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姀锡
时间:2021-07-14 08:43:36

  小元氏同范氏见了,纷纷无奈摇头。
  那头,原本背对着地薛平山闻言,微微偏头,余光似乎朝着身后方向扫了一眼,然后,他握着磊哥儿地手,在他耳边宣布了一个字:“射!”
  话音一落,磊哥儿手中的箭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朝着箭靶飞射而去!
  正中靶心!‘
  “中了中了!”
  沈媚儿见状只激动的跳了起来。
  周遭所有人也都静默了片刻,随即全都鼓起了掌。
  磊哥儿愣了好一阵,忽而闷头一头跑到箭靶那头,踮起脚尖,围着那支正中靶心地箭看了又看,瞅了又瞅,最终,转身一把冲到了打铁匠跟前,紧紧抱着打铁的大腿道:“姐夫,中了,我射,中靶心了!十环,是十环!”
  磊哥儿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磊哥儿一贯懂事听话,也一贯沉稳有礼,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激动。
  薛平山见状,只微微伸手,揪住了磊哥儿地衣领,忽而一把将他举到了头顶。
  磊哥儿立马大叫了一声。
  小元氏见状则一把捂住了心口,其他几个大人亦是脸色微变,却见他轻易易举,毫不费力地单手举着磊哥儿一路朝着众人走了来,最终,在沈媚儿跟前停下,随即将磊哥儿稳稳搁到了沈媚儿跟前。
  沈媚儿:“``````”
  磊哥儿:“``````"
  众人:“``````"
  这是作甚?
  这是邀功?还是专门打她的脸来了!
  哼,狗男人!给他惯的!
 
 
第130章 教练箭。
  却说待磊哥儿平复心情后, 还眼巴巴的瞅着打铁匠,似乎还想玩,沈媚儿见状, 随即点了点磊哥儿的鼻子道:“你竟玩上瘾了。”
  说完,将下巴一点,忽而冷不丁道:“我也想玩。”
  说着,沈媚儿将目光移到了打铁匠脸上, 一脸傲娇的冲着打铁匠吩咐道:“我也要玩, 你来教我, 我要打败磊儿!”
  说罢, 沈媚儿将小蛮腰一叉, 一脸得瑟的看着磊哥儿。
  磊哥儿听了沈媚儿的话后顿时愣了一下。
  身后小元氏笑着开口道:“磊儿都已经中靶心了,你如何能赢得了他, 最多与他打个平手罢了。”
  范氏亦是笑着附和道:“可不正是!”
  二人倒也不戳破沈媚儿的傲娇张狂, 明里暗里透着打趣。
  沈媚儿却微微撅嘴道:“上回那姓武的不也正中靶心了么。”
  说着, 捏着帕子朝着打铁匠方向甩了甩,道:“从磊哥儿那支箭身上穿插而过不就得了,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对吧,你能教的罢!”
  沈媚儿毫不在意的说着, 就像是在说些什么十足轻而易举的的事情似的。
  要知道,寻常人甭说射箭,甭说射中靶心,等闲的连把弓都不一定能够拿的起来, 可这会儿这般高难度的举动从沈媚儿嘴里说出去,就跟天要下雨,饿要吃饭, 不过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也是,打铁匠的身手,在场诸位早早便已见识到了。
  说是教,不过是手把手的教,不亚于打铁匠自己出马。
  在沈媚儿的“命令”吩咐下,薛平山自然无权反驳,只见他沉吟片刻,冲沈媚儿微微点了点头,道:“可以一试。”
  沈媚儿便兴冲冲的从石桌上取了一支箭来,又要亲自去接过打铁匠手中的弓,不想,手刚一伸过去,半边肩膀便直接塌了。
  这张弓便是沈媚儿之前在打铁匠那里订购的,是打铁匠的亲自锻造的,看着普普通通,可少说却有几十斤重。
  沈媚儿拿不起,只咬着唇看向打铁匠。
  薛平山低头看着她,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片刻后,忽而单手将弓缓缓举起,对准了箭靶方向,随即微微偏头看向沈媚儿。
  沈媚儿会意,立马兴冲冲的捏着箭跟了上去,钻到了打铁的跟前,背对着他,随即一脸似模似样的将箭架在了弓身上,还没架稳当,另外一只手便着急忙慌的要去拉弦。
  “捏紧!”
