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同人]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安静的九乔
时间:2021-07-10 09:51:12

  笑过之后,海蒂感慨了一句。
  “依我说,你就不该对外宣扬你只会说现代希腊语,”罗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如果那样,估计伯爵大人的门槛会被踏破,上门献殷勤的青年会如过江之鲫,你根本没功夫考虑别的。”
  海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行的,这是我无法办到的。”
  罗兰也叹了一口气:很显然,这位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的海蒂,秘密太多。
  “不过,等到我完成了‘那件事’,我应该就自由了。到那时,我再来找你也不迟。”海蒂想了想前景,情绪转好,又与罗兰说笑起来。
  “对了,明天我倒确实可能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罗兰想起隔壁包厢还在等着她的唐格拉尔夫人和安德烈亚子爵。
  海蒂故意拉长了脸,说:“欧仁妮小姐,请注意,我们俩现在可是暗自较量,争取好感的‘对手’哦!”
  罗兰愕然,等到海蒂再次笑出声,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
  “要我帮什么忙,直接开口!”
  海蒂豪爽地发了话。
  第二天,海蒂与罗兰约好了在大歌剧院见面。
  这天歌剧团照旧演出。
  上座率比前一天高了一些,但依旧没有达到之前的盛况。
  尤其不少包厢还空着,看起来多少有些萧条。
  据说昨天的评论员确实写了不错的报道,但是在报社编辑那里被压稿了。
  但是罗兰并没有气馁,她甚至早已安排下去,让人将昨天用来装饰舞台和包厢的鲜花全部收掉,送去专门的地方制成绿色有机肥料。
  今天用来装饰的大歌剧院的,全部是刚刚送来的新鲜花朵。
  花瓣上似乎还带着露水,就已经出现在大厅中和各包厢里。这种景象令人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剧团,随时随地为观众奉上最精彩的演出。
  另外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剧团的财务没有任何问题,整个大剧院从屋顶到地板似乎都写着满满当当的三个大字:“姐有钱”。
  前来剧院观看演出的,大多是听说了昨天演出的好口碑,前来一看究竟的。
  虽然上座率并没有增加很多,可是罗兰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深信这“皇家歌剧团”的口碑会像是“蒙莱里南北货食材行”的名声一样,慢慢建立,然后越来越响亮的。
  前来大歌剧院的,还有安德烈亚子爵。
  这回轮到唐格拉尔夫人去别的包厢“串门”去了,将女儿和安德烈亚单独留在包厢里。
  她甚至安排了晚上约德布雷先生吃晚饭,因此请安德烈亚代为送女儿回家。
  包厢里只有罗兰和安德烈亚的时候,就十分安静。显然两个人在各想各的心事。
  “卡瓦尔坎蒂子爵阁下,”罗兰和海蒂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她站起身,礼貌地向安德烈亚打招呼。
  安德烈亚也马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温柔款款的笑,眼里带着小小的星芒,望着罗兰。
  他举止优雅,风度潇洒——如果让罗兰评价,这位简直是威克姆第二。
  “请叫我安德烈亚,欧仁妮小姐。”
  安德烈亚恭敬地吻罗兰的手。
  他听说了罗兰要离开一阵之后,眼神有些惊讶,但依旧点头答应了,并且保证:“小姐,我会一直在这里等您——”
  罗兰立即转身离开包厢,来到海蒂这儿。
  她缩在海蒂包厢的一角,迅速地把身上套着的长裙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衬衫、小马甲和紧身裤。
  她熟门熟路地套上一双马靴,披上一件外套,然后把头发束起来,全部塞到鸭舌帽里去。
  海蒂看见了,冲她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动作。
  罗兰马上明白过来,赶紧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口红。
  这下她活脱脱是个漂亮的黑发男孩了。
  海蒂冲她伸出拇指,表示点赞。
