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勾了勾唇。
小姑娘偏得吓一下才听话。
他视线移至她被亲肿不少的唇.瓣,轻笑道:“安安知不知道有些地方不能咬?”
“咬了还不让亲。”
“你让我上哪儿把火.泄了。”
林知安歪着头不看他,两只手死死抵住他肩膀,听着这些下流又直白的话咬住嘴唇,涌上一阵接一阵的羞赧。
“你……你别说了……”小姑娘的娇嗓又细又软。
苏佋弯着唇没接话,薄薄的眼皮半垂着,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林知安感觉到放在她耳边的手指离开了,温凉的指腹似有若无贴着她脖颈往下划,最后停在肩膀处慢悠悠打转。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觉得痒极了。
紧接着苏佋指骨恶劣地一弯,几乎挑开她内衣带子。
“你干什么?”林知安忙把衣服拉回来。
苏佋懒洋洋地盯着她,“既然安安不让我说,那我只能做了。”
林知安别过脸,“你快点起来,我要回酒店。”
她一动,甜软的气息便在狭小的空间散开,直直钻进呼吸,她凌乱的黑发下,细白的脖颈更显剔透诱人。
苏佋凝视她几秒,收了笑,就着她的手往下俯下身,像要告诉她小秘密似的压低嗓,“好想在这里上安安。”
林知安震惊得扭头看他。
她知道这个人没什么底线,但每一次还是会被吓到。
苏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眉眼干净无害,薄唇一张,吐出几个字,“安安让不让我上。”
林知安既不敢招惹他,又不敢应下来,憋红了脸低声喊道:“不让!”
苏佋也不生气,好脾气地问:“那什么时候让?”
林知安被他不规矩的手冷得一激灵,他们之前不是已经说清楚要离婚的事吗?怎么就谈起这个话题了?险些被带进坑里。
她冷静地陈述:“我们要离婚了苏佋。”
苏佋静静地注视她,毫不在意地说:“离婚也可以做的。”
林知安眨了眨眼,“所以你同意离婚了?”
苏佋起身坐在她腰下一点的位置,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有些阴郁冷漠。长指勾开车门推出去。
结果旁边正好有位路人经过,被车门挡住停了几秒钟。
双方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林知安傻愣愣地看着对面古怪又暧昧的眼神,脸哄的一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反观苏佋淡定极了,从她身上下来,长腿落地,蹬了瞪皮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临了扫了眼羞愤难当的小姑娘,难得解释了句。
“里面是我太太。”
作者有话说:
大家安心啦,除了更新不稳定之外,我不会弃坑的(认真脸)。
身体也慢慢好转,只要有力气就爬起来写,大家放心!!
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完全康复,就是靠自己扛过两次新冠的女人啦(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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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感谢“龙龙”“裴嘻嘻嘻”“梨子爱吃栗子”“大可爱”“sakura”“iris”“以纯”“爱吃鱼的喵”“伽小鱼”几位小天使的营养液~抱住贴贴。
还有“浩燃德”“伽小鱼”“46917060”三个小可爱的地雷~破费啦!揪住亲亲mua! (*╯3╰)
第60章 察觉阴暗的第二十天
几个小时后, 磨砂黑的世爵C8缓缓从夜幕中钻出,停在酒店门口不算亮的灯下。
林知安正低头把包挂到肩上,顺便拉一拉坐皱的褶。
冷不丁听到另一端关门声, 林知安如惊弓之鸟般朝左看去, 她不明白苏佋要做什么, 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这几天住的酒店在苏黎世的一条文化街上, 门口朝内巷开,不大,很有中欧质感。
卢卡曾告诉她,这酒店原是某位老公爵縢养情人的私邸, 特意选在不引人注目的巷子里, 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奢靡华丽。
