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同人]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安静的九乔
时间:2021-07-10 09:51:12

  所有人任由她一个人独自挣扎。
  似乎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既然罗兰是一家之主,那么就该她把这责任担起来。她是唯一那个,需要出面解决塔拉税金问题的人。
  罗兰气愤不已,似乎她也感染了郝思嘉的脾气。
  经历了这么多的位面,她的怒火头一回一股脑儿地直冲上脑门,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地响,她仿佛刚刚喝过一大口本地土法酿造的玉米威士忌,烧得她心里冒火,眼里发亮。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罗兰一面踱步一面喃喃自语——
  她现在明白了——
  在她之前的选手,根本不是因为“弱”、或者忍受不了艰苦的环境与条件才退赛的。
  这300美金的税金所带来的绝望,正是压垮选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塔拉是一定要保住的。它是郝思嘉的根基,也是郝思嘉的全世界。
  只有保住塔拉,思嘉才能作为“思嘉”本人,在这个世界里继续活下去。
  否则她就真的成为无根之草,忘记姓名,不成其为郝思嘉。
  但问题不在于能不能保住塔拉——塔拉一定是有办法保住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手段,是和选手本人心中的道德标准是相互抵触的。
  上一位选手,想出来挽救塔拉的办法,竟然是“卖身”——
  “兰兰,你听我说,你先按照原选手的决定,去见一见白瑞德先生。等到你见到白先生的那一刻,你的‘过渡期’就结束了,因为那选手也退赛了,之后一切由你做主。无论是我,还是位面方,都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和选择。”
  “好!这回我认栽。”
  “不过,露娜,你替我记着,这又是制作方没有事先提醒我的地方。等我完成这个位面,一起跟他们算账。”
  罗兰就是这么个人,她或许会有一时的情绪,但是她总是会在稍加发泄之后,就立即恢复冷静与理性。
  至于她刚才愤怒的对象,与其说是那遮遮掩掩、从不肯坦白的位面制作方,倒不如说是那些反反复复出现的社会矛盾。
  露娜没有不答应的:“没问题,兰兰,这些我早都给记了小黑账!”
  罗兰:……
  “那么好,我就去见一见那个……叫什么的先生?”
  “白瑞德——”
  小猫猫响亮地回答。
  原来,这位走投无路的郝思嘉小姐,选择了去将房间里窗户上挂着的那一幅天鹅绒的绿色窗帘扯下来,准备做成一身漂亮的新裙子,然后前往亚特兰大,去诱惑那个叫做白瑞德的男人。
  轮到罗兰的时候,她瞅瞅那幅苔藓似的绿色窗帘——竟然还挺眼熟。
  这不正是上一个位面她在寄宿女校的时候,宿舍窗户上挂着的那块窗帘吗?
  各位面还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
  罗兰将扯下来绿色窗帘围在自己身上比划。绿色的布料非常适合她,衬得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祖母绿一般深沉,也令她的肌肤显得更为白净,因为劳作而晒出的雀斑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了。
  “只要能嫁给白瑞德,我就再也不怕穷了。”
  ——罗兰仿佛听见郝思嘉小姐对着镜子如是说。
  这个白瑞德……显然是个有钱人。
  “战争的后果往往是让人们的道德感迅速下降。”
  罗兰突然想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理论。
  确实……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这种挣扎求生的绝望。
  郝思嘉的想法是通过婚姻来锁定一张长期的饭票。
  这个社会上还有更多的女人抛弃掉最基本的道德观念,用身体换取食物和住处——要是真的抛开现象看本质,这两种行为,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一个是长期,单一对象;一个是短期,对象可变。
  当然了,所有这些女人,都不是应当被指责的那个群体,她们既没有偷、也没有抢,更加不是挑起战争、造成杀戮的人。
  这才是整件事最为可悲的地方。
  罗兰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这条辗转过好多位面的窗帘,把它交给嬷嬷。
  嬷嬷正用最为严厉的眼光审视着罗兰,这位“道德标尺”依旧沿用了上一位女主人留下的严苛标准,对于罗兰这次前往亚特兰大“借钱”的真实手段与目的表示严重的怀疑。