  下一刻,罗兰就从基督山伯爵的包厢里溜出来,和努比亚黑人打了个照面。
  阿里(罗兰新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冲罗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对于罗兰在大歌剧院频繁地来来去去,连这个黑人都习惯了。
  打扮成一个俊俏男孩的罗兰悄悄地溜去了后台。在那里她和杜普雷夫人谈了谈演出的情况,又想找剧团经理问问日常开支,谁知剧团经理竟然人影不见。
  “赫克托说是去办点事,晚点就回来。”
  有人转达了剧院经理留下的话。
  罗兰也没有什么急事,她主要是过来鼓励鼓励剧团,尽量不让他们的士气受到上座率的影响。
  只是现在见不到经理,明天少不得还要再麻烦海蒂一次,继续原样溜出来。
  罗兰叹了一口气,告别了后台的员工,尤其鼓励了一下还没有什么机会上场表演的德·阿米利小姐,然后转身打算回自己的包厢去。
  刚刚从后台回来,罗兰就见到一个人影从唐格拉尔夫人的包厢里溜出来,左右看看,然后扬长而去——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安德里亚。
  但巧合的是,安德烈亚也换了一身衣服。
  他早先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礼服,蹬着漆皮鞋,戴着雪白雪白的手套。
  这时安德烈亚却打扮得和他自己的仆人一模一样。他目不斜视,像一个急匆匆赶回家要为主人取烟斗的忠心男仆,正迅速地沿着大歌剧院的阶梯离开。
  罗兰一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好奇心驱使她跟上。
  两位“男士”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开了大歌剧院,顺着奥伯大街向西北方走了两百码,在那里左转,拐进了一条小巷。
  安德烈亚走在前面,罗兰跟在他身后,偶尔需要暂时在街边驻足,并转过身去,在街道一旁的建筑物附近藏一藏身。
  很快,她跟着的一个人就变成了两个人。
  安德烈亚身边,多出了一个穿着短工作服的老人……也可能是个中年人。
  罗兰看不出他的年纪,只能看见这人顶着一头灰白的头发,用一块红方格的手帕缠住了脑袋。他身上只有一件龌龊不堪的短工作服遮住那具高大瘦削的身躯。
  “红方格”将手搭在安德烈亚肩上。
  安德烈亚似乎很习惯这种陪伴,自然地接受了。
  两人一起向小巷深处的一个小酒吧走过去,推门,依次消失在门内。
  罗兰觉得自己或许应当停下,不再跟着安德烈亚。
  但是她又被好奇心所驱使,觉得这人实在不像一个意大利“王子”。
  于是罗兰也推门进了那间小酒吧。
  小酒吧里的气味并不宜人:烈酒的气味里混杂着用大蒜和小茴香煎炸肉饼的味道。
  但是吧台跟前没几个人。
  一个酒保正埋头洗着用过的啤酒杯,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向一边的过道抬了抬下巴。
  “大家都在那边。”酒保用南方口音浓重的法语说。
  罗兰压低嗓子,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将鸭舌帽的帽檐压得低了一点,朝酒保指点的方向走过去。
  她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酒吧常见的摇摆门。门内似乎乌烟瘴气,腾腾的劣质土烟味道从摇摆门后面渗出来。
  罗兰走进长廊,发现自己没法儿退出。
  她背后出现了那个“红方格”——她必须说,这人比她想象得要年轻,顶着一张黧黑的脸,眼睛像红宝石一样炯炯发光。他最多只有四五十岁的年纪。
  “红方格”堵住了她的去路,让她不得不挪向那扇摇摆门。
  她听见安德烈亚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来:
  “我的朋友们,你们想过没有,究竟权力是什么?”
  这,竟然是一场,属于这个时代的……政治演讲?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各位,权力是民众意志的总和,是民众票选出了掌权的人,赋予他们权力。”
  “可是现在的法国,银行家、证券经纪、大地主、大矿产主……由这些人把持着各种权力,沆瀣一气。”
  “他们能代表民众的意志吗?——不能。”
  “他们给了民众票选的权力了吗?——没有。”
  “那么问题就简化为一点:向现在的内阁和议会争取投票权。如果他们不给,我们就抗争。就这么简单。”
  门的那边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讨论声。
  罗兰:……!
