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枕月亮
时间:2021-07-14 08:41:13

  林知安:“好,那辛苦段医生了。”
  段礼目光一凝,慢道:“不用客气,我不辛苦。”
  林知安拿起桌上的包准备离开。
  “等等。”段礼喊住她。
  “嗯?”
  只见段礼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给你制定的治疗方案,你看一下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文件翻开的第一页是病情描述。
  虽然这才是她和段礼见的第二面,段礼就已经对她的情况分析得很透彻了。
  比如可能导致恐惧症的原因,以及症状应激表现,推测得和亲眼看到没有差别。
  她往后翻了几页,除去她已经知道的催眠治疗,还有一个脱敏治疗。
  “脱敏治疗是?”林知安指着上面的字问。
  段礼淡声解释:“越是怕什么就越应该面对什么。脱敏就是让你去人多的地方呆一呆,不过这个不用着急。”
  光是想到人群密集的场景林知安就已经汗毛直立。
  估计她能晕过去。
  段礼扫了她一眼,“别担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林知安迷茫地瞪着他。
  她和苏佋真是两个极端。
  一个伪装到极致。
  另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
  虽然他对好友的小娇妻没什么兴趣,只是面对如此直白的抗拒还是头一遭,某些时候能读懂别人的微表情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段礼蹙起眉,“你可以找你朋友,我很忙的。”
  林知安松了一口气,冲他笑了笑,把文件夹抱在怀里,和气地说:“谢谢段医生,我先回去了。”
  “嗯。”段礼重新戴上眼镜开始工作。
  林知安下楼时收到一条短信,是来自周阳阳的。
  ——安安,我今天和一个策展师吃饭了,她回国不久,过段时间准备在北港办展,手上名额还缺几位,我就推荐了你,你有兴趣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很希望做一次线下展览来着。
  确实有这回事。
  但想想得去和人交谈她就有点抵触。
  不过她现在已经在看医生了。
  过段时间或许能好一点?
  林知安一边打字一边走:她有没有说需要什么主题的作品?
  周阳阳:四季。
  林知安走出大楼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看着街上行人匆匆,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她忽然迷茫起来。
  要怎么回家来着?
  “安安。”
  有人喊她。
  苏佋推开宾利车门,黑色的长风衣随之摆动至膝前,橙色的路灯从他发梢移至精致英俊的脸颊,被西装裤裹住长腿正不疾不徐地往她的方向走来,嘴角勾起的弧度优雅又斯文。
  林知安脑海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苏佋仿佛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仰起头,“你在等我吗?”
  苏佋和她对视,“我问了霍蕾,她说你在这里。”
  “哦。”林知安乖巧地点头,“我在上面睡了一觉,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苏佋眼底的笑意慢悠悠爬上来,越过她的问题,反问:“那安安睡得好吗?”
  “还可以,挺沉的。”
  苏佋盯着她的唇,意味不明道:“确实挺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知安诧异地瞪大眼,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苏佋眼睫一垂,看向她手机的方向笑了笑:“不然怎么会打好几个电话安安都没接呢?”
  作者有话说:
  手动感谢“洛.C”“余音袅袅”投喂的营养液~挨个抱抱!
  还有“轻若陈归”的四个地雷~么么哒!
  超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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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我昨天就写的比较纠结~想了下还是做了点小改动,不影响主线,佋佋依然是个心理阴暗的小变态。
 
 
第27章 钻进笼子的第七天
  林知安切到通话界面, 果然有三个未接电话,每个间隔一小时,都是来自苏佋。
  她熄掉屏幕, 望着男人小声解释:“对不起, 我手机没放在身边所以没听见, 下次我在外面有事的话会提前告诉你的。”
  苏佋好似无所谓她向不向他报备行程, 听完也只是好脾气的弯了下嘴角,随意地答:“好啊,看安安方不方便,我都可以。”
  两人走到宾利车前, 林知安刚打算拉车门, 却和伸过来的那只手撞在一起,清瘦修长, 莫名让人想起挺拔清隽的竹子。
  “我帮你。”苏佋温柔地贴近她。
  锃亮的车身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矮的那个像是被牢牢圈在后面人的怀里动惮不得。
  林知安收紧手里的文件,乖巧地点点头。
  “这里是什么?”苏佋扫了一眼窗玻璃,没急着开门,下巴往她怀里一扬。
  林知安低头把文件摊平,“是我的治疗方案。”
  “那安安要好好听医生的话, 赶紧好起来。”苏佋拉开门, 手抵在最顶端, 绅士地护住她的脑袋。
  林知安钻进车里整理好裙子, 仰头冲他笑笑,“我会的。”
  关门前她听到苏佋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站在车外盯着屏幕瞧。
  段礼:演技不错, 骗得爽吗?
