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也感受到了皇后的不喜,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皇后娘娘,不知晋安她如何了?”
“原来你还知道担心她的死活啊?”皇后继续阴阳怪气,“本宫还以为,你已经不将晋安,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了!”
燕知听了皇后的话,一撩衣袍顿时单膝跪在了地上,“臣不敢!”
不过跪下的同时,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虽然皇后并没有回答他,但是看皇后还有心情找他麻烦,想必人就没什么大问题。
燕知一直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大半。
皇后越看他越气,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娇娇,落到这个玩意手里被作践,顿时一股怒火涌上来,呵斥道:“你不敢,本宫看你敢的很!你才和晋安成亲几天,就跑去那种脏污的地方鬼混!害的晋安不得不去找你,你还说你不敢?你要是敢的话,你是不是还要上天?”
“娇娇多乖巧的一个孩子,本宫看着她从粉嫩的一小团,长成如今这般的模样,这么多年养在本宫的身边,便说是亲生女儿也不为过,嫁给你,你不捧着宠着,竟然还敢这么作贱她!”
燕知垂眸跪在地上,他真的想让皇后见识一下她口中乖巧的阮娇在青楼里叫姑娘、对刺客拳打脚踢的模样。
不过不管怎么来说,今天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跟着余天福去百花楼的话,今日阮娇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一遭。
就算是真的有刺客要动手,那针对的也应该是他,她乖乖的呆在府里,府里的护卫那么多,绝对会护着她,让她不会受到一丝的伤害。
皇后训斥了他好一会儿,见他认错的态度良好,这才放他去偏殿看一眼人。
燕知过去的时候,阮娇正躺在床上假寐。有系统提醒,燕知一进门,阮娇就知道了,不过她没有睁眼。
燕知站在床边儿一尺之外,看着她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双眸紧闭。
他的目光在她包扎的跟粽子似的手上扫了一眼,顿时有些心里堵得慌。
因为来之前皇后的人说药劲上来,阮娇已经昏睡过去了,燕知根本没想过阮娇是醒着的,他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傻?真以为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行事毫无顾忌了?
今日也多亏了那箭上面抹得只是一些迷药,若是毒药你怎么办?靖王爷皇上皇后娘娘都那么疼爱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过他们没有?”
“那你呢?”阮娇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燕知的视线,然后道:“明明那支箭一开始是朝着我射过来的,你逞什么英雄?”
燕知没想到她竟然会是醒着的,还直接睁开了眼,顿时猛地避开了她的视线,脸上的表情有些狼狈,“我是个男人。”
“怎么?你是男人就刀剑不入百毒不侵了?”阮娇反问。
“……”燕知说不过阮娇,哼哧了一会,像是才想到怎么回答,“我不是刀剑不入百毒不侵,但是我不仅是你的夫君,还是臣子,挡在你的前面是我的责任。”
阮娇忽然笑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含着缱绻的情意,带着小钩子,一下一下,将燕知给勾了过去,沉溺在她眼中的那一汪深情里。
燕知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耳根开始逐渐发热,心跳加快。
她……她还受着伤,做什么这样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没写完,先发一章
第114章 、世子的娇娇
皇后觉得阮娇受到了惊吓, 本想让她留在宫中的,不过看阮娇极力想跟燕知走,最后还是叹口气, 没好气地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成了亲就只想着别人了!本宫是为了谁?”