  罗兰却想的和嬷嬷所想的,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基于欲~望的相互吸引之外,也存在基于利益的相互交易。
  她拥有让良田起死回生的能力,也能让土地上出现令人啧啧称奇的物产——这种能力是财富的根基。
  但凡白瑞德这个男人是个明理的、有眼光的男人……但凡这个男人口袋里的钱真的都是他自己挣的,他应该能明白这种能力拥有怎样的价值。
  既然见到白瑞德的那一刻,她就能开始自己做主,完全由自己来拿主意。那么她自然而然地想要和这个白瑞德谈一笔生意——让他知道,借出这300美金,并不会得到一个表面上逢迎心里却爱着别人的女人,而是能得到丰厚的商业利润。
  但愿他能够顺利地借给自己300美金。
  抱着这种想法,罗兰和嬷嬷一起来到了亚特兰大。
  亚特兰大是郝思嘉死掉的丈夫,韩查理的家,也是媚兰的娘家。
  战争结束之前,思嘉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她在这里服丧,在医院里担任护工,还曾在义卖会上穿着丧服与人跳舞,被人品头论足了好久。
  回到这里,罗兰听说了一个“很棒”的消息:
  她打算去拜访的金主白瑞德先生,原角色郝思嘉一心一意想要勾引的男人,刚刚因为涉嫌杀死一个黑人而入狱了。
  罗兰:……这时机,真不错啊。
  把这个消息告诉罗兰的,是韩查理的姑妈韩白蝶。她是个很喜欢八卦和打听消息的女人,有点神经质,很容易晕倒,时不时地需要抿一口白兰地让自己清醒。
  “其实,哪里是为了死掉的黑人!”
  韩白蝶故意压低了声音告诉罗兰。
  “虽说黑人的命也是命,可是北方佬对那些根本不关心。他们把白瑞德抓起来,主要是为了审问他到底把钱藏在哪里了。”
  “钱?”
  “是的!”白蝶听见这个字眼就眼里发亮,似乎已经在想象自己得到这笔钱的样子。
  “明面上说是他在战争时期做投机生意赚来的钱,私下里都在传说,白瑞德得到了南部联邦政府私藏着的黄金,大概价值几千几百万美金!”
  罗兰想:几千几百万美金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只需要300美金。
  就这么决定了,她问清了白瑞德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就开始偷偷筹划明天的探视。
  她需要去北方佬的监狱里探视白瑞德,向他借300美金——她可以用塔拉的土地抵押、用塔拉的出产抵押,用她种田的能力抵押……
  反正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灵魂做抵押。
  ——就这么简单。
  在她坐在韩家客房里的床上,默默地思考这些事的时候,嬷嬷一直透过那道宽敞的门缝在偷偷观察她。
  看见罗兰脸上的表情,“道德标杆”嬷嬷竟尔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掩上门,好让罗兰能好好休息一晚。
  罗兰拿定了主意之后,想和露娜商量几句。
  一回头才发现,她这次出门没有带猫——
  也是,哪有人出远门借钱还带着猫的?
  惨了!——她还想再问问白瑞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
  罗兰做事向来讲究“知己知彼”,她要去和一个男人谈钱,至少应该对对方有些了解。
  但现在没办法联系到露娜,她在亚特兰大就没法儿联系上制作方,就没法儿看到任何“回忆杀”?
  她一点儿也不了解白瑞德这个人。
  关于这个人,目前她知道的信息就只有:战时是投机商,囤积了一大笔钱,现在被北方佬抓住了,没准很快就会被绞死……
  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容易信任他人吗?还是更倾向于精明谨慎一毛不拔?……见了他的面,要如何谈判,他才肯信任她,同意借钱给她?
  监狱的环境会不会改变这个人的性情,性命堪忧的白瑞德会更容易/更不容易达成金钱往来?
  罗兰一个人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认认真真地想着——她却全然没意识到她从头到尾想的都是该如何与这位白先生做生意。
  第二天,罗兰换上了那件用窗帘剪裁而成的绿色裙子,戴上一顶同样颜色、插着公鸡尾羽的漂亮帽子,离开韩家,前往亚特兰大的消防站——这座消防站被临时改成了监狱,那位传说中的白瑞德先生目前正被关在那里。
  她穿着新裁的绿色衣裙走在大街上非常招摇——据说现在亚特兰大的太太小姐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实力能剪裁一条新裙子。这种形象令她很像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或者说,是那些出卖身体的“坏女人”。
  但反正这已经是“过渡期”的最后时刻,罗兰很快就可以一切全由自己做主,她也就无所谓“招摇”这么一回。毕竟她穿上这条裙子确实非常漂亮。
  果然——
  在消防站里见到罗兰的时候,白瑞德的眼立即亮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并向她伸出手:“哦,思嘉!你真漂亮!”
