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小的时候,别人问华婕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总是很利索的回答说喜欢爸爸。
  因为虽然爸爸很严厉,但爸爸带着她玩,而且小孩子其实特别敏感,能清晰的明白家庭里谁更有权利。
  可越长大,华婕越能体会同为女人的妈妈,这一生所付出的一切到底有多珍贵,又多么的沉重。
  做一个永远不开口索求的女人,做一个舍己从人的女人……
  妈妈到底最爱吃什么东西呢?她好像什么都行。
  妈妈到底最爱做什么事呢?她好像什么都行。
  华婕轻轻叹一口气,望着专注听钢琴曲的妈妈,努力分辨妈妈眼神中的艳羡和渴望。
  几分钟后,是华母在一首钢琴曲停歇的间隙,转头发现了华婕,才舍下大厅中的钢琴,挂着笑脸,快步走到女儿身边。
  母女俩开开心心吃了一顿西餐,华婕悄悄跟妈妈说牛排熟度只有单数没有双数,华母暗暗点头,坐的优雅,很有阔太太的气派。
  当服务生礼貌招待,拿着菜单离开时,华母又转头悄悄朝着女儿眨眼间,仿佛在说:看,我装模作样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吧~
  华婕抹唇而笑,妈妈已经是个成熟的演员了,至少演阔太太这个角色,非常自然从容了。
  饭后,华婕才发现,自己带着妈妈来逛商场,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想买这个,妈妈觉得太贵了,不要不要,她想买那个,妈妈觉得太不值得了,不行不行……
  一路遛下来,收获了了,钱都花不出去。
  一个小时候,华母就嚷嚷着要带着她给爸爸买的一包茶叶打道回府。
  而这包茶叶,价值50大洋。
  拥有五套上海房产的妈妈就是用这50块钱,来安抚一栋房没有的爸爸?
  “妈,你真的觉得这点东西,能安慰到空无一屋的爸爸的心吗?”华婕表示质疑。
  “总比没有强。有点就行了呗,还想要啥?”华母笑着道:
  “他不是还有门面房嘛。要啥自行车啊。走吧走吧,这里的东西都贵死了。”
  “……”华婕。
  可怜的爸爸,本来想给你多买点礼物的,真不是我不买,是你媳妇横拉着竖拦着不让,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媳妇。
  妈妈在二层上厕所的时候,华婕悄悄拐上顶楼,在之前路过的琴行里,买下了这家店里最贵的一架钢琴。
  一万零八百,钢琴这个东西到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贬值或涨价太多。
  现金支付,留下地址和电话,拿好发票等物后,华婕才蹬蹬蹬跑下楼。
  妈妈已经在2楼等了好一会儿,见到她便问:
  “你跑哪里去了?”
  “想给沈墨买个礼物,跑上去看了一圈儿,没找到合适的,以后再说吧。”华婕随口扯罢,便拉着妈妈离开了。
  晚上钱冲还要请客呢,在上海呆不了几天了,也蹭不了他几顿饭了。
  第二天,华婕建议妈妈趁最后一天再出去玩玩,给妈妈提出建议后,她便以最后一天要再找个地方写生为由,拒绝了跟妈妈一起玩。
  然后独自已然跑去商场。
  这下没有妈妈‘拖后腿’,她终于可以大买特买了。
  之前给妈妈爸爸买的秋装冬装都过季了,该买春装夏装啦。
  优雅的洋装要买,亲肤的纯棉长裙要买,春夏穿的透气皮鞋要买,夏天的矮跟凉鞋要买,丝质的白衬衫要买,套头的小上衣要买,漂亮的扎头发的蝴蝶结要买,吹头发的外国牌子吹风机要买,还有妈妈快用完的护肤品得补一波,指甲油、睫毛膏、防晒霜、口红也不能少……
  上海的服务是真的好,一楼服务台听说有一位疯狂买买买的散财仙女后,立即给华婕找了个小拉车,方便她买好东西后携带。
  华婕顺便请对方帮忙联系货运车,拐向金店,开始下一轮采购。
  适合妈妈夏天背的包包,符合爸爸身份又能装几把雕刀的挎包;
  夏天戴的墨镜,围的丝巾,戴的遮阳帽;
  跨越大半个中国仍不影响口感的坚果零食,泡饮;
  沈墨的春装衬衫,春装运动裤、休闲裤,沈墨夏天也可以穿的透气运动鞋,还有夏天穿着可以露出肩头三角肌和手臂肱二头肌的运动背心……
  这一路走来,华婕奉行看见什么买什么的策略,惹的售货员小姐姐和阿姨们喜笑颜开。
  哎呀呀,这样的买家可太喜欢了呀~
  最后给沈老师买了一个名表,给沈墨买了一台最新款的索尼相机后,华婕终于收手了。
  因为不仅上次取的、买钢琴剩下的钱花没了,连今天中午去银行新提的1w也花光了。
