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枕月亮
时间:2021-07-14 08:41:13

  林知安从医院到坐上飞机,一路都很沉默, 静静看着窗外,瞳孔倒映着夜灯的颜色。
  她思绪飘离许久,一双手从背后抱过来,像是嫌两人隔太远抱得不舒服,环着腰身又放到自己腿上, 唇也贴着耳朵, 呼吸清冽。
  “在想什么?”苏佋问。
  “帆帆被绑几天了?”林知安忽然转过头, 直视他。
  男人脸有点白, 像是带着病气。
  他听到这个问题后左手依然搭着她的腰,右手却解了两粒衬衫顶端的扣子, 扯了扯, 一道显而易见的红痕在锁骨旁露出来, 散漫道:“安安要是问视频什么时候拍的, 那大概有两周了。”
  “他好吗?”林知安继续问。
  苏佋一动不动地和她对视, 眼眸无害得如一汪清泉,不染尘埃。
  他勾了勾唇,慢条斯理道:“安安好他就好。”
  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不过他这么说,林帆应该没什么事。
  林知安稍稍放了心。
  肖康原本和他们不在一个舱,但公司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才不得不当起电灯泡。
  他一边把文件放到苏佋桌上,飞快地把视线从红痕上收回,眼观鼻鼻观心等待指示。
  下午那群高管眼神惊恐地从病房里出去后,一个个沉默很久,像是无法想象平时清心寡欲的霍总居然能那么变.态的吻一个小姑娘,血流出来都不管。
  这些人离开后,隔半小时就借由工作好奇一次:肖秘,霍总投资书看完了吗?
  肖康表面一板一眼答“还没”,视线却忍不住往病房飘。
  电话那头便会暧昧地拖长尾音——
  哦~那不急。
  日后公司便有总裁和太太x生活非常刺激的流言传出来。
  肖康默默扫了眼安静乖巧的林知安,眼底拂过“人不可貌相”几个字。
  林知安坐在苏佋腿上,视线刚好到脖子。
  她脸一热,别过头不想看。可越不看越在意,最后拿起手边的围巾往苏佋脖子上一挂,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死结。
  苏佋温温地扫了眼顶上的电子屏,眉微蹙,似提醒似委屈,“现在室内二十六度。”
  他热。
  林知安想也没想,轻声说:“戴着。”
  苏佋同样想也没想,温声答:“好。”
  肖康飞快地扫了眼苏佋,毛绒绒的女式围巾在修长挺拔的脖子上紧紧捆着,尾部的小球一晃一晃,本人却气定神闲毫不在意,怎么看怎么诡异。
  肖康小眼神震惊得不行,又不敢表现出来,最后只在心里打出“妻管严”三个字。
  头等舱密闭性比别的舱位要好不少。
  空调显示二十六度就真是标标准准二十六度。
  林知安侧头间看到苏佋鼻尖沁出细汗,面庞浮现一层玫瑰红,唇也变得白了几分,有中暑的前兆。
  她一愣,心里涌起一阵烦躁,这个人是傻子吗?让他戴着就真不摘,别的事情怎么没这么听话。
  随即她放下画板,面朝苏佋坐着,解围巾。指腹不期然触碰滚烫的皮肤蜷缩起来,抬头偷瞥,苏佋却好像没什么反应,视线落在她肩后的合同纸页上。
  围巾打了死结,林知安解不开便用了点力,男人高贵冷艳的头颅也一同被她扯了过去,薄唇嗑到她额头,凉而柔软,两个人都默了一瞬。
  苏佋终于停下手里的笔,低下眼睫看向那双白嫩的小手,不知想到什么沉沉笑开,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绳子打上结很容易,但要是最后一定得解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打。”
  林知安手一顿,突然后悔把围巾拿掉。
  苏佋这句话分明是在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做无用功,不管怎么折腾最后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她挣扎站到地上,表情有些冷淡,“我要去洗手间。”
  苏佋死死握住她的腰,唇轻触耳朵,嗓音低磁,“我知道安安心疼我,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林知安掰开他的手,快步走出去。
  恰巧在通道里碰到了拿文件回来的肖康。
  通道不大,肖康恭敬地让林知安先走。
  林知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经过肖康时,她听到那人说:“霍总昏迷时喊过好几声夫人的名字,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记挂谁。”
  “这次晕倒是因为他太久没睡觉了,像要将自己毁掉一般。”
  林知安顿住脚步。
  “我知道霍总有时候做事会比较极端,可您一定要相信他。”
  苏佋是什么样的人,林知安心里有一个定论。
  她紧握的手忽然松开,轻声问:“你跟他多久了?”