  她突然听见的这个声音,像是一大片迷雾突然被拨开了一个角落,光线照了进来。
  她的双脚站定了在通道里,即便没有那个“红方格”,她也一样会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转身逃开。
  “各位,我的斗争经验可能比各位都丰富一点,我曾经在土伦……”
  这时,罗兰身后的“红方格”突然打断了安德烈亚的讲话。
  “贝内德托,先别急着宣扬你的过去……我想,我们这里来了一位小客人。”
  罗兰:安德烈亚……贝内德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66章 基督山位面22
  “卡德鲁斯,把我们的‘新朋友’带进来吧!”
  安德烈亚站在小酒馆的摇摆门后面出了声。
  “红方格”站在罗兰身后,嘿嘿一笑,伸手猛地将罗兰推了一把。
  罗兰:就算是你不推我,我也会去一探究竟。
  在这个位面,她第一次听见有人想要带领大家争取“政治权利”。
  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什么组织?又有什么目的?
  好奇心驱使罗兰向前走。
  她推开摇摆门,走进一座乌烟瘴气的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几十双眼睛正盯着她。
  安德烈亚正站在大厅中央,依旧穿着那套事先换好的仆人衣服,耳朵后面别着一支笔,胸前的口袋里揣着便笺本。
  他的外貌和早先在歌剧院包厢里没有多少区别,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全变了。
  早先坐在包厢里的安德烈亚,左右逢源里多少透着点谨小慎微。他的外表虽然倜傥风流,但是神情里多多少少流露着一点点戒备。
  罗兰原本以为这种戒备来自他初入巴黎社交界,必须随时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个原因。
  现在的安德烈亚,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羁、狂放与自信,一看见罗兰,他那对漂亮的蓝眼睛里顿时透出带着邪气的笑意:“原来是你!”
  罗兰镇定地点点头:“是我。”
  “我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贝内德托,别信他的。他刚才一直跟在你身后,才找到了这里。你看他周身穿得如此光鲜,没准是个内政部的秘密警察。”
  “红方格”卡德鲁斯在罗兰背后大叫。
  人群立即被“秘密警察”这四个字煽动了。
  “见鬼,我们以为我们的集会够隐秘。”
  “要不把他……把他干掉吧……”
  这些声音里,恐惧大于敌意。
  罗兰赶紧压了压嗓子,尽力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各位不用担心,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如果我真想混入各位的集会,我至少应该换一身没那么显眼的衣服吧?”
  像她这样,蹬着高筒马靴,穿着皮质的小马甲,毛呢的大开领外套,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行头——巴黎的秘密警察应该没那么蠢。
  倒是那个一进门就大声嚷嚷,把她说成是“秘密警察”的卡德鲁斯,言行有些诡异。
  安德烈亚“哈哈”一声长笑:“各位别担心,这人我认识。他不可能是秘密警察。”
  大厅里的气氛立即松弛了一点。
  “那他和我们的‘敌人’有没有关系?”
  卡德鲁斯大声质问安德烈亚。
  “贝内德托,你说的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他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把我们的聚会说出去?”
  这一点罗兰自己也觉得有点无力反驳。
  毕竟她是一个银行家的女儿——在场的安德烈亚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各位,你们之中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也完全不知道各位聚在这里的目的。”罗兰赶紧解释。
  “但是我的确对各位的秘密无意窥伺,也一样会对今日所见守口如瓶。”
  她只是好奇。
  “当然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各位在今夜之后换一个聚会地点。”
  罗兰希望这样好意的提醒能够多少打消一些面前的敌意。
  安德烈亚一笑,拨开人群,来到罗兰面前。
  “这个……这个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我向大家保证,这人不会‘再这样’出现在各位的面前。”
  安德烈亚说得很明白:罗兰不会“再这样”,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他的集会上。
  难得安德烈亚竟然没有多少敌意。
  罗兰对他的印象稍许加了几分。
  但很多人都把安德烈亚的话理解成了“永久灭口”。
  罗兰马上感到周围紧绷的气氛马上轻松下来。
  这群人对他们的“秘密”到底是有多担忧啊?
  “不……不要,这位,这位……是一个好人!”
  突然,一个惶恐的声音从大厅的角落响起。
  罗兰也很惊讶,她在人群中竟然看见了剧团经理的那张脸。
  “赫克托?你也在这里?”
  罗兰明白她为什么在后台找不到经理了。
  剧团经理涨红了脸,但是却非常坚持,摇着头说:“他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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