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华。”华父笑答,转而问道:“全包装修啊?”
  “对啊,物料什么的也都是我买。”文团吸一口烟,看了眼华父身后的铺面,继续道:
  “全交给我省心嘛,老板们就负责做生意赚钱,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全给我干就行。
  “华老板大手笔啊,租了最大的铺面,看样子是要做大生意了。”
  “没有没有,女儿心思比较大,想要开局就做大盘。”华父转过头,有些感慨道。
  钱滑滑的往外流,他心里烧的慌。
  早上起来嘴角就起了两个水泡,还是有压力的。
  怕赔本啊。
  “?”文团愣了下。
  啥?女儿?啥意思?
  华父转头捕捉到文团的疑惑,他也没准备多解释。
  “华老板要不要装修啊?我这边带的师傅们手艺都很好的,泥瓦匠,木匠,水电工啥的都有,你这边提出来要做成什么样,我都能给你整。”文团嘿嘿笑着继续搭茬。
  “不了,我这边有挺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准备自己装。”华父兜里揣着华婕的设计图纸,整体装修主体材料就是木头,其他的一些焊接、瓷砖之类的活他也能干。
  现在他们家住着的房子,刚买的时候跟毛坯房也差不多,都是他和媳妇,带着朋友一起搞的。
  简单的水电工啥的,他都能干。
  而且女儿做的设计非常先锋,具有相当强的独创性。
  他也不太想假他人之手,怕别人搞不了,再者也担心别人抄他闺女的想法。
  文团挑眉上下打量了下华父,有些诧异道:
  “华老板您亲自装啊?就一个人搞吗?”
  “嗯,工程量还可以。”华父淡淡笑了笑,脑海里已经有了开工推进步骤。
  而且跟厂里做低端产品定制,也需要给工厂一段时间,正好够他把两个铺面装起来。
  而且装铺面到底不像装修家居,面子工程做漂亮就行,又不真的需要引水入住。
  华父整了点白塑料布,把自己租的两个铺面都罩起来。
  一则遮掩其他人视线,拢住一个私人空间。
  再则也能挡挡灰,其他家装修搞的这一片都乌烟瘴气的,不挡住的话,他们夫妻俩今天刚扫的地,明天又得一层泥灰。
  弄好后,华母去建材市场买华父清单上的东西,华父则骑着摩托去城边缘的厂里定货。
  他跟华婕商量好了,所有从厂里定的东西,都只做组件儿。
  让专做木料的厂商做家具的桌面、桌腿、椅子面、椅子背、抽屉什么的。
  让专做五金件的厂商做各种五金组建。
  全部组建弄好后,拉回来自己拼,不给厂里看到产品的成品样,避免图纸外流,其他厂家过早的山寨抄袭。
  华父直奔早就选定的厂家,跟车间主任一起吃了午饭,就把事定下了。
  回程时,又是两笔钱出去,兜里又轻了。
  夫妻俩在铺面里碰了头,华母记了账,重新规划了下开支等细项,整理好东西先回家。
  华父则直奔列车段。
  手续全部办完还要一段时间,但跟段里领地打了申请,办了手续后,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刚从中专毕业几个月的青年幸运的接了华父的岗,下一班直接上岗,由华父的老同事们带着一边干活一边学。
  华父也没什么可交接的,接下来就等着几个环节赶过来办办手续就行。
  走出办公室大楼,站在院子里时,他深吸一口气。
  院子里扫雪的大爷瞧见他,好奇的看了几眼。
  华父这趟火车出库前做检修的主管戴着小帽子,拎着小锤子,从车站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跟同路的列车长聊上次在路上撞了牛的事儿。
  “车头受损的地方已经检修过了,轨道、车体什么的都没影响——诶?那不老华吗?”检车主管举着小锤子朝华父挥舞,笑着喊:
  “华兆元!”
  华父这才回神,转头看过去。
  “老郭~列车长也在啊。”
  列车长走过来,拍拍华父手臂,“你停薪留职的申请,我批了,怎么忽然不干了?也跟那谁似的,包了个车,去开出租啊?”