  所有东西如上次在北京一样,打包随车发走,华婕拍拍巴掌,畅快的舒口气,踏步回宾馆。
  这一趟上海之行,舒服。
  ……
  到最后一天,陆云飞的画仍没画完。
  他只好带着自己的画和上海美女的照片悻悻离开,剩下的部分,只能在沈老师家里,对着照片参考完成了。
  时隔一个月时间,上海采风团(买房团)(购物团)总算完美结束行程,一行人浩浩荡荡到机场,归心似箭。
  【我登机了,明天下午见!】华婕敲下这一行字,关机待飞。
  10分钟后,飞机从虹桥机场起飞,直奔沈阳站。
  华婕一行人会在沈阳换乘火车,再行十几个小时回劲松。
  而在上海,则留下了一口气买下5套房的,一位北方阿姨的传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都是买房团故事的巅峰之作。
  某商城里,售货员们也流传着那个独自一人,在商场所有店铺都买了商品的,十几岁少女的故事。
  每当生意萧条时,售货员们总会感叹一声:
  “不知道那个散财小仙女,什么时候再来呀……”
 
 
第165章 想抱抱…   怎么这么难?
  在华婕一行人飞在天上, 朝沈阳飞行时,遥远的法国,一位蓄着长须的法国中年男人, 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柔软沙发椅上,认认真真阅读一份杂志。
  伊万是法国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副馆长,这个身份在当下社会,是非常尊贵的。
  代表着他在艺术圈里的地位, 和权利。
  而拥有这一切, 他不仅要在艺术圈有很深造诣和影响力,还要非常有钱。
  伊万的家族在法国也是有相当权势的,他含着金汤勺长大,醉心艺术,从小受到非常好的教育, 一步步走到今天, 也依靠了家族的不少助益。
  可伊万没有赶上特别好的时代,各流派画作已经进入成熟阶段, 在他拥有权力后, 也没有新的流派盛行。
  他无法像美第奇家族一样, 聘请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拉斐尔、多纳泰罗等艺术大家帮忙画教堂、画家族画像,来使家族名姓流芳百世。
  也没能成为任何一个他觉得可以流芳百世、成为可媲美莫奈、梵高的穷画家的有钱、有权朋友,在他帮助和资助的画家之中,他尚未觉得哪一位真的能在历史中永垂不朽。
  而现在,他已经54岁了, 机会不多了。
  近两年, 他的心境越来越沉闷。
  自己没有心情画画,博物馆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兴奋的事儿,连资助、辅办的凡尔赛双年展, 也没有什么格外惊心动魄的艺术家横空出世。
  平平无奇的几年,平平无奇的日子。
  而现在,他正在如往常一般,喝着咖啡,坐在并不算很明亮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阅读关于艺术的文章。
  然后,他读到了华婕。
  文章里,将她形容成神秘的东方女孩儿。
  对色彩的天赋令人惊叹,拥有连许多成年人都无法匹及的对世事的洞察和感悟,画出的作品充满了对人生的探讨,和对艺术的崇高追求。
  这读起来就不像是在形容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它仿佛在描绘一个神女。
  令伊万鼻腔里发出低哼。
  这又是哪一位不小心高价买了来路不明画作的冤大头,在费尽心力的宣传他想脱手的画作的作者?
  16岁的少女?来自东方?神秘?早熟?智慧?呵……
  摇摇头,他又向后翻看,报纸中没有这位东方女孩儿的画作,也没有关于她的更具体的信息。
  这像是一个没有依据的都市传说,只能博他一笑,却无法说服他相信。
  丢开报纸,他又抽过秘书放在他桌上的另一本杂志,翻开阅读起来。
  然后,巧合的是,他居然再次读到了这个东方女孩儿。
  她叫华婕,奇怪的中国名字。
  文章中说,她来自中国北方小城,是曾经在法国、意大利都开过画展的油画家沈佳儒的学生。
  她画的一副《和谐》,正在巴黎被艺术圈人士广为探讨,大家纷纷递出申请,想要到收藏夹伯纳德·尼尔家中,欣赏一下这幅画。
  可伯纳德早已疲于接待这样的客人,这些对挑起色彩革命的画作《和谐》好奇的画家、艺术家、学者们,只好悻悻等待,期望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伯纳德能兴起开办一场可以鉴赏这幅画的party……
  伊万捋了捋胡须,居然是伯纳德买了这幅画?
