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嗞咚
时间:2021-07-16 09:11:21

  苏语凝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怜受伤的模样,连连摆手道:“不是的。”
  怎么办,清清好像要被她欺负哭了。
  苏语凝语无伦次道;“我嫁的,不耍赖。”
  “可我不想让你跪着,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可是我等不及了。”谢蕴清抬起眼帘,眸光渐深,“妧妧,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娶她,等不及要与她相守。
  苏语凝对着他灼人的目光忽然就愣住了。
  谢蕴清抚着她的青丝,深幽的眸光滑过她的眉眼,琼鼻,菱唇……“妧妧,我很高兴,并且一点都不累,真的。”
  苏语凝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但是既然清清高兴的话……苏语凝想了想,干脆拢着裙摆做坐到了地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肩,“那你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你别让我走,我要陪着你。”她看着他尤其认真的强调。
  谢蕴清一颗心都快化了,他贴近苏语凝的颈侧,枕着她的青丝,沐浴过后的皂角香伴着悠悠的奶香萦绕在他鼻端。
  谢蕴清轻环住她的身体,并未将重量压下去,反而是让她倾靠在自己身上。
  手掌轻柔的抚拍在她的背脊上,哄着她闭眼。
  “你冷吗?”苏语凝低了低头,只能看到谢蕴清的发顶和一点点耳朵。
  过了一会儿,声音才传来,又轻又温醇,“不冷。”
  苏语凝轻眯了眯眼睛,清清说话时呼出的气,弄的她痒极了。
  背上是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拍,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已经精疲力的苏语凝渐渐就觉得眼皮重了起来。
  直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清浅下来,谢蕴清才慢慢抬起了头,用斗篷将人裹的只剩下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把你的招子往外面放,看着些人。”
  冷清的声音传来,夏云一个激灵,别开了眼。
  谢蕴清眉眼不动,淡淡地开口道:“往中间站些,挡风。”
  夏云苦着脸认命地挪了挪步子,若是少爷待他能有带待四姑娘的一成……不,半成!只要半成他就心满意足了。
  一夜过去,谢蕴清的腿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抿紧了唇,面色苍白难看。
  “少爷。”
  夏云实在看不下去了,少爷现在虽然是装的腿瘸,但有旧疾却是真,跪一夜已是吃力,
  还要让四姑娘这么靠着睡……再下去就又要变真瘸了。
  可他才开口说了两字就被谢蕴清给打断。
  “莫吵。”
  谢蕴清看了眼即将破晓的天,仍然不舍得将怀里的人儿叫醒。
  直到听见打鸣声,他才叫醒了酣睡的小姑娘。
  苏语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又扬起小脸盯着谢蕴清看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睡着了?”她手忙脚乱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她怎么还靠在了清清身上?
  身上骤然一松,谢蕴清身形不稳的晃了晃,手掌撑地才勉强稳住。
  他浅笑道:“我也想问妧妧怎么就睡着了?”
  苏语凝脸一红,懊恼地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谢蕴清看了看天色道:“妧妧若再不回去,方嬷嬷就该发现你不在屋里了。”
  苏语凝这才着急忙活地起身,“爹爹一定也起了,我去找他。”她边说边往外跑,“让他准你起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苏语凝的身影,谢蕴清才收回目光哑然失笑。
  ……
  “爹爹!”
  还未见到人,苏语凝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院子里。
  采薇从西边的厢房跑出来,拦住她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还在休息呢。”
  昨夜屋内到烛火几乎亮了一夜。
  若是以往苏语凝一定不会再打搅,可今天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拨开采薇的手就往里冲。
  苏谕齐哪里睡的着,阖眼休息一会儿便早早起身了,苏语凝进来的时候叶柔正在帮他穿衣。
  苏谕齐皱眉朝她看去,见她披散着头发,衣衫皱乱的样子,语气微微严厉:“毛毛躁躁的,不成体统。”
  苏语凝顾不上许多,小步上前道:“爹爹,天都亮了,可以让清清起来了吗?”
  看着女儿睁圆了眼睛,一脸期盼的模样,苏谕齐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爹爹。”苏语凝拖长了声音,小脸都挎了下来。
  叶柔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道:“妧妧先去洗漱更衣,你这副模样不是要你爹爹看了生气?”