  “没有没有,我连驾照也没有,开啥车啊。”华父笑笑。
  “咋地?不跑车了?”乘检老郭才知道,惊诧问。
  “唉,实在是干不动了。”华父笑笑,叹气道:“光上趟就遇到4个酒鬼,我这胳膊被酒瓶子抡那一下子,到现在还疼呢。”
  “唉,也是,还把牛给撞了,我这几天休班都没闲着,天天进车间修火车头。”老郭无奈的摆摆手,满是叹息。
  “我也不想干了,上季度撞那个人,我现在还做噩梦呢。”列车长揉了揉眉心。
  “是不是自杀的?”老郭接茬。
  “就算是自杀的又能怎么样?人家家里人咋说?”列车长轻轻咳嗽了两下,“凑合着干吧,再熬十几年,也就退休了。”
  “唉,每次一停车,就得下去做一轮火车检查,车把手被拽坏的,车间轴结冰的,撞了人还tm得擦洗维修,前趟车车厢里一个孩子嗷嗷大叫,我干完那三天下来都想杀人。
  “跑车出乘是真熬人啊。”老郭手里摇着小锤子,讲着这些话,怪瘆人的。
  他抱怨完,才想起来问:
  “那你干啥去了?”
  谁家也不是有金山银山,铁路职工都是赚一个月的钱吃一个月的饭,不干这个,也得有别的行当,一家子人才活得下去啊。
  “我之前不是木匠嘛,闺女学画,挺有天分的。
  “她设计那家具,我休班的时候做做,结果卖的不错。
  “本领也就当赚个零花钱贴补下家用,但最近富云大厦不是要开家具城嘛,我就有点心动。”华父一边讲,一边跟列车长及老郭并肩往外走。
  “富云大厦?市中心最高的那个楼?我听说里面卖的东西都老贵了。我媳妇前阵子也不知道被谁撺掇的,非想进去买大衣,跟我闹了好几趟别扭了。”老郭插话。
  “诶,就是那个富云大厦,说是以后要做综合大厦,啥都卖,规划的挺好。”华父道。
  “做买卖吗?风险太大了呀……你接着说。”列车长仍在好奇华父的去向。
  “心动归心动,租个门面,进货买材料啥的处处都要钱,原本我也就当是个念想,没往真里去琢磨。
  “结果老婆孩子都支持。”华父说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勾起。
  “这放着金饭碗不干,你老婆能支持?要是我,我媳妇能跟我打起来,岳父岳母非骂我不正经不可。”老郭转头瞥一眼,砸吧了下嘴。
  “然后呢?”列车长拍了下老华的背,“你这咋还说一段断一下呢,勾人呢你?快点滴,然后呢?”
  “哈哈。”华父被拍的大笑,挠了挠头道:
  “我闺女,就……卖了幅画。”
  接着把女儿卖画和支持他开店的事儿说了。
  列车长和老郭目瞪口呆,望着华父简直不敢置信。
  “说真的?”老郭挑眉。
  “你不是吹牛b呢吧?”列车长简直不敢相信。
  家里那孩子就是个讨债的啊!
  还能赚钱?而且赚那么多?骗谁呢?这也太难以令人信服了吧。
  “真的,这么大的事儿能骗人吗?不然我哪儿来的钱下海开店啊?
  “再说了,要不是闺女卖画有点钱在兜里,我敢开铺子吗?别人家开店动辄先赔几个月才能开始回本,我那点家底扛的住吗?开几个月,一家三口就得喝西北风了。”华父一脚迈出单位大门。
  转头回望,忽生感慨。
  干了十几年了,忽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跟做梦似的。
  “真tm厉害呀!”老郭没文化,一句tmd走天下。
  “……”列车长盯着华父,确认对方真的没有撒谎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咋这么有福呢,以后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我们还得熬着,熬到退休。”回过神的列车长一边说一边摇头。
  指望自家的孩子是不可能了,期求出门捡钱都更靠谱。
  “我家那闺女,才上小学五年级,前阵子把同桌挠了,挠的人孩子脸跟土豆丝似的,赔了不少钱。”捞过一阵摆手,“别提了,还是你会养孩子啊。你说是不是你会做木匠活,就手巧,孩子遗传你呀?”