阮娇抱住了皇后的胳膊撒娇,“皇伯母最好啦, 娇娇最喜欢皇伯母!在我心里皇伯母就跟我娘亲一样啊, 我这些天都想着您呢,天天都想到宫里来探望您, 但是我成亲和做姑娘的时候不一样啦,总是往宫里跑,淑妃她们又该说我没规矩,拿我的事情挤兑您了, 我不想您难做。”
皇后揉了揉她的头顶,“傻姑娘,谁能让本宫难做, 一天天就你想得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皇后的心里却极熨贴。
觉得养大的姑娘成亲长大了,也知道为她着想了。
皇后抱着她,脸自称都没了, “以后你想来宫里就来,谁敢说什么, 让他们来找我, 我去找你皇伯父。”
阮娇在她的怀里嗤嗤的笑,像是漏气了似的。
阮娇回去之后,宫里来了几波赏赐给她压惊。
最先来的是皇帝的, 然后是皇后的,还有太子的,看到后宫三大巨头都给阮娇赐了东西压惊,其他人也不好没反应,于是镇国公府的大门为了迎接陆陆续续的赏赐,好长时间没关上。
住在镇国公府周围的各家各户都瞧在了眼里,第一次亲眼感受到了晋安郡主的受宠程度。
原本听闻阮娇胆大包天去了青楼,还想拿出来当个谈资,挑拨王府和国公府关系的人,都掂量了一下闭上了嘴。
京城因为混入了轩国的刺客的缘故,严管了好一段时间。
燕知也被太子训斥了一顿,勒令他在府中不许出去乱跑,尤其是不许跟那些狐朋狗友跑出去混。
燕知本就因为阮娇受伤心里愧疚,又想着她喜欢自己都喜欢到甘愿为了他挡刺客,所以造就想着留在府里陪着她养伤了。
只是碍于脸面不知道该怎么提,太子这么一来,正好给了他理由。
然而陪阮娇养伤的第一天,燕知就裂开了,他指着坐在一旁给阮娇抚琴的茗婉,眉心紧皱,“你怎么在府里?”
谁知平日里对他温声细语,懂事乖巧的茗婉,此时听了他的话,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直专注地给躺在一旁的阮娇抚着琴。
反而是阮娇睁开了眼,回道:“是我让良辰和美景给她赎的身,用的是我的嫁妆,没动用府里的银子,所以现在她不是镇国公府的人,世子可以放心了!”
燕知:“……”
燕知觉得阮娇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以为她是吃醋了,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很奇异的热流,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微微上翘。
他轻咳了一声,“晋安,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之间什么也都没有,不信你问余天福他们……”
“我知道啊。”阮娇看了他一眼。
燕知一顿,有些不信她的话,“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她弄回府。”
“我都跟你说过了啊,我喜欢这样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会弹琴的美人儿~”阮娇说这话的时候还侧过脸,对着茗婉眨了下眼。
茗婉顿时露出了一抹羞涩的微笑,手下的琴音更缠绵了。
燕知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虽然他不喜欢茗婉,和茗婉之间也没有什么,但是不代表他是瞎子,他记得很清楚,茗婉以前就是这么对他的!
“你先下去,我有话跟郡主说。”燕知对着茗婉道。
茗婉看向了阮娇,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神情。
燕知看到她俩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脑袋上有点绿。
好不容易等茗婉离开,燕知本是想让阮娇送走茗婉的,但是对上了阮娇的眸子后,他想说的话全都憋在胸口说不出来了。
被那样缠绵深情的眸子盯着,他说不出让她伤心的话。
他一脸苦大仇深地憋了一会儿,才没话找话地憋出一句,“你的手还疼吗?”
阮娇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疼,如果不是昨天你送我进宫的速度快,说不定就已经结痂了。”
燕知:“……”
在府里养着也没什么事,阮娇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除了结痂的时候有点痒,其余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轩国的刺客已经全部落网,甚至京城十六卫还一举掀翻了其他几个国家的暗线,整个京城的安全等级瞬间上升了一个台阶,大家也终于不再担心个人安危的问题后,燕知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又出洞了。
他们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阮娇刚和燕知用完午膳,听下人来报,余天福等人邀燕知去游船,燕知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阮娇先跳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真的吗?他们竟然来邀请我们去游船?什么样的船?是那种超大的、还有人在上面跳舞唱小曲儿的花船吗?”
燕知:“……”
正伺候两人用膳的良辰和美景:“……”
下人被阮娇问的一脸懵逼,他想着刚刚余世子的小厮也没说过邀请的是世子和郡主两个人啊,但是他又一想,世子和郡主本就是夫妻,也说不定余世子虽然只提了世子一个人,但实则邀请的是他们俩呢,下人心里纠结地厉害,迎着阮娇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有,余世子没说是什么样的船。”
阮娇一脸兴奋,“那你还不快去问问?”
燕知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视线越过阮娇,叫住了那个下人,“告诉他们,不去!”
阮娇转过头,有些不满地看着燕知,哼了一声,“干嘛不去,我还没坐过花船呢!”