老公爵死后, 一应家具都被拍卖,可怜的情人不知流落到何处,而这私邸也被改成了酒店,算算快有两个世纪了。
现在会选择这家酒店入住的多是些文青游客,猛然来一辆怎么看怎么像骄奢淫逸的上流阶级才会用的豪车, 不由得让人联想那位百年前金屋藏娇的公爵, 因而路人频频侧目。
林知安还残留着社恐病症。
那些目光一飘来, 她身上寒毛一根根竖起, 双手攥紧包带,又惊又怯地盯着男人。
“我……我进去了。”她低声说。
小姑娘的试探和警惕全然写在脸上。
而苏佋却喜欢极了她这副乖顺胆怯的样子, 眼一弯, 尾部弧度有惯性的温柔。
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她白腻的耳垂, “我和安安一起。”
男人打算和自己一起上楼的猜想得到证实, 林知安的嘴鼓鼓地咬了下, 低头看着脚尖,弱弱地扯谎道:“……我来大姨妈。”
意思是你跟我上去你也不能怎么样。
她会这样想是因为在车里的吻。
她不讨厌,可苏佋太凶了。
按理,她是苏佋碰的第一个女人,苏佋该和她一样生涩才是。可接吻时,他每每闯进来拨.划.勾.挑,熟练得像身经百战的将士。做那件事也一样,第一次带给她的痛感还长存于心,即使她没办法和别的男人比较,尺寸应该算优越的。
刚才苏佋把她肩带勾下,明明是起了心思。
苏佋见了她表情后,蓦的轻笑起来,慢条斯理俯身,橙光被睫毛碾碎了,搅进瞳孔。
一眨,碎金色流动起来。
他笑里带着恶意,压低声音说:“那不然……我们试试别的姿势?比如——”
他视线意味不明地下移,微凉的指尖在小姑娘花一样鼓起的唇瓣上点了点。
林知安浑身一抖,像守卫防守最后一道城门紧紧抿起嘴,又张开,恼怒地退避两米。
流氓。
她暗骂。
恶作剧的目的达到,苏佋似乎觉得非常有趣,歪着英俊优雅的脑袋,眼神暧.昧地瞧她,喉间溢出沉沉笑声。
其实他刚才只是想去她房间看看,要有东西缺就补上,没想到小姑娘想歪了,他便顺着话茬往下说。
三三两两的路人从两人中间穿行走过。
没一会儿,苏佋笑声戛然而止。
他垂睫丈量两人的距离,目光在阴郁的影子中一寸一寸爬行,变得幽冷。
她是真的讨厌他啊。
仿佛他一答应离婚的要求,她就会飞得无影无踪。
男人唇角的弧度浅浅弯着。
林知安太了解苏佋这个表情了,不是即将发疯就是在发疯的路上。
她睫毛微抖,脚脖子向后转,拔腿就走。
苏佋在林知安转身那刻迈前三两步,攥住她手腕。
林知安趔趄了下,回头再看,他表情已恢复如常。
“怎么安安连晚安都不和我说?”苏佋笑起来,语气温柔。
林知安咽了咽口水,听话地吐出两个字:“晚安。”
“和谁晚安?”
“苏……苏佋。”
“不要这个。”
“霍……霍司佋?”
苏佋笑了声,“安安是真听不懂还是玩我?”
林知安低头不语。
苏佋顿了顿,没在称呼上转圜太久,转而抱住小姑娘,把下巴搁在肩颈的头发里,来回磨蹭,呢喃道:“我现在又不想要晚安了。我一点都不想和安安分开。”
“可我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林知安乖顺地被他抱着,找完理由又补一句,“很小。”
苏佋思忖几秒,似乎有些困惑:“难道我们在一起之后分过床么?”
林知安沉默了。
苏佋说的是事实。
可她就是不喜欢他的控制欲。
什么都要被他控制,什么都由得他来。
他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包括她的,他操控别人时犹如玩弄股掌间的死物。
兔子极了也会咬人的。
林知安眉一皱,用力把他推开,俏生生又坚定地提高音量:“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和你睡!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林知安说完后觉得不安,后颈凉森森的,似乎很快会被他扼住。
然而她等了很久,那种幽冷的触感并没有来临,头一抬,看到苏佋目光清浅地注视她,仿佛从她吼他开始就看着她了。
男人深黑的眼眸在灯光下有些浅,带着茶色。
林知安想起以前熬夜喝浓茶赶画稿时,第一口总是苦的,就像苏佋此刻的瞳孔。
两人一时无话。
“那一起吃饭可以吗?”他忽然问。
林知安睫毛眨了好几下,有些愣怔,苏佋这让步轻易得不真实。
要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这个问题让她纠结。
这段时间她都不是很想看到他,她想过几天没有苏佋的日子,喘口气。
但她担心现在说不要的话,苏佋又会当场发疯。
过了几秒钟。
“进去吧。”苏佋摸了摸她发顶。
“嗯?”
