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了。”
原谅了沙代的青年与她定下了家人的约定。杀死鬼王后,他们就找个地方,像以前一样,继续家人的生活。
然而,鬼王死后,青年没能活下来。
背后灵一般的你,也能感受到沙代内心的空茫。天大地大、无处可去。就算是报仇,也无处谈起。作为罪魁祸首的鬼王早已灰飞烟灭。
像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沙代抓住了自己的仇恨。被青年的承诺所浇灭的火焰在她胸腔中复燃。
在一切的最初、骇人的血案之中,还有一人没有得到惩罚。
沙代磨砺呼吸法、日夜祷告,执念未能突破天赋,却吸引来了一位神明。
白橡头发、七彩眼睛的美貌青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家中,把玩桌案上的遗照。
“这样压抑而深重的杀气,想要杀死谁吗?我可以为你效劳哦。”
他穿一身红衣,是仿佛被血染了一遍又一遍的深红色,好像鲜血溅上去也毫无违和感、不会被人发现,只会叫人疑虑是不是淋了雨,让衣服的颜色洇开了。
起初,沙代自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可自称童磨的青年拦下了她一刀,不费吹灰之力,展示了自己的神通。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强呢?”
“真顽固啊。凭你的身手,根本杀不了谁的。上限摆在这里,这辈子都没可能变强,除非成为神。但就算成为神,你也是那种弱小的神。想除去咒灵,想都不要想。机会就在你面前,只有一次。”
“……是吗。”沙代最终向神明进贡,“可以知道您的名讳吗?还有,咒灵又是什么?”
神明简单地为沙代解释了咒灵的存在,随后翩然远去,为她祓除咒灵。
而留在家中的沙代,接住从前鬼杀队的人脉,查清了神明童磨生前的经历。
沙代猜到了成为神明的办法。
你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不同于以往,这一回的记忆深而重,你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醒时还有几分恍惚。
室内昏暗,夏油杰不知何时拉上了窗帘,只有一线摇曳的阳光告诉你,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对了,说到夏油杰,他去哪了?
你顺着手上的温热的触感低下头。
少女满头长发散开,铺满了他那一侧的床铺。他握着你的手,面朝你沉沉睡着,大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看上去分外柔软。
他身上连被子都没盖,像什么压被角的毛绒玩偶,压住了你一侧棉被,长腿横扫出去。估计以为你很快就会醒来,所以没给自己盖被子,结果在等待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很难为他这样都睡得安稳……等等,长腿?你停住了给他盖被子的举动。
这腿长得过分,论比例不是一个少女该拥有的。
你一个咸鱼弹跳。
在你枕边的,的的确确是少年夏油杰。他什么时候变回来的?怎么就单给自己变回来了。
夏油杰被你惊醒了:“唔?”
他半张脸上还带着枕头的红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你。
别的先别说,他的鼻音太重了,可别感冒了。你继续之前的动作,把他卷成毛巾卷。不知是不是没完全清醒的缘故,夏油杰居然毫不反抗。
卷成毛巾前,你额外多看了两眼他身上的衣服,好在是换过了的。不然穿湿透的衣服入睡,非感冒不可。
等下,你还没换衣服,但现在身上却清清爽爽。你缓缓低下头去。
“夏油杰……?”
“嗯?”