  罗兰皱起眉。
  她觉得他看待她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个玩物一样。
  就算此前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植入式情感”却不会撒谎。
  罗兰马上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这种厌恶根深蒂固,似乎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天起,他就在她心中印下了无可磨灭的糟糕印象。
  但这厌恶里却又夹杂了一点小小的愧疚和征服欲,毕竟思嘉一早就谋算好了,要诱惑他、利用他,耍着小小的把戏,希望他能够臣服在自己脚下。
  可问题是,这个男人,是随随便便能诱惑得了的吗?
  她眼前的白瑞德,和上一个位面的伯爵差不多年纪,身材高大宽阔,黑头发、黑眼睛,皮肤被南方灼热的日光晒得黑黝黝的,脸孔很英俊。
  他的眼睛很亮,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即便是在夸赞眼前人的美貌,他的眼神却似乎正在询问:
  “小姐,你是不是想要骗我娶你?”
  “我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呢!”
 
 
第92章 飘位面5
  亚特兰大的消防站被临时改成了监狱,被关在这里的白瑞德,却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囚徒。
  他并未穿着囚服,而是直接在穿旧了的衬衫外头披了一件斗篷。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托着一只玻璃杯——里面不是白兰地,也不是朗姆酒,似乎只是些清水,但这个男人摆出一副能把普普通通的水也喝出美酒的架势来。
  “思嘉,你在想什么?”
  罗兰赶紧把心思都收回来——她刚刚已经想到这个位面的白兰地、威士忌和酒精饮料市场那些事上去了。
  塔拉——现在不是想别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塔拉救下来。
  “瑞德,”
  罗兰向男人伸出手,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她这是在商务谈判之前和人例行握手吗?
  白瑞德却很自然地接过她的手,将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手背上。
  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大约是瑞德唇上的胡子轻轻扎在她手背的皮肤上。
  “思嘉——我感觉你像是来和我谈判的。”
  “难不成……我的记忆出现了岔子,我们以前曾经结过婚,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向我讨要赡养费的吗?”
  罗兰再自然不过地啐了一口,毫不留情地把手抽了回来,强令自己露出微笑:“哪有,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就顺路过来看看。”
  “小姐,从塔拉到这里来,还真的挺顺路的。”
  瑞德根本不在意她抽回了手,继续开口嘲笑她的言不由衷。
  “而且穿着这样一身新做的裙子——很漂亮、漂亮极了,非常衬你。”
  “这是用——我妈妈留下来的窗帘布做的。”
  罗兰语气很突兀地回答。
  这一回答大大出乎白瑞德的意料,他睁圆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认识她了。
  “我来亚特兰大,是来借钱的。”
  听到“借钱”两个字,瑞德的双眼很明显地骨碌碌转了转,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似乎在问:“什么人会找我这么个关押在监牢里的囚徒借钱?”
  他又似乎在说:“思嘉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爽快地提‘借钱’这两个字了?”
  罗兰随手就把头上那顶插着公鸡羽毛的绿色帽子摘了下来,在手上掂了掂,举给白瑞德看:“既然要借钱,总归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所以我用过世的埃伦最喜欢的窗帘做成了这身衣服,从家里唯一一只公鸡的尾巴上扯了羽毛做了帽子,我用我所能展现的最光鲜、最有斗志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能多少感受到一点诚意。”
  瑞德顿时绷紧了脸。
  他随手把那只盛水的杯子撂在一边,背着手,在消防站空空荡荡的旧大厅里走来走去。
  “思嘉,我们分开之后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你现在过得究竟怎么样?”
  罗兰心想“分开之后”——这两位,难道还在一起过吗?
  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白瑞德是什么样的人,以及他和郝思嘉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事。
  她没有任何“谈判技巧”,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确切地说,她全凭自己的直觉,试图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与决心,以期能够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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