  “记不清了。”肖康摇摇头,抬眼又说,“当年要不是霍总帮我,我压根不会读书工作,更别说搭乘飞机商务舱,想都不敢想。”
  肖康沉稳的声音在过道里有一股别样的平静,“我三四岁时父母就把我遗弃在东圣路易,美国的一个小城。那个鬼地方,黑.帮.枪.战,抢.劫谋.杀,什么都有。”
  “那个下午下大雪,我被揍得起不来,他不知从哪里出来,帮我打跑了那几个小混混。然后踢了踢我的腿,问,‘孤儿?’。我点头。他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又问,‘想不想赚钱?’我又点头。”
  肖康眼里闪着回忆时才有的笑,继续说:“其实霍总揍人挺狠的,揍得身上都是血,冷不丁看过去,都不知道是他比较可怕还是小混混比较可怕。”
  林知安蹙起眉疑惑道:“但他为什么帮你?”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肖康慢慢抬起头,直视她,“或许我某一种程度上和霍总是同一类人——”
  “什么人?”
  肖康望了眼过道背后,有一份犹豫,顿了顿才说:“夫人见过霍总的母亲么?”
  林知安愣了一瞬:“他母亲不是去世了吗?”
  肖康也愣:“他是这么跟您说的?”
  接着肖康似乎看到了什么,浑身僵硬,手脚不听使唤机械式鞠了个躬,“霍总好。”
  苏佋淡淡地瞥他,微敞的领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散漫肆意。
  他蓦的轻笑了声,转而将视线放在林知安身上,话却是问的肖康。
  “行这么大礼,在聊什么?”
  林知安明显感觉到肖康的紧张,贴着裤腿的手指居然在抖。
  她扭头扯了下苏佋的衬衫,乖顺而温吞地问,“你是因为没睡觉才晕倒去医院的么?”
  紧绷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松弛。
  苏佋果然没继续刚才的话题,盯着小姑娘几秒,眼尾一弯,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下。
  林知安还是不适应在人前亲昵,想躲却被他钳住。
  见苏佋警示性眯了下眼睛,林知安便抓着男人手臂没再反抗,任由他亲。
  苏佋大概是不满自己和肖康呆太久了才会突然亲她,而且刚才她还给人家解围。
  苏佋离开小姑娘的唇后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道:“安安不在我都不想睡。”
  林知安嘴巴麻麻的,抿了下,没说话。
  苏佋头一偏,缓缓看向肖康,唇角牵着一丝笑,像是和他商量似的询问:“没走是等我太太继续陪你聊天?”
  肖康头摇得像拨浪鼓,脚步不带停地走进机舱,抱起文件匆匆走出来。
  就霍总这占有欲,他宁愿多走几趟也不要再和林知安在同一空间多呆一分钟。
  林知安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桌上摆了个礼盒。
  苏佋笑了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上没有印Logo。
  林知安和霍蕾接触多了也知道,在他们家里越是贵的东西,越是看不出来产自哪个品牌。
  一块垫在花瓶底下平平无奇的瓶垫都可能过五位数,低调又奢侈。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普通人买不起的价格。
  “我说过以后不管这些东西别人有没有,我的安安一定会有。”
  林知安不知道他又要折腾什么,耐不住他执着的眼神把盒子打开了。
  黑绒面上嵌着一系列的首饰,项链戒指和耳钉,钻石光泽极佳,像水滴一样几乎流出来。
  林知安却没有任何喜悦,甚至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按捺不住愠怒,将盒子一盖,不再理他。
  苏佋笑容微僵,手指划过首饰时睫毛在眼阔下方投下浅浅阴影。
  “这次没有。”他轻声说。
  “我要睡觉了。”林知安调整座椅倾斜度。
  即使闭上眼林知安也能感觉到苏佋看她的眼神,病态与偏执蛰伏在黑暗里,一触待发。
  就像他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不将她叫醒又静静地等她睁开眼的姿势一样。
  “回家前我会让人把家里那些都拆掉。”
  他用鼻尖拱了拱她的脖子,像求欢的狗儿。
  “安安理理我。”
  作者有话说:
  手动感谢大可爱的雷~破费惹!抱抱贴贴~
 
 
第63章 拨云见雾的第三天
  林知安睫毛乱颤就是不睁眼。
  她的脖子仿佛被一团杂乱绵软的绒线一圈圈缠住, 男人鼻尖的肌肤反而显得凉。