“晚安,安安。”苏佋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林知安感觉周围的温暖和木香离开了她。
她立刻转身奔向电梯。
好似多等一秒,恶鬼就会绑住她的脚踝,拖进不复生的阿鼻地狱。
电梯门关上,墙壁上的油画色泽便聚拢起来,像极了两人初见时那淌雨夜里的血,在泥泞中仰望人间,看着雨水摔得粉碎。
苏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凝视小姑娘离去的背影。
他痴迷地盯着那抹雪白的脖颈,滚了下喉结,若他舔.舐啃咬,那孱弱的血管便会在肌肤上开出花。
他低头勾了勾唇,平生头一次,生出妥协的欲望。
*
苏黎世接连下了好几天雨。
林知安本也不爱出门,雨一下,更是窝在小房间足不出户。
她很担心林帆,可又不想找苏佋问。
虽然她知道苏佋也住在这里。
她不止一次在窗户边看到苏佋坐在街外的长椅上,懒散地看书,两人目光相撞时他会温柔无害地冲她一笑。
仿佛监.视。
每到这时,林知安总会干脆利落地把窗帘拉上。
反常的是,苏佋并没有来缠她。
她喝了一口牛肉羹,鲜味溢满唇齿。
在家时,苏佋“御用”厨师常做常送的也是这道菜。
有一瞬间林知安怀疑苏佋将家里的厨师团也一并“空运”过来了。
前几天她发现自己餐点被换的时候,以为是错送。
应侍生确认了一下手里的纸条,说:“没送错,是一位英俊的男士送的。”
她便猜到了。
最初几天她还忍着不吃,坚守阵地自给自足,把没拆的包装盒热好,送给清理卫生的阿姨。
只不过阿姨吃了两餐便不要了,小心翼翼地摸着新换的、昂贵的手机,眼神飘忽,似是受到什么人指示,磕磕绊绊地说:“我更喜欢吃千层肉酱面或披萨,小姐您自己吃吧。”
餐盒送不出去。
要是直接倒掉,浪费又可惜。
林知安每经过茶几一次,中式餐食特有的香甜就像古时在街边拉客的老鸨,“客官快来呀”那样一遍一遍地引诱。
人一旦生了欲望,就止不住了。
后面便是,苏佋心照不宣地送,林知安心照不宣地吃。
直到刚才,她手机里收到一条:好吃吗?
一口牛肉羹要咽不咽,呛得林知安脸耳通红。
说不好吃,假得连她自己都不信,说好吃,好像就变成了某种妥协。
这边还没回,那边很快又来了一条:我也在吃牛肉羹。安安你说,这样算不算我们一起吃饭了?
再温柔卑微也挡不住他深入骨髓的偏执。
林知安吃完后把碗放在水槽里,甩了甩未干的手,从茶几的小盒子里翻出几张五十法郎,打算去找他,付清这段时间的餐钱。
苏佋住在哪间房,林知安并不知道。
但以他的性子多半离自己不远。
她捏着纸币站在走廊的绿植旁,装作在看外面,实则观察附近的几个房间。
东方面孔在异国本就引人注目,加之林知安长得不丑,常年以往安静的性子赋予她特殊的气质。
应侍生一早注意到了林知安,几次经过,终于帮客人推行李时停下来,好心地用英文问:“请问需要帮忙吗?”
这个应侍生不是常给她送餐的那位。
林知安捏了一下法郎,小声说:“我、我找人。”
应侍生:“唔……什么样的人?”
林知安:“中国人……他、他很高,大概到这里……”
她在头顶比划了一下,继续说:“皮肤白,有点瘦,眼睛黑而且很有神……”
应侍生思忖片刻,问:“是上周三入住的吗?”
林知安记不清周几,算算日子好像差不多,便点了下头。
应侍生神情变得严肃:“他被救护车拉走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或是突发什么疾病,昏倒在地上,还是我给他打的急救电话。”
林知安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拍几下手庆祝恶人自有天收这件事。
如果苏佋不在了,她就完全自由了。
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开画展,画画,也不用担心看假冒伪的医生。
林知安此时的眼神焦点已经不在应侍生身上,转而看向远处的天窗,在幽暗的环境中小小的凝成一个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