  不想,手刚触碰到弦,头顶便传来一道低低的吩咐声。
  紧接着,只看到一只结实的大掌一把捏住了沈媚儿捏着箭的手,只察觉到另外一条结实的大胳膊从沈媚儿背后环绕到了身前,一把捏紧了她胡乱挥舞的手,随即握着她的手拉起了弦。
  瞬间,沈媚儿便被弓箭及身后那赌铁墙合围包裹住了,掐成了夹心糕点似的,如何都动弹不得。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硬邦邦的,鼓鼓囊囊的,像是一堵铁墙,沈媚儿略有些不大自在,不敢明目张胆的靠上去,可时不时的蹭着,蹭的沈媚儿后背阵阵发热。
  周遭全是他的气息,悉数将她笼罩着,沈媚儿的思绪不由有些走神,无法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到弓箭上。
  偏生这时,身后那道不解风情的,冷不丁就捏紧了沈媚儿的手,再次低低吩咐道:“捏紧了。”
  “抬头!”
  “挺胸!”
  “收背!”
  “眼睛不要乱看,盯紧目标!”
  他那宽大又厚重的大掌,像把大钝刀似的,掰着沈媚儿的肩膀,顶着她的细胳膊细腿,竟难得严肃。
  尤其,那声音,那命令似的语气,一板一眼,一字一句透着肃穆之色,就跟在训练军营里的土老帽似的。
  这厮,是将她当成了新兵在训练了么?
  她```她是他的妻啊!
  混蛋!
  蠢蛋!
  沈媚儿一时气得够呛!
  任谁不对她温声细语的,就连爹爹娘亲,从来都不曾对她大声嚷嚷过,这个打铁的,这个老男人,他倒好,竟敢命令她,还敢对她这么凶,关键是,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她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沈媚儿的脸,脖子气得刷的一下胀红了一大片。
  偏生,身后诸位长辈们却丝毫不为沈媚儿声张正义,竟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他们难道没有察觉到这浑人这举动,这话语,这语气有丝毫不妥么?
  关键是,磊哥儿那小兔崽子,竟还在似模似样的解说着:“阿姐力气太小了。”
  “阿姐定赢不了我。”
  气得沈媚儿恨不得扑过去揪住他两只两耳朵。
  哼!
  一个个的,都对她视而不见。
  这回若是让打铁匠将气焰压了她去,那往后还不让他彻底翻了身,那还得了。
  哼,她得要让他瞧瞧她的厉害才行。
  可是,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被他压制得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正好这时,薛平山将沈媚儿的姿势调整到位了,忽而微微曲身在沈媚儿身后伏下了身来,将头低到与沈媚儿同一个高度,只目光犀利的将箭头瞄准了箭靶上那支木箭。
  待瞄准了后,薛平山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在沈媚儿脑后低低说了两个字:“放箭!”
  话音一落,薛平山松开了捏住沈媚儿手的大掌。
  与此同时,沈媚儿将脸转了过来,看了身后打铁匠一眼。
  他的脸就贴在了沈媚儿侧脸位置。
  她一扭头,她的脸便不期然的贴上来他沾满大胡子的大脸。
  指尖微微一颤。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砰“的声响。
  两张脸似乎吓了一大跳,快速分开了。
  两个原本倚靠在一起的人,也迅速分开了。
  各自调整了一番神色后,二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朝着远处箭靶方向看了去。
  箭射在了箭靶的边沿,一环,竟是一环!
  再错开半分,就要逃离靶子了。
  看到这一幕,薛平山怔了一下。
  沈媚儿也愣了一下。
  几位长辈们站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并没有看到二人方才奇奇怪怪的“互动”,不过,许是原本对薛平山无比的信任,以至于出现这样一个教学成绩,反倒是叫众人好生意外,意外之后,范氏笑着冲着沈媚儿打趣道:“哟,这该如何是好!媚儿,要不要再来一局?”
  话音一落,只见磊哥儿兴奋的跳了起来,兴高采烈道:“耶,阿姐输了,阿姐输了,磊儿赢了,磊儿赢了。”
  沈媚儿闻言,走过去,一把狠掐了磊哥儿的小耳朵,片刻后,忽而抬眼回着范氏的话道:“不玩了,他太菜了。”
  说着,隔着远远的距离,沈媚儿抬起下巴,看着打铁匠道:“哼,哪来的高手,哪门子高手,差点儿都要脱靶了,我看,也不过尔尔!”