“我的衣服,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帮你换了。因为你怎么都叫不醒。”夏油杰邀功似的说,“为了帮你换衣服,我还专程变回男人了。”
作者有话说:
“我谢谢你。”
你(无辜)吐了都怪夏油杰。
夏油杰(无辜)因为你变成了男人。
魔改一下,童磨不是上弦二,成为教主后,遇见无惨前死了,被信徒的执念拉下水成了神明。变成了一个依旧么得感情的神,并且依然会被执念深重的美少女吸引(bushi)
富婆,我们一起对杰哥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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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头假发
不愧是夏油杰。
短暂的治愈过后, 一张口,还是那股表面上挑不出错,但怎么听怎么手痒的风味。
而且说出这番话的是男性的他, 而不是那个轮廓秀美的少女,听起来就更欠揍了。
阻止你的铁拳的, 不是他身上由你亲手盖的被子结界,而是手机短信的铃声。
一直以来, 你们和硝子与五条悟通过手机保持联络。通讯录里只有二人。现在,是硝子向你发送了信息。
他们几乎是一到天空竞技场就发现了童磨。他好像买了一张票, 正要去观看最近大热的一场比赛。
比赛的人员,恰巧也是熟人。
正是西索和被他假冒的库洛洛。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你推了夏油杰一把:“起来干活了。”
吃早餐的间隙,你顺便把梦中的内容告诉了夏油杰。
“只可惜我还没看完。还有些记忆沉在盒子里。估计这是保护措施。回忆不会一次性放出, 以免我迷失在前世中。”
你掂了掂首饰盒, 仿佛能从它身上感受到剩余的记忆的重量似的。
夏油杰已经变回伪装,正叼着发圈扎头发, 脚边的行李箱上放着他待会预备穿的衣裤。
“居然不穿裙子了吗?”
“等下除了见到悟和硝子,可能还会见到童磨……饶了我吧,无论如何也不想被那种人嘲笑啊。”
免于嘲笑的最佳方法,难道不是恢复原本的性别吗?
性转状态被敌人见到,肯定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你给吐司涂满蓝莓果酱, 顺口问出了声。
“感觉你对女孩子会宽容一点的样子。”
夏油杰的答复让你想起了昨夜入睡前,他对你说的话, 也让你想起了自己未能出口的拒绝。
你们的对话就此出现了短暂的、不自然的空白。
餐刀滑过果酱与吐司,不复最初的明亮光洁, 沾满了果碎和面包屑。你把它放下去, 刀身映出夏油杰的侧脸。
他将昨夜淋湿又干透的长裙折好, 抚平褶皱, 放入行李箱中,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待会是买两张票进去吗?我们的钱不够。不过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童磨认出来。”
“应当不会。如果童磨有办法感应到我的话,早在道场的时候,他就不用委托五条悟来找人。甚至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了,他也不知道我就是要找的人。然后我们这样的变装也差不多了。只要把咒力收一收,就像普通人了。”
黏了胡子、改了步态的你表示混入毫无压力。
至于夏油杰,他戴了个卷发的假发。他本身的长发足以烫卷,那样更自然,但他礼貌地拒绝了你的提议。
“我还不想被笑到毕业。”
……
观战的时候,童磨意外的安分。
当然了,比起堂而皇之把观众当爆炸工具人的选手库洛洛,哪怕童磨当众倒立跳钢管舞都显得安分无比。
你倒是想过选手作为容易被忽略的盲区,会不会是童磨埋伏的陷阱。但远在异国、提供咨询的小杰和奇犽告诉你们,西索早就想要与库洛洛一较高下,而库洛洛也是逼不得已才答应他的,因此选手双方都是真实可靠的选手,应当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个鬼啊!
风平浪静了太久,你差点忘了猎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安分。
用不着童磨布局,西索和库洛洛两个选手自己就成了致命的陷阱。
尤其是那位库洛洛,看起来内敛深沉,但疯起来和西索一样没边。
不过他的能力倒是和夏油杰有几分相似。他能掠夺他人的念能力,加以组合,从而发挥“1+1>2”的神奇功效。
如果夏油杰想要变强,也完全可以走他的路子,不必吃掉他见过的每一个咒灵。只要挑选能力特殊的,届时加以组合。
毕竟咒灵的味道实在太反人类了。你只吃过一次,就永生难忘。
你不知道夏油杰有没有想到这一点。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只好按捺下,预备等杀死童磨后,再和他说说。跟着身边夏油杰的动作,你起身逃出了天空竞技场。
当然,没忘了和五条悟以及硝子他们包抄童磨。
“……又见面了。沙代。”
看到你们的时候,童磨面上流露出了几分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但也只是惊讶而已。
认出你后,认出死在他手上的人后,童磨并不震惊。
他早知你会以某种形式归来。
也许沙代确实找到了成为神明的方法。
“我不叫沙代。但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被叫破身份,伪装已经没有意义,你扔掉了假胡子。
“我喝过了你的血。当然认得出来一样的气味。”童磨没忘了嘲笑你们的伪装。
夏油杰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滴水了。
“等下,”你按住了夏油杰意欲召唤扶她的手,问童磨,“你知道我会回来的吧。如果只是要血的话,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或者与我交易,而是摆出一副杀死我的架势?”