  “哈哈哈,那肯定啊。”华父朗声大笑,言语神态间全是骄傲。
  为女儿感到骄傲,也为自己生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行了你,下趟回来你得请客啊。”列车长锤他一拳。
  “没问题,等铺子开起来了,我还得请呢。”华父笑。
  “嗯,回头我也去你那儿转转,看看你闺女设计的家具有多好看。”列车长道。
  他最近才换了房,新家还没装修,等装好了,正好需要全套新家具。
  “那你可得来我这儿买,咱们全省,都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之前几套家具,不是咱市里最有钱的买的,就是当官的买,摆家里,那老有派头了。”华父拍拍列车长的手臂,转头走到自己摩托前。
  一边拧把手,一边蹬启动杆,蹬半天才打火,转头跟列车长和老郭摆摆手,伴随着一溜烟气,呼啸离开。
  老郭望着华父背影,感叹道:
  “老华讲话的语气都变了,整个人好像年轻不少似的。”
  “那可不嘛,开店去干自己爱干的事儿了,再也不用跟着火车咣荡,人放松了,有心劲儿了,可不显年轻嘛。”列车长揉揉脑袋,一想到自己还有好多年才退休,家里孩子要念大学……愁人。
  “羡慕啊?”老郭笑问。
  “那可不。”列车长答。
  “我准备回去看看,我家那闺女除了挠人,还有没有点其他特长,要是没有,我就给她个棍子,让她劫道去。会干仗嘛,也算有点能耐。”老郭笑谈。
  “你可拉倒吧,要么给她报几个补习班,学学习,跳跳舞,精力消耗掉了,也就没力气挠同学了。”列车长谈笑间出一妙策。
  老郭想象了下自家那个黑铁蛋闺女学跳舞……
  “要不送她去学毛笔字吧,磨性子。”列车长补充道:“我知道个好老师,回头推荐给你。”
  “那行,回头你把老师电话地址发我。”
  两个男人闲聊间将郭黑铁蛋的双休日彻底剥夺。
  雪花飞卷,最近劲松市又降温了。
  ……
  ……
  周一一早,廖珊珊就噘着嘴,看见华婕也只是摸摸对方的手肘,有气无力道早安,完全没了往日的欢脱。
  “你咋啦?”华婕在对方跨步要离开时拉住她的手,挑眉关切问。
  廖珊珊被拽回来,望着华婕折好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哀怨道:
  “周末我妈带我去富云大厦买羽绒服,本来想买你这件的黄色款,跟你穿黄粉情侣装的,结果我妈不舍得花那么多钱,拒绝了我,呜呜。”
  “?”华婕挑眉,“这件羽绒服多少钱啊?”
  “4300元。”廖珊珊比了四个手指头。
  “???!!!!!!”华婕,石化。
  她以为几百块顶天了,居然这么贵!!!!!
  沈墨也太败家了吧!
  “咋?你不知道多少钱吗?”廖珊珊眨了眨眼。
  “嗯……”华婕还真不知道。
  “哦,是你妈或者你爸给你买的吧?”廖珊珊双眼冒着星星,“真羡慕你,你爸一定很爱你。”
  在廖珊珊眼中,母亲已经等同于小气鬼。
  “不是……”华婕尴尬否认,脑海里瞬间浮现昨天下午沈墨掐着她腰,逼她喊爸爸的画面。
  过于刺激,有点眩晕。
  正这时,沈墨从门外闪进来,戴着大耳包,脖子上挂着副无指手套,给他一身纯色的帅酷气质,增添了些许童趣。
  少年进门一眼便瞄见华婕,现在他要找她可容易了,在一群模糊人影里找猫眼小鼻肉嘴唇的好看少女就行。
  跟一堆土豆脑袋里找张人脸一样容易。
  此刻的他,仍带着昨天被叫爸爸的志得意满。
  与华婕眼神对上,他勾起嘴唇。
  华婕瞪他,然后收回视线不理他。
  廖珊珊转头看见沈墨,本能对他有点害怕,拍拍华婕肩膀便走了。
  华婕站起身给沈墨让地方,他进去后,她又乖乖坐下,一副咬紧牙关绝不理他的架势。
  沈墨却仍旧很开心,难得的持续挂着笑脸。
  早自习过了好一会儿,沈墨只心情惬意的看他的书,华婕沉不住气,转头问他:
  “你不道歉吗?”
  “我是想道歉来着,可是又担心你受不住。”沈墨手按在书上,转头凝住她,又有点想笑。
  “??什么受不住?”华婕没听懂。
  “我这样尊贵的人,给你道歉,你不怕你命格扛不住,一道大雷劈你吗?”他身体伏在桌上,挑头笑看她,一脸逗猫逗狗的挑衅神态。
  “?????”华婕满脑袋问号。
  沈墨最近是不是有点学坏了!
  她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挥拳猛锤。
  沈墨忙拿手臂格挡,笑声却从唇边溢出:
  “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的同学们忍不住抬头望过来,发现这醇厚的笑声居然属于沈墨。
  开学这么久以来,许多人第一次见沈墨笑,还笑的如此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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