  苏佋缓缓抬头, 望向二楼的窗户。
  那里站着一道颀长的声音,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朝他挥了挥, 好似看了很久的热闹。
  苏佋轻笑着移开视线, 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
  他了解段礼,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车子缓缓启动,消息又进了一条。
  段礼:作为朋友我想再提醒你一次,用催眠暗示她喜欢你这种事情很危险,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考虑清楚了。
  苏佋凝视那条消息良久。
  他旁边的林知安正安静乖顺地看着窗外,偶尔扇动睫毛,一副纯然天真的模样。
  苏佋收回目光,单手散漫地打字: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段礼:Ok,下周三见。
  *
  睡前苏佋照旧给林知安拿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这么多天林知安也逐渐习惯。
  杯子里有时候是柠檬水,有时候是花茶。
  也不知道是这杯水的缘故,还是房间里偶尔点的熏香,她总能睡得特别好。
  今天苏佋放下杯子就被电话叫走了。
  一个小时前周阳阳给林知安打了电话,说策展师看完她的作品想见见她,然后商量一下准备什么样的作品。
  她找出了大学时的画册。
  睡前找找灵感。
  结果手一抬,本子碰到水杯,“哐当”掉到地上,水全洒了。
  别的倒还好,只是可惜了茶里的香片。
  林知安拿毛巾吸干桌子和地板上的水渍,冲洗完杯子重新放回床头柜上,看起了书。
  时钟指向十二点。
  她揉揉眼睛钻进被子准备睡觉。
  她从来不知道苏佋几点睡的,有时候下楼拿东西能看到书房有光透出来,大概是在处理公司的事。
  熄了灯,房间传来匀称绵长的呼吸声。
  窗户没关死,月影从缝隙中转进来,朦胧的静谧。
  “咔哒——”
  轻微的一声。
  门把拧动。
  男人悄声走进。
  他在床前停下,脸一侧,目光落在床头空了的水杯略作停顿,然后往另一边走去。
  半夜。
  林知安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像是吃坏了东西。
  她蜷着身子来回翻滚几次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来大姨妈了。
  她以前有熬夜的习惯,所以大姨妈向来不准。
  林知安掀开被子爬起来,灯没开直接跑到洗手间。
  过了十来分钟她重新回到床上时,忽然察觉不对劲——
  苏佋并没有和她睡一间房。
  难道是还没忙完吗?
  她拿起手机看。
  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想了想,推开门想去书房提醒他注意休息,可是走廊上弥漫着空荡荡的黑。依譁
  不在家?