就不怕一下子玩脱了,被五条悟他们杀了吗。
“只要说有复活你的方法,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停手。那时再说也不迟。何况他们并不能杀死神明。”
只要有信徒存在,神明是杀不死的。
有带着自己的神职,重新转生。
身处包围中心的童磨这次倒没耍多少心眼,而是据实相告:“至于与你交易,我需要的血量足以致人死命,而且必须是鲜血活饮,你可不会答应。就算你会答应,但代价不然不菲,说不定还要因为看我不顺眼而加价,我又为什么要承担这项成本?”
有问必答、详细得过了头,简直就像在拖时间。
夏油杰听不下去了。
“带回去问。”
鉴于猎人世界你们并不熟悉,而咒术世界,你们又缺少时间来一一询问,因此你们将五花大绑的童磨带上了贪婪岛。
登岛所需的游戏机由奇犽和小杰友情提供。
“你想起了多少?”童磨全无一点生死危机该有的紧张,“若是你想起来了,就该知道杀死我并不容易。而我也不是你的敌人。我和他合作,只是需要你的鲜血罢了。他也知晓我得到你的血,同盟就会结束。所以才一再拖延,不让我找到你,甚至不告诉我,要找的人就在我眼前。命运啊。”
童磨忽然笑了笑:“狯岳又转世成你的家人了,对吗。我早该想到的。”
身边的同伴向你投来疑惑的目光,除了夏油杰。
你还来得及说出狯岳对寺院做过的事情。这些可以以后再解释。
“你需要血做什么?”
“为了解开束缚啊。无情的束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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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二度死亡
吸血就吸血, 怎么还扯到有情无情上来了呢。
童磨已经猜出你没能读取全部记忆,再端着也没用,还不如直接了当地问他, 到时候再和读取的记忆比对。
记忆是童磨给你的,不能排除他在上面做了手脚的可能, 但作为事主,你多少还是能够判别真假的。
至少就目前来看, 全部都可信。
你朝目露询问的几个同伴点点头。
“一定要让我剧透给你吗。那好吧。”
“你还有几分才智,找到了成为神明的办法。可是不是所有的神都能对付那个诅咒的……”
童磨娓娓道来, 语调舒徐,若不是脸上若有似无的讥讽笑意,还真有几分教主, 或者说神明的博爱风采。
他受沙代之托, 前往对付生有缝合线和异色瞳的咒灵。
然而,咒灵的水平却远高于他的设想, 甚至反过来设计了陷阱,埋伏了他。
童磨碰壁折戟,差点在与咒灵的对决中殒命。
他再度拜访了少女沙代,和上次极力诱哄她纳贡不同,这次童磨是劝她放弃的。
……
屋外坐落着无名的墓碑, 屋内牌位堆积如山,渺渺的烟雾遮掩了沙代的神情。她静静地听着童磨说话。
“他是人之诅咒, 天性玩弄人心。你能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不如珍惜自己一条小命, 如果实在寂寞, 也可以加入我的万世极乐教, 教中姐妹很愿意与你成为家人的。你们之前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沙代:“但他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我,斩草除根。”
“这个不必担心。”童磨斩钉截铁,“我已经抹除了我的痕迹。他以为我是路过的咒术师,已经死在他的术式下了。咒灵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更不知道这是寻仇。”
最后,沙代接受了自己无法毁灭仇敌这一事实,但关于加入万世极乐教,她没有立即作出答复,而是说自己需要考虑。
愿望落空的委托人没有哭闹不休,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它,整体而言,劝说十分顺遂,这一趟的目标达成了大半,童磨很满意。但即便是童磨,也明白沙代的乖顺表现与常理不符。
他端详片刻,试图找到沙代的异样,但一无所获。
也许她对失败已经有所准备了。童磨想,这就是怀有感情的人类的软弱之处,牵动沙代心绪的只有“家”与“复仇”,前者显然比后者更具诱惑力,崭新的家摆在面前时,她就不再回头去看已成泡影的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