  “母亲。”苏语凝拉住叶柔的手,轻声道:“那你帮我跟爹爹说说。”
  叶柔敌不过她祈求的目光,只能先点头。
  用过早膳,采薇来禀道:“奴婢去看过了,谢大公子还跪在那里,脸色瞧着……已是不大好了。”
  叶柔见苏谕齐纹丝不动的坐在窗边看书,走过去替他捏着肩,柔声道:“你还真要让那孩子一直跪下去?他的腿……”
  “就是不考虑他,妧妧你也不顾了?”叶柔的声音清雅淡然,安抚着苏谕齐的情绪,“或许……真是那两个孩子的缘分呢。”
  苏谕齐吐出重重的一口气,合上书捏捏了眉心道:“再看看吧。”
  谢予安出了这样的事,让他如何还能再放心把女儿交出去,他甚至都想到了让妧妧一辈子不嫁人,就在自己膝下好好养着。
  另一边,夏云眼看着谢蕴清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更是已经没有了血色,他垂着掌来来回回的在廊下踱步,伸长了脖子张望,忍不住道:“少爷,苏老爷不会真的狠心不过来吧。”
  谢蕴清压根就不想理他,“你安静点。”
  直到日头渐升,苏谕齐才终于出现。
  他目光犀利的凝视着谢蕴清,良久才道:“你跟我来。”
  夏云一听这话,忙上去搀扶,谢蕴清撑了一下身体,顿时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没有知觉的腿渐渐复苏,剧痛从骨缝里一点点剜着髓痛出来。
  他抿紧了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在夏云的搀扶下才缓缓站了起来,每挪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痛。
  苏谕齐看着他,硬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
  书房内沉寂无声,苏谕齐与谢蕴清对坐,苏谕齐逼视着他,打破沉默,“你早就知道了谢予安与苏菀烟的事。”
  谢蕴清并不否认,“小侄是有猜测,但并不能确定。”
  “既有猜疑,为何不说?”苏谕齐声音蓦然拔高,脸色更加黑沉。
  谢蕴清道:“小侄不敢妄下论断,亦不想让妧妧伤心,所以只敢默默守护。”他说的很平稳,但一字一句都透着爱护与珍视,“我知道自己这副身躯残破,配不上妧妧,若妧妧能与二弟和美,我绝不会妄想什么。”
  “可如今二弟做出这样的行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妧妧伤心难过,我爱妧妧逾性命,只希望伯父能给我这个机会。”
  苏谕齐道:“你说你爱妧妧?连谢予安都嫌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二字他说不出口。
  苏谕齐铁青着脸,可恨的是女儿就是为了救谢予安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他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
  谢蕴清皱起了眉,“妧妧只是孩子心性,想得慢了些,但她什么都懂……这样的赤子之心才是最珍贵的,我会尽我所有的一切,护她天真无忧。”
  苏谕齐终于动容,有多少人当着面不敢说,却在背后轻视妧妧,当她是痴儿,甚至也从不将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而谢蕴清却敢说要护着她这份纯真,也从不觉得她有异于常人。
  过了许久,苏谕齐才又开口,“从前未曾见你佩戴过这块平安扣。”他看向那块平安扣。
  “从前不敢戴,是因为知道只是妄想罢了,今次,是希望伯父在看到这块平安扣时能想起当初的婚约,将妧妧许配给我。”
  他的不遮不掩反而让苏谕齐生了几份好感,“把妧妧许给你,你可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
  思及此,苏谕齐才舒展的眉心又拧起,前脚跟弟弟退亲,后脚就哥哥定亲,这要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若妧妧许的本就是我呢?当初指腹为婚是与我,定诺的平安扣也在我身上。”
  休息了许久,谢蕴清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再是吓人的白,他缓声道:“与苏家四小姐定亲的本就是谢家大公子,我与二弟手足情深,他只是因为我腿脚不便,才帮忙操持婚仪之事……只要我们两家认准了,旁人又能如何说呢,也不敢说。”
  以苏谢两家在江宁的影响,但凡有生意往来的,哪怕知情也不敢乱说得罪,至于不相干的人就算有怀疑,最后也只能相信。
  苏谕齐的眉头越皱越紧:“你是硬要将黑的说成白的?”
