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你这四个学生画的都不错啊。”
  “十个里选出来的四个嘛。”居磊还是很替这四个学生骄傲的,“而且这十个学生,也是从众多想拜师的人里筛出来的好苗子,总不会差。”
  王建接过来看看,也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过多表态。
  “沈老师学生的画送过来了没?”居磊顺势问。
  “送过来了,拆包后立即打散到所有画作里了,我也没看到那几幅画,现在要找也找不到了。”王建似乎才道了居磊会问什么,开口直接堵了回去。
  “这样啊。”居磊。
  “一会这四幅画的名牌卡我也用纸封上,打散到其他画里一起筛选。”王建笑着将画翻面放一边,既显得尊重,又格外不讲情面。
  “嗯,沈老师的学生,的确也是这次比赛比较强的竞争对手吧?”清美副院长雷勇瞟了眼居磊,笑着给大家倒好茶,又道:
  “我听说方家那个不到10岁就在北京各大美术比赛中接连斩获冠军,上高一后就被许多院校关注的那个女孩儿,拜了沈佳儒做老师,转去劲松念书了?”
  “嗯,雷院长觉得这个小姑娘是前三的有力竞争者?”居磊问。
  “哈。”雷勇放下茶杯,用笑容掩饰了些许不悦,“他沈佳儒就是再厉害,也才教了那孩子一年左右时间吧?
  “国内这么多美院教出来的孩子,就算不像沈老师那样手把手一对一,也不至于全被个还在念高二的孩子打趴下。
  “就算我们很看中这孩子,她也未必能挤进前三。”
  “哈哈。”居磊忍不住笑,谁要是能说两句沈佳儒不行的话,他心里准高兴。
  但同时又有点不太舒服,毕竟他的学生也是高中生,跟沈佳儒教的孩子一样。
  “钱老板那个天才儿子,雷院长还记得不?”王建忽然开口。
  “钱老板?”
  “对,国美协会修的展览馆,钱老板资助了一百多万呢。”王建补充。
  “啊,我记得了,他儿子好像叫钱冲,我当时还说,向钱冲,不愧是商人起的名字。”国美协会副会长裘远一拍巴掌。
  “那孩子五年级的时候画的一幅画,因为钱老板资助了嘛,就跟着放在展览馆的角落凑个趣。结果被一个景山边上住四合院的买走了,这事儿裘会长记不记得?”王建笑起来,圈子里的这些事儿,真是历经许多年也忘不掉的趣闻。
  “我记得,一万块对吧?好多年前呢,那会儿一万块比现在值钱。”裘远点头。
  “那孩子也在沈老师那儿,过去半年多了。”王建笑。
  “也参加比赛了?”居磊皱眉。
  “嗯。”王建看着居磊,意味深长。
  圈里所有人都知道居磊拿沈佳儒当竞争对手,每每提起都会被勾起好胜心。
  “那这次沈佳儒那边递过来的画,应该很有竞争力啊,光这俩孩子,我就挺期待的。四个里的另外俩学生,不知道怎么样?更好些呢,还是不如。”雷勇手指搓着茶杯,对于国内下一代的新血,既怕他们太强,又怕他们不强。
  “画画这一行,工匠式的能画好的,肯下功夫就行,但真有那个天赋,有那个灵性,能画出来成个有名有姓的大家的可不多。
  “沈老师是挺厉害,但也不见得能挖到成双成对的那么多天才,天才这玩意可不量产。”
  居磊笑了笑。
  其他三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接话,但心里都有点期待了起来。
  不知道沈老师的四个学生,到底能不能一鸣惊人。
  跟居磊的四个学生比,又孰高孰低。
  ……
  12月15日,清美双年展比赛的画作提交截止日终于到了。
  到16日,所有画作都用纸封遮去了画作背面的名牌卡,百多张被筛选后的画,摊开在阳光明媚的巨大旷室空荡荡的地上。
  受邀的国内德高望重的12位评委老师,或坐火车或坐飞机,早在前一日便提前抵达北京。
  16日早上9点,评委老师们在主办方的陪同下,在旷室中选画。
  每人选5幅画,共筛出60幅画进入下一轮评选。
  经验丰富的评委老师,今天出门前都聪明的选择了弹性十足的裤子,因为要在画作间跨来跨去,只有裤子弹性够,才能身姿矫健,不受拘束。
  只有一位女评委,显然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儿,穿着小高跟鞋,配长筒裙,知性好看是真的,但每每看到心动的画,总因为迈不开步子而被他人抢先,气的她扼腕顿足。
  最后捧在手里的画非常少,搞得这位女评委分外严格似的。
  国美协会副会长裘远也是评委老师之一,他来之前居磊就旁敲侧击让他多加打探。
  看看居磊的四位学生是否有入选,再看看其他入选的特别优秀的都是怎样的作品。