  话音一落,沈媚儿叉着小蛮腰冲着打铁匠做个挑衅的动作,然而目光却满是得意及对对方的“居高临下的蔑视嘲笑”。
  薛平山看了看一脸古灵精怪的妻子,一时,想起了方才那一幕,似乎猜出她方才的故意成分,也隐隐猜出几分她的意图,不过看到她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得意小模样,又扭头看了眼箭靶上场失误,似乎除了欣然接受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败绩及妻子的嘲讽以外,别无选择。
  薛平山一时摸了摸鼻子。
  这时,那头翻身做主,心情大好的沈媚儿大喊了一声“舅舅,我饿了”,随即,她撩起裙子一路小跑跑去厅子里呼唤妈妈开饭。
  整个元家,一室热闹。
 
 
第131章 团聚饭。
  却说从前用膳上桌, 元朗端坐主位,旁边沈老二范氏各陪坐一方,小元氏挨着沈老二, 沈媚儿挨着小元氏,旁边则是磊哥儿,这是一家六口的固定座位,如今家里多添了一个人, 薛平山夹在了沈媚儿与磊哥儿中间, 这里往后便是他的固定位置了。
  今日沈媚儿回门, 元沈两家未请旁人, 就一家子, 却上足了好酒好菜。
  元朗最是好酒之人,往日里在外奔走, 怕吃酒误事儿, 便一直压抑着, 今儿个倒是能尽个兴了。
  至于沈老二嘛,自打之前腿受了伤, 生生养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他是滴酒未沾,如今腿伤已快痊愈, 亦是能好生开怀畅饮的。
  而薛平山看上去并不贪杯,可成婚之日陪酒半日,他并非精明耍赖之人,不知躲酒, 杯杯入腹,却始终未见醉意,那可是酒, 不是水啊,元朗与沈老二便知,他酒量怕是不小,至少还一直未曾见底。
  故而,元老爷子有心试探一番。
  桌子上的美食一道接着一道上着。
  饭桌上,女人同小孩一般说话不多,多为几个主事的说,今儿个沈媚儿难得乖顺,低眉顺眼的吃着饭。
  酒过三巡,只见元朗端着酒杯置于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即微微挑眉,扫了对面那个即便是在饭桌上依然一身铮铮铁骨的身影,冷不丁淡淡开口道:“去参军这么多年了,你之前在军中是何职级,按理说,你们这些老兵为朝廷征战多年,朝廷应当善待才是,缘何不声不响的回了老家呢?”
  元朗借着三分酒意,直接了当的开口问着。
  这些话,其实早在议亲那日他便要问了,只是,一来婚事定得急,琐碎之事颇多,二来,对方是元沈两家的“恩人”,不好刁难于人,至于这第三么,多少是有些顾虑的。
  要知道,一个从军多年的士兵,十多年了,还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必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何况,还是个骑射件件了得,对兵家铁器熟稔至极,甚至能够徒手与大山里的大虫较量,生生将其斩杀之人,会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么?
  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光较短倒能理解,可元老爷同沈老二皆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到底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要么,是犯了事儿,被逐出军营了,抑或是```逃离出来的?
  元老爷想不出其中缘故。
  因为,战事停止,北疆大捷,去年平乱后整顿三军,班师回朝,正是论功行赏之际,缘何,偏偏在这这个时候,他独身回了老家。
  身上既无功名,又未得任何引荐,属实由不得人不多想。
  元朗心中各种猜测,却预感都不曾猜测到要处。
  再加之,元家是做生意的,士农工商,商人身份低贱,如若眼前这人在上头有些名目,总归是有益于元家的。
  要知道,如今元家在扬州洛阳的生意遇到了些瓶颈,在当地,又被人恶意滋扰惹事数回,元家费心费力赚的银钱,细细算下来,竟有半数花在打点上了,作为没有任何背影的生意人,许多时候,唯有打掉了牙齿生生往肚子里咽的份。
  当然,后头这些不过皆是些后话了,不过是想到了这里,略往深处多想了几分,元朗多半的心思,都是为了瑶瑶。
  元老爷这话一落后,饭桌上所有人都齐齐朝着薛平山方向看了去。
  其实,这也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就连沈媚儿也放下了筷子,歪头看向了打铁匠。
  薛平山闻言似乎并不意外这个话题,只见他沉吟了片刻,方缓缓道:“有些职级,不过——”
  说到这里,薛平山似乎踟蹰了片刻,方道:“此番回乡,实则是为了运送同僚的尸骸回来,后见家中父母已逝,便决定留下来为薛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薛平山忽而看了身旁的女孩儿一眼,沉默了片刻,又道:“且参军多年,手中杀戮过多,戾气过重,曾遇有一僧人点化过一二,直言不宜杀戮过甚,会遭祸端,故而想彻底退下战场,过普通平静的生活。“
  说着,薛平山微微捏了捏酒杯,目光的对上了对面元老爷的目光。
  毫不闭闪。
  二人对视了一阵。
  元老爷又偏头看了沈老二一眼。
  对方的话,似乎回答得十分清明,,却又有些含糊其辞。
  然对方不像是个故弄玄虚之人,他一身坦荡,丝毫不见推诿,或许,有自己的思量罢。
  沈老二与元老爷默契的交换了个眼色,后沈老二方举起酒杯缓缓道:“原来如此。“
  话一落,只见沈老二举着酒杯冲薛平山淡淡笑着道:“既如此,从前的事情既已经过去了,便让它全都过去了罢,如今世道如此,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上阵杀敌亦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寻常百姓,实非你所愿,你也```莫要过于介怀,今后,你便安生落户洛水,咱们一家人永远会在一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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