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
他不是,他没有……
而且家里也没那个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伤害她,就算有,她还那么小,他也不舍得。
他只是想亲亲她,他都碰到她的唇了,她突然说让他去洗澡,他真的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别的,本能的就顺着亲密的暧昧往下想了。
詹星鹭脸红的快要滴血了,又想起了国庆假期最后一天,他和时蔚然的电话内容……
她猛地从他腿上弹开,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扔到了他身上,“洗澡去,好好洗洗头,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洗干净了再出来!”
时砚:“……”
第四十四章
时砚去洗澡,詹星鹭回了房间。
他把主卧让给了她,自己住的是侧卧,主卧的空间很大,有个很大的衣帽间,还有大大的落地窗。
詹星鹭站在窗前吹风冷静了会儿才爬到床上,但还没有睡意,又拿起手机打开了游戏。
一局游戏刚结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詹星鹭顿了顿,应了声:“干嘛?”
时砚:“我能进去吗?”
詹星鹭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句:“进来吧。”
时砚开门进去后看到她窝在床上,便问:“准备睡了?”
詹星鹭垂眸随意的划着游戏界面,“我在玩游戏,怎么了?”
时砚坐在床沿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弯唇:“没事,你继续玩。”
詹星鹭顿了顿,“你要一起吗?”
时砚往床头她的方向挪了挪,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了怀里,“不了。”
他之前陪她玩过那次游戏之后也找到了些玩游戏的窍门,但他并没有觉得玩游戏有多有趣,还是觉得围棋更有趣一些,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也比玩游戏有趣。
詹星鹭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应该也累了。”
时砚弯唇,声音透了几分疲惫,“是有点累。”
他说话的时候,又很自然的把腿抬到了她的床上,整个人靠在了床头,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
詹星鹭:“……”
她怎么感觉他有点贼心不死呢……?
“你上我的床干什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休息。”詹星鹭嘀咕着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时砚低低的笑了一声,偏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语气意味深长:“你在想什么?”
?
不是,怎么变成她在想什么了,是他在想什么好不好!
詹星鹭偏头,没好气的睨着他。
时砚笑,抱着她靠回了床头,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闭着眼睛,声音有些疲惫,“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等你下局游戏结束,我就走。”
她有些心软了,其实细想来,她也能想得到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互相喜欢的人总是想和对方待在一起的,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的靠在一起,都很满足。
詹星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低声嘀咕:“那就一局游戏的时间。”
时砚弯唇,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
明城的十月底,晚上的温度有些凉,时砚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两人包裹住,下巴又搁在了她肩膀上。
詹星鹭打游戏不喜欢外放太大的音乐声,也不开语音,时砚只安静看着,也不说话,室内就显得有些静谧。
但她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也没管那么多,这局游戏用时有点久,打了半小时才结束。
结束后,她轻吐了口气,偏头去看时砚才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下滑了些,成了半躺的姿势躺在床上,时砚还抱着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呼吸平稳绵长,睡的好像还很沉。
詹星鹭:“……”
她动了一下想往外撤,他条件反射似的一收手臂,又把她揽了回去,并且动了一下腿,直接变成了侧躺在床上的姿势。
詹星鹭:“……”
詹星鹭安静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床边,伸手关灯。
挣扎着欠身抬手,刚触到开关,又被他拽回了怀里,收紧怀抱搂的紧紧的,但好在她的手指已经按灭了开关,便也没再挣扎,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夜已经深了,没多一会儿,詹星鹭也陷入了沉睡。
时砚也是熟睡的模样,嘴角却忽然往上牵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
第二天早上,詹星鹭醒来时,时砚已经起了,正靠在床头看书。
见她醒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醒了,饿不饿?”
詹星鹭懵懵地点了点头,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回忆了几秒……
哦……
她揉了揉眼睛,“你都醒了还待我房间干什么?”
时砚抬手顺了顺她睡的有些乱的头发,“怕你醒了看不到我会哭鼻子。”
“呵。”
詹星鹭面无表情,“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趁机赖在我房间。”
“我有这么无赖吗?”时砚一脸的哭笑不得,“我昨天有点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詹星鹭半信半疑的瞅了他一眼,也没再问,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时砚的嘴角往上牵了牵,含着笑意的眼眸划过一丝得逞的神色,也起身去准备早饭了。
时砚原本是不会这些的,但搬出蘅园一个人住了之后,管家阿姨不住家,他便自己学着做些简单的早餐。
虽然只有烤吐司、煎蛋和火腿,但詹星鹭吃的也挺香。
时砚刚参加完比赛,要适当的休息一下,便没有练棋,和詹星鹭一起去旁边的S90艺术区逛了逛。
S90艺术区入驻了很多文艺产业,建筑也是旧厂房改造的,很有感觉,周末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来艺术区闲逛拍照。
詹星鹭和时砚都不是喜欢摆拍发朋友圈的人,只去了几家画廊和工艺品店逛了逛。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詹星鹭有些不想逛了,便说要回去,时砚给司机打了电话,两人便朝着出口去。
中途,詹星鹭去了个洗手间,一回来就看见有女生在和时砚搭讪。
她没上前,靠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墙边看着他。
距离不远但也不近,她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看情形,应该是拒绝了那个女生。
詹星鹭很浅的弯了下唇,正想上前,又有两个女生过去找他搭讪。
她顿了顿,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下次出门要给他戴个口罩!
正想着,从他的方向走过来两个女孩,边走还边回头偷看他,其中一个女孩晃着身旁女孩的胳膊说:“那个是时砚吗?”
“时砚就是前段时间凭借一张证件照被全网疯狂表白的那个棋手吗?”