  她疑惑地转身回屋。
  就在此时,房间里响起一道诡异的响声。
  像有什么撞到了木板。
  林知安瞬间僵在原地,脊背窜出一阵冷汗。
  她打开灯,视野中央的衣柜前放着一双灰色的棉质拖鞋。
  是苏佋的。
  她疑惑几秒,朝柜子走去。
  他们房间虽然大,摆设却不太多。
  柜子是乌木做的,刷了釉,像竖着的钢琴面,有种厚重的安全感。
  刚住进来时林知安打开过一次,里面什么都没有。
  现在有一个荒谬的猜想在她脑海里划过。
  她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把却迟迟不开。她转身看了眼台灯,折回去关掉,才重新走到拖鞋旁,轻轻拉开一丝缝。
  里面很暗,暗到看不清人的五官。
  林知安心脏紧紧一缩,没有惊醒他。
  男人背对着她侧躺,曲着腿,挺拔的腰身此刻绷成一条弧线,像是躲在母亲胎盘里的婴儿。
  大概做了噩梦。
  他的发梢是湿的。
  长睫盖住他温柔好看的眼睛,顶端如薄蝉翼般轻微抖动。
  林知安有点儿心疼。
  她不知道苏佋发生过什么。
  但一定不是好事。
  “苏佋。”
  她单腿跪在柜子边缘,靠近他,轻轻唤他的名字。
  男人没有应她。
  她略作思索,坐下来低声自语:“你不能在这里睡啊。”
  她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她每天起来,另一边的床铺都是平整的。
  因为苏佋并没有睡在床上。
  黑暗盖在他身上,白天的风光霁月都被藏在了底下。
  原来苏佋这样优雅完美的人也有秘密。
  而现在,她窥见了他的秘密。
  林知安捏了一下从洗手间拿来的毛巾,原本她想给他擦一下汗,现在却不知道是不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比较好。
  忽然,男人睁开眼。
  林知安一惊,立即撒开握着柜门的手,往后退。
  苏佋推开门,双腿自然地平放在地上,嘴角噙着一丝笑,“居然还是被安安发现了。”
  夜幕中,他清润的眼温淡好看。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林知安走去,从容斯文,脚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犹如鬼魅。
  “安安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俯下.身,和林知安视线持平,语气苦恼得像预感要丢失糖果的孩子。
  林知安觉得此时的苏佋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虽是笑着,却看不出真心。
  冷白的额头还残留着因噩梦搅扰生出的汗。
  但不管是谁,被人知道自己卑怯的秘密,都不会开心吧。
  她犹疑地抬起手,用毛巾擦拭他起汗的地方。
  很小心,也很细致。
  苏佋唇角笑意微凝。
  微风吹起窗帘摇摇晃晃,月色映入林知安眼底,温柔有十分。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说。
  苏佋垂眼看着那只在他脸上乱擦乱晃的小手,眼底浮上一丝困惑。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一言不发。
  林知安打破沉默:“你每天睡在柜子里背不会酸吗?”
  “偶尔会,大多时候还好。”
  她笑了笑,小声说:“我小时候房间没有空调,夏天太热了我就拿凉席铺在地上,第二天醒过来像被打了一顿。”
  苏佋没接话,他顿了顿,才开口:“安安不觉得我那样睡不像正常人么?你不怕么?”
  轻飘飘的口吻像是借着黑暗试探着什么。
  垂落在腿边的指却抑制不住发颤。
  “人又没有规定一定要在床上睡。”
  男人手上的力道顿时卸去。
  林知安笑了笑,抬头,撞上男人安静看着她的眼眸,心一慌,说:“我去洗毛巾。”
  “好。”苏佋站直应她。
  林知安进了洗手间后感觉背后一直有一道目光黏着她,像是被窥视了一半,可当她看向镜子时却发现外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站着。
  全是她的错觉。
  出去后她看到苏佋坐在床沿,一只脚叠在另一只腿下,脚后跟的伤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握着玻璃杯,清瘦的手弓起好看的弧度,指腹堆着光晕。
  “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林知安以为他渴了。
  苏佋温柔地看着她,“不用。”
  林知安扫了眼玻璃杯小声说:“今天这个杯子被我摔了,你给我倒的茶都没来得及喝。”
  苏佋轻笑道:“难怪。”
  林知安有些疑惑:“难怪什么?”
  “难怪这里缺了一个小口。”
  “真的吗?我看看。”
  苏佋把杯子递过去。
  林知安伸手去接,然而没接住他就松开了。
  “啪——”
  这次杯子真碎了。
  林知安莫名觉得苏佋是故意摔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摔杯子呢?
  没有任何意义,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她蹲下去手指伸向碎玻璃。
  “别动。”
  然而苏佋还是喊晚了。
  锋利的杯口在林知安指尖刺出一朵小血珠。
  “疼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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