  谢蕴清却道:“婚仪将近却忽然退亲必然会引人非议,日后只要三姑娘入谢府,旁人自然就会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若按小侄所说,二弟与妧妧之间那就是从未有过关系,三姑娘只需延后一到两年入府,旁人也只会当作是一桩佳话。”
  苏谕齐审视着他,他究竟在妧妧身上下了多少心思,平安扣恰到好处的出现让叶柔看见,眼下的这个婚期将近的节骨眼又是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没有三姐儿的事退了也就退了。
  谢蕴清一掀衣摆又重重地跪了下去,“望伯父成全。”
  双膝落地的声音让苏谕齐听了都于心不忍,当年之事……真的是他错了。
  他沉默许久,才道:“你起来吧,不好好把你的腿养着,还要这样糟践,是要让我女儿将来照顾你?”
  谢蕴清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握紧,语调失了平稳,“谢伯父成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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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从苏谕齐的书房出来已是黄昏, 谢蕴清眯眸看向天边落日的余晖,唇畔轻轻扬出笑意,仿佛是看到了旭日升起。
  而他的小姑娘站在光明之下, 正一点一点驱散他身后的黑暗。
  衣袂被攥紧, 谢蕴清垂下目光。
  她粉嫩的指甲都因为用力而变得压出了一成白。
  “清清。”苏语凝眸光闪闪, 绵软的声音里绷着紧张。
  她偷偷的往谢蕴清身后看去, 又眼巴巴地仰头问他:“爹爹答应了吗?”
  对上她惴惴不安的眼眸,谢蕴清眼底的温柔倾泻而出,他微笑道:“答应了。”
  她终于要是他的了。
  ……
  两家坐下来商议,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谢予安。
  惊诧, 愤怒, 接踵而来,一时间他的脸色比冬日飞雪还要寒凉,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如何能接受仅仅一夜之间,苏语凝就成了他的大嫂!
  谢蕴清就像是早早在等着他给他腾位置!而苏语凝当真连一点悲伤难过都没有,就那么欢欢喜喜的同意了?他在她心里当真就那么不重要?
  那他和她的这十来年的婚约算什么?
  谢予安扯着嘴角冷笑,现在就连婚约都要被硬说成是谢蕴清与她。
  他的心口就犹如被一块巨石压住, 眼中布满血丝, 连喘气都费劲。
  顾氏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头予安才与苏语凝退亲, 谢蕴清就立即攀上了,难保不是另有所图, 或许就是想借着苏家这股东风同予安争抢。
  可有苏菀烟这事在前, 她连不同意的底气都没有。甚至还要将儿子的亲事往后压, 她之前的准备到都成了给谢蕴清做嫁衣了。
  谁说谢蕴清谦恭有礼与世无争, 要她看来简直是心机太深!
  谢承心中有愧, 不止是对苏家,更是对谢蕴清,他开口道:“此事是我谢家有错在先,聘礼会再添一倍送来府上,绝不会让妧妧受了委屈。”
  顾氏听后一口牙差点咬碎。
  那夜过后,苏菀烟一直被禁足于屋内,直到陈氏来将事情告诉她。
  “一年!”苏菀烟愕然失声,去年她就及笄了,还要再等一年,甚至两年。
  陈氏劝道:“这样已是最好不过了,你大伯父好不容易松了口,难道你真想去庵里当姑子不成,还是要让你爹分家。”
  苏菀烟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凳子上,陈氏见她如此,怒其不争道:“事已至此,你此刻该想的难道不是如何让二公子在这一年里对你的情谊不减,不要再生出变数……你别忘了等你嫁了过去,将来就是主母。”
  陈氏压低声音道:“四姐儿就是现在压你一头风光了,那又如何,说到底她就是嫁了个瘸子,还不是顾氏的亲儿子。”
  苏菀烟渐渐回过神来,母亲说的不错,将来怎么样才是最重要,起码第一步她已经成功了。
  ……
  入冬的第一场雪来的又急又大,皑皑白雪像是要将一切余沉都覆盖了去。
  暖隔里地龙烧的热乎,苏语凝抱着安儿在靠窗的软榻上睡觉,都是粉□□白的脸蛋,一个软噗噗就像是瓷娃娃,一个肤凝如雪,吹弹可破,惹人怜。
  苏语凝正好睡,安儿已经睁开了眼,不安稳地蹬着小腿,小嗓子咿咿呀呀地叫嚷着。
  苏语凝半梦半醒间睁开迷蒙的睡眼,噘嘴咕哝道:“安儿不吵,快跟阿姐一起睡。”尾音越来越轻,半睁的眼睛很快就又困倦的闭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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