  裘远倒是知道居磊四个学生的画,特别红,特别专,在选材上是动了小心思的——这种题材的画,在很多国内的正规比赛上,都是比较吃香的。
  不管画的怎么样,主题反正够正。
  后续国美协会之类的面向社会写宣传稿,或者对上汇报稿,都好看。
  但裘远骨子里其实对居磊的行为有些不屑,艺术家都有点清高,就算不是真清高,也自命清高。
  搞这些小动作,多少有点不上档次。
  是以裘远其实早就看到了居磊两位学生的画,但他都刻意避开了。
  高中生小孩,画山水、画人物或许会有真情实感,但土生土长生活在北京孩子,对于家门口这几座建筑的美和蕴含的荣耀其实是麻木的。
  加上从小到大逢年过节学校都要带着去这些地方搞宣传受教育活动,还未成熟和积累足够眼界的叛逆期小孩,甚至会生出些不以为然。
  居磊硬押着他们画这些,技术倒是能展示的出来,但真情实感真没多少。
  裘远就只看到了生硬、茫然和敷衍。
  抬眼间,他看到一幅人物肖像不错,远看色彩关系挺诱人。
  他两步跨过去,裤子柔韧软弹,迈再大步也毫无压力。
  完美抵达,他弯腰伸手准备将这幅人物肖像拿起来仔细看看,目光忽然落在了它前方的另一幅画上,接着便弯着腰望着那幅画,好半晌没动。
  这是一幅水粉画,但跟学院派的所有水粉画的风格都截然不同。
  它用色特别大胆,敢用纯色,敢在最亮的色区下暗色笔触,也敢在最暗的色区点暖色,很多位置都让人一眼看去觉得突兀,浑身难受。
  可再去看这幅画第二眼,却立即产生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感受。
  当代画水粉画油画的学生更多的是用弧形笔触,长线落笔,但这幅画却全是直笔触,短线落笔,让画面显得很硬,细看后会有种身心舒适的工整感。
  画面是一个杂乱的客运站,主体人物在偏左下方,斜靠在破旧的候车椅上,眼神空洞的望向纸张外,不与观画者对视,却仍让观画者产生一种与之发生过互动的情绪。
  候车青年无论从姿态还是表情上看,甚至从衣褶和歪斜挎着的包上,都透着疲惫和茫然。
  裘远立即产生一个推测:这青年并非离家去某个地方,因为他看起来并没有目标。
  倒像一个在外生活消磨掉激情和期许,茫茫人归家的人。
  他看一眼右下角统一写在纸条上的名字,心道果然。
  它叫:《等待乘车回乡的青年》。
  站直身体,拉远一点距离,他继续打量这幅画。
  青年身后还有其他乘客,虽然模糊处理了,但配色和绘制出的些许姿态处理,给人带来的感受是一样的,闷闷的,与‘疲惫,迷茫’同调。
  整幅画仿佛都是对生活的发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将来又要去哪?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裘远啧啧一声,觉得这幅画特别打动他,与他的某些情绪情感产生共鸣,十分惊艳。
  深吸一口气,他弯腰凑近,又去看它的笔触和画法。
  画面中有不少有趋向性的笔触,这些笔触向无数条落在纸张上的小鱼,从画面左右下角,向右上角汇聚。
  这笔触不仅暗示了斜向右上角的三角构图,更强调了从左右下角向右上角的透视和纵深关系。
  要在处理一幅画时,将画面上的所有元素都拿捏入微,单提出来全有话说,都有表达,这就有点厉害了。
  裘远捏捏下巴,虽然画面上隐约有些匠气,但仍不得不说,太厉害了。
  尤其是混在一群十几、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画里,显得尤为突出。
  只看这幅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参与的只是个在校学生的比赛,而非社会画家的比赛。
  微微一笑,裘远觉得自己找到了最满意的一幅画,伸手便要捞起来,却有另一只手忽然从斜刺里伸出,率先将画拿走了。
  “诶?”裘远立即大声质疑,抬头瞪向取画者。
  安静的旷室里,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尽皆直起腰看他。
  裘远却浑不在意,朝着抢走他看中画作的鲁美油画系主任易南昇道:
  “易老师,这可是我先看中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选走了,你还能多选一幅自己喜欢的呢。这又不是选学生、买画,有啥好争的。”易南昇哈哈笑着,却将画捏的死死的,一副今天非他霸占不可的模样。
  “不是——”裘远仍要距据理力争,却被易南昇转开话题:
  “哎,你看这幅画,许多笔触和配色的处理,像不像梵高的《一双皮鞋》?