  之前苏佋说监视器全在外面她是真信,毕竟他自己也住在屋子里,总不能变.态到将自己的行为录下来反复观看。
  现在听到他打算全拆, 却将信将疑了。
  茹素的卫道士猛然开了荤, 食髓知味, 当然恨不得餐餐大鱼大肉, 哪记得清粥小菜是什么味道。
  苏佋确实有些心猿意马,即使他刚开始只想撒娇。
  他身下的小姑娘向来不爱用香水,皮肤却愣生生长出甜味,时不时勾他一下, 然而带着刺, 搅得他五脏六腑连着经脉又疼又闷。
  “小坏蛋。”他咬了一口林知安的脖子,睫毛呷着一抹阴翳。
  飞机落地北港是在早上七点。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恍然一场梦。
  被树围起来的别墅还是和以前一样, 天阴,沥青瓦边缘和云贴在一起,湿漉漉生了烟。
  林知安被苏佋抱回来后睡了一天。
  睡觉能逃避很多事情。
  而苏佋也料定她不会跑似的把往常停在门外的司机撤了,一直没回家。
  他很忙。
  林知安不常看经济新闻,但这几天不少公众号拿霍家人打趣, 恨不得把祖宗三代都科普一遍, 她才知道誉承底下一家子公司出了事, 那些高层大老远飞去瑞士找苏佋, 应该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出事的子公司名叫奥钺股份,是一家金融公司。
  誉承集团除霍家持百分之八十股份外, 百分之二十归董事会成员。这些董事名下的子公司有时候是单独运作的, 总部不管。
  出事的奥钺股份就是如此, 但他所属者比较特殊, 是霍修。
  股市涨跌本是常事, 每年总有一些赌徒耐不住诱惑又扛不住亏损的金额从高楼一跃而下。这些在圈里不是稀奇事。
  但这次新闻爆出来股市人为操纵导致散户倾家荡产,出了人命,性质就变得格外恶劣。
  尤其还与霍家这种大集团有关。
  屏幕里,苏佋坐在长桌中央,正低头看文件,两侧分别坐了几位脑门稀疏神情严肃的中年男性。
  他们背后的蓝色电子屏打出“誉承新闻发布会”的字样。
  会议信息长而冗杂,苏佋捏着话筒移到唇边时,闪光灯疯了一样他脸上闪。然而他从头到尾不慌不乱,唇角带笑,游刃有余。
  这样的苏佋是有距离感的。
  林知安看着视频忽然有了他本名叫霍司佋的实感。
  苏佋发言归总起来就是,散户一切损失誉承都会赔偿,并且会提供后续补助;涉事相关人员也已经一并交由警方处理。
  记者问:“那对于你哥哥霍修,你真的相信他不了解这次事情吗?如果他犯了事,你会把他送进监狱吗?又或者说,这次的事情在你们家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
  话里的犀利和质问呼之欲出。
  苏佋勾起唇,白炽灯下的面庞俊美如画。
  “其实——”他顿了顿。
  林知安太了解他这个笑容了,运筹帷幄又淡然冷漠。
  “我和我兄长不熟。”
  全场哗然。
  大部分有钱人家族都会因资产分配内斗严重,但面对媒体时脸一抹,或多或少都会堆起笑握着手,表现得一团和气。
  像苏佋这样直接划清界限的几乎没有。
  视频出来后,不管是娱乐新闻还是商业新闻都对苏佋的回答进行了剖析,有的甚至详细到了微表情。
  但无论苏佋是什么意思,从公众层面上来说,霍修俨然成了一枚誉承弃子。
  以林知安对苏佋的了解,他会这么答,本质是不在意那个家,也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
  她想起肖康在飞机上对她说的那句话——
  或许他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
  哪一类人?
  门口响起密码锁解开的声音。
  屏幕里的人突然走到面前林知安还有些不适应。
  “今天安安都做了什么?”男人脱下西装外套,挂到衣帽架上,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指骨微倾,喉结仰起上下滚动。
  林知安想起视频底下的热评:霍总自身条件这么好,不知道得什么样的女生才配得上。
  她鼻翼微张,呵出很轻的笑,指了指液晶屏说:“画画。”
  “好乖。”苏佋温柔地摸了摸她头发,“下月有个婚宴,安安和我一起去吧。”
  林知安问:“谁的?”
  苏佋神秘地笑笑,“安安去了自然知道了。”
  她社恐,苏佋喜静,一般这种场合能推就推。
  林知安原本不明白他怎么一时兴起要去喝喜酒。
  直到她在酒店门口看到新婚夫妻,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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