  可是伯纳德的眼光一向很好,绝无可能失手高价买到不值得的收藏品。
  难道,这幅画真的有些说法?
  认真将手中杂志读完,已经汲取到许多关于其他艺术品和艺术界大小事的信息后,伊万心里最挂念的,仍是关于《和谐》和它的创作者华婕的事。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喝一口咖啡,想了想,还是绝顶先将今天的报纸杂志都看完再说。
  免得自己做出冲动而不值得的事。
  于是,他又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最后一份杂志,这是一份更正式的杂志,甚至有一些学者、教授,以在这份杂志上刊载文章为荣。
  伊万让椅子转了个圈儿,面对向窗外的茂盛树枝和树叶,悠闲的翻开手中读物。
  然后,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华婕这个中国女孩儿的名字。
  一位心理学家根据华婕《和谐》画作的配色,分析阐述了色彩对人类心理的影响。
  文章中提及这种影响在警察办案与罪犯谈判过程中、在教育环节里、在治疗病人时等等,都会起到非常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不用提在商界,它完全可以成为宣传等环节更为重要,更需要被重视、被研究、被运用的科学……
  伊万终于放下手中的杂志,拿起电话,寻找电话薄中伯纳德的名字,然后毫不犹豫的拨号,等待对方的接通。
  ……
  ……
  在6月的最后一天,沈墨对思念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份苦涩,他可真是尝的够够的了。
  铁锤也无法分散他的痛苦,阅读也不能令他解脱。
  他就是无法习惯,华婕不在身边。
  终于!
  终于,他跟在华父身边,一起站在了火车站台边,等待迎接华婕回家。
  是的,他们根本没办法等在火车站外,靠着华父的关系,他们混进车站,与工作人员一块儿,等着火车进站,要在第一时间接到人,见到人。
  目光盯着南边,火车会从那里驶来。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望穿秋水。
  “况且况且,呜呜呜……”
  火车终于进站,往日里最为稳重的两个人,忽然都焦躁起来。
  来了来了,华婕他们坐着火车,朝他们驶来了!
  人群拥挤着下车,一个人,两个人……
  三个人,四个人……
  怎么华婕还没有下来?
  这么不积极的吗?
  她难道不想他吗?
  不想第一时间冲下车,看到他,以慰藉思念之情吗?
  沈墨瞪着火车小门,焦虑,着急,燥的慌,还生气。
  陆续下车的人感受到他的凶狠视线,忍不住瑟缩,他们只是正常下车而已啊,难道是姿势不对了吗?
  人们揣着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忐忑,快速离开小门,给后面的人让路,并匆匆逃离沈墨的视线范围。
  终于,在忽略掉沈佳儒和赵孝磊后,什么在一群土豆脑袋中,看到了那个,他唯三能认出的人。
  华婕手中什么都没拎,箱子在钱冲手里,背包被陆云飞挎在肩上,连上车前买的一兜橘子,都有方少珺帮拿着。
  她空着双手走下车,甜甜的喊一声‘爸爸’后,对上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眼睛。
  她忙补了句‘沈墨’,不然应和上他那个眼神,总有种也在喊他‘爸爸’的错觉。
  华父接过华母手里的东西,再转头看向女儿时,发现沈墨已经走在女儿身边,两个人正凑头不知道说什么。
  一脸阴沉却满眼丰富纷杂情绪的沈墨微微低头,华婕仰着脑袋,笑着不停的说。
  说她去商场给他买了好多礼物,他肯定喜欢;
  说她画了好多东西,回头给他看;
  说她即便是在上海,也有认真学习看书,功课不会落下太多;
  说她早上在火车上吃了一个鸡腿面包,还有一根脆脆肠,方才只吃了橘子,现在好饿……
  沈墨都认真倾听,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仿佛她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国家大事一般。
  听到她的声音了,在不到一米的距离里,不是隔着电话,真好。
  可是还不够。
  他一个月堆积的情绪,还无法只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就得到平复。
  还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靠近她,甚至想将她扣进自己的衣服里,狠狠困住她,让她再也跑不了了。
  可是,前后左右都是人,华父华母在聊天,父亲和来接钱冲他们几人的家长在聊天,四周全是眼睛,沈墨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连想单独跟她呆一会儿,好好看看她都不能。
  他抿着唇,明明看到她这样开心,听到她的声音这样预约,却还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有些闷闷不乐。
  拒绝了跟沈佳儒赵孝磊一起回家,沈墨以帮华婕和华父拎东西为由,坐上了华父的车。
  一路绝尘,直奔山坡上二道街工人新村,华婕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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