柳家的亲生女儿。”
  “谢昼伤愈后却忘记了坠崖后的记忆,不认得夫人了。”
  谢乌梅哦了声,眼睛盯着水面,柳娇正欣赏着沿途的花树们,他身体微微后仰靠着椅背,“谢昼要成亲了?”
  盲仆又道:“谢家与柳家有指腹为婚,本该是夫人的婚约,却因为当初柳家抱错孩子,让养女柳菲与谢昼定了婚约,真假千金事后,柳国公决定让谢昼自己选,他选了柳菲,这婚事便与夫人没了关系。”
  谢乌梅听得有趣,舔了舔唇,望着柳娇时眼里深意越浓,“失忆前两情相悦,失忆后因爱生恨。”
  “今儿能去见到她心上人,难怪这么高兴。”谢乌梅擦了擦唇角血迹,指尖轻搓血色,捏出一只绿蝶,“我帮她恢复记忆,让她再高兴些。”
  那只绿蝶颤悠悠地晃了晃翅膀,眨眼便消失不见。
  柳娇对于能离开钓鱼台出去玩确实挺开心,她心中一直对那日百花宴被谢昼打一巴掌坠河的事耿耿于怀。
  百花宴那日是柳菲故意挑衅,再算准时机大叫一声吸引目光然后自己掉水里去。
  柳菲手段虽然俗套,却总是有用,导致发展虽然狗血,却总能让人气上心头。
  刚穿过来的柳娇满头雾水,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还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就被怒气冲冲过来的谢昼打了一巴掌,朝她怒吼一声便跳水救人。
  因为谢昼这一跳引来不少人惊叫着扑上来,混乱中倒是把柳娇给挤下去。
  当时人们只顾着救谢昼与柳菲,都没发现柳娇掉下去了,要不是她自己拼命浮起来被人发现,估计刚穿过来就得死在那水里,还无人知晓。
  等柳娇理清楚剧情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跟这个男主和解是不可能的和解的。
  原书女主没有嫁给谢祖爷,逃跑被谢昼找到后,谢昼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迷惑一瞬间,以防止她再惹事情为由瞒着所有人将女主安置在自己的私宅里。
  在他与柳菲成亲当晚恢复记忆。
  最让柳娇觉得不能接受的是恢复记忆后的谢昼试图两个都要,痛苦挣扎一番发现不可能,才忍痛选择了女主。
  柳娇想着原书剧情,对谢昼的嫌弃之意攀上顶点。
  马车已经到山脚,到谢家大宅前时刚好与另一队马车相遇。
  谢昼牵着柳菲从马车上下来,前头的谢二叔瞧见这幕心中又咯噔一下。
  “今日是你的家宴,我来是不是有些不妥。”柳菲紧张地抓着谢昼的衣袖问道。
  “很快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妥。”谢昼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看向对面停下的车队,“这是我三叔,三叔,你这是从祖爷那下来的?”
  他发现后面的马车是祖爷宅子里的,心中隐约有种猜测,却又觉得极其荒唐。
  往年祖爷根本不理会孙子们的生辰,一律送礼完事,根本没人能请得动他老人家亲自出面。
  如果来的不是祖爷,那会是谁?
  谢昼瞧见一只玉手掀起车帘,在侍女的扶持中走下马车,火红的长裙似那日窥见的嫁衣般灼眼。
  在场第一个没控制住自己的是柳菲,她忍不住抬手捂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柳娇。
  确认来的是柳娇后,谢昼的眉头就不自觉地皱紧,目光紧盯着柳娇,眼中再无他人。
  谢二叔生怕谢昼像往常一样对柳娇呵斥,他张嘴正要说话,谁知柳菲却比他还快,怯生生地喊道:“姐姐……”
  柳娇笑盈盈地走来:“谁家姑娘如此没有规矩,逮着人就喊姐姐攀亲带故。”
  谢昼冷眼道:“柳娇,你……”
  “谢昼!这是祖爷的夫人,谢家的祖母!”谢二叔厉声呵斥,眼看谢昼与柳菲脸色煞白,却还是要阻拦他俩,“她是代祖爷来参宴,你们两个小辈都得尊称一声曾祖母,怎能直呼名讳!”
  因为听说今年祖爷要新娶的小娇妻替他参宴,谢家一大家子都在等,听闻马车已到门前,谢老爷便带着老老少少都朝大门去迎接。
  算上女眷孩童,约莫二三十名谢家人来到宅子大门前就撞见谢二叔呵斥谢昼一幕。
  柳菲或许还不知道谢家二叔为何要维护柳娇训斥谢昼,可谢昼却清楚,所以才更加震惊。
  他去接柳菲,所以祖爷传话夫人一事还不知道,如今从谢二叔话里明白,柳娇在谢家的地位是妻不是妾,这让谢昼有种被天降巨石砸到头感觉,脑子疼得晕乎。
  柳娇今天出来玩就是要搞事情的,看谢昼惊愣当场,满目不可置信,她漫步走过去时迎着谢昼的眼说:“听你刚才的口气那么凶,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谢昼回过神来极其狼狈地避开眼神对视,近乎咬牙切齿道:“……不是。”
  “不是什么?”柳娇笑问。
  谢昼深吸一口气:“并未不满。”
  柳娇微微俯身凑近,逼得他必须看着自己,“对谁没有不满?”
  谢昼咬着牙不肯说出那个称呼,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山上老宅里的谢乌梅看着二人对峙的画面笑出声来,他摸摸下巴,自己取的小娇妻胆子挺大,当着他的面跟他曾孙子打情骂俏。
  柳娇见谢昼不肯说,微微笑道:“既然有人对我不满,我也不好扰了众人兴致,还是回去陪老爷钓鱼吧。”
  这话把其他谢家人给吓坏了,尤其是几个老辈。
  谢老爷拿起手中拐杖在门上重重地敲了下。
  谢二叔几人则呵斥谢昼:“谢昼!”
  谢昼心中屈辱万分,脸色整个黑沉,却不得不松开柳菲的手朝柳娇俯首躬身道:“谢昼并未不满……曾祖母,方才不知是曾……祖母,说了不该说的话,是谢昼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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