“那不是证件照,那是人家比赛时候的照片,他本人也好帅。”
“你没听他刚才拒绝人家怎么说吗,他说他有女朋友了。”
“唉——可惜了。”
“太可惜了。”
?
不是,有女朋友怎么就可惜了?
虽然时砚不是艺人,即便是在网上红了几天,没有持续的曝光,也很快就被淡忘了,但仍然是有人认识他的。
如果他真有小粉丝什么的拍到他和她亲昵的在一起,放到网上被詹良畴看到了……
那结果,不是断绝师徒关系,就是断绝父女关系。
想到这里,詹星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要让他戴口罩!
时砚总感觉有道犀利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拒绝了搭讪的女生后,稍顿,有感应般的回头看了眼。
詹星鹭给了他一个“先分开走”的眼神,便转身径直走了。
不知道是离得远还是什么,时砚把她这个眼神解读成了——“敢背着我勾搭小女生,你死定了。”
时砚顿时有些慌,赶忙跟了上去,可她却加快了脚步,有意的躲着他。
两人你追我赶的到了出口的路边,正好司机把车也开来了。
在车上当着司机的面,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幸好S90艺术区离桃源水岸不远,很快便到了家。
刚进电梯,时砚就迫不及待的拉她的手,把手机塞到了她手里,“密码是你生日。”
詹星鹭仰头看了看他,“你干什么?”
时砚放缓了声音说:“我没有留陌生人的联系方式,你…别生气。”
他以为她生气了?
不是,谈了恋爱之后他的智商水平是直线下降了吗?
就这?还能不能下棋了?
詹星鹭无语的想安静冷漠脸,可看到他澄净的眼眸中似乎还透着小心备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巴巴,她忽然又有些心软。
“我没生气。”电梯到达顶层,詹星鹭拉着他刷卡进门。
以他对詹星鹭的了解,她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反话,要么不说,说了没生气就是没生气。
可她为什么不生气,她看到有小女生找他搭讪她都不吃醋吗?
时砚稍顿,直接揽住她把她压倒在沙发上,腾出一只手惩罚性的捏她的脸,“别人想抢你男朋友你不生气?”
“……”她们只是搭个讪,事先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倒也没到和她抢男朋友这个地步吧?
他到底是希望她生气还是不生气?
恋爱中的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前后矛盾!
詹星鹭也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你希望我去找她们打架?”
时砚哽了哽,“不是……”他只是希望她更在乎他一点……
詹星鹭捏住他的脸往外拉,“你不该自己自觉一点吗?下次出门自觉点戴个口罩!”
又想了想,说:“或者你就待在家里练棋,哪也不许去!”
时砚忽然笑了下,扒拉下她的爪子握在手里,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还是吃醋了。”
詹星鹭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
时砚笑意更深,亲了一下她的唇,“这是不想承认。”
詹星鹭面无表情,安静且冷漠的看着他。
时砚又亲了她一下,“这是被说中了要炸毛。”
詹星鹭:“……”
他会读心吧他?
詹星鹭很想炸毛,但一炸毛就显得真被他说中了。
她顿了顿,不是要她生气么,她就生气给他看看!
詹星鹭安静冷漠脸,淡淡开口:“以时砚九段的智商,想记住几个号码也不是难事,哪用得着保存在手机里,查手机有什么用。”
时砚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柔和:“我没有。”
他还笑得出来,以为她在和他闹着玩吗?她这是在进行严肃的教育!
詹星鹭开启火力:“号码在你脑子里,我又看不到,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时砚哽住,这也没有证据,让他怎么解释。
他低声哄她:“我真的没有。”
詹星鹭:“你就只会解释这一句?”
“……”时砚再次哽住。
詹星鹭轻“哼”了一声,两只手捏住他两边的脸颊往外拉,“你希望我这样和你纠缠?你来来回回的就会说这么一句你能解释清楚吗?就不怕女朋友和你分手?”
他怕!
时砚俯身伏在她颈窝,低声:“是我错了……”
詹星鹭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哼了两声,很不情不愿的说:“那就原谅你这一次吧。”
-
詹星鹭周一上午前两节没课,周日晚上便没回学校,留在了桃源水岸。
晚饭后,两人穿着与黑白棋子同色系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一个抱着电脑练棋,一个设置了静音驰骋峡谷。
詹星鹭打游戏大多是随机匹配,或者是和康大的舍友连排,从不加陌生人,偶尔在线没开局,会被凌川邀请排一局,但也是打完就走,从不闲聊。
凌川也是属于话少比较冷淡的类型,打游戏也从不带妹,找詹星鹭打游戏绝不是因为她是他表妹要联络感情,仅仅是因为詹星鹭的段位高,游戏打得好,不拖后腿。
所以,即便这对表兄妹偶尔会在峡谷并肩作战,可依然不熟。
詹星鹭几局游戏结束,时砚也刚好练棋结束,伸手把她拎到了怀里,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结束了?”
詹星鹭“嗯”了声。
这声“嗯”的尾音还没落下,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凌川邀请她组局的提醒。
詹星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时砚一眼,他神色平静,看起来不像吃醋了。
她顿了顿,刚想点击接受邀请,时砚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可以和他打游戏,不许喊他哥哥。”
“……”詹星鹭,“他本来就是我……表哥。”
时砚:“可以喊表哥,不许喊哥哥。”
詹星鹭:“……?”
他只在意“哥哥”这个称呼?
詹星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听懂似的问他:“你是说,不许喊他凌川哥哥?”
这个称呼还是一如既往的刺耳,时砚眸光暗了暗,勾住她的腿弯就把她抱坐在了自己腿上,低头想咬了一下她的唇,终究是没狠下心来,只在她唇上狠吸了一口。
“不听话。”他又含住她的唇瓣用牙齿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