“晋安,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那地方怎么了?我怎么不能去?你给我说说我朝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不能上花船!”阮娇瞪圆了眼睛。
“你……”
“我怎么了!”阮娇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一脸傲慢地看着燕知,“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比你受那些姑娘的欢迎,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我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呢~”
“……”燕知被气到失语。
阮娇见状,扯了扯燕知的袖子,努力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轻轻道:“哎呀,你不要那么生气呀,我们一起去好不啦?我就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
“又不做什么?”燕知快被阮娇给气笑了,“怎么,听这意思,你倒是还想做点什么?”
“我就是想,我也没有那个硬件条件啊!”阮娇说的简直理直气壮。
燕知被她气到智商直接下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顶着一张被气得涨红的脸,咬牙道:“既然你那么想做什么,我有硬件,我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兄弟就说到做到,不然不是男人!
系统:走纨绔的路,让纨绔无路可走!娇娇牛批!
第115章 、世子的娇娇
掌心的手腕纤细柔软, 触及滑嫩细腻,有如上好的瓷器。
燕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涌上头的冲动, 唰的一下就全都降下来了,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继续也不是,放开也不行, 整个人都麻了。
臊得不行,最后竟然一言不发,松开阮娇就跑了。
阮娇:“……”
呵。
不愧是逛了这么多年青楼还是童子鸡的嘴炮选手。
燕知回到书房, 将小厮仆从全都赶到门外,将门关得死死的, 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使劲揉搓了一下涨红的脸, 想到自己之前的话,忍不住“嘶”了一声。
夜里, 燕知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 黑暗中他浑身都烫的通红,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掀开被子一摸, 果然裤子又脏了。
燕知像一具尸体一样跌在榻上, 脑子里不断闪过梦中的片段, 整个人有些生无可恋。
一连几天, 阮娇都没见到燕知的人影,而阮娇也没去找他,每天听听茗婉弹琴唱歌儿, 日子过得特别自在,简直像是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就连系统都快看不下去了,这时候襄平王妃给她发来了请柬。
襄平王六十大寿,不仅她得去,燕知也得去。
阮娇上了马车,没想到燕知闹什么毛病,为了避开和她独处,竟然宁愿骑马。
阮娇掀开帘子,今日燕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外袍,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的暗纹,骑在一匹银白色的上,少年风流,矜贵肆意,骚包至极,一路走来,阮娇见到不少马车掀开了一个小角,有千金偷偷地瞧他。
然而燕知谁也没看,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表情认真。
阮娇敲了敲车板,唤道:“世子。”
燕知就在马车旁不远,没想到阮娇会叫他,顿时一愣,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怎么?”
阮娇伸出一根嫩白的手指朝着他勾了勾,“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燕知迟疑了一瞬,还是策马过来了,微微俯身,将耳朵送了过来。
阮娇:“世子爷今天可真俊俏。”
燕知猛地转过看了过来,结果见到阮娇乖巧无辜地对着他一笑,还眨了下眼,笑的一脸促狭。
燕知:“…………”
这些时日夜里总是会做的那些梦与眼前这张明艳的脸重叠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似乎都不知道该对阮娇做出什么表情。
他很烦。
但是这种烦又不是对阮娇的。
他是觉得自己很烦。
明明晋安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每天晚上做那样不堪的梦。
尤其是她笑靥如花的时候,他眼前总会闪现在梦里、在他的身下,她哭的梨花带雨软软地哀求求饶的模样。
以至于,此时面对她,他总有种心虚感。
他匆忙地在阮娇的粉嫩的唇瓣上扫过一眼,“嗯”了声,“我知道。”
阮娇:“?”你知道什么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知道什么叫礼貌互吹吗?
很显然燕知不知道,他说完,还反问阮娇,还有事吗?
“我想骑马。”阮娇眼馋地看了一眼他□□的白马,眼里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燕知眼皮跳了跳,“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摸马屁股被马踹飞的事情了?这次可没有人给你当垫背的了。”
燕知一说,阮娇顿时想了起来。
小时候,太子燕知还有原身他们一起学马术,原身手欠,摸了一把马屁股,然后被马给一蹄子蹬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