  “那种劳动人民的辛劳、质朴和穷困,都在细节里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着最日常、最和谐、最普遍的物件,通过绘画,也能激发出我们最强烈的无奈和痛苦……不错不错。
  “还有这些流动的指向右上角的笔触,像不像梵高的《星空》和蒙克的《呐喊》?人家是旋涡式的笔触,她是直的、汇聚式的笔触。
  “让我产生一种向远处驶去的火车或者汽车开向远处隧道的那种感觉,看,画叫《等待乘车回乡的青年》,契合上了。
  “小小年纪,这个画者很有想法啊。
  “而且这个大胆配色,啧啧,真不错,我众多学生里也找不出一个色彩感觉这么有天分的,稍加指点,未来一定不可限量啊。”
  易南昇跟裘远说完了,又转头喊主办方:
  “王建,这个蒙纸真的不能撕掉吗?我想看看这幅画的作者啊。”
  “易老师再等等吧,比赛评选完了就能知道了。”王建笑道。
  “哎,那我问问送选的老师和学校,看看有没有知道这幅画的。”易南昇道。
  “易老师别这样吧,咱们要考虑下公正性嘛。”王建哭笑不得。
  “……哎,成吧。”易南昇委曲求全,一边说着,一边捧着这幅《等待乘车回乡的青年》转身走远了。
  站了一会儿的裘远,忽然意识到易南昇已经彻底将那幅画拎走,不会再还给他了,不满的‘嘶’了一声,盯着易南昇的后脑勺,最后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第74章 托狗天王   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
  华婕家的钱哗啦啦往外流。
  华父报名学车, 考虑买辆大卡,拉运家具方便,总不能大几千的家具, 拿平板车送货,不像样子。
  所有装修材料到位,大锤80,华父自己抡了几锤, 剩下的都是沈墨上手。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个子高,长的壮,身体里蓄满了力量。
  华父酷爱交朋友,为人够义气,一到周末, 就有兄弟上门帮忙。
  就算没有手艺的, 也都拎着东西,一袋水泥, 一桶油漆, 还有石灰五金, 多少都是心意。
  沈墨搭手垒砖,乘检老郭把双层玻璃放一边,拍拍手盯着沈墨望了两眼,问道:
  “你家不是个闺女吗?这是亲戚家孩子吧?”
  “哪呀,我干儿子。”华父琢磨了下, 懒得讲太复杂, 干脆随口一说。
  “这么好一大儿子哪里找的?我也去捡一个。”老郭走到沈墨跟前,拍拍少年肩膀,这结实劲儿, 瞅着长的好看不说,闷头不吭声干活这个勤快老实劲儿,真招人喜欢啊。
  “……”沈墨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使他看人时总有点居高临下的傲慢,加上他气质清冷,淡淡望着老郭时,好像也透着点冷酷凶悍。
  “……”对上少年视线,老郭把方才的想法默默推翻。
  嗯,勤快归勤快,看起来可不怎么老实……
  …
  华父装修铺面,沈墨有空就跑过来帮忙。
  他也不怎么觉得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年,觉得这些新鲜事儿都很有趣,就像周末跟父母一起去体验diy活动的孩子一样,乐此不疲。
  半个月后,先租出去的其他家具铺子,陆陆续续已经开了起来。
  附近厂商批量制作的家具摆进去,溜达几个店就会发现,几个家具铺子卖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重复的。
  即便有一些特别渠道搞到的新鲜家具,占比却也十分有限。
  这些店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样搞的。
  像杂货铺、小卖部什么的不也这样嘛,卖的东西七七八八就这些,只要自己能搞到几件跟其他店不一样的东西就行了,重复度高不是啥大问题。
  半个月时间,华父办的各种手续陆续到手。
  租下的家具城最内的小铺面也装修好了,小铺子普普通通,没怎么过多设计,加上小,装修、打理、布置都快。
  家具厂的低端家具下单10天后就出货了,全运到富云大厦,华父搬到小铺面里,一样一样拼接好,两天便齐齐整整的摆进小铺面里,可以售卖了。
  看店的是才招来的一个19岁的小姑娘,高中毕业。
  之前在餐馆里端盘子,人长的普普通通,但健健康康的够勤快,讲话算利索,便被华父留了下来。
  华婕专门写了一张每样商品的介绍词,让小姑娘背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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